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藍芬就是上午時分,敢在村委會,勾引調戲村長的王姨。
聽見她家出了事,李軍還沒向黑實的漢子問個清楚緣由,就被漢子拉扯著向外跑。
“等等,栓柱啊,你彆扯我啊,我這胳膊都快被你擰下來了。”
李軍一路上被黑實的漢子連拉帶扯,整條胳膊都生疼的,好不容易到地方,這漢子才鬆開了手。
而眼前就是王姨家的小二樓了,王藍芬家在村裡算是有錢的主,不光起了小二樓,還蓋了兩間大豬圈,喂養了四條大肥豬。
幾十個老女人小女人,將王藍芬家的門口圍的滿滿當當,隻聽裡麵傳來一個老太太的喝罵聲。
“你個不要臉的貨!啊,我張家哪裡虧待你了,啊?你自己說,非要做這見不得人的下賤勾當,亂搞男人,給我兒子帶綠帽子,我今天非打死你個不要臉的!”
“老東西,你不要太過分,你哪隻眼睛眼見我亂搞男人!”
這是王藍芬的聲音。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我打死你婊.子!”
“來人啊,救命啊,打死人了啊!”
李軍雖然在外麵聽個一句兩句,但意思也明白了,這婆媳倆,今天又上演了全武行,並且是不售票性質。
栓柱著急了,他又用力扯了扯李軍的胳膊。
“村長,你快管管啊,不然就真要出人命了。”
“管,我怎麼管?沒聽過清官難斷家務事嘛?”李軍一時不察,被栓柱扯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沒好氣道。
話雖如此說,但李軍還是向人群中擠了進去。
“讓讓,都彆擋道,我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眾人見李軍出現,嘻嘻哈哈的笑,全然沒有一絲嚴肅感。
老娘們小媳婦的,隻是過來看看熱鬨,她們可不覺得李軍一個毛頭小子能解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爛事。
王藍芬見李軍來,就像是見了救星,又或者見了主心骨,自家男人似的。她一把抓住李軍的手,哭哭啼啼。
“村長啊,你要為我做主,我可是本分的婦道人家啊,這種惡名,我可背不得啊!”
你是婦道人家不假,但本分的話,就不好說嘍,上午還勾引調戲過本村長。
李軍暗暗的想,隻是嘴上卻假正經。
“嗯,到底怎麼回事,還動上手了呢?”
“什麼事?還能有什麼事,這個賤.人吃我兒子的,用我兒子,卻在外麵和彆的男人亂搞,你說是什麼事!啊?!”
一個老太太,一頭白發,滿是皺紋,手裡提著一根粗木棒,臉上全是惡氣。一看麵相,李軍就知道不是個好相與的。
李軍隻能好言寬慰。
“張大媽,你看你都這麼大歲數了,事情沒弄清楚,就動手動腳的。您啊,就消消氣,萬一是個誤會呢,對吧?”
“誤會個屁!”
老太太衝著李軍說話,一張嘴,噴了李軍一臉的口水沫子,整個臉都濕了。
李軍難看著一張臉,他知道自己在村裡威信不夠,但也沒想會如此被人輕視。
他憤憤然的用袖口將臉上的口水沫子擦去,有一股難聞的異味。
“小李子,今天的事,你彆管,不然不要怪老太婆不給你這個當村長的麵子。”老太太又說話了。
“今天的事,我肯定管!”
少年冷著臉不動身,罕見的目光正直純淨。
“好!!”
有人在外麵瞎起哄的叫好,有人哈哈笑的嘲弄,有人隻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態,不言不語。
“你給我讓開!”
老太太也是倔脾氣,見李軍非要擋在自己前麵,就去用力推這個一米七的小夥子。可奈何推不動,自己差點就摔了一跤,幸好李軍眼疾手快,一把將老人攙扶住。
老太太不領李軍的情,半拖半用力的往地上賴,用木棍敲擊著地,大呼大喊。
“村長打人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啊,我老太太死了算了。省得被不要臉的賤婦欺負,又被她請來的野男人欺負,沒法過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嗚嗚嗚……我老太婆還是死了算了……”
李軍很無奈,他鐵青著臉,用力去扶老人起來,可老太太就是往地上賴,一邊敲擊著地一邊哭。
弄的李軍好大的下不了台。
“怎麼回事?都聚集在這裡乾嘛?閒的啊?散了散了!”
一個蒼老帶著威嚴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一群街坊四鄰的老娘們小媳婦,這才止住了看熱鬨的嘻嘻哈哈的笑聲。
不同於李軍,這個人的聲音響起,人群紛紛自律的讓出一條道來。李軍望去,原來是村東頭,一人寡居的老書記,何成年。
何老爺子不是本村人,而南頭村的人,所知道的就是這位當過一任鎮委書記。退下來的時候,就在南頭村購了一塊地皮,安穩的住了下來。
這是一個威嚴的老人,舊款中山裝,仍讓老爺子穿出一股精神氣來。
老書記年歲有70多了,柱著拐杖,一步步走到李軍和老太太麵前。老書記望了一眼半賴在地上不起的老太婆,拐杖在地上敲了敲。
“還不起來,像個什麼樣子!”
老書記的一句話可比李軍千言萬語都管用,老太太立馬不哭也不鬨了,扔了粗木棍,自己站了起來。
“書記,大夥都信服你,我也信,你看看今天這事能怨我嗎?啊?我一個老不死的,就這麼被一個賤婦欺負嗎?”
老書記表情淡淡,掃了老太太一眼。
“我隻是溜彎時,聽見這邊動靜,過來看看的。事不是我來管,你麵前站著的不就是村長嗎,他來調解,你卻跟人家少年耍混,根本不把當官的放眼裡。我這個當過書記的人,又能怎樣?”
“我那是……”老太太連忙解釋。
老書記不看她,隻對李軍說話。
“你是當村長的,遇見這種事,就一點法子都沒有?”
“我……”李軍心中不服氣,遇見這種事,他李軍能怎樣?把老太太和王藍芬各吊起來,毒打一頓?
“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該下地下地,該奶孩子奶孩子。彆淨閒著,哪裡有熱鬨往哪裡鑽,像個什麼樣子。”老書記對周圍亂轟轟的現象很不滿。
而同樣的,這些娘們可以不給李軍麵子,但在頗有威嚴氣勢的老書記麵前,可不敢放肆。
亂兮兮的人群散去,卻留了一地的瓜果殼。
看見這一幕,老書記忍不住歎息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