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有過敏性哮喘,不過隻對玫瑰花粉過敏。
在她登山之前,潘玉蘭給了她一杯濃濃的八寶豆奶,是了,豆子腥味遮了玫瑰花的味道,她急於見殷騰,就那麼喝下去了。
嗬!
到最後,她都沒有想過提防他們。
薑綺姝笑了,鮮血順著齒縫滲透,滴落心口,與她光潔的近乎透明的身體相襯,越發顯得妖異,如血色的玫瑰。
“哈哈,哈哈哈……他們真是想得周到,雙管齊下,怕我凍不死,所以要用這樣的方法防患於未然嗎?”
“都快死了,還是那麼蠢,所以薑家才會毀在你的手裡。如果你還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就會在報紙頭條上看到,薑家千金因登山突發哮喘,葬身雪崖,屍骨無存……你那些敵人連屍都不用給你收,到省了一筆喪葬費。”殷騰眸子間的陰厲稠濃,語調冷得像是千年的積雪,寒涼滲透薑綺姝的骨髓,她呼吸越來越難,手指都開始痙攣。
“那你……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隻是沒有預料到昔日高貴如女王的薑小姐會來求我,彆的事情都是預料中的事情。不過,自從你在畫展賜我瞎眼狗的名號,我這一輩子都受用得很,哪能再恬不知恥地爬過去提醒你小心?”殷騰自嘲地笑了笑。
薑綺姝伸手抓著殷騰,忍著喉嚨處竄動的血腥,“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的,你救我,我……!”
殷騰眸底閃過一抹難以言說的漆黑,他突然俯身,狠狠地咬住了薑綺姝的肩膀,像是狼一般尖銳的牙齒摳進她的肌膚,痛直達她的心臟。
“薑綺姝,要永遠記住,彆人傷了你,你就應當像是一頭狼一般瘋狂的撕他一塊肉下來,彆妥協,彆僥幸,沒有人會可憐你、放過你。”殷騰說完,果斷起身,穿上了自己的防寒服,似不忍心看著她痛苦走到了帳篷外。
聽了殷騰的話,薑綺姝心裡的痛和恨已如地獄,仿佛數千萬的鬼魅魍魎糾纏,她吸不上一口氣來。
高壓如無數的鋼板夾著她的腦顱,巨痛無比,眼睛和耳朵裡漸漸有鮮血流出來,這就是所謂的七竅流血而亡吧!
她覺得四已像是被無數的鋼絲分割,又像是被重錘狠砸,渾身的奇痛讓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模糊中感覺殷騰伸手覆住她的眼睛,恍惚中認為他的語氣裡竟然帶著一絲柔軟,俯在她耳邊聲音低啞地說,“薑綺姝,看你這麼痛苦,我就送你一程。假如有來生,切記要擦亮眼睛,看清身邊的人,還有一句,更為重要,為人在世求誰都不如求已。”
她停止了呼吸,閉上眼睛前的影像隻有殷騰。
挺拔的他如孤獨的神一樣矗立雪峰,站在山巔發出一陣如孤狼般的哀嚎,山巔聲音回環,有如神祗之音,伴隨她的靈魂一同消逝在茫茫雪山。
“咳咳……”薑綺姝一陣巨咳,咳出幾口嗆在喉嚨裡的水,窒息的感覺還在心口,壓迫感讓她有一種死過一次的感覺。
她從遊泳池裡冒出頭來,用手抹了一把的臉上的水後,四周的情形讓她驚呆了。
夜色儘染,薑家彆墅燈光璀璨如白晝,仿佛生生把夜撕開了一道口子,而燈火下的遊泳池宛若明珠,就鑲嵌在這詭異的白晝裡。
一場奢華的比基尼泳裝晚宴正在進行,泳池有許多穿著比基尼的名媛,她們都舉著香檳在夜色裡狂歡。
她回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