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軒優雅的喝著碗裡的雞湯,眉頭卻皺到了一起。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很煩人,一會兒是雞太鹹了、一會兒又是魚太辣了、一會這個、一會那個的。沒心情了,乾脆放下湯匙,看著她吃。
北河月皺著眉頭將魚送進了嘴裡,彆的菜都不好吃,隻有魚還可以,就是有點辣了。她最討厭的就是吃雞鴨鵝了,味道都差不多,不好吃。
實在沒法吃了,北河月也放下筷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魚。可是太辣了,眼淚都辣出來了、嗓子也有點火辣辣的。媽的,這古代每一件事是她滿意的。飯菜根本就食不下咽,送給她的小Baby吃,它都不吃。
想吃一些清淡的,一道都沒有,鹹的要命,他家的鹽還真不少,他們肯定是販鹽的。
“你怎麼不吃了?”白祈軒問,她剛剛那麼義正言辭的要上飯桌吃飯,現在怎麼隻是盯著飯菜,一口也不吃了。
“我不喜歡吃這些,很難吃。”北河月皺著眉頭。完全不顧某人的眼光,她隻知道這些東西真的很難吃。不是她故意要挑食,也不是她故意要找他的麻煩。
看她皺著眉頭的樣子,好像不是在說假話。他以前吃的不都是這些,怎麼也沒覺得這很難吃,女人就是麻煩,吃個東西都挑三揀四的。
柔妃的來到讓整個飯桌上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她一直都是躲在自己房間裡用餐,很少到外麵走動。就連那些下人都覺得很奇怪,白祈軒也奇怪的看著她,他都差點忘記自己還有這麼一位妃子了。
衣著並不像端妃那麼妖豔,首飾也沒有端妃那麼隆重。穿一身粉紅色衣裙的她看起來就象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粉荷,脫俗的氣質讓她更像一個得道成仙的仙女。
“柔兒拜見王爺、拜見姐姐!”葉玲柔溫柔的叫道,已經到她上場了。坐山觀虎鬥已經好長時間了,她們終於分出勝負了。她以為贏的人一定會是端妃,準備了一係列的計劃,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贏的人會是她,所以原本的計劃又要重新規劃了。
白祈軒點了點頭,葉玲柔想站起來,但是王妃還沒有發話。現在,她要弄清楚這個王妃到底有幾斤幾兩,連端希兒都能輸在她手裡,可見她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北河月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也不管煙兒拉她的衣服。她是柔妃關她什麼事,她隻要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一見到柔妃就讓她渾身不舒服,她又不認識她,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厭惡。這種厭惡不像上次見端希兒的那種,而是非常的厭惡。
“王妃?”白祈軒看向她,眼中沒有責備反而有一種欣喜。她這是在吃醋嗎?端妃離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很大的進步。現在見到柔妃她反而有點生氣,還特意給她一個下馬威,這不得不讓他懷疑她是不是在吃醋。
“我吃好了,你們慢用。”北河月大大咧咧的起身,向煙兒眨巴眨巴眼睛。好似在說:“人家老婆來了,我們該撤了。”
“是不是柔兒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讓姐姐這麼生氣?”葉玲柔無辜的問,該死的,一來就讓她這麼丟人。看她以後不好好的回敬回敬她,她就不是葉玲柔。殊不知,以前也有一個比她還要厲害的狠角色也敗在了她手裡,那隻是她還不夠聰明。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你姐姐,我也不認識你。你們慢慢吃吧,煙兒我們走。”北河月淡淡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眼皮一直跳呢,不會又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吧。不會吧,她剛剛才消停幾天,這麼快就要下暴風雨了。那個柔妃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又不笨。誰都知道她從來不會踏出她房間頒布,現在突然的出現不會隻是想給她請安吧,傻瓜才會相信。
在這之前,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這樣才有力氣繼續和她們鬥。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不適者將會被淘汰,事實說明,她一定不會那個被淘汰的人。
“本王吃好了,愛妃自便。”司徒苡蔫不吃,他也沒興趣再留下了。正如她所說,這些東西真的是太難吃了。
西鳳羽也很識趣的腳底抹油走了,那樣的氣氛,很糟糕。到處都充滿了火藥味、還有冰冷,這頓飯吃得真是有滋有味。
柔妃氣憤的剁了一下腳,這算什麼?把她撇下,都走了,她還吃什麼啊?都被氣飽了,都是司徒苡蔫,都是她。
“娘娘,我們要怎麼做?”如玉知道主子現在心情不好,她很小心的問。
鏡子中的佳人笑了起來,她笑的很嫵媚、有一種狠絕的、還有一種嫉妒。“如玉,知道我們這些年為什麼一直這麼的忍氣吞聲嗎?”她的聲音很甜、就如她的人一樣,都是那麼的讓人沉醉。
“不是要坐山觀虎鬥,讓端希兒和司徒苡蔫鬥得你死我活,然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嗎?”如玉問。
“沒錯,現在是司徒苡蔫獲勝。我們一直低估了她,看來她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葉玲柔描著柳葉眉,不在意如玉吃驚的眼神。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如玉將一支銀簪插進葉玲柔的發鬢,她主子這張美麗的臉龐,她一直都很羨慕。
“有時候,最信任的人往往是最容易出賣自己的人。我們要贏這場仗,就要知道敵人的品性,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她現在是府上的傳奇人物,從她身邊的人下手。這是最簡單的方法、卻也是最致命的方法。”葉玲柔的臉上露出了嗜殺的神情。
“煙兒是她最親近的人,我們唯一的下手機會就是她。可是,司徒苡蔫是煙兒的救命恩人,她怎麼會來幫我們呢?”這一點讓如玉很奇怪,煙兒那麼的護著她家的主子,她怎麼可能會反過來傷害她呢?
“傻瓜,你沒見到煙兒看西鳳羽的眼神充滿曖昧嗎?這就是我們控製她的最好途徑,也是她的死穴。”葉玲柔敲了一下如玉的腦袋,如玉是她最信任的人,因為她們是一樣的‘人’。
如玉不好意思的笑笑,她還真沒注意。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玲柔還是這麼的聰明,她不得不甘拜下風啊。當初她也要變得和她一樣漂亮就好了,都怪自己本事不夠啊,說不定她也能做個玉妃呢。
北河月無奈的給她的牡丹澆花,有的牡丹已經枯黃了,再不好好照顧它們,它們就要死了。她和煙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們搬到這裡的啊,這樣死了也太可惜了。
白祈軒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她變了一個人後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多了,都是因為她。他走到北河月身邊,將牡丹花種遞給她。她很喜歡牡丹,腰間也有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她身上也有好聞的牡丹花香。
“這是什麼啊?”北河月奇怪的看著手上的這袋種子,他怎麼會送她這個啊?還有,他怎麼知道自己喜歡牡丹呢,是煙兒那個丫頭告訴他的?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還問。”白祈軒臉上出現一抹紅暈,天哪,怎麼會這樣啊?現在隻不過是和她說句話,就開始臉紅了,以前他可是從來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啊。
白祈軒臉紅了?北河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居然也會臉紅,還是因為她。這天要下紅雨了,冰山要開始融化了、白天出來的要變成月亮了。這樣的他還蠻可愛的,臉上要在多點笑容說不定就是天下最美的美男子了。
煙兒看到王爺和王妃相處的這麼融洽,也就悄悄的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看來王爺開始注意王妃,太好了,王妃終於不用在受苦了。
“你…你乾嘛送我這個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有什麼陰謀?”北河月一臉正經的看著問,他有那麼好心送她牡丹種子?
“哼!”被她這麼一說,白祈軒又恢複了以往的陰冷,他在她心中就這麼壞嗎?他…他現在想關心她不行嗎?難道隻要他做一點好事,在她眼裡都是有陰謀的嗎?這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喂,你生氣了?”北河月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不是吧,一個大男人心胸這麼狹隘啊。虧他還是個王爺咧,這點玩笑都開不起,鄙視。
白祈軒轉身不理她,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白費他這麼的幫她找牡丹種子,早知道她會這麼想自己,他又何必為她費那麼多心思。
他真的生氣了哎,真是個小氣鬼。“喂,對不起啦,我道歉還不行嗎?不如這樣,我們一起種,就當是我給你賠罪,怎麼樣?”北河月看看手裡的牡丹,又用手戳戳白祈軒。
聽到司徒苡蔫讓他一起種,白祈軒心中狂喜。又礙於麵子,他隻能苦惱的站在原地不動。一邊是麵子,一邊又是她,要怎麼選呢?
“你不種就算了,反正我也道過歉了。不領情就算,沒想到一個大男人這麼小肚雞腸。”北河月蹲下身子,拿著鏟子,眼睛卻盯著白祈軒的後背。
“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白祈軒也蹲下身子幫她把土撥開,他隻是證明自己不是小肚雞腸而已,沒彆的意思。當然他隻能是這樣的騙騙自己的心,事實上他不知道有多想和她一起種。
“水多了,這樣它們會被淹死的。”北河月又重新捧來一些泥土蓋在花上,澆這麼多水,人都要淹死了。他到底會不會啊,忙倒是幫了不少,隻是都是倒忙而已。
白祈軒的臉又紅了,這是他第一次種花,一點經驗都沒有,丟人丟大了。“本王幫你種花,你應該感到榮幸,還這麼多廢話。”他洗乾淨自己的手,有點生氣的看著她。
“那真是謝謝王爺了,還好我知道您是在種牡丹,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在種荷花呢。”北河月白了他一眼。
白祈軒看了看泥濘的泥土,好吧,他承認水是放多了點。頓時覺得自己理虧,也就不沒有在反駁。
“去喝點茶吧,忙了這麼久一定累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的確是幫了她很大的忙,是應該好好地謝謝他。難得這個冷酷王爺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麵,讓北河月心中一暖,這是今天晚上的他給的感覺。
白色的牡丹在月色下顯得更加的美麗,上麵還沾上了水滴,反射著月亮的光,成為這個彆院的另一道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