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子在老貓的頭上碎開之後,鮮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臉流了下來,老貓本來笑嗬嗬的表情瞬間蕩然無存,先是一怒,抄起拳頭就要衝上來打我,可這時候梁義一個箭步上去,擋在了我麵前,怒聲問道:“草泥馬,老貓,老子是不是給你點臉了!”
老貓看見梁義擋住了拳頭,自然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剛才梁義對我說的那些話,分明是在引導我做些什麼,中午打架的時候,老貓的人遲遲沒來,我估計著,老貓就是梁義口中所說的那個叛徒。
哭喪著臉,老貓對梁義求饒道:“義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去尼瑪的!有什麼誤會!你明知道中午會和馬強有一戰,竟然不帶著人來,你說,是不是馬強給你什麼好處了?”這一刻,梁義真的怒了,這件事確實鬨得不小,信義盟的裡出了叛徒,我覺得梁義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老貓被梁義身上的氣勢給嚇得身子一抖,嘴裡不斷的重複著冤枉他了之類的話,一個勁兒的向梁義求饒。
可梁義根本不為所動,咬著牙說道:“念你以前和我們兄弟一場,這件事就不追究了,照南給你的這一酒瓶子算是懲罰了,滾吧!”
不光是梁義,周圍所有信義盟的骨乾,對於狼狽的老貓也都是冷眼相看,那一刻我心裡不禁產生了一種感覺,那就是當梁義的敵人,簡直太可怕了!
老貓還想為自己辯解呢,梁義直接扯著嗓子說道:“我他媽的讓你滾!”
老貓這才悻悻的捂著腦袋走出了包間,不過臨走前,他瞪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陰險,我和老貓的仇,也就是在那時候結下的。
老貓走之後,酒桌上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冷淡,隨後梁義又提了一杯酒,氣氛這才緩和了不少,又熱鬨了起來。
吃飯的期間,梁義坐在我身邊說道:“你知道剛才為什麼讓你那麼做麼?”梁義的表情有些神秘。
不等我開口說話,梁義自問自答道:“我是在給你立威,你是新來的,就算你真的成為了高一老大,難免會有兄弟不服你,這回好了,給你立了威,不會有人不服你了。不過至於怎麼收拾高一那個爛攤子,還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仔細品味著梁義的這番話,我心裡麵一時間翻江倒海了起來,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老貓,真的是叛徒麼?會不會是他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冤枉他了?”
說話的時候,梁義點上了一根煙,用力的吸了一口,煙霧從口中噴出,飄散在半空中,遮擋住了他的臉頰,以至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是不是叛徒,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對我拿他當兄弟,他卻背後捅我一刀,這一點,不可饒恕!”
梁義說的這些話,讓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那一刻我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或許並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般重情重義。
一刹那之間,我想起了梁義對我說的那句話,信義盟如果出了叛徒,會怎麼做呢?
我覺得事情遠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這個老貓,是梁義給我的見麵禮,讓我在信義盟之中立威,同時又給了我一個下馬威,無疑在警告我,不要做叛徒,做叛徒的下場會很慘。
盯著梁義臉上那風輕雲淡的表情看了看,我覺得現在的他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像是個狡猾的老狐狸。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我既然加入了信義盟,自然也不會做叛徒。
有一點梁義說的很對,馬強倒了,意味著我的崛起,在高一,梁義捧我做老大,不過這個老大,也就是名義上的,實際上高一就是個爛攤子,雖然我有靠山,但現在在那些混子的眼裡,我就是高一的叛徒,沒有兄弟服我,我怎麼做這個老大?
所以怎麼處置這個爛攤子,是個很讓人頭疼的問題。
高一段有六個風雲人物,馬強和翔哥已經被打倒,除了我和高飛之外,還有兩個班級大哥,一個叫林思文,另一個叫衛東。
我對這兩個人印象不錯,最起碼他們兩個不是和馬強一夥的,也沒有和馬強他們一起合夥欺負過我。
高飛在班裡有幾個兄弟,現在算是我的班底。下課的時候,我就帶著高飛找上了林思文,我的意思很明白,要統一高一,讓他跟我混,為什麼口氣這麼大?因為我背後有整個信義盟撐腰。
可是林思文最反感的就是這一點,他聽了我的話之後,冷笑了一聲,“你是個幾把?”
沒等我說什麼,高飛不願意了,上去一把扯住了林思文的衣領怒聲質問道:“怎麼跟南哥說話呢?”
“兩條狗!”林思文對高飛的話完全不屑一顧,正是因為這句話,徹底打響了高一各班之間的戰鬥。
林思文在高一挺有威望的,要論爭勇鬥狠,他和衛東都是狠角色。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兩個沒有什麼牛比的大哥罩著,之所以能夠混出頭來,完全是靠他自己打拚出來的。
本來我是想讓林思文跟著我混的,可誰知道一句話沒清楚,兩夥人就要打了起來。
林思文的性格乾脆利落,什麼事不會有半點猶豫,所以他先動了手。我們這邊的兄弟自然也不會慫,一個個的都躍躍欲試的。
兩夥人打了半天,不分勝負的,我和林思文單挑,我有些吃虧,挨了林思文不少的拳腳,打架不厲害這一點,讓林思文更加笑話我,不把我放在眼裡,還罵了一句話,說如果沒有梁義,陳照南是個幾把。
我和林思文兩夥人打架那段時間在學校裡鬨得挺凶的,雙方都是年少輕狂的混子,隻要一有機會就能得乾上一架。打架的理由很簡單,就是看對方不順眼,常常隻是因為一個眼神,馬上就會點燃一場戰鬥。
上廁所的時候,我帶兄弟偷襲了幾次林思文,但一抓住機會,林思文更快就報複了過來,兩夥人打了好幾天,互有輸贏,誰也沒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