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餘安的眉頭隨即一皺,目光凶狠的瞪過來後,幾乎是在片刻之間恢複了原樣。
目光跟著落到桌上的茶杯,伸手倒過茶水,很冷靜的拿起茶杯。這是有意在利用喝茶來化解他的尷尬,甚至在迅速看過我的來頭。
餘安能有這舉動,便是知道這背後的情況。羅嘯天的秘密不可能就此失傳,特彆是在他被抓之後,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
唯一能傳的人就是餘安,羅嘯天在被抓之前是在考古隊工作,而餘安並不屬於旗下。也就是說,餘安是羅嘯天留在民間的徒弟,不管是否作為接班人出現,既然是徒弟,有些事肯定不會就此散去。
“嗯,年輕人果然是有來頭!”餘安放下茶杯,打開折扇扇著說道,“我這‘清雅居’取名清靜幽雅之意,是用來講道之居所,不是玩文字遊戲。這位客人讓我解釋這句話的意思,實在有些為難之意,不知客人要我從何說起!”
小子的應變能力還是很快,知道我們來者不善,放下茶杯就開始避開話題。
既然都來了,這避開肯定是不可能,除非他可以自報家門,說出羅嘯天的情況。
“不玩文字遊戲也可,不知道你對羅嘯天有什麼看法!”我冷笑一聲,點了點桌子說道,“當然,我所說的羅嘯天,就是那個在考古界中號稱第一人的人。聽說他的先祖都是這邊的人,不知道餘大師是否可以說說?”
“這位客人的說法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如果要打聽人,可以去其他地方問問,我這裡,暫時提供不了這個服務!”
說完,餘安便做出伸手送客的動作,這是不歡迎我們的意思。
這回答不了就讓我們離開,說到底還是心虛嘛。知道我們是衝著羅嘯天而來,就不想搞清楚我們的身份?
“那個,你說得沒錯,此人能力一般,應該就是打著旗號招搖過市,沒什麼特彆的!”我當即回頭喊道。
唐琳跟著現身走進,餘安的表情隨即拉沉,很是不爽的抬頭過來。此時雖沒開口,但還是做好了拒絕的準備。
“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了?”唐琳跟著笑道,“餘安,我可是專程找過你,不要忘了我說過的,還會回來找你,現在來了!”
“唐琳!”餘安頓時點頭說道,“哈哈,我還以為是誰呢,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好在這裡還有其他人,要不然就說不清了!”
這話大有把自己豁出去的意思,餘安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是衝著羅嘯天而來,自然不會一本正經的麵對。
如果他無法用正確的姿態來麵對我們,這事就真不好說。非要采取強硬手段的話,恐怕又是個強人所難。
蕭飛一拍桌子,跟著來了火的吼道,“餘安,彆跟我裝了,你是何人,以為我們不知道?羅嘯天是什麼人,你還用狡辯?”
餘安並沒有嚇唬到,很冷靜的搖動著手裡的折扇,搖搖手指頭說道,“唐琳,你是考古隊的人,我隻是個相師,說白了,你隻是打著合法的旗號行動。我,沒有明確規定是不合法的,而且也不想跟你有太多牽扯,各做各的吧!”
“好一個各做各的,你應該知道你的‘清雅居’不會很長久,之前你在橋頭擺攤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上。為何不能聽我一句,不要再騙人了,你不是乾這行的料!”
“廢話,我不適合乾這行,難道你適合?”餘安頓時來了火,非常不爽的吼道。
年輕人有火氣那是再正常不過,而且餘琳說得非常沒錯,餘安就是個網絡高手,在我們沒進門之前就已經從監控裡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才會借用喝茶來拖延我們的靠近。
在進屋的那一刻,所有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下,可以說我們有任何非常出手,都會及時被送到警局。警局那邊隨時可以出動抓人,而我們會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控訴。
以他這種能力,坐在這裡搞個‘清雅居’真是大材小用。如果能把他的長處用來幫我們行動,九龍盤珠的位置,或許會變得更輕鬆。
“餘安,我們此次過來並不是為了跟你廢話,你師傅犯下的錯,就算他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你作為他徒弟本應該受到牽連,如果不是我們保著你,你以為會這麼輕鬆的坐在這裡?”唐琳跟著也來了火,語氣瞬間提高了不少。
火氣越來越旺的現場,看上去多少有點匪夷所思的感覺餓,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得到我的插手,但餘安看上去好像很不願意。
我示意蕭飛暫時保持冷靜,跟著又看著唐琳。
唐琳隨即指向我說道,“他,金無邪,金家十二門的唯一傳人,在湘西是數一數二的大家。就連你師傅都要給他麵子,你一個無名小輩,敢在他麵前大吼大叫,知道什麼叫禮貌,什麼叫規矩嗎?”
“我管你什麼金家十二門,我與此事沒任何關係。你們要找就去找他,我幫不到你們,請自重!”
餘安的脾氣還真有種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節奏,這就有點不好說了,陸教授還真沒找過他?
還以為陸教授都已安排妥當,直接過來接應就能立即行動。現在看來還需要我們自己出手,而且這小子很明顯是桀驁不馴,甚至不願冒險。
不想插手此事也屬正常,經曆過大風大雨後,隻想安靜的生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如馬叔,乾了一輩子,能隱退才是真正的幸福。餘安能在此地建一座‘清雅居’掙點小錢過日子就非常的了不起,不應該強人所難。
可是,如果真能安靜的隱退江湖,我絕不會現身乾擾。可他身上還帶著羅嘯天的秘密,身為弟子,有如何能視而不見。
年輕人當以立下宏大誌圖才對,如今縮在這小地方,又成何體統,不是浪費了羅嘯天的意思,讓眾人失望?
唐琳還帶著一臉憤怒而來的時候,我及時給擋了回去。
麵對餘安的不配合,這不能怪誰,人各有誌,能不能激發他內心的宏大誌圖,還需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我示意大家都坐下來,平靜心情後的才嚴肅的說道,“羅嘯天把這句話說給我聽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即便聽到了,也不知道其中究竟帶著怎樣的秘密。當然,羅嘯天也沒跟我提起過你,他隻說我可以離開邢城監獄,能幫他完成最後的任務!”
說到這,我跟著又指了指唐琳說道,“她是考古隊的,我並不是,但我們有個共同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國寶不被小倭寇盜走。羅嘯天之所以會走上不歸路,除了來自我們自己人的質疑,更多的是不法分子的唆使。我現在並不知道究竟是誰唆使他走上了這條路,但我知道他始終堅守著一條底線,就是他掌握的秘密,而幕後黑手想得到的也正是這條秘密。你作為他的徒弟,能眼看著羅嘯天的秘密從此陷入深海,不知所措?”
我這回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節奏,不管從哪個節奏來看,隻有以理服人,才能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幫助。
餘安被我一番話說得低了頭,見狀,我跟著趁熱打鐵道,“你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去完成羅嘯天完成不了的事。他之所以會把這一切都交給我去完成,看中正是我金家十二門的招牌已經年輕的資本。我們找你就是為了聯手拿到羅嘯天的秘密,決不能讓真相落到歹人手裡。我相信你是有理想有責任心的人,絕不會讓羅嘯天失望!”
餘安的表情已經到了無地自容的節奏上,整個人看上去更有種知恥而後勇的意思。
畫麵跟著沉思後,大廳裡的寂靜已經到了某種讓人窒息的感覺,甚至隻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哎……”餘安跟著一聲長歎而來,抬頭看著前方,似是反悔之意。
唐琳沒有再開口,我也沒敢開口打亂他的思緒,隻能讓他自己決定。
一聲長歎後,餘安看著我而來,搖頭說道,“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說的這些情況雖然也有人曾經找過我,可說實話,我真不知道。師傅根本就沒教過我什麼道術,名義上是我師傅,其實就給了我幾本書,全都是我自己去看的!”
這話讓我無語了,空有師徒之名,卻沒有師徒之實,羅嘯天這是在乾嘛,這樣做的結果隻會害了餘安。
幕後黑手一旦找上門,以餘安這種口氣,難免是死路一條。
我沉思著不敢說話,唐琳也是一臉無奈的不敢相信。唯有蕭飛似乎相信了他的開口,冷冷的看著而沒說什麼。
餘安自己也知道這話不足以說服我們,跟著又搖頭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師傅真沒教給我什麼道法,這些相師的內容都是我自己從書上學來的。我也沒騙人,就是混口飯吃,實話實話罷了,他們相信則做,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這開口好像很委屈的樣子,頂著羅嘯天徒弟的名義,卻沒享受到還有的名分。從他的角度來看,這就是忽悠!
不過餘安完全可以不靠這手藝吃飯,既然是網絡高手,直接選擇正當行業,不一樣可以吃飯?而且生活還能更好!
“你說的,並不是完全不可能!”我跟著點頭說道,“畢竟羅嘯天確實沒跟我提起過徒弟的說法,突然冒出個徒弟,我也有點措手不及呀。可能羅嘯天自己都忘了這事吧!”
“彆開玩笑了,羅嘯天能忘了這事!”唐琳很是不爽的說道,“這裡麵肯定還有事,我就不相信羅嘯天什麼都沒跟你提起過。你好好想想,在他離開之前,還有交代過什麼特殊的事,比如說暗語之類的!”
“我要是能知道暗語之類的還能不開口嘛,你們都說了我師傅已經被抓起來,那地方連我去探望的機會都不給,他怎麼把消息告訴我,又何來的暗示,你們應該去找那些愚昧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