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景佳人心裡尋思著要不要出去看看,望著身邊的男人閉著眼睛不動聲,輕輕的在他耳邊說道,“漠少,我現在出去探探虛實。”
景佳人知道他根本就沒有睡著,隻是他故意這麼做而已,沒有等他來回答,徑直起來走了出去。
她出去後四處張望著,靜靜的聽著,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這才返回去。
漠少北看到她回來,並沒有問她外邊的情況如何,直接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遞給景佳人,“拿著,防身。”
景佳人也沒有猶豫,直接接過那隻匕首,心裡滿是感激,“謝謝漠少。”
準備妥當,他們兩個這才安心出門。
深深的巷子,漆黑一片,靜的有點讓人回身發毛的感覺。
景佳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心裡的擔心還是有,她在前麵走著,剛想拐到另一個小胡同,她的胳膊突然被他給拽住了。
“走這邊。”
一個輕輕地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景佳人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還以為漠少北發現了什麼,突然間腳步就慢下來,他們兩個輕輕的緊靠著牆根,然後把頭悄悄的談出去看情況。
原來,在拐過彎去的不遠處,有幾個人正在巡邏,聽到那個帶隊的人囑咐著,“你們幾個給我仔細的搜,一定不要讓那小子給我逃了,再說他身上還待著傷,肯定是跑不遠的。”
景佳人聽到這個聲音,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直喘著大氣,不敢有一點鬆懈。
剛才說話的就是涼稀南,景佳人一直不明白,為了一張皮子,為什麼總是想把漠少北置於死地,真不明白為什麼了。
景佳人順間退到了他的身後,她沒有意識的一下子躲在他的懷裡,然後又突然覺得有點不合適,趕緊起來。
漠少北被景佳人這麼一撞,瞬間一股暖意在他全身流淌,他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呼呼的喘著粗氣,大約停頓了一下,他用手指著遠處,還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估計那邊的路燈也是壞了,在這個時候正好,不然被涼稀南發現,這就麻煩了。
一路上,兩人就這麼摸著黑走路,深一腳淺一腳,漠少北不均勻的氣息清晰可見,不光是因為這一點,景佳人還發現有濕漉漉的東西滴在她胳膊上一樣,原來是他的汗水。
也許是因為他傷口疼痛的原因,豆大豆大汗珠一個接一個落下來,滴打在景佳人的胳膊上。
景佳人此刻特彆小心,生怕一不留神就會被涼稀南發現,每過一個路口,她確認沒有可疑人員,她才會安心通過。
兩人就這樣兩個人在黑暗中小心前進,不大一會功夫,他們到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地方,景佳人這才把心放下,心裡想,總算是撇開那些涼稀南了。
這時,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看著這個受傷的男人,她小心的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呢?”
在這個時候,漠少北還不忘記逗趣,他抿了抿乾裂的嘴唇,衝著景佳人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說,“你自己看看,就我現在的這個狀態,能去哪裡呢?”
景佳人這才注意到他的傷口處,用白布嘞著的傷口被鮮血染的通紅,肯定是走了這一段路,傷口二次裂開溢出來的鮮血。
“不行,你這樣會感染的,我送你去醫院。”
景佳人說這句話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
漠少北看著她,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於是反問道,“你還嫌我們目標不夠大嗎?你把我送去醫院,跟直接把我送給涼稀南有什麼區彆?”
景佳人知道自己的魯莽,可那是她的一片心,她真的是想給他治療的,就是她做事情沒有考慮那麼周到。
現在的這個時候,涼稀南的人肯定是在各個路口,車站,醫院,診所等等把守著,就知道他受傷,肯定是去治療。
“醫院你也不去,診所你也不讓去,難道你就在這裡乾等著,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給你治療。”
漠少北聽到景佳人這麼說,他堅決不同意她這麼做,因為這樣一來,他就會暴露出來,被涼稀南抓去,就隻有死路一條。
“你看這樣吧,我們裝扮成夫妻,咱倆形影不離,這樣的話,不就可以掩人耳目了。”
漠少北想著辦法來解決這個事情。
景佳人聽了後,心裡想,這個人可真是會算,難不成讓自己跟他真的一起過上了吧?
“走啊,你不走等著他們來請你過去啊。”
漠少北一邊輕輕的催促著,一邊用手攬著她的胳膊。
她這會也不說話,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就默認了,於是,扶著他的胳膊,兩個人一起朝前走著。
他們倆個誰也不說話,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目前雖然說是安全的,可是,假如說出了這個胡同,會不會是碰到那些可惡的人呢?
想到這裡,景佳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這個烏鴉嘴,正如她猜測的一樣,過了這個胡同就是寬闊的馬路,路口正是涼稀南的那些人,正在東張西望的尋找著目標。
這時,他臉頰上的汗珠直往下滴答,他要緊牙,看樣子就是在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景佳人扶著他來到一個破院子裡,發現裡麵根本就沒有人住,在一個偏房坐了下來,她囑咐著漠少北,“漠少,你現在這裡待著,哪裡都不要去,目前這裡相對來說是安全,我去給你想辦法弄藥。”
漠少北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說,“你小心點,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了。”
景佳人把漠少北安排在破舊的偏屋內,這個地方不仔細來搜查,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蹤跡,她看了又看,安頓好他後,這才放心的去尋藥,去找吃的。
不過,就在正屋內,有明顯亂翻的痕跡,就知道是那些人乾的。
景佳人剛想跨出這間破屋子,突然間又轉身回來了,她重進正房的臥室,發現裡麵也是亂七八糟的。
她顧不得四處張望,立刻衝到炕上的櫃子那,趕緊打開抽屜一眼,那個小盒子依然還在,她輕輕的彈去上麵的一層灰塵,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當看到裡麵的東西後,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嘴裡喃喃的說,“幸好還在,幸好還在。”
她把這個小盒子又重新放到了一個位置,覺得安全了,她這才安心的離開。
沒有多大功夫,她就帶著一點僅有的紗布和藥回來了,兜裡還有找來的乾糧。
當她來到便屋的時候,發現漠少北卷縮在那裡,眼睛緊閉著。
“漠少,我回來了,先給你消炎換藥,我知道你堅強,你一定可以忍得住。”
景佳人說著,把一塊布卷起來,放在他的嘴裡,讓他咬著,防止一會換藥的時候,咬到自己的舌。
“你儘管去做就行,說這麼多乾嗎?”
漠少北很顯然是覺得她的話太多,直接給自己換藥不就行嗎?自己什麼傷沒有受過,就這點對自己來說,還算是輕的。
聽到漠少北這麼說,她頓時停止了說話,她小心翼翼的用剪刀把裹著刀口的紗布剪開,然後開始消炎,將傷口及周圍都清洗乾淨。
當景佳人看到他傷口的時候,一看,這就是箭傷,不過,肉裡麵有斷了的箭,這該怎麼弄出來呢,她看著他疼痛難忍的樣子,心裡不覺得一陣心疼。
“我建議還是去醫院吧,不然刀尖取不出來,那樣你會……”
景佳人說到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她的意思,他強支撐著身體,發出虛弱的聲音“不然我會怎麼樣?你覺得我就這麼輕易地死掉嗎?那你也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