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離雲傾將手中那碗燕窩直接摔到地上,光潔的地板上滿是燕窩和碎片,看著有些惡心。
“周媽媽,我不小心摔爛了,不如你再去熬一碗。”
“你……你竟敢把燕窩摔了……”周媽媽看著地上的碎片,氣的恨不得撲上去掐死離雲傾。
“不摔難道等著被人毒死?”
“你……你胡說什麼?”
“是我胡說,還是周媽媽心虛?我倒不知周媽媽哪來的膽敢毒害主子!”離雲傾冷著臉說完,突然站起一身,朝門外大聲道:“來人,將周媽媽拖下去送官!”
周媽媽以為離雲傾軟弱可欺,根本不會反抗。現在突然見離雲傾發火,還要將她送官,她這才慌了,可是薑畢竟是老的辣!
“夫人害死了嫡親的姐姐,現在又要對老奴下毒手,果真是煞星轉世……”
那兩個丫鬟也跟著周媽媽一起哭道:“夫人您如此苛待下人就不怕天打雷劈……奴婢們都沒活路了……嗚嗚……”
“離雲傾,你這個毒婦,害死如鳳就罷了。現在連身邊的下人也不放過,你可真夠沒人性的!”千玨殤一腳踹開房門,帶著一股寒氣飛進屋內,眨眼間便掐住離雲傾的纖細的脖子。
離雲傾不悅的擰起秀眉,沉靜的黑眸裡閃過一抹怒意。這個千玨殤到底有沒有腦子,每次都不分青紅皂白的誣陷她,太過份了!
“九千歲就是如此執掌東廠?不分青紅皂白,便隨意定人罪名,就不怕讓幕後黑手得逞?”
千玨殤瞬間冷靜下來,可是手下的力道卻並未減輕半分。“本督主倒想知道,你如何解釋你苛待下人之事?”
“我也想問九千歲,既然說留我三日,為何急著讓周媽媽給我下毒?”
“下毒?”
“九千歲若不信,大可命人查查地上那碗燕窩,自然一清二楚……”
千玨殤淩厲的視線落向地上打爛的燕窩,最後在周媽媽惶恐的臉上掃了一圈,終於他掐著離雲傾脖子的手鬆開。
離雲傾得到自由,立刻拚命的吸氣,好一會才緩過來。可是當她的視線落到一邊暗暗得意的周媽媽身上時,藏在廣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竟然敢下毒害她,這筆賬她自然得好好算算。否則這九千歲府人人都敢給她下毒了,她還活不活!
“我相信九千歲不會言而無信,不過此事既然發生在九千歲府,還請九千歲給我一個公道,讓我死也死個明白!”
千玨殤淩厲似利刃的眸子掃向跪在地上的周媽媽,慵懶的問道:“周媽媽是自己說呢?還是想試試東廠的刑具再說呢?”
周媽媽見事情敗露,一臉絕望,痛苦的閉上眼睛想去咬破口中的毒牙,哪知卻被千玨殤搶先一步扣住她的下顎……
“來人,拔掉她的毒牙!”
“是,九千歲!”門外的錦衣衛大步衝進來,麻利的拿出一個特質鐵鉗子,伸進周媽媽口中。很快便用力的扯出好幾顆牙齒,每一顆牙齒上麵都沾著鮮紅的肉,鮮血淋淋……
周媽媽的下顎被人扣著,所以隻能發出痛苦的嗚咽聲,嘴角拚命湧出大量的鮮血。空氣中彌漫著濃到化不開的血腥味……
“說!”千玨殤優雅的拿出一塊潔白的錦帕,認真的擦著一雙白淨纖長的大手,好似手上沾了什麼臟東西似的。
“九千歲……饒命……老奴並不是為了自己……是……是為了九千歲……”周媽媽張口說話時,嘴裡的血都噴出來了,濺到光潔的地板上,像一朵朵怒放的紅梅。
“將她拖下去,做成人彘!”
“不……放開我……九千歲不是也希望離雲傾死嗎?老奴是在為九千歲分憂……”
離雲傾一直在冷眼觀察周媽媽臉上的微表情,在周媽媽說話前,她的眼睛向右看了一眼。這說明她正在思考如何編造謊言,所以她的話並不可信。
“看來周媽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周媽媽不肯說真話,不如就由我代勞,如何?”
“你這個毒婦……你害死了離大小姐……讓九千歲失去今生致愛……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不放過你……”周媽媽說話時,眼神閃爍慌亂,很明顯是心虛的表現。
千玨殤陰鷙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殺氣,看向離雲傾的眼更冷,更狠了……
“周媽媽說話重複,聲音上揚,這說明你在說謊,你並不是為了九千歲,而是在掩蓋真相!”
離雲傾紅唇輕輕勾起一抹冷笑,快速的閉上沉靜的黑眸,再次睜開眼時,她用黃金瞳快速在周媽媽身上掃了一圈,最後在周媽媽的貼身衣袋裡發出幾張銀票。
“九千歲,周媽媽胸口有三千兩銀票,想必是幕後黑手給她的酬勞。九千歲可以順著這三千兩銀票往下查,應該可以很快找到真正要毒害我的人。”
周媽媽下意識去捂住胸口,可是那幫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直接將她雙臂反扣,然後從她身上搜出幾張銀票遞到千玨殤麵前。
“九千歲請過目。”
千玨殤直接將手中的白色錦帕重重的扔在地上,然後才接過銀票,隻是掃了一眼,就轉身遞給夜梧。“馬上去查銀票的主人,敢在本督主麵前玩花樣,活膩了!”
“是,九千歲!”夜梧恭敬的拱手退下。
周媽媽此時就像鬥改的公雞一樣聳拉著頭,無力的跪在地上。她以為離雲傾很好對付,沒想到離雲傾早將她的陰謀看透。
離雲傾看了千玨殤一眼,冷嘲道:“麻煩九千歲以後要殺我之前,最好拿出證據,不是我乾的事情,我絕不認!”
千玨殤以前對離雲傾完全不了解,隻知道她因為出生辰犯煞,被離家送到寺廟中養大,突然回京也是為了治病。可是一個寺廟中養大的女子,怎麼能有如此縝密的分析和眼界呢!
眨眼間他的大手重新掐住離雲傾纖瘦的脖子,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脖子掐斷。
“說,你是誰!”
離雲傾嚇了一跳,不過馬上便冷靜下來,這個男人終於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
她可以分析其他人,卻獨獨看不透他的心思,更分析不出他下一步的行為。
“我是離雲傾!”
“周媽媽衣袋裡有三千兩銀票,你是如何發現的,除非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整件事情。”
“九千歲難道沒發現……周媽媽一直下意識摸一個胸口嗎?況且幕後主使若不出銀子,怎麼可能收買周媽媽偷偷給我下毒……再有周媽媽本就是九千歲府的下人,眼界自然不同於普通百姓。幾百兩銀子她自是看不上,可是用上萬兩的銀子買我的命,未免成本太高,所以幾千兩最合適。至於為何是三千兩……這……這是我的真覺……九千歲沒隻人說過嗎?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
離雲傾艱難的說完,隻覺得喉嚨疼的厲害,還有一股子血腥味湧起……
這個男人真夠狠的,竟然對她下這麼狠的手,她若不殺了這個男人,就不叫離雲傾!
“女人的直覺,真可笑!本督主隻相信證據……”
千玨殤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夜冷急步走進來,一臉焦慮道:“稟告九千歲,嫌犯逃了!”
“什麼,怎麼讓他給逃了?這下再想抓到他可就很麻煩了,這個嫌犯的反偵查能力很強,一定會藏的很深……”
離雲傾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千玨殤打斷:“離雲傾,你記住,本督主隻給你三日!”
“九千歲放心,我說話算話。況且現在還有兩日時間,兩日內我定能抓到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