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迅捷,一身束身作戰服,掏出大腿內側的匕首,直擊曹安脖頸。
這一刀下去,必定是見血封喉。
曹安在床上盤膝而坐,毫無招架之勢。
勝利在望,那身影不由得心中冷笑,還以為是多強的人,隻不過虛張聲勢嘴上功夫了得。
“跪下!”
曹安氣沉丹田,一聲令喝卻是迸發而出!如同催促死亡的喪鐘,讓人不寒而栗卻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身影聽到這平淡卻異常沉穩的聲音,身形一頓,本已躍出,卻憑空停下,咕咚一聲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
曹安緩緩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香煙點燃,眉目一挑說到:
“中午已經警告過你,就這麼著急來送死?”
那身影艱難地伸手摘掉蒙麵,露出金發碧眼,氣急敗壞。
既然身份已經被識破就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這人就是中午找過曹安的希爾。
她到現在都不明白曹安是怎麼做到的,隻是淡然地說了一句話就讓她動彈不得!
這就是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嗎?!沒想到組織內的反對派是對的!真的不能招惹這個東方國度的人,僅僅是一個學生就擁有稀有玉石和強勁的實力!
“我不和女性較勁,況且你也傷不了我!你走吧,彆忘了我讓你帶的話。”
曹安說完,希爾感覺到自己身體無比輕鬆,全然沒了剛才泰山壓頂的氣勢,她起身後一臉複雜,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真是丟了大人,拿匕首偷襲不成,還在這小男生麵前大出洋相!
“怎麼不走?凡事有再一再二,沒再三再四!我脾氣也沒那麼好!”
曹安說完就又坐下閉目修煉,希爾麵色難看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離開後她趕忙打了電話,對組織上層進行報告,內容大致就是這人惹不起,但頂頭上司好像被玉石衝昏了頭,還要派人,死活拿下他。
一晚上的修煉並沒有讓曹安感覺疲憊,反而讓他在清晨更加神清氣爽。
沒多久徐樂打來電話。
“那個石頭的材質我們鑒定不出來……”徐樂在電話裡說到,顯然語氣有不解,又害怕曹安嫌棄他們能力不足。
“沒事。”
曹安心裡有數,也不奇怪,畢竟他自己都不知道這雜質而來的石頭會是哪個星球的。
“不過我認識咱們學校的一個博導,他主攻地質學這方麵。”
徐樂又接著說,生怕曹安認為她乃至整個徐家也就那麼點能耐。
“嗯,好,你去問問她吧,麻煩了。”
徐樂在電話那邊愣了一下,沒想到曹安會和她這麼客氣,心裡有些意外的同時又嘟起嘴,他這樣說話感覺二人太生分了。
“沒事啦,那我就把石頭送過去了,應該下午就會有結果。”
“好。”
掛了好話,曹安打車去了第二人民醫院,昨天許媽媽手術,手術很成功,曹安也沒抽時間去看。
到了醫院,按照許相語告訴他的病房號找過去,到了門口,發現裡麵一頓吵鬨嚷嚷,曹安不由得皺眉,誰這麼不開眼,在人家病房裡吵!
走近一看,發現一個戴著眼鏡,麵相斯文的男人正和護士說什麼,還不停地擺弄手勢,慷慨激昂得如同演講,小護士一臉尷尬地不停解釋。
“對不起,先生,這個病房是這位客人先入住的。”
“哦,女士,你不能這麼說,先來的就不一定是能住下的,病房的價格應該和病人身份相匹配,這病房不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隨便住進來的。”
“先生,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而且我也沒有權力為病人更換房間。”
許相語在一邊死死地護住媽媽,盯著那人眼神冰冷,許媽媽則唉聲歎氣,勸女兒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換個病房也一樣。
許相語本想著媽媽剛做完手術,身體需要恢複,所以就靠曹武借給她手術費剩下的錢讓媽媽住一個稍微好一點的單間病房,沒曾想遇到了這長林大學的學生會長馬世天。
馬世天在長林大學當了一年的學生會長,手底下的學生會乾部不乏趨炎附勢的,每天捧他的臭腳,更有女孩子幼稚到要以身相許,這讓他每天都感覺飄飄然,認為在大學乃至長林市都得有人賣他麵子,殊不知出了學校他什麼都不是。
而且他曾放出消息要許相語做他女朋友,但許相語得知消息後,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這使得他一直懷恨在心!
畢竟每天被一群小屁孩吹捧慣了,目中無人,認為許相語這樣生活條件艱苦的女孩子就得依附他這樣“有權有勢”的“青年才俊”。
“許相語,你不要這麼看我,本來我完全可以為你媽媽出這個手術費,而且我還能提供更好的病房,可惜了,誰讓你當初不識好歹呢?”
這話說得尖酸刻薄,就連護士都懷疑這人是不是男人。
許相語眼神像是一把刀子,她以前還認為這馬世天能當上學生會長還是有些能力和人品的,現在算是看清這人了,落井下石雪上加霜,讓人作嘔!
“唉,我也不是多瞧得上你,畢竟喜歡我的女生多的是,比你好看的也有很多,你算什麼?”
“我可聽說了,你喜歡那曹安,人家被劈腿了都不看你,嘖嘖嘖,你說你是不是自己找罪受?那曹安就一廢宅愣頭青,還和張少不對付,你真是瞎了啊!”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咳咳……”許媽媽聽不下去了,要為女兒說幾句,可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止不住咳嗽。許相語又伸手替媽媽順氣,安慰她說沒事,不用理這種人。
眼鏡男馬世天還要譏諷幾句,可下一秒就被一隻大手提起後脖領,直接拎起來。
“誰呀?這麼沒素質!”馬世龍伸腿瞪眼地叫嚷著,一頓手舞足蹈卻無濟於事,就這樣被曹安像拎雞仔一樣拎出去了。
曹安把病房的門關好,嗖地一下把馬世龍丟到牆角,麵色略微不悅。
“你誰啊?你是不是沒事找事?我告訴你,看你是個學生,最好還是彆得罪我!大學城裡沒人敢惹我!”
馬世天整整衣領,掏出煙直接點上,囂張至極。
這是醫院!在走廊裡直接抽煙!到底是誰沒素質,立見分曉!
“我就是你口中的愣頭青曹安。”
曹安淡淡地說了一句,臉上帶著玩味地笑容,看馬世天那先是震驚又變得有點恐懼,最後強裝鎮定的樣子,心裡不由得發笑。
眾生都是一個模樣!欺軟怕硬!
“我告訴你!你這是在醫院!你可彆想著動手,你要是動手明天你就不用來上學了,學生會的人才不是好惹的!”馬世天哆哆嗦嗦,聲音顫抖地說著狠話,他可是看到曹安是怎麼錘爆張君澤的,那手法根本就是在虐菜!這曹安保不住是鄉下上來,沒準是在哪個老頭子那裡學了點功夫!
“嗬!”曹安笑了出聲,這種人他前世見得太多,不好好學習,也沒什麼愛好,在大學裡當了一個學生會乾部就作威作福,辦事沒學得怎麼樣,官腔倒是有模有樣!之前有一個新生在學生會群裡艾特了一下一個部長就被人群起攻之!
不過曹安還是搖搖頭,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出手傷人!
他快速伸手,掐滅馬世天叼著的香煙,又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隨後轉身開門進病房,正好那護士也走出來,對曹安禮貌一笑。
馬世天被這輕輕一拍,頓時感覺醍醐灌頂,彆提有多舒爽了,但幾秒鐘後他猛地感覺身體裡翻江倒海,五臟顛倒!
腦袋也不靈光了,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
同時馬世天又感覺體內燥熱無比,肢體都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這時走廊的另一邊走來一行人,為首的是醫院裡神經科德高望重的老醫生,旁邊跟著幾名小護士。
他們走近後被眼前的馬世天給震驚了,就算老醫生行醫數年也沒見過馬世天這樣的奇怪行為。
隻見馬世天兩眼翻白,滿臉通紅,看起來燥熱得不行,嘴裡還不停地翻湧出白沫。
但這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肢體動作,他的手腳誇張得擺動著,毫無規律,手舞足蹈的同時嘴裡還念念有詞。
“來!搖起來!嗨起來!”
就這樣,馬世天一邊像是吃了假藥一樣,一邊又亢奮地在醫院的走廊裡跳著老年迪斯科,就差在地上來一個托馬斯全旋。
這時許媽媽病房裡的小護士走出來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也是一臉嫌棄,之前這男人還一臉不可一世,發表什麼有錢人的歪理論,現在又在這醫院走廊裡跳大神,像個神經病一樣。
那馬世天自己就像是腦袋短路一樣,身體也不受他的控製。
“快!這是個病人!他這是癲癇!”老醫生一看這症狀,口吐白沫,手腳抽搐,就確定是癲癇,招呼著護士門把馬世天按住。
“那他的嘴撬開,要不然可能會咬到舌頭!”
一眾人對著馬世天一頓操作,生怕他就這麼當場去世。
曹安嘴角勾起不經意的笑容,轉身離開,身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