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三顧,我出生那年,村子裡發生了一件怪事。
一位即將臨產的孕婦死在了山中的破廟裡,據說死狀十分慘烈,整個肚子被刨開,腹中嬰兒竟不知所蹤,屍體被發現已經是死了三天之後了。
由於當時正是三伏天,酷暑難忍,屍體已經發臭了,長滿了屍斑,爬滿了蒼蠅。
屍體被村民用草席裹著抬回村子裡,村長讓村子裡唯一一個醫生去診斷孕婦的死因。
醫生捂住口鼻,裝著膽子上前看了一眼,立刻嚇的雙腿一軟,直接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連連後退,臉色蒼白,雙眼瞪的如銅鈴一般。
村名們連連上前詢問,他這才緩過勁來,說殺死孕婦的是正是腹中的胎兒。
那孕婦腹部的傷口並沒用利器劃開,皮肉朝著外麵翻開,顯然是從腹部用力撕扯開的,雖然匪夷所思,但恐怕腹中胎兒就是凶手!
遇到這般怪事,村裡人都驚慌不已,隻有把鬼婆請出來。
沒有人知道鬼婆的真實名字,村裡無論老少都這麼稱呼她。
鬼婆是方圓百裡專破解鬼煞之人,聽聞當時村裡麵長常有異事發生,一來二去,鬼婆名氣越來越大,村裡人也十分敬畏她。
鬼婆出現之後,隻是簡簡單單看了一眼屍體,就將其帶了回去。
村名足足在門口守了七日,鬼婆整整七日沒有出門,這七人村裡人也未見有炊煙升起。
七日之後的清晨,鬼婆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鬼婆竟然抱出來了一個男嬰。
見到這一幕,村名們如同炸開了鍋一般。
這七日他們都守在門口,鬼婆沒有離開過屋子,這嬰兒是怎麼憑空出現的?之前那具孕婦的屍體呢?
村長看見這一幕,壯著膽子走上前,手上拿著鋤頭質問道:“鬼婆,這孩子是不是那個孕婦生下的?這,這可是鬼嬰啊!”
此言一出,村名們這也反應過來,抄起鋤頭打算逼鬼婆把男嬰兒送走。
鬼婆看見這一幕,眼神陰翳的掃視眾人一圈,冷聲嗬斥道:“這孩子是我鬼婆的孫兒,這孩子更是我唯一的血脈,若是你們誰敢趕他走,就得先問問我!”
鬼婆怒目圓睜看著眾人,言語冰冷。
村名都知道她的手段,誰都不敢當那個出頭鳥去得罪她,即便村長最後也隻能服軟,無奈之下帶著村名離開。
不過還有一件神奇的事情。
就是那具孕婦的屍體被鬼婆帶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看見它出現了,有人說屍體被鬼婆施法煉化了,有人說屍體被鬼婆埋在了院子裡。
總之對當年發生的一切,眾說紛紜。
而這一切我都是從村名的口中聽來的,所有人在我麵前對這件事都閉口不提,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就是當初鬼婆抱著的那個鬼嬰!
不過對於這些傳聞我卻從未相信過。
不管當年的事情有何種隱秘,我也絕對不相信我自己是死嬰,否則我怎麼可能一直像普通人一樣活了十六年?
但是一直讓我記掛的事就是我的父母,從記事以來我就跟著鬼婆生活在一起,從未見過我親生父母。
鬼婆總是一副神秘的樣子,我也跟著村裡人一樣叫她鬼婆,其實我內心對她也一直有一絲畏懼。
原本隨著我一點點長大後,村子裡的怪事也漸漸少了,可是就在我十六歲這年,卻不知道什麼原因,村裡許多成年男子都失蹤了。
而鬼婆則整天忙於此事,經常數日不在家,我倒是也早就習慣了。
我像往常一樣吃完飯之後,收拾好了碗筷。
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打開門一看,發現門口站著的是王二狗,我在村子裡唯一的朋友。
因為那些傳言的原因,村名都不讓自己的孩子和我玩。
王二狗他爹前兩年失蹤了,他娘也跟彆人跑了,他一直和他爺爺相依為命,他爺爺體弱多病,常年臥床,也顧不上他。
“這麼晚了,你來乾什麼?”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此刻月光落在他臉上,如同塗上了一層白霜一樣,而且他眼神冰冷,與往日完全不同。
“三顧,鬼婆不在家,你快和我一起去後山吧!”王二狗用尖細陰柔的聲音開口說道:“我聽說後山挖出來了一座古墓,裡麵有好多寶貝呢!”
奇怪,他怎麼知道鬼婆不在家?
不過我卻毫不猶豫的搖搖頭,村子裡發生的怪事基本上都和後山有關係,其實我早就想去一探究竟了,不過鬼婆早就說過,我萬萬不可去後山。
要是被她知道了,就會打斷我的腿。
“不行,你知道的,鬼婆不讓我去後山。”我撥浪鼓似的搖搖頭,堅定說道:“我聽說最近好多人都是在後山失蹤的,你也彆去了。”
可是王二狗就像沒有聽到我說話一般,臉色揚起了一絲詭異的笑。
“難道你就對後山不好奇嗎?村裡人可都說當年你媽當年死在了後山的破廟裡,說不定還有什麼線索!”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有些動搖了。
不過腦海中回想起鬼婆陰翳的麵容,我又有些心裡發毛。
王二狗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繼續勸說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媽媽是誰?”
“你知道我媽媽是誰?!”
聽到這句話,我雙眼放光,死死的盯著他。
“當然。”王二狗似乎有些得意的說道:“不止我知道,村裡人都知道,不過他們都怕鬼婆,所以不敢告訴你。”
說到這裡,他話音一轉,看著我道。
“要是你和我一起去後山,我就告訴你真相。”
關於我母親的事情,鬼婆對我也隻字未提,反而讓我更想弄清楚了。
我沉思了片刻,鬼婆剛剛離開不久,至少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回來,我悄悄去一趟後山應該不會被發現。
想到這裡,我便回屋拿了手電筒,看著臉色蒼白的王二狗點點頭。
“好,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