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三姑娘既是如此說,想必此事非同一般,不妨說說。”薛安淺笑道。
甘棠頷首,“方才父親在時臣女所言有所保留,並非對昨夜之事毫無所覺。”
薛安斂眸,指尖輕輕敲擊木質扶手,隨後雙手一撐似乎打算站起來,但嘗試了兩次都有些無力,隻好麵露歉然的道:“不知薑三姑娘可否幫扶一把?”
一句你能站起來啊險些脫口而出,甘棠強行憋了回去,幾步走到他身邊一手抄入他胳膊底下便將人硬生生從輪椅上拉了起來。
正要抽手離開,薛安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見甘棠目露疑惑的看過來,他輕聲道:“失禮了,有些沒站穩。”
說完放開了手。
“大人可得站穩了。”甘棠不疑有他。
薛安跛著腳慢慢向旁邊的涼亭走去,“邊走邊說。”
不過十數步的距離走了近一盞茶的功夫,甘棠同他相對而坐,想了想說道:“臣女近些時日同家父發生了些矛盾,因此被禁足府中,夜裡心緒浮躁難以入眠,自是比平素裡耳聰些。”
薛安頷首,示意她繼續。
“昨夜大約子夜時分,臣女忽聽屋外傳來一些動靜,細細分辨下好似打鬥聲,但那聲音實在遠些,臣女並不確定究竟是什麼發出的動靜。”甘棠平靜的娓娓道來。
薛安微微闔眸,“倘若如姑娘所說,似有打鬥之聲,可那殺手屍體上卻並未發現打鬥的痕跡,明顯是一擊致命。”
甘棠心頭一跳。
怎麼忘了這茬,她經曆兩次死亡,第三次對上那殺手自是摸清楚他的攻擊路數,用近身格鬥之術再加上殺手對她並無防備,自是做到了一擊必殺。
這……
心念電轉,甘棠神色未變,語氣帶上些許的疑惑,“那許是我聽錯了,未嘗不是野貓打架。”
“不過,後來臣女難耐心中好奇,便悄悄出去欲打算一探究竟。”
話說到這,甘棠沒再往下說去,隻靜靜看著薛安等待。
薛安怎會看不出她的想法,便也順勢道:“那不知薑姑娘後來可瞧見了什麼。”
甘棠微微一笑,“臣女接下來的話還望大人莫惱,臣女也是實屬無奈才出此下策,並無冒犯之意。”
薛安頷首示意她繼續。
“臣女想求大人相助,取消臣女此次選秀,並離開薑府。”甘棠看著他雙眸一字一句道。
薛安挑眉,失笑道:“薑姑娘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臣女自是知道,也曉得此事極為困難,因此才會失了分寸尋求大人相助,若是大人肯助臣女,臣女自是知無不言。”甘棠輕歎道:“臣女也是走投無路才會如此,並非臣女用此事相要挾,不過是抓著僅有的一根稻草求個機會罷了。”
“還望大人成全。”
薛安看著她,緩緩道:“若隻是不願選秀倒不難理解,可為何想要離開薑府?”
“繼續留在薑府,終是逃不過被利用的命運。”甘棠眼也不眨的說謊。
什麼利用不利用,她隻是想趕緊換個身份,好調查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到底該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