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日,雖然張霆一直沒有碰我,可是,從他的眼神中我總能看到暗示性的色彩,所以乾脆看都不看他一眼,讓他死了這份心。
但是晚上的時候,我有了困意,就想先睡覺了,反正他也不碰我了,早睡晚睡都無所謂,
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想折磨我,我剛一睡著,就覺得身邊有動靜。
我忽然就坐了起來,頓時,和我老公四目相對。
透過隱隱的夜燈,我看到他似乎在對著我笑。
我頓時就是一腳,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下。
“你這是乾什麼!”
我老公有些迷茫的從地上爬起來,有些生氣的說,
“不行就拉倒,你以為我稀罕的你不行!”
之後又轉過身去占了床的大半個位置。
這種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被你們扔出去陪睡都沒說什麼,你反倒是不高興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心。
不過還真有心大的人。
爭吵了不到兩分鐘,就聽見了他如雷般的鼾聲。
看著那張不大的床,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和他擠在上麵,倒不如睡在地下寬寬大大來的痛快。
於是我直接在床邊撲了個墊子,又拿了一床被子睡在地下。
和他分睡的這個晚上,我睡得極其香,這麼久以來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有種踏實的感覺。
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沒想到早上起來張霆竟坐在床邊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微微一愣,轉身站了起來想往浴室走。
但是他死死地拽著我的胳膊,就像是一隻要發威的豹子,用一種凝視的眼神在緊緊的盯著他的獵物。
“你放手。”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用力想剝開他的手。
沒想到他更加用力了,把我掐得生疼,直到我實在憋不住了,有些難受地說,
“張霆,你把我掐疼了!”
那隻大手這才漸漸地送開我細弱的胳膊,但是,宛然已經留下了五個手指印。我忍著疼痛,拍了拍被他捏紅的胳膊,頭也不回走到了門口。
忽然,我老公竟然奔過來抱住了我,死死地摟著我的腰,這種感覺,真的好像我們剛結婚的時候。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一次,隻要一次可以嗎?”
……
但這一切太遲了,我冷冷說,“一麵破碎的鏡子本來就修不好,所以不需要粘了再摔,摔了又想粘的,我們何必再難為彼此呢!”
瞬間冷冷的推開了那雙手,奪門而出。
這樣的日子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出去洗涮完之後,又得像往常一樣,給他們一家子做飯,打掃全家,還要洗掉他們所有的臟衣服。
我覺得就算是雇個保姆,恐怕也沒有做得這麼到位。
一天兩千,根本就是你們欠我的!
“震兒,坤兒,起來吃飯了。”
隨著我婆婆一陣刺耳的聲音,所有的人都起來了,很自然的走到桌子邊吃著我為他們準備的早餐。
一句好話不說就算了,還挑三揀四的。每當這時,宋冬梅就會用犀利的眼神瞪我一眼,意思是都是我做的不好。
都給你們擺上桌了,還想怎麼樣?
當時看到小叔子挑剔的眼神真想把那晚清湯麵甩他臉上。不好吃還吃了兩碗,我真是無語了。
整天和個寄生蟲一樣賴在家裡就算了,宋冬梅還整天寶貝兒長寶貝短的,弄得他一無所成隻知道吃。
“嫂子,再來一碗麵。”
“鍋裡有,自己去盛吧!”
我剛收拾完廚房才拿起筷子都沒吃一口,小叔子就理直氣壯的把他的碗甩到我眼前,讓我去盛飯。
明明隻有不到兩米,手斷了還是腳斷了。
我沒有理她繼續吃飯,誰知道就是這一件小事,我婆婆又出來像個攪屎棍子一樣,好像生怕天下不亂。
“喂,你個做嫂子的,幫小叔子盛個飯怎麼了,你現在可還是我們張家的人呢!”
“我不叫‘喂’!”
就連你們家的狗你都整天叫著它的名字,叫我的時候倒是像在叫你們家的一隻狗。
宋冬梅一撂筷子,用冷眼盯著我,頓時那些人不是借口說要遲到了,就是說他們吃飽了,總之一個個比兔子跑得還快,桌子上的人立馬都不見了,隻剩下我和宋冬梅兩個人。
雖然知道她又要對我一陣數落,但是我仍舊默默地吃著飯。
這些年被她數落的也不少了,這一句半句的我還扛得住。
沒想到她竟然直接說,
“你不守婦道就算了,還不儘夫妻間的義務。”
義務?
我頓時明白了,不就是我冷落了她兒子麼,可是我們在自己房間,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連這種事都要跟他媽一一彙報嗎?
讓我一個人伺候兩個男人,虧你說得出來。
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一臉平靜的看著宋冬梅說,
“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這些年做的這些事哪一件不是經過你們家同意的。那件事你們不也參與了嗎,現在把我屎盆子往我一個人身上扣,未免太仗勢欺人了。”
“你說我們家仗勢欺人?”
宋冬梅指了指自己的臉,一拍桌子就擼了擼袖子朝我走了過來。
看那怒氣衝衝的眼神,就知道一定又想給我耳光子。
可是我早就料到了,她剛抬起手就被我緊緊地抓住了。
看到我們在那僵持不下的樣子,我老公張霆才縮頭縮尾的跑出來幫忙。
“誒呦,我怎麼剛走一會兒你們就這樣了,怎麼了這是。”
之後裝作一臉好人相的掰開了我的手,把他媽請到了沙發上。
我婆婆本來就是個勢力的人,看見他兒子來了,更是得理不饒人了,開始拚命的說,
“兒啊,你說你的命怎麼這麼不好,攤上這麼個不懂人事的丫頭。昨天你們說話我都在外麵聽見了,放心,你的事兒,媽給你做主。”
我說呢,半天是半夜不睡覺,偷聽我們講話,就知道你也沒安好心。
白天盯著我就算了,晚上還跑到我們房間門口偷聽,宋冬梅,可真有你的!
“媽,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們今天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好好的說說這些年的事兒!”
看著那一雙雙邪惡的眼睛,我真不敢相信這些年麵對的都是什麼人。
宋冬梅一聽我這麼說,立馬挺直了腰板兒,翹起二郎腿,用她那雙不大的三角眼斜視了我一眼, 振振有詞的說,
“來,讓我跟你好好屢屢。這些年你都做過什麼。”
我能做什麼?還不是給你們家作牛做馬,當丫鬟使。臨了被賣了還得幫你們數錢。
這些年人心換回來的隻有狼心狗肺。
宋冬梅果然又要掏那些照片,被張霆給攔住了。
小聲的在宋冬梅耳邊說了些什麼,她才把伸進包裡的手無奈的拿了出來,但是仍舊不依不饒的說我太不會做事兒了,畢竟是自己的老公,乾晾著不管像什麼樣子,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不然她們家要我何用。
“媽,你彆說了。”
張霆當然是不想讓他媽說出來的,家裡不點兒大,就算關著門,也能隱隱約約聽到外麵的動靜兒。更何況我曾經的閨蜜和小叔子兩口子還在裡屋,稍微側著耳朵就能聽到宋冬梅的聲音。
可是宋冬梅的嘴極快,張霆的手哪兒能趕得上。一下子口無遮攔的全說出來了。
我無奈的笑了,心裡的氣真是不打一處來,宋冬梅這次都絲毫沒有裝裝樣子,就直接替我說了我的價值。
脫衣服陪男人上床原來就是我的價值,我真是可這家人無話可說。
可是,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麵的那種憤怒瞬間點燃了我,一個起身眉頭緊鎖,也大聲的朝宋冬梅反駁道,
“好像我在彆的男人麵前脫衣服不關你們的事兒一樣,又當又立,可能麼?你們誰和這件事都脫不了乾係。”
“我們立牌坊,周小桐,你給我搞搞清楚哦,是誰在外麵跟野男人鬼混的,我們隻不過順水推舟罷了,你可彆誣賴人。”
一句話就想把自己置身事外,推脫的乾乾淨淨的,未免太自欺欺人了。
我老公看不下去了,就回過身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我該說的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這不是我的風格。
這一家人也太忘恩負義不知廉恥了,沒上過的思想教育課我今天給你們好好補補。
但是剛要張口,我又打了退堂鼓,看見張霆一直在偏著我說話,也不枉我們夫妻一場。這本來就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婆婆非得事事都插一缸。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她,或許我們之間的關係根本不至於此。
之前我確信張霆一直都是很愛我的,可是終究還是沒有逃得過時間。
什麼海誓山盟,蜜語甜言,都是屁話!
一個小三和一個不明事理的婆婆足夠讓著些碎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