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兒的話連她自己都嚇到了,後退兩步,看鬼一樣的看著蘇莫離。
“你彆嚇唬自己了,趕緊給我找身衣服換上,濕噠噠的難受死了!”
“哦,好!”
趁著畔兒去衣櫃裡翻找衣服,簡溪倒了一些茶水在桌子上,就著水,畫了一隻小貓。
按照剛才在棺材中的“咒語”,她低低的說:“要是小貓能變成真的就好了。”
隻見桌子上的水紋晃了晃,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就這麼跳了出來,眯著眼睛喵喵叫著,朝簡溪懷裡鑽。
“呀!好可愛的小貓啊!這是哪裡來的,我怎麼沒在院子裡見過它?”畔兒抱著衣服一回頭,看到小貓,稀罕的不得了。
不光畔兒驚喜,簡溪自己更是驚嚇。
這是……特意功能?難道穿個越,還把自己穿成了神筆馬良?畫什麼都能變成真的?
“畔兒,你最想要什麼?”簡溪不信邪,想要再試試。
畔兒疑惑的看著自家小姐,想了想,有些害羞的說道:“其實,我最想要的是錢,因為有了錢,就可以給大小姐買藥,再也不用去前院看二夫人的臉色了。”
簡溪不知道這裡的人都花什麼樣的錢,但金銀元寶之類的,肯定是到哪裡都值錢的吧。
“好,那你轉過身,閉上眼睛。”
畔兒雖然不明白大小姐要做什麼,但是自小聽慣了蘇莫離的話,她乖乖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簡溪又沾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元寶。
“要是著金元寶能變成真的就好了。”簡溪低聲嘟嚷著。
果然,一顆金元寶躍然桌上。
簡溪還拿起來掂了掂,咬了一口,確定是真的金子。
她能畫出金子來,那豈不是要發財了!
“好了。”簡溪拿著金元寶晃來晃去,笑的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畔兒見到金元寶,先是滿臉欣喜,隨後卻突然緊張起來。
“大小姐,您不會是從前院偷來的吧?這要是讓家主和二夫人知道了,非要了你的命啊!”
“畔兒!”簡溪敲了畔兒的頭一下,“我會乾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嗎!”
畔兒接過金元寶,藏進了衣櫃的最裡麵。
“這個可不能讓前院的人發現!”
換好了一副,又放下了發髻,簡溪覺得身體沉重,困的睜不開眼睛。
也許是這個蘇莫離的體質太差了,經過剛才一番折騰,現在已經疲憊不堪了。
簡溪倒在床上,眼皮沉重,很快就沉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蘇莫離哭著出現在她麵前,說她已經死了,希望簡溪能替她好好活著。
“你要好好照顧畔兒,她和我情同姐妹,還有,我娘……”蘇莫離哭的梨花帶雨,“我娘是被我二娘下藥害死的,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簡溪醒來後頭痛欲裂,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腦袋裡,有了蘇莫離生前的全部記憶。
五歲時,蘇莫離親眼看著蘇二娘在自己病弱的娘親的湯藥裡麵下了毒,娘親死時,臉色發黑,爹爹卻包庇二娘,草草將娘親埋了,從此以後,蘇莫離跌入了萬劫不複的生活中。
二小姐蘇菀柔學琴棋書畫、上家塾的時候,蘇莫離在縫補漿洗、打掃庭院,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躲著見到她就會莫名打一頓的二娘,至於奶奶,看她如看空氣。
畔兒趴在小榻上,抱著那隻小白貓睡著了,簡溪起身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裡蘇莫離的臉。
“你放心,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把你之前受的苦,含的冤統統找回來,我一定替你娘親報仇!”
上一世,她隱忍著繼母的刁難,妹妹的嫉妒,隻為讓父親不為自己操心,她酷愛畫畫,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美術學院,繼母不供她讀書,她就自己發憤圖強,靠給人做家教,攢夠了上美術學院的學費,自己打零工賺錢買畫畫材料,有後媽就有後爹,爸爸於她,不過是一個越來越陌生的人。
她終於闖出一片天地,在學校的幫助下,畢業之際辦了自己的畫展,水彩,素描,國畫,油畫,她都涉獵,並且畫功非凡,得到了業內許多專業人士的好評。
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名知名畫家的。
隻可惜……上一世就這麼失去了。
簡溪深吸一口氣,對著鏡子裡那張陌生的臉笑了笑。
“從此以後,我就是蘇莫離!”
蘇明盛帶擎煒去了自己的書房。
“蘇明盛,不用我多說,你應該知道蘇家和尊夜王府聯姻,對你們有多大的好處!”擎煒麵色冷峻,完全不似剛剛的乖乖男形象。
蘇明盛滿頭大汗。
“草民當然知道,您的父親尊夜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當年替聖上打下了萬裡江山,功不可沒,如今尊夜王長子擎軼,哦,也就是您的大哥,更是掌管著京中織造局,我蘇家的生意,全靠您家一句話。”
“我三弟雖然自幼身體孱弱,但好歹也是尊夜王府的三世子,皇親貴胄,你蘇家不過是商人出身,我父王看得起你蘇明盛,你要懂得珍惜機會。”
“是,草民萬分珍視王爺和世子殿下的垂青,沒有任何理由不接受王府的提親,隻需尊夜王府定下日子下了聘,直接把我女兒接走即可!”
蘇明盛的心在滴血,蘇菀柔是他從小疼到大的,更是香姿的心頭肉,這兩個女人要是鬨起來,恐怕以後家務寧日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前我天擎國正在和東霖國交戰,戰事吃緊,缺少糧草,你身為富甲一方的商人,理應為國家做些貢獻,你女兒的嫁妝,就是你對聖上表忠心的好機會,蘇伯伯剛才可是說了,要懂得珍惜機會!”
擎煒眼角閃過一絲狎猝的笑容,看到蘇明盛的苦瓜臉,心情大好,搖著扇子走了出去。
“這院子倒是彆致的很啊!不如咱們轉轉。”擎煒對身後兩名仆從說道。
一行三人,就在這院中觀賞起來,走過長廊,通過小橋,繞過了湖邊,突然見到不遠處一個鵝黃羅裙的姑娘,簡單紮了個長馬尾,蹲在樹下和一隻貓兒玩耍。
“這不是您剛剛救起來的蘇家大小姐嗎?”跟在擎煒身後的侍從朱升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