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娘看著弘曆,這是她見過的第一個如此與眾不同的男子。雖然英俊的男子她見過不少,但是英俊中透出一股霸氣的男子卻是從來沒有。她想了一下他的姓氏“愛新覺羅”,突然明白他就是戰功無數的四阿哥弘曆!
她立刻從馬背上翻身下來,對著弘曆行了個禮。弘曆笑著揮了一下手示意她站起來。顏娘站了起來,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容,眯著眼睛看著弘曆道:“你就是弘曆啊,聽說你劍法高強,擅長騎射,那咱們就來比試一番吧!”
弘曆聽著倒也新鮮,第一次見到有人看見自己不是追在身後奉承自己,二十要求比試一番。他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拔出腰間的配件就和她比試了起來。
顏娘一個縱身提著劍從他身邊滑過,他提劍抵擋,顏娘向後推客一步想來個出其不意再進攻一次,弘曆一個翻身躲了過去。顏娘笑了一下,道:“果然好身手!”她握著劍淩空而起,向著弘曆的胸口刺去,弘曆深處手指一下子夾住了顏娘的劍,兩隻手一用力,顏娘手中的劍應聲而斷。
顏娘後退幾步,腳下沒站穩,身子就向著小溪倒去。弘曆丟了劍立刻縱身飛撲過去,一下子拉住了顏娘的胳膊,把顏娘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兩個人就呈現著非常曖昧的姿勢站在溪邊,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顏娘一把推開弘曆,轉身就要跑開,卻不想這一推力氣用的有些大,竟然把弘曆推進了小溪裡。
“噗通”一聲,弘曆落進了水裡,他的衣服瞬間被溪水浸濕了。他坐在水裡也不著急,隻是伸出手了對著顏娘道:“喂!把我拉起來吧。”
顏娘忍不住笑出了聲,指著弘曆被水衝的有些散亂的頭發道:“你這個樣子真好笑。”
弘曆無奈的搖搖頭,手還是向顏娘伸著,嘴角卻掛上了一絲戲謔的味道,對著顏娘道:“不要笑了好不?把我扶起來行嗎?”
顏娘這才收了笑,伸出手來一把把弘曆從水裡拉了出來,道:“你的功夫果然名不虛傳。”
弘曆把自己身上濕透了的外套脫了下來,一邊擰著水一邊道:“彼此彼此。”
顏娘看著弘曆雖然擰乾了外套,但是內衣還是濕的,於是一個跨步騎上了馬,對弘曆伸出手來到:“上馬,我帶你去換一件乾淨的衣服。”弘曆也並不多問,借著顏娘手的力道就上了馬。顏娘拉緊韁繩,對著弘曆道:“抱緊我的腰,我可能騎得比較快!”
弘曆剛抱緊了顏娘的腰,顏娘就駕著馬飛快的向著前方奔去。不一會兒,兩個人就來到了顏娘的府上,顏娘飛身下馬,也顧不得家丁疑惑的眼神,就向著家丁接了幾件衣服抱著出來遞給了弘曆,道:“你進我屋裡去換衣服吧。”
弘曆跳下了馬,抱著顏娘給的乾衣服跟著顏娘到了她的房間,顏娘在屋外把風,弘曆就在他房間裡開始脫衣服。他聞到房間裡有陣陣的胭脂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進的隨時女子的閨房。他突然心跳加速,但是作為一個堂堂君子不應該拘泥於小節,況且顏娘都不在乎自己在這裡害羞個什麼勁兒啊!
弘曆立刻迅速的換裝,把試衣服都堆到了一邊,拿起家丁的一副就往身上套了起來。套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到門口的顏娘道:“爹爹,您怎麼來了?”
顏娘的父親說道:“剛才我聽家丁說,你帶回來一個男人,我想看看到底是誰?”
顏娘聽了立刻慌了神,要是自己帶著四阿哥回家,而且還把他帶到屋子裡麵讓他換衣服的事情讓父親知道了,自己就算有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她猶豫了一下,腦子裡立刻轉過了一個念頭道:“家丁們應該看錯了吧,我自己回來的啊,不信您找找,珍格格郭絡羅府根本你找不到其他人吧!”
老爺子冷哼一聲道:“那你為什麼在院子裡麵不進屋?是不是說你屋子裡藏著個人啊?”
顏娘聽到這裡,臉色立刻蒼白了起來。她捉摸著該怎麼辦得時候,就看到自己的父親一把推開了自己的房門。顏娘驚恐的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卻看到屋子裡麵空蕩蕩的一片,根本什麼人也沒有。
顏娘驚訝的隨著父親走進了屋子,期間父親不斷翻找著屋子裡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顏娘剛想長舒一口氣,就看到自己腳邊有一灘水。這看來是剛才弘曆換衣服時留下的。她抬起頭,就看到房梁上弘曆抱著自己的衣服蜷縮在上麵。
她怕父親看到弘曆,隻好拿起一杯水要喝下去,結果腳下一滑跌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水恰好灑在了弘曆留在地上的衣服上的水。她“哎呦”一聲跌坐在了地上,對著父親道:“你看夠了沒有啊!剛才一直大老鼠從門外竄進來又竄走了,把我都撞倒了!都是你非要進我的房間,要不然我也不會摔倒!”
父親看到顏娘摔倒在地上,立刻過去扶起了她,心疼地說道:“寶貝女兒啊,你沒事吧?剛才爹爹冤枉你了,爹爹這就去懲罰那個家丁。”說著就要往外麵去。
“爹爹,不用了!”顏娘不想父親懲罰好人,於是說道,“我也累了,我要在房間裡好好休息了,你忙你的事去吧。家丁也是關心我,你不要不要責怪他。”
父親笑了笑,拍拍女兒的頭就出了房間。顏娘確定父親走遠了,這才對著弘曆揮了揮手道:“你下來吧,我爹爹走了。”
弘曆一個翻身從橫梁上跳了下來,手裡還抱著濕透了的衣服,身上的一副也還沒穿好,肩膀都是耷拉下來的。顏娘走過去整理了一下弘曆的衣服,對著他道:“你一會兒就從後門溜走,我爹爹救我一個女兒,對我寶貴的很,肯定也不會為難我。記住,你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了。”
弘曆點點頭,拿起衣服就向著外麵跑去了。顏娘一直提心吊膽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直到晚飯的時候也沒有聽到有什麼人被抓住,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之後弘曆忙於戰爭再也沒有和顏娘見過麵,隻是顏娘的傳奇依舊在皇宮裡流傳著。
直到有一天,弘曆中了敵人的暗算,身負重傷昏迷在了馬上。馬背著弘曆走到了當初弘曆和顏娘相遇的地方。顏娘正在溪邊喂自己的馬喝水,聽到背後有馬蹄聲,轉頭就看到了趴在馬上的弘曆。
她丟下了舀子,衝過去從馬背上抱下了弘曆,就看到他的胸口有一處很深的刀傷。雖然顏娘並不是什麼醫生,但是從小學了不少的醫術,她看著弘曆胸口源源不斷湧出的鮮血,立刻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撕成一條一條的,再去不遠處的山坡上采了一些止血的草藥,用布條包裹在了弘曆的胸口。
她用舀子舀了一些水,用布條沾著水給他沾在嘴唇邊。不一會兒,弘曆就蘇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顏娘,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於是開口說道:“我這是手上太嚴重了,所以開始做夢了嗎?”
顏娘笑了一下道:“不是在做夢。況且,做夢應該夢到自己喜歡的姑娘,你夢到我算什麼啊?”
弘曆伸出手來輕輕撩起顏娘額角邊的秀發道:“你就是我喜歡的姑娘啊!”
顏娘愣了一下,臉立刻羞紅了,對著弘曆道:“休要胡言亂語,小心我在這裡直接殺了你。”
弘曆笑了笑不再說話,隻是眼睛一直盯著顏娘看,眼神中透出一絲絲溫柔。那種眼神讓顏娘的心跳迅速加快,她把舀子裡的水一不小心全都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弘曆突然就大笑起來,道:“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笨手笨腳的樣子。”
顏娘用手指了一下他的頭道:“還不是你老是看著我!閉嘴吧!我給你處理傷口。”
弘曆乖乖閉上了嘴,順便也閉上了眼睛。他第一次感覺到幸福的滋味,他想一輩子就這麼下去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