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可沒有暴雨傾盆,也沒有電閃雷鳴。布魯斯正和小夥伴一起,在村外的那條河裡遊泳捉魚。為了爭搶河裡的大魚,布魯斯還差點和外村的人打了起來。
“砰。”布魯斯身下的床板劇烈的搖晃起來,屋內的地麵,開始出現一道裂縫,隨著地下的新土不斷翻出,裂縫變成一條溝壑。
“布魯斯,快起來,地震了。”外麵傳來村民的呼喊,可因為木質的門板,被卡在了地裡,任憑他們如何踹門,就是無法打開房門來營救布魯斯.
“這條大雨好凶猛啊。”布魯斯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所謂的地震,不過是自己在和河裡跟一條大魚做搏鬥而已。
“嘩啦啦。”
房頂雖然露出一個口子,暴雨順著口子直接滾落而下,傾灑在布魯斯一身,直接將他打醒。
“怎麼回事?”布魯斯突然驚醒,聽著外麵的村民呼喊自己,在看看身邊發生的劇變,臉色頓時嚇得煞白。
“砰。”房門最終被村民用斧子砸開,可此時布魯斯的床距離房門雖然不過幾米,但原本中間平坦的土地,變成了萬丈深淵,看上去十分可怕嚇人。
“布魯斯彆怕,我來救你。”說話的正是布魯斯的鄰居,一個四十多數的中年大叔。他把斧子扔在地上,就要朝布魯斯這邊跳來。
“嘩。”突然大叔腳下一滑,居然直接睡到在地,眼看就要滑倒深淵下邊,幸虧身後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後腰,才攙扶起來。
“大叔小心。”布魯斯此刻顧不得許多,用手背一摸臉上的雨水,從床上跳了下來,直接扛起床板嗖的扔了過去,正好充當起溝渠的橋梁來。
“該死,辛苦做的撥浪鼓也沒了。”布魯斯一瞅屋子,除了自己剛才躺著的床板,屋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猶如懸崖一般陡峭,雖然彼此距離不是很遠,可看起來還是讓人有幾分膽戰心驚。
布魯斯順著門板剛爬過來,身後的土地也發生塌陷,整張床連同床下的東西,全部被吞沒。
“大叔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布魯斯看著天上暴雨臨盆,電閃雷鳴,地上居然還不斷發生地陷這種怪事,一股末日的恐懼念頭閃過腦海。
“彆問了,先躲到村裡的倉庫去,大家夥都在哪裡。”大叔一把拉過布魯斯,幾人匆匆朝外趕去。
布魯斯腳下連鞋子都沒來的穿,赤著腳在雨水裡跟在後麵,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了過去。
等來到村裡的倉庫,這個原本存放糧食的大房間,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屋內不時傳來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歎息聲。
“我的孩子就這樣被塌陷的土地吞沒了,這該死的老天爺,為什麼這麼壞。”
“可惡的暴雨摧毀了另外一個糧倉,裡麵的糧食全被衝跑了,這是咱們村剩下的唯一保命糧倉,在出現意外,咱們全村人的性命都不保了。”
倉庫裡議論紛紛,布魯斯看到了一張張神情沮喪的臉龐,或者把頭買入膝蓋哭泣,或者低頭歎息緊鎖眉頭。
“村長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布魯斯在人群中一陣尋找,終於在靠近角落的位置,找到眯著眼睛臉色凝重的村長。
“是地震,又碰上下暴雨,害的咱們是跑也不是,躲也不是。希望隔壁的村子,能比我們幸運吧,要不然就這點糧食,都不夠咱們自己吃,到時候他們再來借糧食。”旁邊一個漢子搖頭歎息道。
“地震?”布魯斯雖然是第一次經曆,可從書籍上多少有些了解,這地震的威力十分驚人,除非你能長出翅膀,否則很難逃過厄運。
“大家活著就行。”村長聲若洪鐘的念叨一句,隨即睜開眼睛,環視倉庫內的一乾人等。
“布魯斯,清點人數,看咱們村還剩多少人。”
隨著村長發號施令,布魯斯連忙爬到梯子上,伸出手指四下計算起來。
“村長大人,咱們村總共一百二十人,如今倉庫裡隻來了八十三人。”布魯斯聲音低沉下來,顯然那些沒來得人,很有可能遇到意外。
倉庫內陷入一片寂靜,全體村民陷入一片哀痛之中。
外麵的暴雨雖然減弱許多,可餘震卻不斷,連剩下的這唯一的倉庫房梁,都開始顫顫悠悠起來。
“不知道這北邊的神靈山有沒有問題。”布魯斯突然想到,如果神靈山同樣遭遇塌方泥石流倒是沒轍,如果沒有問題,山上有一些石洞。一旦倉庫發生倒塌,可以帶著糧食和大家夥趕去避難。
“那是咱人族老祖宗的福地,應該沒事吧。”壯實的村民附和道。
可外麵地震不斷,加上雨水地濕滑,一不小心掉進溝壑中,很容易被淹沒丟了性命。大家夥剛剛經曆一劫,心中還在驚恐不安,沒人願意冒險去神靈山那邊看看具體情況。
“我去看看,你們等著我的好消息。”布魯斯從梯子上刺溜滑了下來,把上衣一脫,擦了擦臉上的雨水,自告奮勇起來。
“不行,萬一神靈山遭遇泥石流或者塌方,你隻不是找死嗎。”村長一聲厲喝阻止道。
“村長大人,這倉庫是咱們最後的棲息地,如果沒事倒也無妨,可萬一真的遇到意外,總要有個去處。我布魯斯自幼沒有父母,多虧了大家的照顧,才能活了十八年,如今該是我報答大家的時候。你老放心吧,我的命硬的很。”布魯斯不由分說,朝外麵跑去。
“彆去啊,路上地滑,還有地震震裂開的溝壑。”村長剛站起來想要阻攔,可布魯斯此時早已光著腳冒著大雨跑出去很遠。
神靈山就在布魯斯村子幾裡遠,路上雖然餘震不斷,但好在強度沒有先前那麼大。天上的雨水也減弱許多,烏雲漸漸散開,天空露出微弱的光線,這些都無形中給布魯斯打足了勁頭。
布魯斯一路急速奔跑,一口氣跑到神靈山下時左右細細觀察,發現山腳下沒有從山上滾落的石頭跡象,顯然神靈山躲過了地震這一劫難。
有順著上山的路,來到半山腰,確認這裡安全後,布魯斯不敢留戀,趕緊匆忙下山朝村裡的倉庫跑去。
此時的倉庫房梁木材哢嚓作響,隨時都有可能倒塌,聽的人心裡恐懼萬分。大家夥一看布魯斯及時趕回,有帶來了好消息,一掃臉上的陰霾,忙著用平板車裝載倉庫內的糧食。
老人和婦女帶著小孩,先朝神靈山趕去。剩下的漢子們,則儘量的多裝載更多的糧食。
一路上艱難行走,隻有區區幾裡地,可因為車上的負重的糧食太多,又要防止被雨水淋濕發黴,大家十分謹慎。
老人和婦女們帶著生活用具,爬到了半山腰的洞口,將裡麵收拾一番後。山下的漢子們,一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洞口,也使足了力氣,把車上的糧食螞蟻搬家似的朝山上搬去。
就在這時,原本放晴的天空,在次被黑壓壓的烏雲籠罩。一道道閃電,瘋狂的撕裂天空,暴雨伴著轟隆隆的雷聲,又恢複剛才那樣凶猛。
“倉庫倒塌了。”站在半山腰洞口的位置,能一覽無餘的看到全村的場景。村長看著自己祖輩時代居住的村落,就這樣在地震中被不斷的摧毀,一臉悵然老淚縱橫。
平板車上堆放的糧食,不過是倉庫裡其中一小部分。精壯的漢子,在把糧食搬到山上洞口時,還想著返回繼續拉糧食。可一聽說倉庫倒了,連忙又從山腳下跑到半山腰上觀望。
原本自己生活的村子,哪裡還有什麼建築物,隻剩下一片廢墟。
“咱們這糧食還是太少。”等把山下的糧食全部搬運到洞裡時,村長看了一眼,心裡涼了半截。
可身為村長,在這危機時刻,必須要做出表率來安撫村民。
“大家不要驚慌,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這神靈山沒有遭到地震和暴雨的破壞,說明我們還是有希望的。雖然糧食不多,可好在附近的河裡還有森林裡還有獵物可以撲食。也許咱們隔壁村的情況要好得多,到時候我這個老不死的賴著臉皮去借,總能夠讓大家吃飽飯。”村長故作沉穩,一臉坦然的淡淡說道。
“村長說的沒錯,咱們能活下來,還怕被餓死。有手有腳,沒有糧食了,可以捕獵。”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原本因為村裡最後一間倉庫倒塌,大部分糧食沒有運出來的低沉情緒,隨著老村長幾句風淡雲輕的解釋,大家都變得釋懷起來。
累的精疲力儘的漢子,立刻著手把剩下的糧食開始堆積到洞內最乾燥的地方。被淋濕的糧食,也被及時平鋪在石板上晾乾。
“你們這些後生都過來,是第一次遇到地震吧。我老頭子小時候倒是遇到,不過沒有這般強烈。那時候我才五歲多,地震把家裡的豬舍給震垮了,害的裡麵的豬仔到處跑。我爹累的滿頭大汗四處追豬仔,我當時小不懂事,看著我爹累的氣喘籲籲,不僅不幫忙,還在一旁哈哈大笑。”老村長開始聊起了六十多年前的往事,洞內的女人們也開始忙著生活做飯,後生們一看老村長氣定神閒,也壓根沒把地震當回事,都圍了上來,聽老村長敘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