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賬!”肖芸愣了片刻,然後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徐良臉上。
徐良的身體失去平衡,撲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臉色變得煞白。
“沒摸到,我沒摸到!”
徐良坐在地上,恐懼地尖叫,渾身都在顫抖。
“求求你,肖芸,你給我摸一下,一下而已,我給你錢,給你1萬,你要多少我都給你,求你給我摸一下!”
但是肖芸剛受到驚嚇,哪裡肯答應他,隻把徐良當成變態了,其他女生也嚇得跑出了房間,遠遠地隔著窗戶看他。
“求求你們,我給你們磕頭了,救救我,我沒時間了!”
徐良“彭彭彭”地給我們班裡女生磕頭,把頭都磕破了,都沒人理他。
“哥幾個,幫我按住肖芸!”
眼看磕頭沒用,徐良翻身站起來,對著王偉招呼了一聲,然後就惡狠狠地向著肖芸衝去。
“啊!”
肖芸尖叫著帶著剩下的幾個女生跑出房間,然後從外麵鎖住了房間大門。
“不,不!”
徐良絕望地撞門,雙眼布滿血絲。
“來不及了,隻剩下最後20秒了。”我站在房間裡,死死地盯著鐘,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啊,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徐良癲狂地大吼,然後整個人突然渾身抽搐著倒在地上,口鼻裡溢出了殷紅粘稠的血液。
“嗬嗬。”
他在地上輕微掙紮著,嘴巴裡冒出血沫。眼睛,鼻子,耳朵裡冒出的血液卻越來越多。。。
房間裡外亂成一團,所有人都驚恐地大叫,被徐良的樣子嚇得不輕。
沒多久,徐良就死了,身下淌了一大灘血液。
和之前死去的餘光和毛鈺一樣,徐良的雙眼也是怒瞪著的,眼球充血,臉上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不甘。
“怎麼會這樣。”
我緊握著拳頭,咬牙低喝。
加上徐良,我們實訓班已經連續死了三個人,都是我的同事,天天一起生活也是有感情的,可我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
“你有多金貴,他麼的2千塊摸一下都不給?又不是要你的命,你他麼矯情個屁!”
王偉猙獰地對著肖芸大吼。
“彆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過去拍拍王偉的肩膀。
“陳班長,你也是明白人,他麼的2千塊可不算少。讓她給徐良摸一下大腿都不給,就是她害死的徐良,草!”
王偉憤怒地大吼,渾身都在顫抖。
肖芸癱倒在地上,捂著嘴巴崩潰地大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徐良死了,王偉作為徐良的朋友,難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我沒有說話,在想如果接到這個任務的是自己,那麼我能完成嗎?咱們這個實訓班有哪個女生願意幫我??說到底,還是徐良沒錢,如果他有錢,砸個5萬,我就不信沒人願意幫徐良。
很快,一群領導衝進了房間,查看徐良的情況。
“揚帆起航,你給我聽著,立馬結束你的遊戲和殺戮,否則我直接把你從群裡踢出去,再把你從好友列表裡刪了,看你怎麼繼續遊戲。”
看著血泊中的徐良,我憤怒地在微信群裡發了一條信息。
“對,把他從群裡踢出去,他就沒法作惡了。”
實習生們紛紛在群裡發消息力挺我。
幾秒鐘後,“揚帆起航”的消息出現在了微信群裡:
“如果你們踢了我,或者將我從好友列表中刪掉的話,那麼遊戲將會提前結束,你們所有人都會死。”
“我才不信你,我馬上就把你給踢了。”我繼續在群裡發消息。
我是實訓班級群的群主,有權力踢人。
“附加一點說明,玩死亡遊戲還有生還的可能,但要是踢了我,你們必死無疑。”
發完這最後一條信息,“揚帆起航”就不再說話了,微信群頓時冷清下來。
“怎麼辦,要不要踢了他?”
實習生們全都看向我,等待我做出決定。
“再看看吧,現在我們處在劣勢,剛才我也隻是嚇唬他一下,不敢真的亂來,畢竟已經死了三位同事了,不能輕易激怒他。”
我搖頭放下了手機。
這時候,警察局的刑警過來,封鎖了現場,將我們實訓班級剩下的53人全都隔離起來,對我們進行審訊。
徐良死在我們實訓室裡,死因離奇,我們每一個人都有犯罪嫌疑。
“怎麼辦啊,陳亮。”王語嫣皺著眉頭看我。
“沒事,等會警察問你的時候,你如實說就行,彆害怕。”我拍拍她的手臂,跟著警察走出了房間。
王語嫣長得很漂亮,鵝蛋臉,尖下巴,擁有挺拔的鼻子和圓潤的額頭,很實訓班上很多男生的暗戀對象,我也不例外。
警察將房間作為一個簡單的審訊室,讓我們一個個進入房間,進行審問。
“警察說一定會給我們查個水落石出!”
接受過審訊的職員從房間裡走出來,激動地對我們大叫。
“太好了。”
站在房間外等待審訊的職員臉色放鬆。
聽著實習生們激動興奮的呼喊,我卻開心不起來,理智告訴我,這事沒這麼簡單。
很快,我被帶進房間審訊,警察問了我一些關於徐良的事,做了一些記錄,然後我把微信群的事告訴了警察。
警察讓我出去等著,承諾說一定會讓徐良的死水落石出,但閉口不提微信群的事。
所有人都被審訊了一遍,嫌疑被排除,然後警察就離開公司了。
下午,刑偵那邊出結果了,說徐良是死於內臟器官急性衰竭,這是先天疾病,然後就這麼結案了。
“怎麼會這樣。”
所有人都灰心了,本以為警察會查出事情真相,沒想到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連警察都治不了那個揚帆起航,我們接下來能怎麼辦?難道要繼續被他操控著做死亡遊戲?這樣我們遲早會被玩死的。”
沮喪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一句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一般人連續殺了3個人,一定會露出馬腳,但是這個揚帆起航卻絲毫沒有露餡,你們覺得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摩挲著下巴,沉吟著出聲。
“媽的,說不定那個揚帆起航還不是人呢,是鬼還不一定呢!”
王偉賭氣般地大叫。
“有道理。”
我眼睛一亮,突然想通了。
是啊,也許那個揚帆起航是鬼。
被王偉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發生在公司廠區的一件事,當時一個實訓班所有人都離奇死亡,消息被封鎖並且壓下去才沒有具體地流傳出來。
因為事情發生的時間點太久遠,而且消息被封鎖了很多,所以我隻知道這麼點,並且還是聽長輩說起的,據說當時也轟動了一時。
“大家知道02年公司廠區非典事件嗎?”
我轉頭看向王偉他們。
“知道,據說當時我們公司廠區死了很多人,有個實訓班級更是全部死於非典,公司還因此停業整頓了半年。”
王語嫣接過話鋒說道。
“難道是死在公司廠區的鬼魂回來複仇了?”
副班長驚恐地大叫。
不知不覺間,恐慌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
我聽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沒有再出聲,獨自陷入了沉思。
那些人的死因是個謎,公司廠區對外公布是死於非典,但是經曆過非典病毒的人都知道,這個病毒沒有短時間殺死全實訓班實習生的威力。
而且單單隻感染了那個實訓班級的實習生?這也太巧合了吧。
“這個揚帆起航也許和那些死去的人有關,我有個遠方親戚是專門驅鬼跳大神的,我請他過來看看,說不定有用。”
副班長孫文傑想到了主意。
晚上的時候,他帶著一個穿著麻布衣的瘦小老頭進了房間。
老頭在房間裡隨意看了幾眼,然後從布袋裡抓出一把米粒撒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然後,他取出一張烙印著丹紅的黃紙燒了,兩手掌心貼在地麵上,對著房間的各個角落磕頭。
就在老頭正對房間準備磕頭時,他身體一顫,突然抬起頭,混濁的雙眼猛地瞪大,死死地盯著房間正中央,露出了震驚和恐懼的表情。
“我跟他們沒關係,不摻和這件事,放過我。”
說完,老頭對著房間正中央磕了幾個響頭,起身拔腿就走,任憑孫文傑怎麼拉都拉不回來。
“他怎麼跑了?”我走到孫文傑身邊,奇怪地問道。
“我也不清楚,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聽我爸說,我這個遠房親戚法力高深,不但能驅鬼,還能看到鬼,甚至是和鬼交流。”
“看到鬼?和鬼交流?”
聽到這裡,我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炸立了,脊背一陣冰涼,顫抖著身體轉頭看向房間的中央。
在這個瞬間,我感覺有雙無形的眼睛在跟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