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色漸暗。
曹安回到宿舍,拿了幾件衣服,沒在意室友們那瘋狂的狼叫和追捧,畢竟他把張君澤修理得慘不忍睹的事情傳開了。
離開宿舍,去了大學城裡的一家酒店,開了房間,曹安洗漱完畢就在鬆軟的床上盤膝而坐,一邊冥想修煉,一邊內視體內。
果然體內有一團濃厚的黑氣,這黑氣是曹安當初在各星域修煉時吸納的靈氣雜質,日積月累沉澱後愈發濃烈強大,必須在修煉時將其排出體外,在體外再反用武意靈氣對其淬煉。
最終這團黑氣會在靈氣的影響下會發生凝華,形成稀有物質、或價格昂貴的石頭,最有意思的是它還能夠變成外星石頭!
憑借這一技能,曹安穿梭在不同星域和平行宇宙間賺得盆滿缽滿,這次重新生活,曹安打算先用它發家致富。
黑夜過半,曹安眉頭緊鎖,待到睜開眼睛,兩眼迸射出無儘的武意,境界已然增強了幾分。
重新修煉,輕車熟路,少走很多彎路。
而他麵前的床上正漂浮著一團混濁的黑氣團,正是那靈氣雜質!
曹安伸手覆蓋其上,釋放體內武意靈氣注入其中,黑氣受到影響,開始不安分地跳動起來。
一夜過去,天剛蒙蒙亮,曹安額角布滿細密的汗珠,呼出一口濁氣。
他看了一眼床上昨晚還是氣團,今早卻已變成通體黝黑發亮的石頭,臉上揚起笑容。
因為武意和靈氣大不如從前,所以沒辦法將其淬煉重鑄成成色上佳的玉石,所以選了本就黑亮顏色的墨玉為目標來淬煉打造。
一晚上努力沒白費,大功告成。
他起身便下了床,呼吸位於郊區大學城難得的新鮮空氣,靈氣十足,回身去浴室洗澡洗漱,然後換上乾淨的衣物,把墨玉裝進帆布包裡,退房下樓,打算找一家玉器店賣了墨玉。
剛路過一條小巷,正思索的曹安,耳邊傳來一陣雜聲,側耳傾聽,居然是少女尖利的叫喊聲。
說是小巷,其實不過是兩棟大樓間的夾縫,裡麵昏暗無光,旁邊擺放著飛滿蒼蠅的垃圾桶。
曹安聽到那呼救聲,身形一怔,他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就算百年過去,那聲音也依舊是他堅硬心臟裡一處不被人發覺的柔軟和愧疚。
百年武神的威壓頓時籠罩在他身上,曹安麵如寒霜地快步走進小巷。
“大妹子,咱今兒把錢結了成不。”
男人左腳微跛,叼著牙簽,語氣苦澀道。
他缺了一顆門牙,說話時口水飛濺。
“說……說好的還錢日子還有半個月呢,怎麼突然就提前了!我當時也真是傻了,會找你借錢!”
少女一臉鎮定,心臟因為恐懼怦怦直跳,嘴角已經不自然地抽搐了,仍然佯裝鎮定。
旁邊還有五六個青年,個個不耐煩地遊蕩,有一茬沒一茬地踢著可樂罐,眼神卻一直盯著跛腳男人和少女。
“講道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對吧?”跛腳男語重心長道,“老哥哥當初在工地上,看你一女娃兼職賺錢不容易,你老娘身體也不好,做了好人,把錢借給你。老哥哥現在沒錢了,找你要,你應該給呀。”
這跛腳男姓李,是千大集團下麵的一個工地當保安,在工地上認識了不少朋友。
前幾天偶然看到許相語在兼職賺錢,碰巧打牌賺了點,所以一時腦熱,大男子主義借了錢給她,約定一個月還。
昨天晚上和工友們打牌把這個月工資輸光了,一摸褲兜,沒錢了,這就想起許相語來,才發生了現在這麼極品的一幕。
“說好的半個月,就半個月!”許相語正色道。
李瘸子泛出一個笑容,幽幽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大妹子。”
許相語驀地感受到一絲寒意,美麗的瞳孔瞬間收縮起來,“你……你要乾什麼?”
許相語大驚失色,連忙推開跛腳男就要逃跑,卻被跛腳男一把摁住,動彈不得。
隻見跛腳男揚起巴掌,嚇得許相語閉上水汪汪的眼睛,淚珠被擠出來,順著臉頰滑下。
但預想中的巴掌和疼痛都沒出現,隻聽到一個語氣如墜冰窟的陰冷聲音,其中隱隱有克製不住即將爆發的怒火。
“你敢動她,我定不饒你!”
許相語睜開眼定睛一看,來的人竟然是有些蒼白瘦弱的曹安,他一掃往日的虛弱疲頹之風,正抓著李瘸子那隻舉起的手。
“你小子,過來多管閒事是麼?”
李瘸子惡念道。
“哐!”旁邊的青年們一大腳踹開可樂罐迅速圍攏過來,臉上都是不悅的神色。
李瘸子瞪著曹安,歪歪腦袋,一笑,“小子,鬆手?”
作為保安,他見過的人很多,大多都是色厲內荏之輩,外麵看著狠,裡子還是個草包。
曹安靜靜地看這些人囂張氣焰,心裡的滔天憤怒此刻慢慢平靜下來。眼前這群人,是造成他百年心殤的罪魁禍首,但終究,也隻是群螻蟻罷了。
螻蟻不值一怒,有損心神,隨手抹去便是了。
曹安手上猛地發力!
“砰”的一聲,沉悶的聲響陡然傳出,在這幽靜的小巷裡顯得格外刺耳。
李瘸子表情愣了愣,還在納悶什麼聲音呢,反應過來才意識到,自己被人拽著手,摔在了牆上!
速度、力道之大,他一瞬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這小子真是個狠人!
曹安平視前方臉色慍怒的眾人,呼出一口濁氣,調動體內的武意。
沒人注意的昏暗小巷裡,不斷傳出陣陣哀嚎,還有一聲聲渾厚的悶響。
也就十幾秒的時間,巷子裡,包括李瘸子在內的所有人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一個個“哎喲哎喲”地直哼哼。
李瘸子意識模糊,滿臉惶然。
平時裡的這個弱小子,這會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身手這麼好,他們公司的保安隊長不過如此!
看見曹安平靜的神色,李瘸子的心裡泛出一絲本能的恐懼!他給集團老總洗車的時候,麵對老總身上的威壓,都沒有這種恐懼!
曹安踱步過去,彎下腰,拍拍李瘸子的臉,寒聲道:
“欠你的錢,不會少你一個子兒。約好的什麼時候還,就什麼時候還,早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也不行。”
“今天你對我的朋友,意圖不軌,給了你們點教訓,這是你們應得的。懂嗎?”
李瘸子拚命點頭。
拍了拍手,曹安扶起已經驚詫得說不出話的許相語,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
“相語,沒事了,都過去了。事情我也了解了,你先彆為錢發愁,我能幫你。”
曹安壓低聲音,柔聲道。
許相語“哇”地一聲,嚎啕大哭,母親生病,生活壓力本就變大,又加上剛才李瘸子這些人的欺負,委屈的淚水像決堤的河水噴湧而出。
曹安輕輕拍著許相語的背,一遍遍安撫她。
“沒事,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