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離家出走的前一秒,容月淚流滿麵,內心咆哮:下輩子能不能給老子個寵物當啊!撒個嬌賣個萌混吃等死不好嗎!
她的大豬蹄兒,她的大美人,她的人生暴富白日夢,一個都沒實現呢!
人間再沒有比她更悲劇了的穿越女主了吧?
死於山洞,死狀成肉泥。
死因竟是因為找一顆蛋導致山崩?
不過沒能想太多,她就屁股一痛,倆眼一黑,沒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隱約的傳來哭天喊地的聲音,嚎的跟哭喪的耗子似的。
耳邊,好像還有咕嚕咕嚕的車輪滾動的聲音。
容月就在一邊有哭喪聲,一邊似乎自己正被運往火葬場的微妙氣氛下,緩緩睜開了眼。
入眼的,是一蓋十分精美華麗的車蓋頂,貌似上麵鑲嵌著寶石?扣下來應該能賣錢。
視線周圍,是隨風晃動的布簾,外頭金黃色的陽光就這麼不要臉的擠成細縫鑽了進來。
餘光再一掃,一隻雪白無暇毛發若雪的白兔,正閉目養神,形態優雅,宛如玉兔。
容月舔了舔嘴角,有些餓了。
察覺到容月的氣息,白兔悠悠的睜開那雙清冷的湛藍色的眸子,半是嫌棄半是清冷的道:“吱吱吱?”睡夠了?
北鳳玨的聲音飄入腦海,容月突然回想起自己暈倒時的最後一幕,這貨竟然揣著她的屁股一腳把她踹了出去!
就算是救命,也不要這麼粗暴粗魯凶殘吧!
問過她屁股的意見嗎?
容月咬牙切齒的瞪著眼前的白兔,恨不能自己飛起一腳,也將這白兔踹下去!
然而,白兔的視線一掃,容月立馬縮了縮肩膀,算了,此白兔身份尊貴,性情不好,脾氣甚大。
況且,踹了一時爽,追夫火葬場。
深諳此理的容小姐立馬收起自己暴走的白眼,換了個睡眼惺惺的媚眼拋過去,“寶貝兒,早安,想我了嗎?”
管他娘的早中晚,反正她剛睡醒,就是早!
白兔湛藍如冰的眸子涼颼颼的從容月的身上掠過,早?
這個女人被嚇暈後,直接睡了三天。
此時已過正午,他實在是看不出這個早,是早在哪裡。
容月碰了一鼻子冷兔羹,也不氣餒,撐著胳膊坐起了身子,拽了拽睡夢中無意間被拉下去的衣襟,順手還不忘抹了把臉,時刻注意著自己的儀容儀表,漫不經心道:“寶貝,那蛋……”
“吱吱!@#……”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容月的話說出一半被白兔打斷,也不生氣,反正那麼詭異的蛋,估摸著也死不了。
況且她隱約的覺得,自己跟那蛋之間,有緣。
算了,不急於一時。
耳朵裡時不時的鑽進來幾聲半真不假的哭嚎聲,跟偷樂子偷了一半想起來時假模假樣的哭兩聲似的,斷斷續續的。
容月嘲諷的揉了揉耳朵,哼唧道:“我要是那被哭喪的,晚上一定過來探探親戚!”
嚇死這群不虔誠的混蛋!
說完她坐直了身子,打量起又變回白兔的北鳳玨。
就算是變成一隻兔子,北鳳玨也絕對是兔子中的極品,看著十分的有食欲……,不是,特彆想要好好的揉進懷裡好生寵溺一番。
那肚皮,雪白雪白……
白兔本來沒打算理會容月的問題的,可見容月那猥、瑣的視線毫不避諱的落在自己身上,頓輕渾身一緊,眼中一抹嫌棄毫不避諱的流露出來:“吱吱!@#!”你眼有穢物。
北鳳玨的聲音飄入腦海的時候,像是盛開了滿地的雪蓮,清冷中自帶傲氣,容月竟是突然間覺得有點好聽。
等等,什麼?
眼有穢物?靠!眼屎?
容月這種極度愛美之人怎麼能夠容忍自己絕色無雙的臉蛋上出現這種東西!
當即便掰著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又揉了揉,揉完之後,聽著馬車骨碌聲突然間一停,她抬起頭,問:“咱今天給誰上香?”
白兔淡雅高潔的瞥了眼她,聲音竟是有些似笑非笑:“吱吱。”給你。
容月身子‘刷’的一下僵住,探出身子一把掀開車簾,,卻陡然看見,馬車前方,‘太師府’三個鎏金大字上,映入眼簾。
牌匾上掛著白色的綢緞,迎著金色的陽光飄啊飄,好像要隨時跟飛上天跟太陽肩並肩似的。
府門前的倆石獅子,脖子上也纏上了白色的綢緞,好好的石獅子,愣是打扮的跟哈巴狗似的蹲在門口。
府內隱約傳來的,大抵就是XX你死的好慘啊之類的哭喊聲,嗚嗚咽咽,斷斷續續,跟鬨著玩似的,不像是哭喪,反倒像是普天同慶,就差歡呼鼓掌了。
那個XX,喊出來,可不就是她容月的大名麼!
出門一趟,回來都能趕上自己的葬禮了?
為死先喪的容月頓時眼角一陣抽搐,“聽說過未婚先孕的,沒聽說過未死先埋的!新玩法?”
白兔的耳朵微微動了動,隱約聽見屋內的哭喊聲中,還夾雜著幾句低低的抱怨。
他恍若未聞,淡定從容,目光冷冷的落在容月身上。
忽的一下,容月轉過頭來,視線‘嗖’的移到了坐在褥子上的白兔身上,搓了搓手,滿臉奸笑的道:“走!本小姐帶你還陽去!”
看她嚇不死那一群混賬玩意!
給她辦喪事居然不通知她!
白兔高冷的瞥了眼容月,邁著自己優雅的步伐,緩緩起身,如同那人一般,清冷高絕,仿佛行走在雪山雲端,步步生蓮,清冷出塵。
剛走兩步,突然,身後一隻龐然大物撲了過來,意圖將這朵開的最好的蓮花壓在褻瀆在懷。
身後女子獨特的香氣越發的近了,似乎要把他一身的清冷包裹起來,白兔白絨絨的爪子一個優雅的旋轉,跳動,便穩穩的落在容月的背上,腦袋微揚,眼神中灑滿了鄙視,“吱吱。”太硬。
以為他現在是隻兔子,就能如此放肆了?
容月撲在地上,還被踩了一腳,被踩了一腳不說,還被嫌棄硬?
殺千刀的!老娘這叫骨感!
容月頓時有種滿腔怒火即將發射的衝動,她大叫一聲:“再不給老娘滾下來老娘就捏爆你……”
白兔跳起預備襲擊過來的刹那,容月一個翻身,雙手死死一環,將白兔準確無誤的抱進了懷裡,然後快準狠的一低頭,一口咬上了白兔的唇,含糊不清道:“乖,寶貝兒彆鬨!”
白兔目瞪口呆的愣住了,被容月光明正大的占完便宜後,身上陡然間一股怒氣纏繞起來,抬起爪子就要朝著容月殺去。
頭頂傳來容月自言自語的聲音:“奇怪,白兔的耳朵居然會紅麼?”
某白兔登時怒氣一掃而過,緩緩收斂,心底那一抹異樣也被按捺下去。
天氣有些熱。
某白兔如是想。
太師府,恢弘氣派,然門前卻空空如也,連個守門都沒有。
大
容月抱著白兔剛走到門口,一股烤乳豬的香味兒撲麵而來。
她走到大門前,清了清嗓子,苦惱道:“我要怎麼出現才能表現的像是小鬼還魂兒呢?”
白兔清冷的開了尊口:“吱吱吱吱。”橫屍門前。
“當門檻兒?不成,本小姐這麼花容月貌的,當門檻太暴殄天物了!”
容月生性、愛美又好、色。風、流卻極其有原則。
看似對誰都能風、流一把,實則眼底滿是嘲諷和不屑。
即便是調、戲,也隻單單調、戲北鳳玨一人。
至於其他人,滾粗!
橫屍門前這麼誘、惑的姿勢,她隻想給北鳳玨一人看!
白兔瞟了眼容月,嫌棄之意不必言語。
容月得意的揚起嘴角,抱著白兔,走了進去。
大廳內,擺著一個供桌,桌子上擺著剛才容月聞到的烤乳豬。豬肘子已經不知道給誰偷著吃了,成了個殘疾烤乳豬。
容月大老遠的一看到自己喜愛的豬肘子沒有了,瞬間崩潰,一聲咆哮:“誰偷吃了老娘的豬肘子!”
一聲暴喝,府內頓時落鳥驚起,白衣竄動,掃地的婢女手上的掃把‘啪嗒’一聲砸在自己的腳背上,姑娘發出一聲慘叫,暈倒了。
跪著假哭的人哭聲一頓,一個“哇”字卡在嗓子眼兒死活吐不出來,兩眼翻了翻,也選擇了暈了過去。
容月一路走,一路人鳥四散,嗷嗷的尖叫著,一時間雞飛狗跳,一群家仆暈倒的暈倒,不暈的逃跑,僅剩下的那個跪在供桌前慘白著小臉看著遠遠而來的容月,下一秒,“砰砰砰”的磕起了頭。
“我不是故意偷吃的,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
容月不耐煩的走了過去,拎起自己的腳,踹了踹那個人的屁股,“哎,先彆急著磕頭,還沒過年呢,敲詐壓歲錢呢你?本小姐要人一條,要錢沒有!說!誰告訴你本小姐歸西了的?”
那人被嚇得心肝脾肺四處亂晃,嘴唇打顫牙齒打架,某處一緊,好似就要尿褲子般,一陣狂磕頭:“小姐彆找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姐您趕緊回去吧,奴才給您燒錢,給您燒乳豬,小姐您不必親自來了,您還想要點啥直接托夢就成啊!就不必親自回來了!”
大白天見鬼這種事,這人也是頭一遭見。
怎麼地府還允許小鬼養兔子?
那人臉上的眼淚冷汗一起橫流,恨不能現在就把那豬蹄吐出來還給容月,好送走這個還魂兒的小鬼。
都怪那做法事的,本事那麼大,要價那麼低!害他貪便宜就下了單,結果這不,把小姐真的招魂招回來了!
容月的眼角不隻是抽抽,都要抽風了,抱著白兔蹲下身子,抬起手,撩開自己耳邊的碎發,眼神一動,挑起那人的下巴,嬌媚道:“乖,快跟本小姐說說,是誰為本小姐操辦的這場喪事?本小姐夜裡好去給她拖個夢,感謝感謝她。”
容月生的貌美,天授風情,不動時,便有千種風情,此時隨意一撥弄,頓時勾的人移不開眼,那人險些離家出走的心肝脾肺頓時有鎮定下來,艱難地咽了口口水眼睛發直的盯著容月道:“是二小姐,是二小姐說小姐被武安侯殿下抓走好幾天了,一定是被武安侯殿下秘密處決了,為了保您名聲,這才辦了這場喪事的!”
容!長!輕!
容月眼底一抹冷意一閃而過,真是老娘不發威把她當死的啊!
突然,某白兔白絨絨的爪子一動,那人突然“哎喲”一聲慘叫,捂住自己的眼睛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滾了起來,眼角處,隱約的流出了黑色的血跡。
而那插在烤乳豬身上的三根筷子,竟是少了一隻。
白兔在容月的懷中,突然低聲道了句:“吱。”走!
然而,為時已晚,
大廳的門‘砰’的一聲關了起來,緊接著房梁上,大廳暗處突然陣陣寒光倏地一下閃現,似一條條破月而出的毒蛇一般,卷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