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啟龍這麼一問,其他幾人也都察覺到了張冬雨的不對勁,畢竟自己學校出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學生,他這個作為校長的居然不為所動,這也太奇怪了一些。
“怎麼了,你怎麼感覺一點都不高興的樣子?”張兆先也跟著提問。
張冬雨正猶豫著該說什麼的時候,結果張皓然就開口說:“那個,他偷了學校的財產變賣,所以我們剛剛把他開除學籍了。”
一聽這句話,四個人全都震驚了。張雲鶴更是震驚的站了起來,滿臉錯愕的看著張皓然:“你,你說什麼?你把他開除了?”
張冬雨則是一臉憤恨的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他還在想著怎麼把事情給圓回來,結果這個蠢貨就直接把話給說出來了,這不就是存心想讓他難堪嗎?
“沒錯啊。”張皓然倒是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麼,理所當然的說:“他偷竊學校的財務,我們沒有報警讓他坐牢都是好事了,怎麼可能還能讓他繼續上學。”
“不可能!”
張木靈這三個字說的異常的響亮,她憤怒的站起身,怒視著張皓然,說:“他絕對不是這種人,而且他昨天就中了三十萬,他憑什麼來偷學校的東西。”
“我覺得他也不可能是偷竊學校財物的人,他家境貧困,勤學檢工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怎麼可能會自毀前程。”張雲鶴也讚同自己孫女的話。
張皓然此時有些支支吾吾,說:“可,可是他就是偷了,這不容狡辯啊,我們都,都在他的屋子裡找到錢了。”
“我不信,我要當麵問他。”張雲鶴起身就要離開。
張皓然一見張雲鶴要走,心裡一著急,連忙說:“他可能都已經離開學校了。”
張雲鶴一愣,更是憤怒,隨後他對著一旁緊張的張木靈說:“木靈,快,你腿腳快,快去追他,把他給追回來。就說不管是非對錯,一定讓他過來一趟。要是不是他的錯,我們一定給他伸冤,明白嗎?”
張皓然一聽這句話,立刻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朝自己臉上狠狠的甩幾個嘴巴子,自己多什麼嘴啊。
而張冬雨則是全程陰沉著臉看著自己的傻兒子照成的這一幕,他知道,自己現在越少說話越好,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自己的兒子身上,才是最自己最有利的。
張木靈應了一聲就匆忙的跑了出去,一溜煙的就沒了影了。
等到她氣喘籲籲的跑到了林漾所居住的雜物間的時候,她看到林漾正蹲著喂貓,同時他已經收拾好了包裹,一副再來晚一點就見不到人的模樣。
“咦,你怎麼來了?”林漾好奇的看著氣喘籲籲的張木靈,他此時倒沒覺得有多失落,畢竟他已經得到了他曾經都不敢奢望的東西。
“你和我走。”張木靈二話不說就要拉著林漾走。
“去哪呀。”
張木靈一把拽住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就往前拉,說:“去校長室。”
“你們知道了?”林漾好奇的問。
“當然,我爺爺都快氣死了,還有劉院長和張院長,他們都在那。我爺爺說了,這件事無論對錯,都要讓你去一趟,如果你沒錯,他們一定會為你洗清冤屈的,你快和我走吧。”
反倒是一路已經想通的林漾此時沒有了再去的意思,他搖頭說:“不用了,這樣也挺好的,既然發生這種事,就證明我不適合這裡。”
“你怎麼回事,難道你是真的偷了東西了?”張木靈憤怒的問。
“沒有。”
張木靈臉上浮現了不解神色:“那你為什麼不去,難道你喜歡被人冤枉嗎?”
“我隻是,隻是懶得理會了。”林漾說出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什麼叫懶得理會,我實話和你說了吧,今天之所以我爺爺,劉院長和張院長都到這來,大家都是為了你的事來的。他們都看好你,都願意培養你。知道你出事之後,我爺爺甚至都要親自來找你。如果你不去,張皓然那個家夥一定會說你就是偷竊了才不敢來的,就算我相信你,我爺爺相信你,大家都相信你,你不去,你就會背負這個罵名。難道你願意讓一心為你好的人失望嗎?”
張木靈一番話把林漾給說愣住了,此時的張木靈滿臉的認真的看著自己,他在這刹那有一瞬間的感動。從小到大,他沒有收到親人多少的關愛,如果不是自己父母還留有些遺產,他很可能早就流浪街頭了。關心關愛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他的事上,所以他對於這個世界格外的冷漠。
“跟我走吧。”張木靈仍舊苦口婆心的勸說。
林漾猶豫了幾秒,隨後點頭說:“那行吧。”
“好,咱們快走。”
林漾略微收拾了一下之後,就跟著張木靈往校長辦公室走,在路上張木靈好奇的問:“為什麼你會被誣陷偷東西?”
“不知道,可能和張皓然有關吧。”林漾聳肩說。
“就因為昨天我們一起去吃飯被他碰到的事嗎?”張木靈說到這就是滿臉的憤怒,恨不得把張皓然給死死的踩在腳下才能讓她舒服。
林漾搖頭,說:“應該不是,昨天我們分開之後,他主動找到我一次,想要警告我,但是我被嘲笑了一番。估計是因為這件事吧,所以想要整我。”
“哈,我就知道他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對付你。這種人,簡直就不是男人,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張木靈此時對張皓然更加沒有好的印象了。
突然,張木靈停下腳步,雙手抓住林漾的雙手,神情嚴肅認真的看著他,說:“林漾,你放心,隻要你是對的,我們絕對會無條件的支持你,站在你的身後。但是你千萬不能自己放棄,明白嗎?如果你放棄了,我們誰都幫不了你。”
林漾先是一愣,隨後就覺得心頭暖暖的,用力的點了點頭,發出了一個鼻音:“恩。”
兩人快步走到了辦公室,此時幾人仍舊在辦公室裡坐著,張冬雨特意泡了壺茶,也沒有人願意喝,儼然都很惱怒今天這件事。
見到人之後,張雲鶴立刻站起身,好似鬆了一大口氣,說:“小林,你來了。”
林漾見到他如此的緊張自己,內心更是滿是感動,他從小到大,除去父母,根本就沒有人這樣無條件的關愛自己,愛護自己,這讓他第一時間感受到了愛的溫暖。
“小林,你和我說實話,你和我說,你有沒有偷學校的東西出去買?”劉啟龍滿臉嚴肅,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就算你這麼做了,我也不怪你。畢竟你家境貧寒,偶爾有邪念,我們都能理解。”
林漾嚴肅的搖頭,說:“我沒有,我沒有偷竊過學校任何的財物。”
“你當真?”張兆先也嚴肅著臉問。
“當真,我願意我的前途擔保。在幾位長輩麵前,我絕對不敢有半句假話。”林漾此時的表情也異常嚴肅,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閃躲,說:“如果幾位不信,甚至都可以叫來警察來查。”
在之前他不敢讓警察來的原因是怕張冬雨利用自己的權利買通警察,他人微言輕,根本就是一個棋子任人擺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有這麼多人站在自己身後,隻要自己是無辜的,張冬雨父子還敢刷什麼花樣。
張雲鶴慢悠悠的問:“那你怎麼解釋從你屋子裡找出的三萬塊錢?”
“我不知道。”林漾依舊義正言辭的說:“錢是保安找到的,我在被通知之後就直接離開了,因為我相信保安,也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事的發生。我之前就和張校長表明過了,如果是在所有人在場的情況下搜出來的,我絕對不解釋。可是在我人不在,並且我住所並不安全的情況下,我不承認。”
“好。”
張雲鶴點頭,隨後對著一旁的早已滿頭大汗的保安說:“錢是你從他的屋子裡搜的,是嗎?”
“是,是……”保安說話都已經不正常了,很顯然他根本就沒有意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正當所有人看著保安的時候,張木靈卻似笑非笑的問:“喲,張皓然,你瞎眨眼睛乾嘛呀,眼睛裡進沙子啦?這裡也沒起風呀。”
此話一出,這裡幾人的年紀加起來都有幾百歲了,誰能不理解這裡麵的彎彎繞繞,張雲鶴立刻就嚴肅道:“我最後和你確認一遍,這筆錢,到底是有人指使你放的,還是說真的是你在他的房間裡找的。你可要想好了,這種事涉及這麼大的金額,一旦到了警察那邊,可就是刑事案件了啊。你要是實話說了,咱們就內部解決,否則,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威逼利誘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