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兒撿起地上的油紙包打開,驚訝的說道:“這可是城東最好吃的叫花雞啊!”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我被關在這裡,又為什麼給我送吃的東西?”蘇莫離上了蘇菀的當,凡事都多了個心眼。
“不過是剛剛吃剩下沒來得及扔掉了,愛吃不吃!”隨後便沒了動靜。
沒一會兒,有腳步聲靠近。
“夫人您當心著點兒!”吳媽提著燈籠走在烏香姿的前麵,還沒到柴房門口,兩人就已經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怎麼這麼臭啊!”烏香姿問。
“柴房裡放著幾缸冬天時候醃的臭酸菜,還沒來得及倒掉呢!”吳媽解釋道。
“哼……”烏香姿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臉上露出一抹陰戾的笑,“正好,讓這臭味熏熏那個不知好歹的丫頭,看她還敢放肆!”
藏好東西,蘇莫離倒在乾草堆裡,想著一會兒直接裝暈倒,讓這倆人自覺沒趣兒就走了。
吳媽打開柴房門鎖,烏香姿滿臉嫌惡的遠遠站在門口。
“沒死就起來請安!”自從上次被蘇莫離打,吳媽見到蘇莫離,怒的眼睛都紅了。
畔兒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說道:“夫人,大小姐一直暈著沒有醒來,您就可憐可憐她,放她回去休息吧?”
“沒要了這丫頭的命,我就算可憐她了!要是壞了我女兒的婚事,她就算死上一萬次都不為過!直到王爺府的花轎來之前,都不許放她們出去!”
“是,夫人,奴婢記下了。”吳媽在一旁得意的看著蘇莫離應道。
蘇莫離閉著眼睛,卻也壓不住心中怒氣。
簡直太欺負人了!以前的蘇家大小姐是怎麼忍下這個更年期老婦女的!她心中氣難平,眼珠一轉,想到一個好主意。
“額……”蘇莫離假裝輕哼一聲,張開了眼睛。
“呦,醒啦?”吳媽捂著口鼻看著躺在乾草上的蘇莫離,陰陽怪氣的問,“怎麼沒熏死你?”
蘇莫離悠悠開口說道:“二娘……您能來看莫離,莫離心中感激,我有一個秘密,想要親口告訴二娘,可否近前來?”
“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何必遮遮掩掩?”吳媽攔著烏香姿,生怕蘇莫離傷害到她。
“這件事可是關乎蘇家生死的大事,您要是不想聽,那我不說也罷。”蘇莫離輕笑。
“沒事兒,她還能吃了我不成?”烏香姿捂著臉走過去。
畔兒不知道大小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站在一旁乾著急。
“說吧,什麼秘密?”烏香姿將耳朵湊過去,等著蘇莫離開口。
“您得再近一點兒,我怕被旁人聽了去。”
烏香姿又近前一步。
“這個秘密就是……”蘇莫離靈動的雙眸中閃過濃重的笑意,隨後伸出雙手,猛然推了烏香姿一把。
乾草堆正前方就是臭酸菜缸,烏香姿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後倒去,吳媽上前去拉,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撲通’一聲,蘇家二夫人烏香姿,就這麼頭朝下,栽進了自家的臭酸菜缸裡麵。
“夫人!”吳媽老胳膊老腿的捯飭著,死活將烏香姿拉了上來。
“快去喊人來幫忙救人!”蘇莫離對畔兒喊道。
畔兒會意,跑出柴房,跑到小橋邊,大聲朝院子裡喊道:“快來人呀,不好啦,夫人掉進臭菜缸裡麵啦!”
烏香姿頭上頂著兩片臭菜葉,滿身滿臉的臭菜水,氣的朝蘇莫離撲了過去。
“嘔……”人還沒到身前,蘇莫離已經捂住嘴開始乾嘔,一臉嫌棄的樣子讓烏香姿的尊嚴受到了嚴重挑戰。
“二娘,您真是太臭了,萬一我吐到您的身上可就不好了……”
烏香姿怒氣衝天,想撲上去卻又怕真的被蘇莫離吐一身,遂指使吳媽當擋箭牌。
“吳媽,給我掌她的嘴,打死為止!”
吳媽得了令,衝上去扯著蘇莫離就是一巴掌。
“好你個小蹄子,讓你作妖!居然敢欺負夫人!看我今天不把你淹死在這醃臢的臭水缸裡!”
說著,吳媽扯著身如弱雞的烏香姿,直奔菜缸。
“吳媽,是夫人自己不小心,你憑什麼遷怒與我?”蘇莫離大聲的辯解著。
畔兒從小橋跑回來,身後還跟著蘇家老太太,蘇明盛和蘇菀柔,以及家中丫鬟和小廝們。
隱隱聽到腳步聲的蘇莫離,突然身子一軟,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吳媽的手臂上。
“你們就這麼想要蘇家的女兒去死嗎?就算是我爹,也不會這麼狠心的,我好歹是父親的親骨肉,是蘇家人,你們這麼做,是不把我爹和奶奶放在眼裡,當年你們主仆二人設計害死了我娘親,瞞天過海這麼多年,如今又想要害死我!這個家,姓蘇還是姓烏?或者是姓吳?”
“你以為蘇家是誰在當家做主,我是主母,一切都得聽我的,我想讓你生你就生,想讓你死你就得死,就像當初,我讓小廝去奸汙你娘,誣陷她行為不端,即便她百般伸冤求饒,你爹不還是聽了我的,把她,連同你,一起扔在了後院的破屋裡!吳媽,少跟她廢話!把她給我溺死!”
“你娘可是吃了我從老家求來的仙藥才死的,我現在就送你去見她!讓你們母女團聚!”
門哐當一聲被人踹開,幾名拎著燈籠的小廝魚貫而入,蘇明盛黑著臉站在門口,目光死死盯著烏香姿。
吳媽激靈,一把推開蘇莫離,跪在了蘇明盛和蘇家老太太麵前。
“家主,老夫人,都是蘇莫離在胡亂編排,他說的都是假的,家主你要相信夫人……”
“給我住口!”蘇家老太太頭發花白,拄著拐杖走上前來,目光鋒利的落在蘇莫離身上,“你剛剛說的可都是真的嗎?”
蘇莫離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奶奶,莫離隻是提到一句我母親是被他們設計陷害的,可沒說是怎麼陷害的,她們二人自己承認了,難道有人栽贓自己是殺人凶手的嗎?”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各自觀望,看烏香姿和吳媽的眼神,也都不再那麼恭敬了。
“夫君!”烏香姿委屈巴巴的哭著走向蘇明盛。
蘇明盛問道自家夫人身上一股惡臭,掩住口鼻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