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的一聲,長刀擦著張啟明的臉擦了過去,隻在他的臉上劃過一道血痕。不過就這樣就足夠把本就驚慌失措的他給嚇的一哆嗦,抬頭看著二人,眼神多了幾分焦急和無奈。
“哥們,給條活路啊。”
此時已經跑到對麵鐵欄上的張霖衝著兩人大喊:“快過來,這裡有個梯子。”
蘇寒應了一聲,再遞一把刀給張艾:“再繼續,砸他。”
張艾嗯了一聲,反正已經砸過一次,沒有二話,接在手裡就朝著張啟明砸了過去。隻不過這次更是差的更遠,張啟明也早有準備往旁閃躲。
“他媽的,你們給我等著,等你們落在我的手裡,我弄死你們。”
而此時,門口衝進來一大批行屍,掃了一眼密密麻麻看的人是頭皮發麻,嘶吼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蘇寒,快啊。”張霖又喊了一句。
蘇寒此時也顧不上張啟明,拉著張艾的手就朝上跑去。而此時衝進來的行屍群就如同那勢不可擋的殺神,原本衝進來的十幾人立刻是被他們給撕碎,慘叫聲不絕於耳,更多的,是那令人噩夢的嘶吼聲,讓人不由的心顫。
正要帶著張艾和張霖會和,卻見有十幾隻行屍衝上了樓梯,蘇寒看到這一幕不由的是怒罵一聲,這裡壓根就不隻這裡有樓梯,其他地方也有樓梯。
此時那群喪屍就如同是一把刀切斷了他們之間的連接線,把蘇寒和張霖兩人切成了兩部分。
月離也看到了這一幕,眼裡滿是絕望,吼道:“蘇寒……”
張霖見此,更是大吼道:“蘇寒,要是能活著,帶著我妹去長河找我們。”
蘇寒扭頭看去,這電光火石之間也根本就顧不上什麼兒女情長,掏出手槍,飛快的上了一顆子彈把玻璃給打破之後,對著張艾喊道:“鑽出去跳過去,跳過去。”
張艾連連點頭,此時她不敢也得做,進一步是死,退一步同樣是死。
鑽出去後,對麵距離五六米的地方有一個稍微矮一點搭建起來的鐵棚,這個距離正常人可能是沒法到達,但是現在有一個高低落差,隻見張艾奮身一躍,然後重重的甩在了鐵棚的頂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此時已經有兩三具行屍衝到了跟前,蘇寒二話不說提刀就砍,好在是這裡的寬度根本不夠,隻夠兩人並行,蘇寒一腳踹翻前頭一個,就推倒了後麵幾個。
說時遲那時快,蘇寒鑽出窗戶就朝著鐵棚頂上奮身一躍,哪知道他的腳底滿是血汙,跳出去的瞬間腳底一滑,蘇寒的整顆心都落入了穀底。
隻見他在空中劃出一個不算完美的弧度,然後就嘭的一聲砸在了鐵棚上,還沒等他緩過神來,整個人就開始往下滑落,張艾在一旁想要幫忙,可奈何蘇寒的身體實在是太重,根本就沒法拉起來。
蘇寒也勉力想要在鐵棚上找到一個抓手點,可根本沒有辦法,下半身就已經落了下去,剩下上半身勉力掛在鐵棚上。
鐵棚下的行屍此時已經距離了不下五六十,全都伸出雙手長大著嘴巴如同是等著食物的雛鳥等著蘇寒落下。
蘇寒雙腿死命的在空氣中狂蹬,雙手也死命的想要把自己往上麵爬,可根本就止不住落下的頹勢。張艾咬著牙上前想要把蘇寒給拉起來,可讓人絕望的是,這裡根本就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而她卻也隻是一個小姑娘,更彆說已經骨瘦如柴,哪裡有半點的力氣。
此時已經有一隻行屍抓住了蘇寒的腿,就如同抓住了稻草一般死命的往下拉,本就止不住頹勢的蘇寒頓時就往下落了一大截。
張艾此時眼眶都紅了,喊道:“蘇哥,蘇哥,你快上來啊,快啊。”
蘇寒心裡大罵,自己哪裡不想上來,沒死在人的手裡也不想死在這群鬼東西的手裡啊,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啊,現在的他就像是一片枯葉,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掉下去。
隻不過該來的終歸是回來,隨著蘇寒寸寸落下,他終於是落了下去,整個人頓時就砸翻了幾個行屍。當時極為幸運的是,他落下的時候並不是摔倒,而是被下麵幾個行屍給墊著了,落地就是站立姿態。
而他落地的瞬間,四周的喪屍就如同潮水一般襲來,蘇寒腦子裡瞬間就閃過了一萬個念頭。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也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月離了,更知道自己沒法去親手報仇了。
但一萬個念頭過後,他的腦子裡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賺了,殺,殺夠本了就是自己死的時候了。
人一旦沒有恐懼就會是一個很恐怖的東西,在非洲有一個動物,它有一個藝名叫平頭哥,它沒有痛覺,更有極為強大的免疫能力,是狼是虎是蛇它都敢上去一搏生死。
為什麼?
就是因為它沒有恐懼,所以它也就無所畏懼。
此時的蘇寒也是這個心態,他知道自己必死,那麼自己一定會死,為什麼還要怕,有了恐懼才有怯懦。
“臥槽你們媽。”
蘇寒抽出背後長刀,雙手持刀對著四周掄圓了一刀,立刻就削掉了五六隻行屍的腦袋。
砍,殺,砍,殺!
無止境的重複,無止境的殺戮,蘇寒都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隻行屍,也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從那個小巷裡衝了出去,四周依舊是無窮無儘的行屍,他在感覺自己的力氣在慢慢的流失,他知道,自己已經快死了。
突然間,蘇寒感覺到時間好像是靜止了一般,四周的行屍突然靜立不動,四周形成了一個直徑至少有五米的真空圈,所有的行屍全都‘看’著他,卻沒有絲毫的動作,這讓他十分的奇怪。
蘇寒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雙刀,已經卷了刃,他又抬頭看了看天,黑蒙蒙的一片,自己這是死了嗎,還是說自己也成了他們的一員,所以他們就不攻擊自己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咧嘴苦笑,真悲劇啊,自己終究還是成了這副鬼樣子了。
就在他想七想八想個不停的時候,屍群中讓開一條道路,一句身高七尺的行屍從道路的那頭走過來,他雙眼冒著微弱的紅光,身上的衣服也乾淨不少,蘇寒甚至在他的臉上察覺到了一抹‘笑容’。
行屍會笑嗎?蘇寒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喪屍不都是看到顯現的肉就跟惡狗撲食,沒事的時候就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行走嗎?怎麼還會笑?
蘇寒眨了眨眼睛,在此看去,那具高達的行屍已經走到了跟前,他低頭看著蘇寒,臉上掛著一抹笑容,他真的在笑。
而四周的行屍全都低著腦袋,就好像是士兵看見了將軍一般,沒有任何的異動。
這一幕在蘇寒看來,十分的奇特。
那具高達的行屍走到蘇寒麵前,距離他五六步的距離,看了眼他手中的雙刀,臉上的‘笑容’幅度更大,隨後就從他的腰後抽出雙刀。
原來也是用雙刀的行屍啊。蘇寒心中如是想。
可一秒後他就反應過來,不由的破口大罵:“操。”行屍哪裡有用刀的,這家夥他媽的是進化了?
他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行屍,他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這個行屍和一旁的行屍有著天壤之彆,首先他有著一股子氣勢,那雙冒著紅光的眼睛更像是有意識一般,此時雙手握刀,就像是要和自己比武一般。
“你想比武?”
行屍微微點頭,雖然不能說話,但也表示他的確有意識。
蘇寒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雙刀,又看了眼行屍手裡接近一米長的彎刀,吐槽道:“你敢不敢給我換一把新的。”
行屍臉上笑容更甚,但沒有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上前一步,手中彎刀就如同一道彎月朝著他的麵門就砍了過來。
蘇寒大吃一驚,雙手長刀連忙擋在麵前,隻聽鐺的一聲,隨後兩條手臂就是一麻,雙刀就脫落在地。
行屍另一刀再度劈來,蘇寒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意識和體魄,整個人陡然往後翻滾,彎刀鐺的一聲砍在了水泥地上,砍出了一道火花星子。
爬起身的蘇寒看著水泥地上深深的刀痕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要是砍在自己的身上不得直接把自己劈成兩半?
再度站起身,行屍壓根就不給自己任何機會,手中雙刀再度狠狠劈了過來,憋著一股子恨不得把他攔腰斬斷。
蘇寒看到這一幕,也不知道哪生來的一股子勇氣,猛的就朝著行屍的胸口撞去,一瞬間兩人就撞在了一塊,行屍連退幾步,手中彎刀陡然反握,朝著蘇寒的後背猛的刺去,陡然就刺了一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