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的時候顧安晨回向學校,站在陽台上,林若惜的目光有著不舍。安慧走到她旁邊,“你很喜歡他?”
“安姨,我想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我該握緊這份幸福嗎?我害怕幸福來得太快我會抓不住。”顧安晨便是,。
安慧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慈愛的笑了,她也看的出顧安晨是一個不錯的人,所以不會阻攔,隻是擔心著林若惜的身體,而她卻拒絕了來之不易的機會,又是一陣輕歎,安慧輕輕的說著,“小惜,隻要你開心就好。”
“安姨,你認識顧安晨嗎?”林若惜問著心中早已有的疑慮,雖說安慧說認錯人了,可是她還是看到了安慧總是時不時的看向顧安晨。
“小惜你知道顧安晨的爸媽是誰嗎?”
“我隻知道他的母親叫顧琳,至於父親我就不知道了,他是一個私生子。”林若惜說道著同時也為顧安晨痛心著,不管是不是私生子都是他們的兒子,可是他們父母的責任當的也太不稱職了。
安慧心裡再次失落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希望的,畢竟她的兒子早已經離開人世了,自己又在幻想什麼?
“安姨你今天看到顧安晨很不正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傻丫頭我沒事,休息會吧,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
林若惜回頭看著安慧落寞的身影,她覺得安慧應該是想起了她的兒子,對自己說道,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待她。
天色變得昏暗,空氣也沉悶潮濕的讓人難受著,到了夜晚傾盆大雨毫不吝嗇的啪嗒啪嗒的打濕著地麵。林若惜早早的躺到了床上,嘴角滿是笑意,她找到了岸,即便他不記得自己她也覺得很好。
第二天林若惜是被敲門聲敲醒的,家裡並沒有安慧的身影。
“咚咚”的敲門聲還在繼續著,林若惜有些奇怪,家裡一般不會有陌生人來,安慧也是有鑰匙的,難道是安慧忘了帶鑰匙?林若惜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去開門,隻是打開門的瞬間林若惜愣住了,“你來乾什麼?不歡迎你。”林若惜說著就要關門卻被蕭若風阻擋了。
“你有什麼事?”林若惜憤恨的問著,卻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
“阿切。”“阿切”蕭若風連打了兩個噴嚏,林若惜看著渾身濕透的蕭若風有些猶疑,但想到顧安晨她的心便狠了下來,“你有事就快說,沒事就走。”
“我不許你跟顧安晨交往。”蕭若風認真的說著,早上一早就聽到淩落叫他一聲哥,了解了原因後他就讓人查出了林若惜住的地方來到這裡。
“關你什麼事。”林若惜說著再次關門,他們何時交往了?不管是不是都與他無關,她也不要再管蕭若風會不會感冒,堅決的不會開門,他剛才的話令她升起的不忍之心消散。
“你們是不會在一起的。”蕭若風冷聲說道,憑什麼一個害死他母親的人還可以得到幸福,他不會讓他得意。
林若惜怒了,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這麼說,“我跟他在一起你以為就你一句話就可以定義的嗎,蕭若風我告訴你,我不會離開顧安晨的,所以你彆再這廢話。”
“廢話?”蕭若風輕輕的笑了,笑容中透著很絕,“如果是顧安晨要離開你呢?”
在聽到蕭若風最後的話眼神變得黯然,她有想過若是有天顧安晨離開自己,自己又會怎樣?她想過若是顧安晨真的要離開自己,她不會糾纏他,不會鬨,這兩天的狀態她會當做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即便與他相見再如陌生人一般。
“你想做什麼?”
沒有慌張,也不在憤怒,林若惜此刻平靜的好像事不關己的模樣令蕭若風詫異著,“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蕭若風擱下話,看到平靜的林若惜,他的心裡卻不平靜了,他看不懂麵前的女人,但是就因為看不懂他才更要去看懂,林若惜就像一個迷吸引著他去找答案。
“說完了?”林若惜問著。如果他要阻攔,如果顧安晨真因為他而離開自己,她不會怪任何人,畢竟即便顧安晨不離開自己,自己哪天也是會離開他的,她寧願自己痛苦也不要給他留下傷痛。
蕭若風一愣,不想林若惜會這麼問,呆呆的沒來的及反應便被林若惜推著後退了一步,“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緊接著門外又再次又傳來“咚”的一聲,隻是林若惜並未聽見。
外麵的雨還在嘩嘩的下著,雨聲另林若惜心情煩躁著,走進衛生間洗漱,這樣的雨她不能再去學校了,自己不能生病的。
換好了衣服林若惜走進廚房弄早餐,門被打開,安慧走了進來,聽到廚房有響動立即說道,“若惜快過來幫忙,這個人在門口暈倒了。”
關掉煤氣灶,林若惜跟著安慧走到門外,看到倒地的蕭若風,林若惜有片刻的驚愕。
“若惜。”安慧看著呆愣的林若惜等著她伸手,畢竟她一個人還是扶不起蕭若風這樣的大男孩的。
“打120吧!”林若惜上前幫忙,兩人將蕭若風扶到了沙發上,她不想在看到蕭若風,即便他發了燒也不想再理睬他,誰讓他說那樣的話。
“你是不是認識他?”安慧從林若惜的神情中猜測著。
林若惜不情願的點點頭,她確實認識他,“校友。”
安慧笑著繼續問道,“發燒的事你應該很會處理了,他是不是來找你的,他的頭很燙,先把他的燒退了吧?”安慧有用手背貼向蕭若風的額頭說著。
林若惜無奈的走到書房,量體溫,給蕭若風退燒。折騰了一上午的時間,林若惜累的有些虛脫,而蕭若風的燒也退下了不少,隻是他身上濕濕的衣服等他自己醒來再換了,她可是不會幫他換的。
肚子已經咕咕的叫著,抬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安慧已經走進廚房忙碌了,自己的早飯都沒來得及做,對蕭若風更是憤恨了,沒事淋什麼雨,還跑到自己門口暈倒,他一定是故意的。
蕭若風的頭不在那麼迷糊和難受了,緩緩的睜開眼睛便看到林若惜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心裡卻有著滿足,在林若惜發覺到異樣轉頭看自己時又閉上了眼睛。
“彆裝了,醒了就趕緊吃藥,然後快點離開我家。”林若惜起身拿起一次性杯子去飲水機那邊倒了些溫熱的水,又拿出了兩粒退燒藥遞給他。
蕭若風接過將藥吃下去卻並未喝水,這藥的苦味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林若惜看他這樣也沒有在意,他怎樣和她沒關係,隻是看他一臉的倦容,林若惜還是走進爸爸的房間拿出爸爸的衣服遞給他,“去衛生間換了,然後離開我家。”
“小惜。”安慧走出廚房,語氣中有著不讚同,“怎麼說他都是客人也是你的同學,不可以這樣趕人家走。”然後又對著蕭若風說道,“你先把衣服換了,一會吃午飯了。”
當蕭若風換好衣服走出衛生間的時候林若惜已經關上了自己的房門,她才不想在看到他,更何況是同一桌吃飯。
蕭若風站定在門外,“你放心我不會賴著不走,再見。”然後當真走向門外隻是被端菜出來的安慧攔住了,“飯菜做好了過來吃完午飯再走。”
“不用了,謝謝伯母。”蕭若風禮貌的說著。
安慧聽著蕭若風的稱呼一愣,搖了搖頭將蕭若風拉到沙發上坐下,“你也跟小惜叫我安姨吧,小惜出來吃飯了。”
“安姨,我不餓,你們先吃吧!”林若惜悶悶的說著,她不餓才怪,早飯就沒吃,隻是不想麵對蕭若風。
安慧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坐到了林若惜的床邊,語重心長的說道著,“小惜快去吃飯吧,人與人之間有著包容與謙讓才能相處的和睦,況且他還生著病。”
“好了安姨,我去吃飯就是了。”林若惜很是鬱悶的答應了下來,她才不會相信蕭若風會和睦的與人想處。
坐定在飯桌邊,安慧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掛完電話後安慧看著林若惜,“小惜我出去下,你好好招呼你同學。”
安慧說著已經打開了門又關上了,餐桌邊林若惜看也不看蕭若風的自己吃著飯菜,蕭若風也很不是滋味的沒有動筷。
“浪費糧食是很可恥的。”林若惜抬頭看著蕭若風口氣有著責怪。
“你就那麼討厭我?
“那你呢?你為何非得針對顧安晨?”
蕭若風放下碗筷,碗與桌麵捧出的聲音之大驚嚇了林若惜,飯粒也有的被振了出來,她的心裡也有了憤怒,“你乾什麼?這不是你家,東西壞了你可是要陪的。”哼,敢再自己家發飆,林若惜也不是吃素的。
蕭若風習慣的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紅色鈔票放在桌上。
林若惜皺眉,他這是什麼意思,還未 想明白蕭若風那囂張的聲音傳來。“這兩百塊錢應該賠的起。”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再次打量蕭若風時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可是你拿的是我爸爸口袋裡的錢。”
蕭若風一愣,低下頭這才想起了這件衣服不是自己的,而他的衣服也已經濕透了,裡麵的錢也就不用說了,“回學校我會還你錢。”
“錢還真多,但也不是這麼揮霍著。”
“那是我的事了。”
“我沒說不是你的事,好了你要是想走人就走吧。”林若惜隨意說著,看他樣子他是不想吃飯的。
看林若惜一臉雲淡清風的模樣,蕭若風心裡很不是滋味,為什麼顧安晨可以讓她的臉上沒有平靜。
“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沒興趣。”外麵還下著雨,自己連學校都不能去又怎會和蕭若風去他說得什麼地方。
蕭若風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咬牙說道,“如果是和顧安晨有關的呢?”
林若惜抬起頭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如果你是想說顧安晨的不是,是想證明他的不是,你大可以不必,我相信他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她相信那些話,顧安晨是真的在意蕭若風的又怎麼會傷害他呢。
靜異的空氣中散發著危險且可以讓人發抖的寒冷氣息,林若惜看著麵色已是冷到極點的蕭若風,沒有害怕,反而露出了笑容,不怕死似的再次說道,“以後你不要再想讓我知道顧安晨到底做了什麼,我信他,信他是一個不會傷害彆人的人。”
“他給你吃了什麼藥?還是你的花癡病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蕭若風看著林若惜堅定的神情,他很不舒服,憑什麼顧安晨可以得到她這樣的堅定。
“藥我吃的的確不少,但不是他給的,花癡病還是有待查證,畢竟我沒對你花癡不是嗎?”林若惜絲毫沒有害怕的反擊著蕭若風,她並不是軟弱可期,也不是僅憑他的話就不相信顧安晨,她相信自己認識的。
蕭若風看著她,顧安晨你到底有什麼能耐可以得到她如此對你的堅定,心裡的憤怒更深,他絕不會讓他們好過,“跟我走。”
蕭若風一把拉過林若惜的胳膊,因為疼痛林若惜不得不站起身跟著她,她也想著辦法拿下他的手,卻是徒勞。
被拉出門外,蕭若風並沒有停下的意思,一直拉著她走了半小時的路。
雨一直在嘩啦啦的下著,林若惜也全身被淋濕,她不能再生其它的病,也極大的降低自己生病,可這一次是否還會得到眷顧不會生病呢?
路麵的雨水積聚成河流似的往下水道的方向湧去,鞋子早已不是鞋子,落湯雞此刻也形容不了兩人的情形。
雨水早已模糊了視野,而蕭若風並未鬆開緊抓的手腕,林若惜也早已累的沒有力氣再讓她鬆手了,任由著他拉著走進一座墓林。身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墓林外,“老板。”
董全等待著何胥下一步的指示,他們從林若惜被拉著出門後就一直跟著,也看得出林若惜並不是自願跟著蕭若風的,期間董全會以為何胥會攔住兩人將林若惜送回家以示好,隻是他的老板卻未有任何的示意,他也便繼續開車跟著兩人後麵。
何胥點燃一根煙沉默著沒有開口,隻是好看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蕭若風為何帶林若惜來這裡?他不解,也不想知道,他隻是在想著如何才能讓彆人不再敢動他感興趣的女人。
來到一座墓碑前,蕭若風才鬆開了林若惜的手,對著那墓碑跪下,“媽,我來看你了。”
林若惜看向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微笑著有著一種讓人覺得溫暖的感覺,眉眼間有著熟悉的感覺,仔細的想來那份熟悉是因為蕭若風,他們的眉眼很像。
林若惜沒有說話,蕭若風跪了好一會才起身,“我告訴你我為什麼會這麼恨顧安晨。”
蕭若風說著看向他母親的照片,而林若惜也隱隱猜出蕭若風會說什麼話,可是她還是選擇自己所信的,她信顧安晨,畢竟顧安晨並沒有承認不是嗎?所以在蕭若風未再開口前她出聲欲打斷蕭若風,“我信顧安晨,彆說你指責他時他沒有反駁你,隻要他說不是我就會信不是。”
下巴突然被捏的很疼,林若惜卻毫無畏懼的看著蕭若風,就這幾句話被激怒了,也太衝動了,所以這樣的人她不會選擇相信他。
“林若惜你說你到底是蠢還是聰明,你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卻不願意相信事實。”
“事實?”林若惜笑了起來,即便蕭若風的手用儘力氣她還是會笑,“什麼是事實,我不會相信你這樣一個人所謂的事實。”
“你不相信也由不得你,你聽好了也記了,我的母親就是顧安晨害死的,如果你不想受到牽連,就給我離他遠遠的。”鬆開了林若惜的下巴,蕭若風有些迷茫,自己現在像什麼樣子,似乎一看到林若惜維護顧安晨他的心裡就有著很深的怒氣,隻想用著法子讓林若惜不再維護顧安晨而相信他。
雨沒有減小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天空轟隆隆的響起了雷聲,這場雨是今年夏天以來至今下的最大的一場雨。
林若惜默然的看著蕭若風,她不想知道蕭若風口中所謂的事實,但她還是被迫聽到了,但是又能如何,她的堅定不是他一句話便可以動搖的。
“蕭若風,你也聽好了,我林若惜相信顧安晨,一直一直都相信他。”頭有些沉沉的,有著隨時要倒下去的感覺,執著的讓自己站定身子。
堅定的話語令蕭若風心裡一動,心裡有什麼坍塌了下來,從未有過如此的彷惶頃刻間占滿了他的內心,“我林若惜相信顧安晨,一直一直都相信他。”“我林若惜相信顧安晨...”林若惜的話一直在耳邊回響著,他以為讓他知道了事實她會有動搖,可是她卻是如此堅定,而自己便成了小醜一般。
“你走吧!”蕭若風鬆了口,聲音中不再那麼強勢,而是脆弱的如同一隻受傷的動物虛弱著。
林若惜告訴自己不要可憐他,可還是對他說道,“走吧,你的燒並未完全的退下,在不回去估計會是大病一場。”
“你還會關心我嗎?”蕭若風低低的問著。
林若惜不解他這樣的口氣,怎麼感覺像是小孩對家長不關心的抱怨。
“可不可以不要丟下我,不要隻以顧安晨為主?”林若惜迷蒙的看著他,眉頭上有著黑線,伸手撫摸著蕭若風的額頭,滾燙的溫度驚得她縮回了手。
歎息一口氣,努力撐著自己的意識,扶著他,“走吧,我帶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