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喝醉了,我搖了搖頭,不在意她的話,把她扶到車裡。
站在房前,我熟稔地拿出鑰匙打開門。這個地方,我呆了半年,本來應該懷念一下,記憶中卻找不到什麼愉快的事。
把李夢琪放到床上,她突然摟住我的脖子,眼睛細細眯著:“江濤,你不是很久之前想要我嗎,我今天晚上可以滿足你!”
她是真的醉了!
我拿開她的手,換作半個月之前,我肯定毫不猶豫地壓上去。可現在不行,如果她明早起來發現跟我躺在一張床上,會發生什麼?我不敢想象。
她又拉住我的衣服:“你裝什麼裝,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些齷齪的心思?男人都是一個鳥樣,都是為了鳥!”
我又甩開她,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莫嫣打電話過來了,我趕緊走出房間:“怎麼了?嫣姐。”
“你沒在家?”她問道。
“嗯,和李總在外麵呢,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那你回來的時候給我說一聲。”
掛斷了電話,我呼了一口氣,莫嫣才是屬於我的女人。平淡而美麗,會體貼人,最主要的,她是跟我一個世界的人,不至於讓我仰望她。
李夢琪已經差不多睡著了,幫她脫掉鞋,把身子擺正。領下的風光若隱若現,就像一朵野花,而我是一隻采蜜的蜜蜂。
那是天然的吸引,我害怕會犯錯,趕緊把眼睛移到另一邊,給她蓋上被子,逃跑一樣地離開這棟房子。
回到出租屋,我先去敲響莫嫣的房門。沙發上放著一床被子,她指著說你抱過去吧,天氣冷了,我看你那被子薄得可憐。
我心裡一暖,天冷了居然還想著我,嘴角不自覺地勾起笑容,說嫣姐,你真會體貼人,要是哪個男人娶了你,一定會很幸福。這番話絕對沒有半點誇張,真的,娶到這樣一個女人會很幸福。
她笑著回我:“油嘴滑舌的,趕緊去休息吧,都很晚了。”
抱著被子走到門邊,我想起一件事,停下來:“嫣姐,明天你能抽出一點時間嗎?”
“你有什麼事?"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記得上次在山東老家的時候,莫嫣說她想看雪景,天氣預報上說今晚上有持續降雪。
她大概也猜到了我想乾什麼,微微一笑:“早上可能有一點時間,不過下午要去見客戶。”
女生都要含蓄一點,她這麼回答,其實已經是答應我,我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想到要和莫嫣一起出去,第二天一大早就從床上爬起來,好好把自己打理了一番,讓自己看著精神一點。李夢琪的這套西裝,就先穿著吧,挺好看。
去公司打完卡,她幫著我把圍巾打好,一起出公司。目的地是城郊的一個廢棄工廠,去年冉朗帶我來過一次這裡,他告訴說我從這裡基本上可以看完整個南京,他最喜歡一邊看著這座城市,一邊和女友纏綿的感覺。
那時候我就在想,要是哪一天我有女朋友了,一定要牽著她的手來這裡看一次永生難忘的雪景。
爬上高高的煙窗,上麵的雪已經淹沒皮鞋。我抓住莫嫣的手,生怕她滑倒在地上。第一次牽女生的手,我竟然不敢去看她,指著遠方:“怎麼樣,很壯觀吧!”
即便新修起來的幾棟高樓已經淹沒了一些視線,但是並不影響景象的波瀾壯闊。
白雪中的城市,晶瑩剔透,那麼純淨,洗淨了他所有的肮脹。
莫嫣放開手,把手機給我,讓我幫她把這個時刻記住。
按下快門聲,畫麵定格,照片下的她笑起來很美,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記錄下這一秒的,不止手機,還有我的腦海,這一刻,心充實起來。
接著,她又張開雙臂,朝著遠方高呼,原來成熟的她,也有著小女生的一麵。這個時刻,我覺得應該做點什麼,膽顫心驚地走過去,張開手臂像擁抱她,卻怎麼已不敢把手放上去。
突然,她轉身,撞在我懷裡。
“嫣姐,其實我喜歡你。”一句話從我嘴裡飛出來,人生的第一句情話,竟然是在這種不經意間說出來的。
她突然沉默了,半響對我說:“江濤,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但是我比你大那麼多,還有一個女兒,我們並不適合。”
“我不介意你比我大多少,愛情不分年齡,至於佳佳,是個可愛的小女孩,我也很喜歡她。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吧。”我總是有點緊張。
“你讓我考慮一段時間,我心裡很不踏實。”她說道。
我沒有步步緊逼,能得到她這樣的答案,已經很開心,至少證明她心裡還有我。
著名作家張愛玲說過,通往女人心靈的通道是身體。事實上,自從和莫嫣陰差陽錯發生了一些事後,我就具有了巨大優勢,當然,我也清楚她內心有著矛盾,並不是完全接納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她心裡最後那一點矛盾慢慢解決掉。
我下班早的時候,會替他去接一下佳佳,她偶爾也會做好一頓飯叫我一起進餐。
這個月,陳軍又給我幾個單子,雖然難度較其他人的來說已經好了點,但是比之前的已經好多了。沒兩天,就完成了一個單子。有事沒事的時候,我總是偷偷注意著陳軍的動向,沒有抓到他的把柄,倒是聽說了他馬上去市場部做副總監了。
我偷偷鬆了一口氣,他離開了公關部就好,這樣就不用整天擔心莫嫣吃虧了。沒兩天,上麵的通知正式下來,任命陳軍為市場部副總監,同時由他推薦出公關部主管的人選。
通知下來的那天,他在公關部恍了一圈又一圈,滿麵春光,像極了一個對著鄉親們炫富的爆發戶,看得我一陣陣惡心。臨下班之前,他把所有人召集起來,乾咳了兩聲:“大家都知道我立馬要去市場部消息吧,說實話,在公關部呆了也有一段時間,我心裡也很舍不得大家。但是沒辦法,調令在那裡,不得不聽。”
我是真看出來他對公關部有些不舍,隻是舍不得是那些女人們,而不是這個環境。
陳軍又繼續說:“既然我走,公關部的主管這個位置總得有一個人上來坐。總經理讓我推薦一個人上去,其實我也很為難。但是總得要做選擇,我是這麼想的,這個公關部的主管,由莫小姐來當。莫小姐對咱們公關部的貢獻,大家都有目共睹,哪怕是我,也不敢說做的貢獻有她多,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什麼不同的意見。”
莫嫣激動地身子都顫抖了,我卻有種不好的預感,陳軍這老廝絕對沒打什麼好主意。
周圍的同事誰沒有意見?隻是都不敢說出來而已,一個個看著莫嫣,都是一副鄙視的表情。
陳軍看了一眼沒有人反對,很高興地點點頭:“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就把莫小姐的名字推薦上去了。莫小姐,你和我來辦公室,把你的資料整理一下。”
他看了一眼莫嫣,轉身去自己的辦公室。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傻子也猜得到去辦公室是去乾什麼。如果換一個領導我隻是懷疑一下,但是陳軍的話,我幾乎可以肯定。整理資料在哪兒不可以,為什麼非得去辦公室。
這個禽獸!
我有些害怕,趕緊去拉住莫嫣的手:“嫣姐,彆去,陳軍這人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莫嫣把我的手拿開:“放心吧,在辦公室裡,他還不敢對我做什麼。隻是去整理資料而已,你彆多想。”
莫嫣的話,讓我心涼了半截,陳軍真的不敢做什麼嗎?都敢公開對女同事動手動腳的人,到了他辦公室,不等於羊入虎口?當我是傻子是吧,我沒控製住情緒,大聲說道:“不敢對你做什麼也不準去。”
“江濤,你能不能不這麼幼稚。”她淡淡地說道,甩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