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之後,聶長空低聲說道:“我是看守牢房的士兵,前幾天抓到的那個人可能有瘟疫,我怕被感染,所以用布遮住安全一些。”
十幾名士兵恍然大悟,也沒有再說什麼,片刻間就走遠了。
聶長空長出了口氣,沒有停留,又立刻向城門外走去。
因為他穿著望月城士兵的盔甲,再加上用布蒙住臉,也沒人看出異樣,就連守衛城主府大門的士兵都沒有為難他。
安然離開了城主府,不久後,出神入化就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裡。
隻是隨著距離越來遠,原本還在牢房裡發呆的兩名士兵終於恢複了神智。
迅速打量了周圍片刻,兩名士兵才後知後覺,旋即大喊道:“有人逃獄了。”
隨著這聲大喊,一道諭令很快又從城主府傳到了望月城的每個角落。
“數日前那感染瘟疫的男子逃獄了,此刻正喬裝成衛兵,但凡發現異狀者請火速上報。”
這道諭令剛剛下發,整座望月城很快又進入了嚴謹的戒備狀態,街上的每個人都在尋找著聶長空的身影,誰都不想死,一旦瘟疫蔓延開來,沒人能夠幸免。
這道喻令聶長空自然也聽到了,害怕被人看出來,他立刻躲進附近一條小巷裡,快速脫下了身上那副盔甲。
還沒等他的盔甲完全脫下來,卻正好被一名青年無意中看到。
“他在這裡,大家快過來。”
聶長空一驚,立刻低喝了一句,“閉嘴!”
那名青年第一時間就閉上了嘴,因為這次聶長空直接使用了詛咒術。
不過卻晚了一步,因為那名青年剛才的呼喊聲已經遠遠傳了開去。很快,這條小巷便被密密麻麻的士兵圍堵了起來。
一名全身盔甲鮮亮的將領,拔劍指著站在小巷中央的聶長空,低喝道:“哼,看你還往哪裡逃?”
看到不下於一百名士兵,聶長空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上次懷著僥幸的念頭束手就擒也就算了,剛剛才突破到第二階,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做突破。而且他們已經認定自己已經感染到瘟疫,這次若是再讓他們抓住,可能會立刻被當場處死。
環視了周圍一圈,聶長空迅速將目光定在了那名將領臉上,四目交接片刻後,一聲低喝瞬間自那張薄薄的嘴唇裡迸發而出,“讓所有人都退開。”
那名將領一怔,兩眼一陣恍惚,緊接著就陷入一片混沌,木然的對圍堵在巷口的士兵說道:“你們全都退開,讓他走。”
重重圍住聶長空的上百名士兵全都一臉愕然。
“吳統領,您怎麼了?”
那位將領充耳不聞,原本指向聶長空的劍都垂了下來,木然的重複道:“你們全部退開,讓他走。”
周圍的人更加驚訝了,暫且的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人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看到吳統領臉上的表情了嗎?他是不是撞邪了?”
聽到周圍的議論聲,聶長空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如果讓這些人看出自己是詛咒師,情況隻會更加糟糕。因為詛咒師萬年沒有現世,眾口相傳之中,早就成了每個人心目中邪惡和災難的象征。
越是擔心什麼,就偏偏越發生什麼,就在聶長空臉色越來越難看時,突然有個人低呼了一句,“聽說剛才看守牢房的兩名士兵就是被迷惑了心神,才會被這個人逃出來的,現在統領又這樣,難道這個人……是傳說中早已絕跡的詛咒師?”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一陣嘩然,所有人都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段距離。
“什麼?詛咒師?一萬年前不是被所有人聯合消滅了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呢?”
“難怪臉色如此蒼白,原來是邪惡的詛咒師。”
一萬年前的真相這些人未必知曉多少,不過有了詛咒師這名頭之後,眾人根本就不顧聶長空是不是真的詛咒師,有人立刻提議道:“把他抓起來,燒死他。”
這個提議剛剛說出,立刻得到了眾人強烈的附和。
“不錯,詛咒師跟瘟疫沒有任何區彆,燒死他以絕後患。”
聶長空眉頭越皺越緊,就在士兵們一步步圍上來時,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迅速在最近的四名士兵臉上掃視了一眼,而後低喝道:“協助我突圍。”
話語剛剛落下,被聶長空掃視的幾人精神一陣恍惚,片刻後,四人加上之前被迷惑的將領,分彆從五個方向衝了過來,將聶長空包圍在中央後,紛紛拔劍橫槍指向了自己人。
原來還想迷惑更多的人助自己突圍,但嘗試了幾次,其他人卻毫無動靜。聶長空不禁有些氣餒,看來能迷惑五人已經是第二階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