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兒說:“你不會還想下去吧？我可不想去了，還是在地麵自在。”

蘇文說:“我肯定要下去，不過下麵都沒什麼活物，也不用你們幫忙了，你們可以回去了。”他從包裹裡拿出一封信交給道宇軒說:“你回去後把這封信交給我之前在北寧的妻子，她會幫你找到張南天。”

洛伊兒說:“她那麼厲害？”

蘇文說:“她本來就是蠻族這邊的大風客棧的老板娘，身兼前單於的情報上層人員，人脈廣得很。”

洛伊兒笑著說:“原來還帶有監視你的功能啊。”

蘇文得意地說:“那是最初，很快就被我策反了。反正你把這封信交給她，她就會幫你找到人，和她說一聲我現在很好。”

三人與蘇文就此彆過。先騎馬回到老黑那裡交還給老黑，給老黑講了他們在北甲湖的經曆。

老黑笑著說:“這個蘇文，也是很有意思的人，不為名利不為權，倒也是自由自在。”

道宇軒說:“前輩當年又是為了什麼呢？”

老黑說:“為了當大俠了，那時候覺得一般的大俠不過是救一兩個人，若是我能成就兩國和平，救的人就是數以萬計了，儘管沒有人知道，但是我自己心裡想到都會很激動。”

道宇軒說:“後來覺得自己錯了嗎？”

老黑說:“錯倒未必，隻是虧欠了夫人，而且之後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能改變。老單於儘管統一了全蠻族，但是帶來的後果並不是一片太平。”

洛伊兒說:“不是統一了嗎，怎麼還會不太平？”

老黑歎了口氣說:“沒這麼容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統一全族後，儘管各大部落的首領名義上是全部歸順了，但是背地裡小動作不斷。”

道宇軒說:“那不是白統一了嗎？”

老黑說:“是啊，最初是大家都不敢動了，就好像說禁止搶劫就禁止了，可是持續不了多久，搶劫一樣盛行了，責任官員都找不到肇事凶手，懷疑是他們也有份，可是撤官的話，撤就撤，他們一樣去轉匪。”

洛伊兒說:“好好的官不做，為何要去做賊？”

老黑說:“做官如果沒有更多錢，還要受管，誰願意當官？”

李蘭婷說:“那麼說是待遇不夠了？”

老黑說:“待遇的確不夠好，相對於他們在前朝的待遇。老單於自己也是粗茶淡飯，克儉奉公，但是下麵的人就很難做到了。”

道宇軒說:“這麼說來民生經濟才是治國最重要的了。”

老黑說:“最重要不敢說，但是的確很重要。蠻族常年征戰，很大原因的確是各部族靠天吃飯，偶爾不好了吃不飽飯，就隻有掠奪一條路，打來打去，仇恨積累了，好好做事的人吃虧，也就產出更少了，反過來又吃不飽飯了，土匪又要增加人了。”

道宇軒說:“這麼看來，蕭金石倒的確可能是破解這個難局的最佳人選了。”

老黑說:“是啊。所以我很羨慕你，可能真的是為兩國平安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其實蕭金石做的很對，因為僅靠這邊的種植和養殖，人民生活就基本都是在溫飽線上掙 紮，這麼多年能靠掠奪生存，一部分是掠奪行商，一部分是掠奪邊境，邊境的人是越來越少。主要就是行商那邊劫來的收入。”

道宇軒說:“對，蕭金石直接把掠奪變成稅收，這樣又增加了行商的量，又讓供應的人們能有更好的收入。”

老黑說:“這樣一來，蠻族境內就成為了商業中心，脫離了上千年來看天吃飯的桎梏，以後就可能性很多了。快回去看看吧，看看他得到單於位置後是怎麼做的，我也很有興趣，不過已經自誓在此了斷此生了。”

洛伊兒說:“其實不然的，我想秋夫人在天之靈也願意看到你能有更多有意思的生活吧。”

老黑說:“說的有道理。不過暫時還是這樣吧。”

三人把老白還給老黑後，開始朝海北出發，到了海北後住了客棧，又去買了三匹馬。

突然有人喊他:“道少俠！”

回頭一看，竟是郭飛，郭飛高興的說:“那天聽說你們被張南天追擊，為你們捏了一把汗，能看到你們好好的，真是太高興了，我們去喝酒！”

來到酒樓坐定後，郭飛要了幾壇酒後，問他:“張南天怎麼樣了？被你們打敗了？”

道宇軒說:“你們在城裡也沒他消息嗎？我還以為他回城了，我們並沒有交手，那天剛好搶的一匹寶馬，所以才得以逃掉。”

郭飛說:“哈哈，蕭金石還算厚道呢，以為你死了，都給你一個開國公的稱號了。”

洛伊兒和李蘭婷也大笑起來，旁邊桌的人都看著兩個開懷大笑的美女。

洛伊兒說:“這個開國公有什麼好處沒有啊？”

郭飛說:“具體不太清楚。好像本來算是一些皇親國戚一樣的待遇吧，就是有封地，不過你這都不在了的，就是給個虛名罷了。”

洛伊兒說:“那可不行，不能白白浪費了封號，改天去找那姓蕭的要地盤去。”

道宇軒笑著說:“嗯，去讓你們也混個官太太。”

李蘭婷說:“反正不要白不要，被他賣了也要去收點回來。”

道宇軒問郭飛:“蕭金石當政後，形勢有沒有什麼變化？”

郭飛說:“大的變化沒有吧，隻是加強了治安管理好像，隻要敢於擾民的，受損十兩銀子以上的，都可以直接殺頭。”

道宇軒說:“那不是人頭滾滾？”

郭飛說:“我們也就最初的幾天殺了一些人，大家看到玩真的，都不敢了，現在蠻境的治安，都快趕上路不拾遺了，經商的人越來越多了。”

李蘭婷說:“給你封了什麼官職？抓小偷的？”

郭飛說:“是啊，差不多就是捕快頭子，不過在外麵有決定權。”

道宇軒說:“那也算功成名就了啊。”

郭飛說:“如果是在天朝就好了，在這裡總覺得不一樣。”

道宇軒說:“在那邊為俠和在這裡為俠也沒什麼區彆唄，而且你在這麼要害的部門，除暴安良比單槍匹馬的厲害多了吧。”

郭飛說:“那倒是，最近查了不少巧取豪奪的，大部分都是從前的皇親國戚，蕭大人保留了他們的官職，他們還不知悔改的，基本也都該殺的都殺了，真是痛快。”

道宇軒說:“哈哈，連皇親國戚都可以開刀，那的確是痛快，乾杯！”

三人也都舉起大碗乾了一碗酒。

道宇軒問他:“林正山怎麼樣了？”

郭飛說:“人家那是真正的一起起事的，被封為右賢王了，地位僅次於單於。”

李蘭婷說:“亞美和慕柳慕青呢？”

郭飛說:“亞美主管舞樂，慕氏姐妹回去了，她們都是錦衣衛高級統領，隻不過來出差的。”

洛伊兒說:“我們姐妹倆啥都沒撈到呀。”

李蘭婷說:“是啊，早知道不亂動，讓張南天追殺老爺，我們就也能封個官，光宗耀祖了，哈哈。”

次日，一早就有人來請，原來蕭金石知道他回來了，叫人來請了。

三人去了單於府，果然是戒備森嚴，蕭金石親自出門來迎，拉著道宇軒的手，噓長問短，讓道宇軒之前被出賣的委屈隻好放下了。

李蘭婷冷冷地說:“蕭大人好氣量啊。”

蕭金石打著哈哈說:“哈哈，那是沒辦法，對當時的計劃來說，張南天是一個無法消除的隱患，而且他的目標又很單純，就是你一個，所以隻好委屈你了。”

洛伊兒說:“如果當時道宇軒就被張南天殺了呢？”

蕭金石正色說:“封為開國公。我要的是萬千百姓的福祉，為此犧牲一個人也不覺得不可為。希望道少俠能體諒。”

道宇軒說:“雖然我沒辦法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我還是可以理解和尊敬你的。”

蕭金石說:“多謝理解，有時候也是迫不得已。就像起事前，所有的暗殺行動也都是我們自己所為，我也不推崇這種方式，但是有時候這種方式才是最簡單有效的。”

洛伊兒說:“那你也不告訴我們，還讓他去調查？”

蕭金石說:“因為你們年輕，可能會反對我，我也年輕過，知道你們的感受，但是要成大事，必須不拘小節。”

然後蕭金石說:“我已經安排設宴迎接開國王歸來，你們隨我來。”

洛伊兒說:“不是開國公嗎，怎麼成開國王了？”

蕭金石大笑說:“哈哈，如果死了就是開國公，活著就是開國王了。對了，封王是有封地的，你有沒有心儀的地方，我看看能不能調配給你。”

道宇軒說:“那是萬萬不可，我可沒想過還有這些，當初也隻是覺得應該做而已。”

蕭金石說:“那倒無妨，反正又不會需要你做什麼，下麵人收稅了有你一份就是了。而且對我來說，也要讓彆人看到我是論功行賞，公正公平。”

道宇軒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我就要海北吧。”

蕭金石說:“海北常年積雪，居民甚少，那不是顯得我行空賞，再給你加上北寧吧。”

道宇軒說:“北寧是萬萬不敢接，那可是蕭大人的大本營，建設得這麼好，如果被我疏於管理而荒廢，那就是千古罪人了。”

蕭金石說:“那就把趙信城交給你，那裡和海北相鄰，不發達也不算很差，讓你至少每月有點供奉。”

道宇軒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對了，蕭大人這邊可有張南天的消息？”

蕭金石說:“自從他追出去後，一直各地都沒有他的消息，像是失蹤了一樣。”

隨後的宴會上，林正山和亞美也都到了，老友相見分外親熱。

林正山說:“我還以為害了你，幸好你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以後大家同朝共事，還希望多多指教。”

道宇軒笑道:“我還是散人一個，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儘管吩咐就是。”

仍然一身性感舞姬裝扮，隻是多了幾分華貴的亞美說:“我也沒想到蕭大人會這樣，委屈你了。”

道宇軒說:“還好，蕭大人也和我說了，也算情勢使然。聽說你現在主管舞樂了，應該還不錯吧？”

亞美說:“也是托你的福了，讓我從集市賣 身到今天能從事自己最喜歡的事情。”

蕭金石宣布了道宇軒的任命和封地後，又給他介紹了其他各路諸侯，大家把酒言歡，其樂融融。

興致正好的時候，亞美又帶領洛伊兒和李蘭婷一起表演了一段舞樂，眾人紛紛沉醉。

表演結束後，洛伊兒和亞美耳語了幾句，李蘭婷在旁邊麵色潮紅。

回來後，道宇軒問洛伊兒:“你剛才和亞美說什麼啦？”

洛伊兒說:“好事呀。”

李蘭婷在旁邊紅著臉說:“她說你太厲害，我們兩個受不了，讓亞美也來。”

道宇軒說:“這太胡鬨了吧。”

洛伊兒嘻嘻笑著說:“本來就是嘛，還有你們男人誰能抗拒亞美的魅力呀，所以不如讓亞美也來幫幫忙啦。”

道宇軒笑著說:“哪有你這樣的夫人，一個勁的安排偏房，是不是想自己撂擔子呀。”

洛伊兒說:“是呀，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讓你多幾個，變壞的精力都沒有了。哈哈。”

說著有人敲門，洛伊兒高興地說:“哈哈，亞美到了。”然後跑去開門了。

來的果然是亞美，不過換了一身紅色長裙，將她與道宇軒差不多的高挑身材顯露無疑，臉上也一反平時的大方，顯露出一絲嬌羞的紅暈。

洛伊兒說:“亞美姐姐來啦，歡迎歡迎。”

亞美嬌羞地說:“一直以來都多虧你們了……”

李蘭婷說:“多虧你才對呢，你教我們那麼多。”

道宇軒說:“是多虧你了，多虧你我們才領略到蠻族的人民的淳樸優美，所以才可能會去參與到蕭金石的計劃。”

洛伊兒說:“今天又不是感恩來的，你們說下對對方的看法嘛。亞美姐姐，你說你對道少俠怎麼看的？”

亞美嬌羞說:“還蠻帥的，也挺溫和，心地也好。”

洛伊兒說:“那老爺對亞美怎麼看呢？”

道宇軒說:“嗯……亞美很漂亮，尤其是跳舞的樣子，而且性格開朗有愛心……”

洛伊兒打斷他說:“那你們喜歡對方不？”

亞美和道宇軒都說:“喜歡。”

洛伊兒說:“那就禮成，入洞房！”

說完拉著李蘭婷就出去了，剩下道宇軒和亞美兩個人，相對笑了笑，道宇軒說:“彆介意，她就是這麼鬨。”

亞美說:“我倒覺得她這樣挺好，要不你這麼木木的，哪來這麼多好桃花。”說完又紅著臉。

道宇軒說:“我隻是看起來木而已……”說完一把抱起亞美:“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外麵，李蘭婷說:“伊兒姐，你都沒讓老爺說喜歡我呀，不公平。”

洛伊兒嘻嘻笑著說:“吃都給你吃了，還嫌沒給你發請帖呀，要不退貨呀。”

李蘭婷掐了她一下:“被你害死了，糊裡糊塗的就失 身了。”

洛伊兒說:“反正是好事，哈哈。”

次日很多人過來拜訪，趙信城的一些富商大賈也都趕在他過去之前先來拜訪了，道宇軒對這些人際都不是很熱衷，基本都是亞美應付。

過了幾天，任命狀下來，他們就赴趙信城上任了。那邊一切早就安排好，大宅院，仆人，馬車等應有儘有。當地的官員也都來拜訪，道宇軒讓他們一切官照原職。

安頓好以後，他們一行四人出來逛街，發現這裡和北寧是不能比，不過也算熱鬨，大街上各行各業齊全，討價還價不斷，一片安寧祥和。

趙信城的一個主要特色就是下麵有個產玉的地區，所以城內做玉石生意的人到處都是。

逛著發現前麵有人圍著，還不停有叫好聲，洛伊兒說:“過去看看，莫非是在賣藝。”

過去一看，居然是個玉石攤子，擺著很多沒有開的玉石，上書賭石二字，還用雙語分彆寫上，攤主是個山羊胡老頭，帶著眼鏡，像是當鋪出來的老朝奉一樣。

老頭正在切割一塊外皮翠綠的玉石，切割一點就拿起來給周圍的人看看，賭了的一個中年人正在大喊：“水！水！水！”

切開一個大口子後，果然裡麵顯露出一片晶瑩的水綠色，老頭說：“好了，您這運氣可真是太好了，給你賭中一個極品了。這個你要帶走嗎，要是讓我收購的話，我可以出一百兩銀子。”

那個中年人說：“一百兩，你欺負我不識貨嗎，這個至少值五百兩。”

老頭猶豫了一下說：“好，五百就五百！”說完果真掏出了五百兩的銀票交給中年人，中年人接了銀票就走了。

老頭略顯沮喪的在叫喊：“賭石賭石，五兩銀子一把，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啊。”

圍觀的人看到剛才有人真的贏了五百兩，都調動了積極性，紛紛要賭，老頭打開身後的麻袋，居然有幾百塊石頭。

老頭喊著：“大家隨便挑，反正五兩銀子一個啊，挑了後再來慢慢割，勝敗兵家常事，輸贏當個彩頭。”

洛伊兒說：“我們也來賭幾個玩玩吧。”

道宇軒說：“好。”

四人也去挑，挑著挑著，亞美說：“這些好像有問題，看著都很好，之前見過賭石，沒見過開口都這麼漂亮的啊。”

旁邊有個人好像聽到了她的話，特意看了她幾眼。

道宇軒說：“反正我們都不懂，隨便玩玩當個彩頭了。”

過了一會，四人都挑好了，看到前麵的人基本都是沒有的，偶爾也會有一個好的，好的基本都是兩百到五百兩銀子被老頭回購了的。

到了他們的時候，老頭切割了一下亞美的那個，剛露出裡麵的一線綠色，老頭就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出兩百兩回購行不行？”

亞美對道宇軒說：“沒這麼運氣好吧，要不要這兩百兩銀子啊？”

道宇軒說：“隨便了，你覺得要還是不要呢。”

亞美說：“不要了，反正切割開來如果還好的話就做個飾品吧。”

老頭繼續切割，切割完了卻發現原來幾乎是一塊廢料，老頭說：“多虧你剛才沒買啊，我差點走眼了。”

他們三個人的也都沒中，反正就是當個彩頭就算了，看到一邊的群眾也基本都是沒中的，好多人都在懊悔，畢竟五兩銀子也不算個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