包廂門一開,裡麵的兩個男人立即把注意力全放到他身上,那眼裡的亮光讓他狠狠皺起了眉。
關希痞笑著問道:“去了那麼久,我和白差點以為你是尿遁了呢?還是路上遇到那個美女,一時被勾住了?”
還真是被他們說中了,歐陽亦謙坐了下來,看著麵前兩張關切的臉,臉色緩和了下來,說道:“隻是遇到了熟人,聊了幾句而已。”可不是熟人嘛。
白和關希對望了一眼,無聲一笑。他們都不是愛八卦的人,既然歐陽亦謙都這麼說了,那就是不要他們多問的意思,他們自然不會再去自討沒趣。
包廂裡很安靜,隻有他們偶爾的說話聲。本來剛開始有叫了幾個女人來作陪的,奈何這種事情隻有關希會享受,白和歐陽亦謙都不喜歡,隻好都讓她們都走了。
白說著他這幾年在國外的見聞和經曆,關希時不時的打岔一句,補上自己的見解,歐陽亦謙則是不愛開口的人,隻是看著他們頗有興致的聽著。
聽著聽著,歐陽亦謙的思緒又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司徒米粒的身上。五年前他本來有叫人查關於他的事情的,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之後,他克製著自己不去想她。
畢竟,那樣一個女孩,也不值得他去想。隻是,那一晚,卻一直留在他腦海裡。他依稀記得那時候手下的人來跟他說過她好像出國去了。
那時候他在忙著他爸爸交給他的產業,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其他事情,也就不去理會了,後來想起了這件事情,心裡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似乎是惱怒,似乎又是欣喜。
因為太複雜,他反而不敢去觸碰,後來漸漸就淡忘了這件事情,偶爾想起,也被他馬上就拋置於腦後。
沒想到,隻是一個照麵,他就失去了理智,似乎,那個他用了七百萬買了她的初夜的女孩,影響力要比他所想的要大得多。
忽然一陣輕笑聲把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歐陽亦謙看向發出笑聲的兩人。好奇的挑了挑眉,他剛才錯過什麼好笑的事情了嗎?
很快關希就給他解決疑問了,他的聲音裡尤帶笑意,“那個女孩子真那麼逗,丟了包還以為那是你偷的?”
白的臉上的表情很是無奈,說道:“是啊,後來還是我跟她解釋了很久之後她才放過我的。”也許是想到了那時候的事情,白的臉上一直是那個無奈的笑,但又帶著一點寵溺。
男人與男人之間是最了解的,又何況是關希這樣在萬花叢中走過了的男人。他一看到白的這神色,就知道他們倆後來一定還有事情發生了。
關希和歐陽亦謙無聲交換了一個眼神,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隻是這故事,旁人可以八卦,卻沒辦法參與。
“那女孩呢?還在國外遊蕩?”關希好奇的問道。白無奈的說道:“是啊,我本來還想要邀請她和我一起回國的,可是她說她還沒玩夠。”
想起那個率性的女子,白總會不自覺的笑出來。隻是她一個人,她也敢到處跑,在各個國家間穿梭,這樣的女孩,怎麼能不讓人佩服?
醉酒其實死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能說出借酒消愁這樣一個詞的人一定是傷心到底,不管不顧的人,可是司徒米粒不是,所以她這會兒萬分後悔。
早知道就老老實實說她不太會喝酒算了,乾嘛要逞強了,憑白無故就遭了這趟罪。
因為司徒米粒比平時要晚起床,兩個小寶貝有是按時起床的,聽到外公說媽媽還沒起床,就蹬蹬的跑到司徒米粒的床前,努力要叫醒她。
司徒米粒早就醒了,隻是宿醉頭疼得厲害,乾脆就躺著了,躺著至少舒服一點。可是寶兒和貝兒進來就意味著自己彆想再繼續躺著了。
兩個娃兒的魔音穿腦呀,那是她現在受不起的,乾脆就起身,給自己洗洗臉,清醒清醒。
寶兒和貝兒一直跟在司徒米粒的身後,顯然對昨天的事情還是有些害怕的。這裡他們畢竟隻是住了幾天而已,還不算熟悉,是因為有他們的媽媽在這裡,他們才不怕的。
司徒米粒給自己梳洗一下就帶著兩個小孩子吃飯去了。司徒伊浩幫著他媽媽把早餐端到餐桌上,雖然這幾天司徒米粒已經看到好幾次了,可是每次她都忍不住在心裡感慨一番。
周美雲變了,司徒伊浩又何嘗不是變了,隻是萬幸的是,都是朝著好的方向變的,這個家,越來越像已經家了。
她想周美雲是知道寶兒和貝兒是怎麼來的,光是從時間上,以及她那麼突然的就要出國,隻要是知道她那件事情的人,都不能不多想。
她剛開始很忐忑,她很怕周美雲會說出那件事情,她知道,隻要她一說出那件事情,那麼,這個家估計又要散了。
還好,周美雲似乎真的是為了這個家考慮的,她沒有說出那件事情,甚至連單獨來找她都沒有,隻是,有時候看著寶兒和貝兒的臉,有些複雜。
一家人嗬嗬樂樂的吃完了早飯,司徒米粒對司徒君正說道:“爸爸,我打算今天再去找一下工作,所以今天寶兒和貝兒,還得麻煩你和阿姨幫我看一下,我會儘快回來的。”
司徒君正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周美雲並沒有去工作,剛好就可以讓她照顧寶兒和貝兒。隻是,她等一下就得好好跟寶兒和貝兒解釋一下了。
比自己預計出門的時間多了一點,司徒米粒總算是順利出門了。她要去找的工作還是文秘一類的,這份工作她有經驗,而且也不難找。
其實說實在話,現在找工作,大部分工作,尤其是文秘類的工作,撇開其他因素來說,一個普通長相的女孩,跟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競爭力是沒得比的。
司徒米粒有時候很慶幸自己是屬於後者的,所以她找工作真的是不難。再加上她又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就更加吃香了。
隻是,如果是遇到了這種情況,那她寧願不要這份工作。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猥瑣的中年男人,那色咪,咪的目光就是司徒米粒想要忽略都難,這個就是自己接下來工作時的上司。
司徒米粒悄悄的抓起了自己包包的帶子。“伊小姐,你也知道,現在工作崗位少,競爭力又大,所以能得到一個好職位不容易,是吧?”
司徒米粒沉默的點了點頭。那頂著一頂地中海頭發的中年男人又接著說道:“所以,有些時候,一個好的工作崗位,就需要你做一些超出你工作範圍的事情,你覺得,這樣對嗎?”
司徒米粒覺得自己再忍下去就要成忍者神龜了,那可惡的猥瑣男竟然還妄想往她身上湊。司徒米粒毫不猶豫的站起身,猙獰的笑道:“經理,我想我可能沒辦法勝任這麼好的工作,再見。”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那經理可不想放過這麼漂亮的男人,在司徒米粒身後喊道:“我給你加薪怎麼樣?”
司徒米粒充耳不聞,馬上就離開了那間令人惡心的房間。真是的,漂亮的縱然是一件優勢,可同時也說明了她危險性也高了。
就拿她這兩天找工作來說,她已經遇到了好幾個要她提供那項超出她工作範圍的服務,司徒米粒覺得自己可以忍著不要把腳上的高跟鞋往他們身上砸已經算是很給他們麵子了。
司徒米粒決定如果接下來再找不到的話,她就直接到歐陽青雲那兒去了。反正,歐陽青雲那裡應該不缺她這份工資。還好她之前有一直堅持畫一些設計,把那些賣出去的話,她還算是有收入的。
這一次給司徒米粒麵試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麵對男子眼裡毫不掩飾的欣賞,司徒米粒倒覺得輕鬆多了。
這樣的眼神說明這個男子隻是純欣賞,畢竟,美麗的人,誰都會有一份好感的,這也說明了他不會因為這而在麵試過程中怎麼樣。
陪著那名年輕男子是另外兩個年紀比較大的中年男子,從他們坐的位置來看就可以看出來他們之間職位的高低。
光是從簡曆上來看,司徒米粒是很不錯的,在美國名牌大學拿到的文憑,又有一段時間的工作經驗,來應聘一名秘書,是夠資本的。
三個麵試官似乎也是這麼認為的,她看到中間的那名男子臉上露出的那滿意的笑容。“可以請你講一段英文嗎?”
司徒米粒知道是檢測她拿出來的簡曆的真實性了。她張口,一段字正腔圓的英文就倒豆子似的不斷蹦出來。
麵試官們更加滿意了,那男子嘴角帶著興味的笑容那樣明顯,仿佛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
司徒米粒接觸了到他眼裡的神色,一個沒忍住,眼神淩厲,看了他一眼。男子抿住嘴唇,低下頭,掩飾性的翻了翻手裡的資料。卻在看到家庭成員這一欄時,愣住了。
司徒米粒不動聲色,知道他是看到什麼了。男子抬起頭,眼裡的神色莫名,表情卻是冷下去了。他問道:“伊小姐這裡寫到,有了兩個孩子,是真的嗎?”
另外倆個麵試官也是一愣,看向自己手裡的資料,果然是如此,齊齊抬頭看向司徒米粒。司徒米粒早就做好準備了,她說道:“我是單親媽媽,我隻能說,我不會因為孩子而耽誤到自己的工作,其他的,恕我無法奉告了。”
男子看著她,疑惑的問道:“伊小姐,真的是21歲嗎?”知道這樣的事情是比較難以置信,可是司徒米粒還是重申道:“是的,雖然我的孩子是個意外,可是,因為沒辦法扼殺新生命,所以,我把他們生下來了,我不後悔,我很愛我的孩子。”
司徒米粒神色堅定,眼裡因談到孩子而出現的溫柔的光輝是如此顯而易見。男子看著那雙堅定美麗的眼眸,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後把手裡的資料合上,說道:“我沒意見,你們呢?”
這句“你們呢”說的仿佛是肯定句一般,司徒米粒心裡一喜,知道自己不用在奔波在求職路上了。果然,坐在他旁邊的兩個人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