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鬱。”林睿一臉緊張的看向他懷裡的祈顏。
韓鬱眼神陰翳,目光冷冷的掃向跪在地上被打的狼狽不堪的卓揚:“讓他永遠彆在祈顏麵前出現。”
林睿厭惡的看了卓揚一眼:“真是讓人惡心。”
韓鬱看著懷裡的人,眉頭皺的緊緊的,又氣惱又心疼。
這種強烈的情緒裹挾著他的心臟。
“祈顏,這次你該放棄了吧。”
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韓鬱的胳膊收緊了一些,大步流星的向停靠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祈顏睜開眼睛的時候,渾身不舒服。
頭疼,骨頭也疼的厲害。
她隱隱的聽到有人講話。
“昨天晚上是暈血,現在就是有些發燒,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擔心。”
一個陌生的女聲。
聽起來卻十分悅耳動聽。
“好,那就麻煩你了,宛清。”
這個聲音低低的,有些金屬的質感,很有磁性的味道,聽起來有些耳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是誰。
視線漸漸清晰,這天花板的紋飾,好像並不是自己家的。
祈顏掙紮著坐起身。
果然不是自己的家。
這間臥室很大,家具並不多,但是看起來品質都不錯,黑白分明的色調搭配,還有硬朗的線條。
看起來這裡的主人還是一個比較時尚的人。
這,到底是......
腳步聲傳過來,祈顏突然有些緊張,她繃緊了身子,看到來人的時候,她有些吃驚。
韓鬱,怎麼會是他!
韓鬱端著一杯水進來,看到她醒著也有些驚訝,自然的走過來,抬手碰了碰她的額頭,蹙眉道:“還在發燒,躺著吧。”
祈顏有些不安,不過還是乖乖的躺下來。
她這樣的舉動,倒是讓韓鬱心裡痛快不少。
祈顏把身體藏在被子裡,身上的確滾燙的厲害,隻是她怎麼會來韓鬱這裡,昨天,對了,昨天,卓揚,還有那片血跡。
“啊,那個卓心蕊,她怎麼樣了?”
韓鬱把水杯遞給祈顏淡淡道:“孩子已經沒有了。”
祈顏臉色一白。
那個女人的孩子沒有了,她苦心經營了那麼久,不過是想要跟卓揚在一起,可是沒想到,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了。
韓鬱知道祈顏在想什麼,不過他對那個卓心蕊沒有什麼同情心。
“你還是彆擔心彆人,關心自己吧。知道暈血還往前湊,現在發燒了,更需要好好休息。”
祈顏沉默著,眼眶有些潮濕。
韓鬱見她沒說話,以為她心裡還想著卓揚,有些不滿道:“至於你那個卓揚,林睿已經送他到公安機關了,他差點對你......”
隻要想到當時那一幕,韓鬱就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祈顏睫毛顫了顫。
她跟卓揚,怎麼會搞成這樣。
卓揚也是一個有為的青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未來是一片光明的。
可是現在......
“這種人,你還想著,真不知道你怎麼會喜歡。”
韓鬱說的起勁,卻沒有注意到祈顏已經抬手遮住眼睛。
“請你出去。”
韓鬱這才注意到祈顏的動作,心口微微一緊。
“你怎麼了。”他想也不想,直接拉住祈顏的手,看到她掛在臉頰上的眼淚,頓時有些無措。
“你,你哭什麼。”
祈顏也說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情緒。
就是覺得又委屈,又難受。
“不用你管,你走開。”
韓鬱有些氣結。
“為了男人你就哭,他昨天差點侵犯你,你還喜歡他。”
祈顏被他說的有些火氣,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是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為他哭,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指責我!”
韓鬱猛的站起身:“冥頑不靈。”
祈顏頭疼欲裂,她翻身下床,抓起自己的外套。
韓鬱見狀立刻攔住她,臉色難看到極點:“你去哪?”
“不用你管,你走開。”
“你現在在我這裡,我不會讓你走的。”
“你是軟禁。”
“對,我就是軟禁,你去告我啊。”
兩個人鬥雞眼一樣互相對視。
祈顏氣的胸口起伏不定。
韓鬱的視線落在她光著的腳上,心裡有些後悔。
隻是現在讓他軟下口氣是萬萬不能的。
他直接轉過身:“你的手機我給沒收了,若是不想家裡人擔心的話,就給我好好的躺著休息,不然的話,我立刻打電話給伯父伯母告訴他們昨天晚上的事。”
祈顏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韓鬱,你簡直卑鄙。”
“不錯,我就是卑鄙。”
韓鬱甩下一句話,離開的很快,看起來好像是負氣,可是更像是逃離。
林睿找到韓鬱的時候,韓鬱正一臉冷漠的坐在包廂裡麵吹著冷氣。
原本陪著唱歌的幾個公主雖然都想抱上這位鑽石王老五的大腿,可是因為他的氣場太冷,也不敢靠近。
包廂裡麵幾個韓鬱的朋友,看到林睿這才鬆了口氣。
“林睿,你總算是來了,韓公子這又是怎麼了,說他請客唱歌吧,結果來了之後,就這個表情,一言不發,搞得哥幾個都嚇的不行。”
林睿瞄了一眼沙發上繼續冷漠的人,同情的拍拍了對方的肩膀:“行了,你繼續唱你的,實在不行就說家裡有事先走。”
“你來了,我們就可以撤了,不然的話,我們都不敢開口。”
“好好,先走吧。”
幾個人陸續的離開,本來陪唱的公主也趕緊離開了包廂,林睿坐在韓鬱的對麵:“怎麼了你這?”
“她心裡就有那個男人。我真是搞不懂,她怎麼就那麼蠢。”
林睿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道:“就為這個生氣,你不是早知道麼,更何況,你又不喜歡她。”
韓鬱冷冷的掃過一個眼刀:“彆說這種話,我當然不喜歡她。我就是看她蠢,找男人找誰不好,非得找上一個這樣的,差點被侵犯,居然還因為那個男人哭。”
“你就為這個生氣?”
“生氣?”韓鬱坐直了身子,眼神有些譏誚:“我?因為她生氣?怎麼可能。”
林睿歎了口氣,安撫道:“好,你不是因為她生氣,那麼現在我問你,你現在在這裡,祈顏呢,她在什麼地方?”
她當然是在......
韓鬱猛的站起身。
林睿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
“真當誰是傻子呢。”
沉寂的包廂裡麵,響起一聲落寞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