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還在顫抖,雙肩一聳一聳的呼吸急促,慢慢的平複之後她才說:“對不起,吵醒你了。”
她的情緒還不是很穩定,夢裡的情景就如剛剛發生的一樣,聲音裡透著些許的慌亂和害怕。
這讓唐紀楊的心微微一顫,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她那麼害怕?
“做噩夢了?”他又問。
“嗯。”她點點頭,然後趿著拖鞋打開陽台的窗,讓外麵夏日溫熱的空氣散進來。
望著S市燦爛的星空,讓自己的神智一點點拉回現實。
那些曾經的夢魘,她以為都過去了,可是自從回國後就開始慢慢的像藤蔓一樣向她延伸攀爬,讓她很是疲憊。
她用鐵石心腸鑄成了堅硬的防線不是嗎?為什麼那道防線再跟他同居的第一天就潰不成軍。
當然,也隻有她自己知道那些鐵石心腸無時無刻不像針一樣刺痛她的心。
但是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唐紀楊也走了過來,從後麵把她圈住。
下巴立在她的肩上鼻間充斥著她甜美的味道。
“做了什麼夢?跟我說說?”他的聲音溫柔的像水太不真實了。
跟他說說?
又有什麼好說的?解釋當年的事情?
他也未必會相信吧!是她的媽媽和另外兩個女人利用最下流的手段,逼她離開他。
如果他知道真相會怎麼樣?去跟他媽媽鬨嗎?先不說他會不會,如果會那就意味著他要和整個唐門為敵。經曆過渺小的人類無能為力的苦楚之後,她隻想過平淡的生活。
她們始終是不會受到的祝福的,況且她不想再把那段痛苦的經曆重新剝開,那種感覺會像剝洋蔥一樣,會流淚。
“沒什麼,夢見惡鬼罷了。”她輕聲說,但是臉上掩飾不住的難過。
她發間的香氣縈繞,她身體的嬌軟像在發信號一般讓他抱緊了她低聲說:“既然醒了不如做點有意思的事?”
她當然明白他說的有意思的事,但是她並不想。
“不了,我很累。”她趕緊掙脫開他的懷抱回床躺下,閉上眼睛。
原以為他會跟過來強來,沒想到他隻是在她身邊躺下,輕輕的來了句:“睡吧,我就在你旁邊不要怕。”
沈亦嘉沒想到他溫柔起來毫無下限,她轉頭看他。
他唇角彎了彎說:“惡鬼來了我替你擋著。”
她慌忙的轉過頭去,因為禁不住的眼眶紅了。為什麼他突然那麼溫柔,突然用那麼寵溺的話跟她講,明明那都是假象啊!
可是這會讓她的心更加的波瀾,讓她逐漸變得貪婪,想擁有的更多,偏偏那又是不可能的。
眼淚打濕了枕頭,她忍者不敢出聲音,她要銘記時刻的提醒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
第二天她睡過頭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平時她就是起床廢,每次醒來都要賴上十幾分鐘,這次也不例外。
望著陌生的天花板回想著昨天的事,這一切來得突然又貌似很荒唐,卻都是事實。
她穿好衣服又化了淡妝才下樓,本以為唐紀楊一定早就上班去了,沒想到他正坐在沙發上。
見她下來他說了句:“先吃飯吧,飯後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她一怔。
“結婚登基必須去民政局,把身份證戶口本帶著。”
“我以為……”她以為他說的隱婚不過隨口一說,隻不過是跟她假結婚而已,沒想到他是真的要領證?
“怎麼?現在要反悔?”唐紀楊下頜微揚,略狹長的桃花美目露出不屑,隨即又說:“不要擔心,等哪天我膩了就給你自由。”
“我現在去取。”她掩飾了受傷的心情,轉身上樓。
唐紀楊拿起手機撥通說:“查一下五年前沈亦嘉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老板,這件事不是查過了?”
“再查。”
“好的,老板。”
唐紀楊掛了電話,她也正好背著包下來。
她今天穿了一套墨綠的套裝,雖然她隻有一米六的個子,但是她身材比例堪比完美,衣品又極好,嬌小的她總是能釋放巨大的能量。
她棕色的頭發在後麵紮了一個馬尾特彆的清爽,帶著卷的劉海輕薄的灑在額頭上,帶著俏皮的可愛。
唐紀楊禁不住多看了幾眼,指著桌上的早餐說:“快點吃飯,我趕時間。”
“哦!”她趕緊坐在桌前開始吃飯。
吃過飯後兩人一起下樓,樓下已經停著一輛邁巴赫,司機出來給他開了門,他先進去示意她坐到他旁邊。
兩人坐在後麵沉默不語,沈亦嘉看著窗外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兩人之間隔了半個人的距離,看起來就像一對陌生人。
突然一個急轉彎,沈亦嘉的頭向唐紀楊傾斜碰在了他的肩上。唐紀楊伸手攬住她的肩待車子平穩後,沈亦嘉才坐正身體用手扶著自己的頭有點疼,他的肩膀太硬了。
“疼?”
“嗯。”
“比那個還疼?”
沈亦嘉默默的咬住下唇不做聲,氣氛進入一種莫名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