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老神在在的,這間宿舍都快成他第二個墓了,熟悉放肆得跟自己家一樣。
“我早就問出來了,隻是一直不好意思問你。”
我惱羞成怒:“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不知為什麼,我感覺他有些不開心。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我還是有些不太安寧。
以往,每當上課鈴聲響起,他就會準時出現在我身邊了。
可是現在,一節課都快上完了,他還是沒有來。
我有些委屈,我為了將離,都已經不顧形象了,跟他接近的越久,身上的是屍斑越我都不在意了。
我的理智告訴我,我應該疏遠他,否則我將會很慘。
但是我卻做不到。
白子謙有好些天不見他了,到了下午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又做回了我同桌的位置。
我有些驚訝,他不怕我嗎。
還是沒有人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我不動聲色坐回到位置上,看來他真的是不會來了,他的位置被人坐了。
可我一坐回位置上,白子謙就驚訝的看著我,說:“白玲,你最近是不是惹上臟東西了。”
我心裡一個疙瘩,生怕他發現什麼。
我麵上裝作疑惑不解,問白子謙:“你瞎說什麼,我乾淨的很,那裡臟了?”
白子謙搖搖頭:“不是那個意思的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子謙朝我歪頭,低聲在我耳邊說:“你身上陰氣屍氣好重,是不是惹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我心中一驚,朝白子謙生氣:“你也這麼認為?怎麼連你也這樣……”
白子謙愕然:“還有誰這麼跟你說?我聽說你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本來還不信,你知道你現在臉色多麼蒼白嗎?”
“我幫你找個道士來,給你驅鬼吧?”我知道白子謙是在關心我。
“不用了,好意我心領了……”我淡淡回答。
我怎麼可能會找道士來對付他,既然鬼魂是真實存在的,那你告訴我有抓鬼師,我也不會認為你是在講故事。
白子謙還想和我在說些什麼,我卻轉過頭去認真聽課,表明了不想和他說話。
一整天,我的心神都是恍惚不定的。
當天半晚,白子謙給我打電話:“你出來一下吧,我有事找你。”
我無精打采的問:“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麵說嘛。”
“你出來就知道了。”白子謙堅持說。
想想,反正我也沒有彆的事情可以做,你玩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如出去。
我很快就和白子謙見麵了。
白子謙抓起我的手,說:“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疑惑,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要帶我去哪裡。”
白子謙頭也不回的說:“就在我們學校附近有一個道士廟,那裡很靈。我去問了關於你的事情,他們有辦法解決,你好歹去看看吧。”
我使出很大的勁,一把甩開白子謙的手:“我都說了我不需要,誰讓你自作主張了。”
白子謙不理會我的反抗,強行拉著我向前:“好歹去看看吧,你不去看怎麼知道呢。”
我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掙紮,可是毫無作用。
路人看到了,隻以為是我們,小情侶鬨矛盾。
沒有人懷疑,也沒有人上來幫我。
道士居很快就到了。
我也停止了掙紮,這一路,我已經使勁了力氣,都沒有辦法掙脫。
反正,將離現在不在。
就算過來了,他也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有一個小道士很快就出門來迎接我們。
“小師傅,我是和你們大師約好了的。”白子謙客客氣氣的說。
那小道士隨即說道:“請兩位隨我來,師傅已經等了多時。”
我真的有些害怕了,緊緊的,攀扶住白子謙的手。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緊張,轉過頭來衝我笑了笑。
“彆怕,我不會離開的。”白子謙安慰我。
白子謙進去後,我不知道他和那個師傅說了些什麼,我也沒有興趣去聽。
我隻知道,我在外麵坐了一會,白子謙就把我帶進去了。
一間昏暗的小屋子,裡麵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穿著道服。
我不敢靠近,小心翼翼的,找了一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那個人的麵前有一張桌子,上麵的東西,我倒是認識一些。
也是看靈異電影看多了,裡麵經常會出現這點,這些東西,什麼桃木劍呢,黃符紙之類的。
我懷疑的朝那些東西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會不會起作用。
就在這時,一直坐著當屍體的那個人,猛然睜開眼睛看向我,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緊緊抓住,白子謙的手。
可能是一下子用力太狠,把他給抓疼了,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我緊緊盯著那個道士,害怕他對我做些什麼。
要知道我們現在來到了他的地盤,如果他是個壞人,要對我們做些什麼,那可真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那人用嚴厲的目光看著我,我周身泛起了一股冷氣。
好可怕的目光。
叫人心裡發寒。
那人突然開口說話,聲音嘶啞,語氣低沉:“我看到你的身邊圍繞著四股不屬於你的陰冷氣息,你是不是常常會半夜驚醒,渾身發冷。”
我點了點頭,我是不太相信的。
如果他說我的身邊隻有一股,說不定我就信了,因為的確是有。
四股?我到目前為止,見過的屍體,都沒有這麼多,這人一聽就知道是在亂開口說話。
我故意問那道士:“這位師傅,我想問問,他們是如何纏上我的。”
“你一定和他們的身體,或者,裝載著他們身體都容器有過接觸吧。”那道士話裡滿是篤定。
“不可能。”我同樣篤定的說:“雖然我們的確上過解剖學,但是,我一共也就見過兩句屍體,我今年才大二。”
那道士絲毫不慌張,淡定的說:“信與不信,你念之間,你總會相信的。”
我冷笑。
白子謙突然開口對那道士說:“師傅,前段時間,她被一個,我們去解剖課上的男屍給纏上了。”
道士若有所思,點點頭,說:“不錯,纏著她的有一股及陰冷的氣息,看來那個鬼有一定的道行,其他的倒是不足為慮。”
白子謙緊張兮兮的問:“那,還請師傅幫忙化解。”
“暫時隻能壓製,無法徹底化解,把這符紙現在帶上吧,他能保你五日安寧。”那道士老神在在的。
白子謙恭恭敬敬的拿過符紙,仔細幫我收好,說:“那師傅,就麻煩你了,我們先不打擾。”
我說完後,就一直沒在說話。
等到我們一起出來後,我甩開他,直接打了個地回到寢室。
那符紙,他自己留著吧。
白子謙打來電話,我也沒接。
我實在是有些生氣了,我跟他隻是同學,為什麼要如此自作主張,安排我的事情。
沒過一會,我就收到了白子謙的短信:我知道你生我氣了,但是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受傷害。符紙放到你的包裡了,一定要隨身攜帶。
我趕緊拿起包翻了翻,果然他把符紙放到了我包上的夾層。
可能是我們兩個,在牽扯的時候,我沒留意,他偷偷放進我包裡的吧。
唉……
遇到這樣的事情,實在讓我有些心煩。
我拿著那個符紙,心想,這麼小的符紙,能起什麼作用。
算了,反正放在包裡也不占地方,眼不見心不煩。
我叫符紙放在那包裡的那個小夾層,最裡麵的角落。
回到宿舍,我隨手就把包丟到一邊,打算洗洗睡了。
但是我隨即就都注意到了,我的寢室有人進來過。
我是一個很喜歡整理東西的人,東西放在哪裡一目了然,我心裡也有數。
隻是一個很細微的一動,我的茶杯被人動過了。
我明明記得離開前,我的茶杯就放在電腦鼠標的旁邊,可是現在,他卻在音響上。
我一陣毛骨悚然,現在房間的鑰匙隻有我和宿管阿姨兩個人有,宿管阿姨不會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把鑰匙給彆人。
而且我們學校,在宿管處借鑰匙是很難的。宿管阿姨就算認識你,她都不會把鑰匙給你,因為,所有宿舍的鑰匙,都被穿在一個鑰匙扣上。
如果宿管阿姨要把鑰匙借給彆人,就意味著,他把所有的宿舍鑰匙,全部交出去了。
你但他信錯了人,他必定會承擔巨大的風險。
我想起了那個老道士說的話。
雖然我覺得那個老道士,是在說假話,雖然我覺得他根本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現在我卻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或許,除了將離,還真的有其他人存在呢?不,其他鬼。
隻是因為將離日夜陪伴著我,所以他不敢進來,老道士不是說了嗎,將離是我身邊最厲害的一個鬼。
我想到了那天,我在宿舍陽台看到的小鬼孩子。
雖然我覺得他沒有惡意,但是猛然見到一個這樣的,不認識的鬼,就算是個孩子,還是會覺得害怕的。
會是他嗎?
我在替他找借口,是不是因為他沒有再人世間生活過,所以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