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說!”
女孩此時隻顧著低著頭笑,絲毫沒有要繼續說的意思,反而從身上掏出了一張小小的紙條遞給我。
“你把這個交給你老板,下次我們見麵,我就告訴你。”
說完她轉身就走,也容不得我拒絕。
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到來,又莫名其妙離開了的怪人,我滿肚子的疑問。
但是當我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不見身影了。
我低頭看下我手中的紙條,上麵一通鬼畫符,材質看起來應該是用朱砂畫的,隻不過內容亂七八糟做一團,我根本就看不懂是些什麼。
我感覺自己仿佛是被愚弄了。
回到櫃台後,我苦笑一下,還指望彆人告訴我自己是什麼身世,真是可笑。
這樣想著,我順手就把那張紙條揉成團丟進了垃圾桶裡。
第二天一大早,老板起來了。
看見我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欲言又止。
但是在他掃了一眼看向桌麵的時候,突然眉頭全部擰在了一起。
“這張紙條是誰給你的……是不是昨天晚上有什麼人來過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驚慌失措的老板,心裡一下也發慌了,拿著紙條手足無措。
“昨天晚上有個女娃跑過來,把這東西遞給我了,我當時明明把它給丟到垃圾桶裡,怎麼會?”
老板不聽我辯解,直接給了我一巴掌:“我就知道會有這天!看吧,不該管的你事兒,你果看著老板這副勃然大怒的樣子,我根本不知道他會為什麼生氣,下意識竟然被打的坐在地上,愣住了。
“你這小兔崽子!知不知道自己到底闖了多大的禍!本來事情就麻煩,現在倒好,你還來插一腳。”
一邊說著,他又對跌坐在地的我踹了一腳,我疼的牙齒牙咧嘴的。
我當時本來就還是個小孩,能懂些什麼呢,隻是覺得莫名其妙和不服氣。
我揉了揉屁股,站起身來低聲嘟囔:“人家小姑娘看著這麼可憐,再說了,她自己走進門也不是我能管的事情啊。”
老板聽到我居然還敢頂嘴,瞪了我一眼。
我被嚇得不敢說話,直能低著頭。
老板左右踱了好一會兒的步,最終歎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這估計就是命數吧。趙鑫,你過來,我把這個事情跟你扯掰清楚。”
來這兒待了這麼久,我這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副強壓著怒火的樣子。
我有些局促地坐在平時給客人休息的沙發上,低頭情不自禁搓著手。
“你聽著,這件事情是你招惹來的,我雖然能幫你,但最終還是要靠你自己去解決。”
老板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的憂愁,唉聲歎氣。
他不生氣的時候,我反而覺得更加不對勁。
“究竟是什麼事兒?那女孩還說知道關於我們家的事情,她到底是誰?”
老板點了一隻煙,目光看向。此時在我手中的那張鬼畫符。
“你知道這玩意兒是用來乾什麼的嗎?”
我搖了搖腦袋。
“那你至少知道我們是問題的人,祖上是什麼身份吧?”
“我最近在書裡麵看到過,窟子軍的引路人,打頭陣的嘛。”
“不錯,你手中的那張東西便是以前窟子軍內部,用來請入殮師出麵的令符,若是入殮師收下,就代表應了他的聲兒。你這段時間你必須去幫那個女的解決以前他們家裡的事兒。”
這一套一套說的給我聽愣了。
“窟子軍?老板,這都什麼時候了,陰陽端公都不知道去哪了,我們還得受這玩意兒的束縛?”
老板聽了眼睛一瞪,又給我腦袋上來了一巴掌。
“混賬東西,這東西你不聽,你還想聽什麼的命令?”
這下給我打回去了。:“那不是你不情不願的嗎?現在還來打我。要是憑借著一張小小的鬼畫符就能去世,咱們去拚命那也太不合理了。”
老板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
“所以我才和你說彆去管那些不該管的事兒,……這玩意兒現在你已經收下了,那就丟不開了。”
說著,他又倒抽一口悶煙。
我想要上前去安慰他,但是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他這副憂愁的神色,我要是再插嘴,估計又要給我一巴掌。
在抽了兩支煙之後,他終於一聲長歎,站起身。
“你收拾收拾東西,今天晚上你說的那個女娃子她肯定會再來的,我們就跟著他去看看。”
老板瞅了我一眼:“你說的那個女人我知道她,之前也來過不少次。你就沒看出來他的麵相發黑?這次必然不是什麼簡單事,咱們看著情況不對就跑。”
這……這我還真沒看出來,但是我卻不敢說出口。
要是他就知道我當初因為生我奶的氣,所以學藝不精,一頓揍肯定難免。
“去吧,現在彆煩我,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說完之後他便把我趕回了殯管後麵休息的地方,一個人在窗子麵前杵著。
我收拾完東西再出來,是正好撞見老板站在殯管裡的牌位麵前。
“想不到最後還是走上了這條老路,媽,你當初擔心的事情……唉,算了,這小子看來是沒那個福氣過個好好的生活。”
我一時竟然不敢上去打擾,他一皺眉頭,我就想起當初的奶奶。
過了好一會兒,他重新回到座位上,我才敢走出來。
說是行李,我身上也沒裝多少東西,隻不過是一小袋諸如朱砂,糯米一類用來驅邪的東西 ,都是平常把式,倒也沒什麼稀奇。
要說的話,隻有是那盞小小的燈籠我隨身帶著,看起來有些特殊。
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點了點頭。
我身上穿的是老板丟給我的,他以前穿過的舊衣服。
“好好等著吧。”
時間飛逝,入夜,又是和昨天一樣的時間。
我看牆上的鐘已經走到了十二點,今天白天我們家都沒有開門,老板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躺在沙發上,眯著眼睛,不知道還醒沒醒。
“吱嘎。”
忽然門被推開了。
我立馬打起了精神。
隻不過這次走進來的不是那個光著腳的女孩兒,而是一個身形魁梧,身穿黑袍,用帽兜遮住了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