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這些事情之後,周倉終於找到了星外隕石。看著手裡的石盒,心裡無儘的惆悵,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著轉了,沒有想到當初自己一路的路途竟然會是這樣的困難。在經曆這些艱辛之後,周倉的段骨也基本上學會了,而腰間的那柄短刀也在經曆這幾次戰鬥之後,徹底的消磨的不成樣子了,現在周倉都寄希望於眼前的這個星外隕石,是否真的如魔所說的那般,能夠讓他身上的兵物得到進階,這樣他自己也不用在辛苦的去尋找兵物了。
周倉將胸前的兵物拿了出來,依照沽名日記本裡記載的那樣,這個兵物終將和手裡的星外隕石結合在一起,而是否能夠真的得到進階,這哪一個人都說不準,畢竟過了這麼多年,根本就沒有人講沽名所說的這件事情付諸實踐,就連沽名本人也沒有機會去證實這件事情,所以對於現在的周倉而言,雖然找到了星外隕石,但是是否能夠將兵物進階這就有待考證了。
看著手中的這兩樣東西,周倉腦子裡思索著如何將它們放在一起。他又講沽名的日記本拿了出來,重新翻閱了一遍,找到了沽名所說的那個方法,然後便用這種方法實驗了一下,然而終究沒有能夠如願,即便周倉一遍又一遍的依照日記本上的做法,重複了無數遍,得到的結果依舊是不能夠進階,周倉感到有些失望,突然間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如同泡沫 一般的夢幻,終究逃不離無成的結果,看著手裡的這兩樣東西,周倉再次陷入思考之中,一麵是對自己的一意孤行的懺悔,一麵就堅定不移的肯定自己這樣的做法,如此的糾結了好長時間。
最終,周倉終於明白這些都是事與願違,而沽名日記本裡所記載的這種方法也是沒有任何前任來予以證實過的,所以對於第一個吃螃蟹的周倉而言,這隻不過是這些時日裡經曆大小事件裡,最微不足道的一個。而這樣的結果對於周倉而言未免不是一個好事,因為這樣周倉又可以再次去追尋餘下的兵物了。
現在可以確定身上的四個兵物裡,金魄進階為三階是不可能的,而其餘三個周倉則要再次踏上尋覓的征途。麵對自己這些天裡遇到的這些情況,周倉開始總結,他了解到這些兵物並非都是沽名一個人所製作,餘下的三枚進階需要的材料則是在三個不同的地方,而這些地方周倉想大概它們的難度並不亞於目前的手中已經找到的星外隕石,也就是兵物進階的材料了。
周倉也逐漸的發覺自己的武技——段骨也逐漸的越發成熟了,在經曆這些戰鬥之後,周倉身上的武技已經爐火純青了,那麼接下來他所要修煉的便是第四個階段——燃臟,雖然從表麵上來看,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讓人很難以理解,但是在魔的解釋之後,周倉便對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一目了然了。
燃臟顧名思義,從字麵上來理解就是燃燒臟器,就是讓自身體內的所有臟器都燃燒起來。這聽起來可以說異常的恐怖,讓常人很難以理解,然而這就是武技技能所修煉的東西。是為了強化身體的每一個臟器,而做出的修煉,一般的人很難。
對於周倉而言,現在能夠修煉燃臟,對他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幸運的了,因為普通人修煉這項武技的話,至少要十幾年才能夠達到這個階段。即便是功底深厚的人,也未必能夠在短時間內讓自己體內的這些臟器任由自己擺布,像周倉這樣的人雖然大有人在,可畢竟還是少數,而且少數像周倉這樣的人在進階到這個階段的時候,都因為體內對於這項技能的排斥,和自身的恐慌讓他們走火入魔或者放棄了接下來的修煉,便有了很多的半途人,而這所以稱之為半途人就是因為他們在麵對困難的時候,半途而廢。
然而半途人雖然不在修煉武技,他們卻聚集在一起引誘或者阻止那些想要繼續下去的人。這次周倉所要抵達的第二個目的地便是產生木魄的地方。而這木魄的地方現在都被半途人所霸占著,很少有其他人涉足那裡,所以對於周倉而言,這樣的狀況並不是他想要的,在經曆這些事情之後,周倉也想象能夠簡單的獲得這些兵物的進階材料,然而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如果你不去經曆這些,你就很難理解到這其中的奧妙。
雖然聽起來燃臟這樣的武技很恐怖,可是對於周倉這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阻擋他。魔再三提醒無果之後,沒有辦法,隻能夠折衷再次選擇與周倉去尋覓木魄原材料的下落。
木魄是有純檀木曆煉而成,而這類真正的純檀木在那個時候是非常罕見的,多數的都已經被當時的煉金師收藏起來了,而當年作為最大的純檀木供應地的鳳凰廟早已經人去樓空,這些年一度在半途人的控製之下,而周倉這一次所要尋找的純檀木便是出自這裡。所以他這一次就必須要去鳳凰廟去尋找材料了。
鳳凰廟本是一個聞名世事的寺廟,隻因為寺廟後山出產大量的純檀木,才使得這裡成為了煉金師們爭相到訪的地方,而木魄也就是這裡產生的。
鳳凰廟位於沼澤之地的最南端,通過金縷鎮坐船走水路是目前最為安全也最為快捷的方式,周倉想要迅速的抵達那裡,他也隻有再次通過艾美峽穀回到金縷鎮,然後在港口找到船隻去往鳳凰廟。
如果返回沼澤之地也並不是不可能,隻是這樣的危險程度又會增加許多,因為周倉知道他經過那裡所發生的一切,現在他也不願意再次去觸及那裡的一切,也不願意再次經曆那些可怕的瞬間。雖然他現在對自己的武技已經相當的自信了,但是想想當時過來的時候發生的一切,周倉還是選擇的通過艾美峽穀回到金縷鎮走水路去鳳凰廟,畢竟這是最為安全最為便捷的一種方式,這也是魔對他所說的。這一次周倉不得不去相信魔,因為這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實切的感受到的。
通過艾美峽穀的時候,周倉又再一次回到了沽名的石屋了,他想把手裡的這本日記歸還給沽名,因為畢竟不是他的東西。物歸原主的時候,周倉不得已又再一次下到了石屋的地下室,這一次他沒有看見那兩個黑影,有的隻是眼前那些依然佇立的大片石妖,而那個石棺也依舊存在在那裡,通過石棺,周倉再一次回到沽名的工作室裡,這裡的一切也依舊讓任何一個從外界來的人,能夠對這裡產生極度的好奇。即便你是來到這裡好幾次,沽名所帶給你的神秘氣息,也依舊不能夠在千年時間的洗滌裡塵埃落定。
周倉再一次端詳著手裡的日記本,想象著當時住在地下工作的沽名,而他的頭頂上方的艾美峽穀卻發生著他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這些改變讓沽名記住了自己的原罪,所以他將那些在戰爭裡死去的石妖都統統收集到了他的石屋下麵,他想要讓自己不要忘記自己的罪惡,想讓自己無時無刻不去緬懷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犯下的罪行。沽名在自己的內疚之中鬱鬱而終,雖然星外隕石的誕生讓他釋然了一些,但畢竟這一場龐大的戰爭讓石妖部落和他的家園徹底的不複存在了。
沽名在日記裡寫到,自己這一生最為痛心疾首的不是竊盜了星外隕石,而是悔恨自己是一個煉金師,如果自己沒有出生在煉金世家,這樣的事情就不會出現。如果自己沒有去往雪蓮,竊盜星外隕石,就不會出現石妖和艾美峽穀的戰爭,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他也無須獨自一個人在這暗黑的地底下,悔恨著當初自己犯下的罪孽,也不會讓整個家族乃至整個煉金界都蒙羞。
這一切其實都不是沽名所願意看到的,當周倉讀著日記本上的一切,周倉再一次感受到沽名在日記裡所透露出來的內疚與悔恨,然而這一切都早已經發生,成為了曆史的一部分,即便沽名在日記裡一遍又一遍的懺悔著它們,也不能夠讓曆史倒退,改變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在黑色的地下室裡,周倉感受到的是一個悔恨參半的沽名,他的內心脆弱到這樣的地步,實在是周倉沒有想到的。
周倉原本想像沽名這樣有能力的人,不應該是這樣一個下場,雖然作為煉金師犯下了諸多不可原諒的錯誤,可畢竟沽名的出現改變了煉金界的一切,讓煉金界再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還能夠有這樣的東西出現,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沽名的出現提升整個煉金界對於煉金品的品質。這讓後世的煉金師能夠為做出超過沽名的煉金品而做出更多的努力,所以周倉認為僅僅在這一點上沽名就功不可沒。
現階段鮮少能夠像沽名一樣這樣專注的去製作煉金品,更多的人已經遺忘了或者說不知道現存世界之中還有這樣的技術,即便在幾千年之後的現在,也沒有幾個人在製作與研究了,所以在周倉看來手裡的這四個兵物,雖然稱不上完美,但至少也兼具了一個時代的象征,畢竟對於周倉而言,他目前還沒有見到過比他現在手裡好上很多的兵物,所以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集合所有兵物的原材料,看看能否讓手裡的這些兵物得到進階,一方麵是為了配合自己的武技,另一方麵他則是想通過這種尋找的方式來了解和鍛煉自己的武技。
因為在前麵自己所遇到的一些事情之後,周倉自身的一些武技都得到了相對的提升,整個身體都在朝著自己原定的目標前行,雖然這之前魔一直在告誡著周倉,可是看到周倉發生的這些變化,魔也不得不默認了。因為在它看來它已經沒有比這種親身經曆更好的鍛煉方式。雖然這樣的方式極度危險,也有可能讓周倉失去生命,可畢竟沒有任何人在不經曆這些磨難就能夠達到頂峰了,周倉也不例外。
如果周倉一心想要到達頂峰,他就不得不經曆這些。
對於魔而言,現在的周倉已經不同與往日,可以說士彆三日,刮目相看,更不用提每天陪伴在周倉的身邊了。看著周倉現在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改變,魔也打心底為周倉感到高興,畢竟這裡麵也有自己的一般功勞。想到這樣,魔的心裡也沒有什麼猶豫,畢竟在前麵經曆的這些,周倉的每一次選擇,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它相信接下來周倉所做的事情必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
對於自己而言,它所做的就是告訴周倉現階段所處的位置,可能會遇到的一切危險就可以了,從而避免周倉受到種種威脅,將這些危險的境況降低到最低就是魔所要做的事情。然而對於魔來說,想要做到這些,是非常極具難度的,畢竟自己麵對的是一直非常有主見,而且極為固執的一個人。
魔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遇到的人,會是這樣的放縱自己。在一切危險麵前都當作兒戲來處理看待,這是魔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或者現在可以理解為初生牛犢不怕虎吧。魔也隻能夠這樣理解了,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彆的辦法讓魔重新認識與自己相伴這麼多頭的周倉了。
對於周倉而言,雖然魔在有時候所說的話,並不是自己所想的,也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符合他的理解,可是即便是這樣,周倉也是能夠知道魔所做的這一切的緣由,因為他知道魔現在對於自己的境地都是設身處地的想過的,不會讓自己做一些危險或者觸及一些現階段所力不能及的事情。因為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自己的身體了,現在想來把魔當成一個人看待,是再好不過了,雖然它不能夠以人類的形態出現,可是魔就像是自己身體裡的一麵鏡子,無時無刻的監視著自己所做的一切舉動。
在自己遇到一些危險的時候告知自己所遇到和所發生的一切,如同前麵魔對自己提及的肌肉記憶一樣,周倉在更多的時候寧願將這些發生的一切,當作自己在與自己的影子說話,探討。
“魔,鳳凰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周倉信誓旦旦的問著。
“說到鳳凰廟,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了。鳳凰廟原本隻是僧人出家的地方,後來因為半途人強行霸占,迫使這裡的僧人都離開了這裡,留下來的那些也都淪為了半途人的奴隸,多數的僧人都被半途人同化了,所以現在的鳳凰廟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了。”
“那半途人到底是什麼啊?你能不能夠說的具體一點!”
魔想了想說:“說到半途人,就不得不說你們這些暗夜精靈,暗夜精靈種族為了提高自身的能力,選拔了一些人去進階武技,就像你現在所做的一樣,在這之中也有很多像你一樣有能力的人進階到了燃臟的階段,可大部分的人都沒有你這麼幸運,在經曆一些事情之後,不是死在進階的途中,就是放棄了進階之路。而半途人便是這其中放棄的一部分,然而這一部分人並不甘心淪為廢人,所以他們生存在一起,開始打擊報複暗夜精靈一族。”
“啊!不會吧。”
魔能夠想象周倉說這句話的時候的表情,驚恐和詫異。
“好吧,既然你不願相信,我就給你說一個具體的例子。洪荒便是這個半途人最初的領袖,他也是第一個在到達燃臟階段放棄的一個暗夜精靈。當時和洪荒一同參加進階之路的還有其他的幾個人,最終能夠到達頂峰的,據我個人了解好像沒有一個。在洪荒意料到燃臟這個階段是最為考驗人體極限的時候,他毫無顧忌的放棄這個進階的念頭,其他的人也都跟他同時產生了放棄的念頭,其中一兩個人也最終死在這一個階段上麵。從而讓洪荒看到這個進階之路,並不像暗夜精靈所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為什麼會是一個謊言呢?難道他們沒有告訴洪荒他們這裡麵的危險嗎!”
“嗯,你猜想的對,當時暗夜精靈正好受到外來種族的侵略,種族的人也在逐漸的減少,暗夜精靈種族的人為了防止事態的進一步惡化,便開始了這進階之路的選拔,起初多數的人認為這其中危險太大,如果真實的告訴那個參與選拔的人,極有可能遭到他們的拒絕,所以在當時迫在眉睫的情況下,暗夜精靈種族的長老們便把進階路途的危險最小化了,有一些人反而連一點危險的訊號都不知道。”
周倉想象著當時整個暗夜精靈種族在如此危險的情況的下,居然做出比外來種族侵略還要危險的事情,簡直是不敢苟同,如果當時自己是洪荒,在得知這些之後肯定也不會安定,也會像當時的洪荒一樣做出事情,或許自己不會像洪荒那麼極端,但至少要給暗夜精靈整個種族予以警告,告訴他們這些事情的真相。
現在聽聞魔所說的這一切,周倉很難理解為什麼當時的精靈種族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麵,麵對這些,周倉感到很無奈,他也明白自己在接下來的征途中將要遇到的將是自己的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