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否極泰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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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明已經是第一百次的被欺壓的了,他的經曆是個地道的本地人,而他是個打工的小卒子。因為從小在大城市長大的經理對來自農村的葛明很不待見,他舉得農村的人很臟,渾身都是糞土味道不說,還特麼的不懂城市,什麼地方都跟不上城市的節奏。

星期一,葛明經過緊趕慢趕,終於到了辦公室。

他是中醫大學畢業的。

在這個西醫崇高的年代裡,中醫早就落寞了。

所以,葛明畢業就等於失業了。

他畢業,沒有人請他當醫生,所以隻能找個跟專業不對口的職業。

找來找去,他見找清潔工的,隻好丟下麵子去做這個了。

他很懂得——當你放下麵子去掙錢的時候,你長大了;當你用錢買回麵子的時候,你成功了。這是亞洲首富,李嘉誠的話,他是偶然在他那破爛不堪的山寨蘋果手機上看見的新聞。

這是他考上大學的時候,從小跟他一起玩到大的狗蛋送給他的禮物。

這玩意兒雖然當時隻值伍佰元,狗蛋經過很多汗水和辛勞才換來的。上工地才20元的狗蛋需要敢一個月20來天左右。

所以,很多次,很想換手機的葛明,都舍不得。這手機的屏幕花得不得了了。看上去就像是朝鮮打殘的士兵。

經理看見葛明索索抖抖地打掃衛生,他本來不想找葛明說些奇怪的話的,隻因為昨夜牌桌上輸了一萬元,心裡非常的愉快,看見了葛明,他就像吧這家夥當著出氣筒。

“你看看這裡,你打掃的什麼?竟然有一根頭發!”

葛明知道,少說話,多做事。對於經理的刁難,他並不上心,反正都已經習慣了,這一次,也就認了。

本來葛明打掃得很仔細的,就差拿著放大鏡去打掃衛生了。

那更頭發是經理故意放在那裡的。他的目的時候讓葛明的罪過坐實。

葛明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就是人氣不啃聲。他知道這份工作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如果失去了,不削半個月,他就會彈儘糧絕。再者,他很想每個月按時給家中寄點錢。雖然很少,但是有點錢寄回去,也會讓在家中飛父母安心的。

這證明他在工作,在掙錢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錢。以前學的什麼大醫精誠,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的崇高道德都在現實生活中被瓦解。

逐漸認識到現實殘酷的葛明再也不會像在學校中那麼單純了。

一但進入社會,要麼你適應,要麼你死去。

這個世界永恒的法則就是,你是強者,你就配活著,你是弱者你就注定被人欺負,被人看不起,被人淩辱。

雖然政府說對民工關心。那不過是一具空話而已,從來沒有降臨在農民的身上。那些廉租房什麼的,都給有關係的人占據去了。如果你很有幸的得到一套,那都市經過跑斷了腿,求爹爹誥奶奶才得來的……

華夏,有了這樣的人民,才會有這樣的政府……

早就對這些絕望了的葛明很清楚地知道,一切都隻能靠自己,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跟自己無關。

自己沒有社會背景,祖祖輩輩都是在泥土上生活的。沒有什麼財富和機遇留給自己。無論怎樣,活下去,證明自己白手起家。

有了這個心態,他比以前更陰冷,更懂得,隻有城府,計謀,手段才能活下去。不然的話,很快就會被社會淘汰。

忍氣吞聲,也是一種謀生的手段。

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沒有錢,沒有地位,所以這狗經理次啊騎在自己的頭上拉屎拉尿。

這次,經理似乎有些潑婦了點。吧葛明罵了個狗血淋頭不說,最後指著他說:“你可以滾了,明天不用上班了。去財務結賬!”

這對葛明來說,無異於等於殺了他。

這裡,葛明再也受不了,他指著經理道:“你罵我,你侮辱我,我都忍了,可是你百般刁難之後,竟然讓我滾!我有什麼對不住你的麼?”

“嗬嗬……你要清楚,我的話就是很這裡的聖旨,沒有理由也是理由!”

“好,我記住了!”葛明雙眼噴火,真想拿著刀子上去直接乾死這個囂張跋扈的經理,

但想了想自己沒有靠山,殺了人隻能償命,那股邪火就彈壓了下去。

葛明的經理 冷笑了一聲道:“我忘記告訴你了,天天個你談情說愛的莉莉其實早就被我完了,她是因為有了孩子才把你當著擋箭牌的,不然的話,她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窮鬼呢!”

“嗡!”葛明的腦子中好像炸了一般的。

“畜生!”葛明終於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衝了過去,一拳擂在了經理的鼻子上。

“啊……”辦公室頓時傳來了經理鬼哭狼嚎的聲音。

接著樓下的保安衝了進來。為首的是保安隊長肥豬。

他看見葛明打了經理,頓時怒了,他跳起身子指著葛明道:“都給我上,彆打死就行了,完了送派出所,給王所長交代,好好照顧他!”

“小子……你完蛋了!”經理捂著自己那杯打的發紫的臉蛋道,“我要讓你坐牢!”

在華夏,隻要有關係,隨便一句話,即便是很輕微的案子,也會被說成你捅破了天。像葛明這樣一拳的話,足夠他在監獄中過三年了。

這是什麼罪?故意傷人啊!

按照華夏的刑罰,故意傷人,情節嚴重的,可以判處死刑和無期徒刑,情節輕的十年道三年不等。

雖然葛明不會被判死刑,但活罪是難饒的。

這個時候,葛明非常的後悔自己衝動。

自己在這個城市一點關係和根基都沒有,狂毛啊,狂,狂的代價就是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此時,保安們手中的橡膠輥就像是雨點一樣地在王安的手臂上,屁股上落下。這些保安沒少替經理打人,很有經驗,打人不會照著致命的地方乾。

打殘打廢無非是花點錢而已,至於打死了,那就不好說了,表麵上華夏還是一個法治的,並不是土匪的國家。

這些保安打完葛明之後,就把他丟在了垃圾堆邊上。

然後肥豬撥通了王所長的電話。

王所長這個時候正在樂嗬呢。他腐敗的時候,就在他照顧的營業場所找小姐樂。這時候他正在一個赤果果女子身上乾活。

當肥豬的電話打了過來的時候,他怒了:“馬幣的,勞資很忙!”

“嗬嗬……王所長,您忙,您忙!”肥豬奴才般的語氣說道,他生怕得罪了王所長,至於以後沒了依仗。俗話說縣官不現管,他在這一畝三分地可是一個“土地爺”誰得罪了他,那就等著死吧。

雖然他不殺人,但是卻能讓你身不如死。

王所長的興致被肥豬打斷開了,他非常不悅地道:“麻痹的肥豬,你得給勞資擺上一座子謝罪,我要到村上人家那裡,現在八項規定,不準去高級場所了,去農家樂……你懂的!”

這農家樂表麵上質樸無華,其實裡麵的設備和項目並不比五星級的差。你想啊,這些大老爺們去的地方,就是再差那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第一身份的問題,第二麵子的問題。

肥豬連忙嗬嗬地應承道:“我懂,我懂!”

“嗬嗬,那就好,說吧什麼鳥事?”王所長一邊說,還一隻手在果體女人的身上撫摸,弄得那女人呻銀不已。

這肥豬心裡罵道:什麼東西啊,就你這樣,早晚會被送入監獄!

但是已經腐敗成形的王所長已經像是吸了ya片一樣的,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了。

“我這裡有個人故意傷人,請王所長幫個忙!”

“好說,好說!”王所長打了個哈哈道,“晚上八點,我來領人……”

“那也太晚了。”

“那好吧,我讓治安隊長過來。”王所長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王所長身邊的果體女人罵道:“什麼事啊,弄得人家不疼不癢的,討厭死了!”

“我這就補償你嘛,喲,好久不見,你這裡的水怎麼這麼大了?”

“我不是饑渴了麼?你快點吧……”那女人極為銀蕩,讓王所長墜入了深深的黑色深淵……而他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

葛明被領進了派出所。

一間小黑屋成了他的待遇。這裡麵有冷又潮濕,還有一股尿騷味。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葛明自己對自己說:我從沒有想過藥來這裡的,這真是令人醉了啊!

派出所的民警經過肥豬的吩咐,對葛明進行了照顧。當然是橡膠輥招待了,葛明被打得麵目全非,隻剩下一口氣的時候,治安隊長喊道:“住手了,你們想打死不成?”

這些治安仔才停住了手。

然後葛明就像是一隻死豬一樣的被丟進了警車中。

這警車其實就是民用貨車改裝的,外麵一個鐵籠子,裡麵剛好蹲著,要麼躺著的高度。車子開動起來,葛明就像是被搖動的骰子,在裡麵滾來滾去的。一隻手被銬在了鐵環上,這滾來滾去的力道讓手銬約拉越緊,差點就肋斷了他的手臂。

等到了看守所,葛明幾乎奄奄一息了。

他被兩個看守所的治安隊員像是拖死狗一樣的拖進了看守房間中。

在他經過的一處鐵門的時候,看見一個犯人正被吊在鐵門上,一些治安隊員正在用膠輥毆打這個人。

葛明癡地笑了,若不是親身經曆,他還真不不相信在華夏還有這樣的地方,這是電影上看見的反動派才乾的事啊……

可笑的國度。

不過這已經不是他所關心的話題了,而是現實問題,要怎麼樣才能活下去。

眼前他全身疼得要死,好像死了一回的感覺。

這些人朝他奶奶的真是下得起手。

葛明決定報複他們,即便是她們是很有權利的人。

所以,一定要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有報複的機會!

在看守所的日子,很艱苦。

每天吃的是看守所從工廠臊水桶收來的那些打工的不吃的剩飯。這些東西原本是需要送去養豬場的,後來看守所長覺得這浪費了,就拿過來叫廚房煮一下,就算是殺毒了,然後和著湯湯水水的就給犯人們抬了過來。

聞著帶著餿味的蕩漾著幾根青菜的飯,葛明笑了。

這一回,真的是做了豬了。

不過,他還是吃了,吃了足足的一碗。

這東西在口中難吃極了,但是他還是堅持吞了下去。因為隻有活下去才能報仇,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葛明再也不會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可怕的了,人不過是一死而已,反正早晚都會死的,要死也要轟轟烈烈的死……

一種叛逆的心在葛明的心裡產生了,這是很危險的,不過像葛明這樣的人,華夏也不會少的了。

他們幾乎都有葛明一樣的經曆。

經過幾日的殘酷看守所生涯,他被釋放了。

葛明以為自己在做夢呢,那個肥豬保安隊長和經理不是說的麼?自己需要在監獄中呆上三年麼?

怎麼這麼快就被放了。

當他問身邊的人的時候,這些看守所的治安員淡笑道:“你們交上好運了,國家改革了法律,所以根據新法律,你們被提前釋放了。”

“這麼說國家還是有希望?”葛明心裡不由的冷笑了起來,不知道坐在空調房裡的,喝著普洱看著報紙悠閒的大官們,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們底層民眾的生活啊?

他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因為已經不是一個層次了,雖然回光返照了一下子,但終究是百足之蟲在臨死的時候動彈了兩下。

當經曆了自己最不想經曆的事情之後,再也不會對什麼有信任了,這個世界上最靠得住的人那就是自己了。

那就好好地賺錢吧,一切從頭開始。

等有錢了就移民,去一個能呼吸隻有空氣的國度。現在的有錢人不都移民麼?嗬嗬……

看著並不清明的天空,葛明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什麼孤獨和無助,也感受到了血和淚,生和絕望。

農民工注定是被人踩踏在腳底下,被遺忘的一群人。

要想活下去,就要無所不用其極。

葛明接下來找了一處工地,他要嘗儘人間最殘酷的事情。

當包工頭看見是個大學氣質的葛明的時候,直搖頭。葛明普通地給包工頭跪下了,他說:大學生?我已經不是了,我隻是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男人。”

包工頭看見如此決心葛明,很是感動,最後留下他當小工。

葛明在工地上當小工工資120元一天。因為這個時候華夏正在興起地產熱,政府樂於炒房賣地,拉升經濟。所以在工地上乾錢很多。

但是很工地上和苦,苦到了你一躺下感覺身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那一塊一塊的骨頭和肌肉都像是要離開自己一樣的。

閱明看著彩鋼瓦的工棚頂端,心裡一陣陣的在追問自己:“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出人頭地?”

“快了!等攢夠了錢,就去做自己想做的!”葛明決定先在這裡攢夠一萬元。

在工地上的日子,雖然很苦,但是這些人都是來自農村的,都有共同語言,即便是你再臟再臭,也不會有人嫌棄你,他們還在一個盤子裡夾菜,一個酒杯中喝酒。

這讓葛明感受到了來自家鄉久違的溫暖。

也許,隻有在一個階層上才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這也是窮人不登富人人門的原因吧。自古如此,何必傷感呢?還是那個主題不變,一定要把失去的找回來,仇要報,血要還。

當然不能魯莽了,不要再用拳頭了,要用智慧。

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沒有智慧是不行的。

用什麼呢?當然是孫子兵法了。

這一天,葛明去了書店,狠心地買了一本孫子兵法。

在首頁上,一個哲學家說:誰將孫子兵法帶入生活注定一輩子不幸。葛明啞然地笑了,我已經這麼的不幸了,出生在底層裡,算是夠悲催了吧?所以已經不幸了還在乎更多的不幸麼?

我已經徹底的被遺忘了,不過時一顆可悲的砂子,任由彆人怎麼滴去揉捏,想把你丟進臭水溝就把你丟進臭水溝,想把你倒進混泥土就倒進混泥土。

所以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用孫子兵法的智慧,就能做到的。

因為葛明是學中醫的,中醫先學的是古代哲學,精通了這些哲學之後,學習孫子兵法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葛明終於把這本書吃透了。

於是他就開始了包工程。

這個包工頭看見葛明包工程就笑了:“年輕人我很看好你,你就在我收下先包一點小活吧,你乾好了,我就介紹大活給你,我手裡有很多的房地產老板!”

“謝謝!”葛明很感動。

這個包工地的老板叫趙武。是河北常山市的人,他經常自詡說他是趙子龍的後代。他上過高小,文化程度也就能算算賬,寫幾個簡單的字。

葛明來了之後,基本上看合同,和工地上級老板談判他都參與了。

這老板很看好葛明,因為他的本事很大,加上能說會道,尺寸掌握得很好,他接連地拿下了好幾個大工地。

在工地上,葛明就是他們的驕傲。

葛明終於明白了,自己在學校所學的不過是皮毛而已,真的有用的,根本不在學校,而學校不過是個洗腦的地方。其餘的作用一點沒有,還不如一本孫子兵法帶給自己的好處多。

葛明此時不由得感歎:老爸老媽辛苦地送自己毒大學,那錢可真是花的冤枉啊。

這些工地都是 葛明用孫子兵法換來的,他很自豪地歲自己說,從今以後,我就要否極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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