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敏跳上馬,在趙括無奈的目光中絕塵而去,金廉挑選的一百騎士緊隨其後。趙括看著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的金廉冷冷說道:“你倒是聽她的話。”
金廉瞄了眼趙括哂笑道:“那麼多年來,我倒是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在意什麼人。”金廉與趙括的關係說親近也不親近,說疏遠倒也不疏遠。金廉曾經拜在趙田門下,但在一場戰役中,於釗冒死就下了金廉,從此,金廉死心塌地地跟著於釗。“你要相信,於敏是於釗的女兒,將門虎子,女兒也是一樣的,而且據我這幾天的觀察,於敏的智謀在我二人之上,我聽她的,不過就是想讓她行動方便些,省得一些小人乘虛而入,這樣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我們二人都不好。”
“那你剛才怎麼不和她一起去?”趙括白了他一眼,若是真那麼簡單就好了,敏敏的性格,決定的事情,就算拿劍指著她,她也不會屈服,“她隻說不讓我跟去,又沒說沒讓你跟去,你跟在她身邊不是能夠保護她,報答於老將軍的大恩大德。”
金廉嘴角抽了抽。《詩經》上說“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現在到底是誰沉迷於其中。金廉看著趙括歎了口氣,而且,他和於敏的事情最後能不能成還很難說。於釗將軍向來很少涉及那麼多人情世故,當年打仗的時候,鋒芒太盛,搶了趙田不少風頭,難怪彆人現在還惦記著他。而於敏現在也是於釗將軍拖累的,不過,為什麼趙田就這麼容不下於家的人呢。
趙括看著金廉的臉色變了好幾變,最後哀怨地看著自己。兩人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對方在想什麼,都是知道的。趙括知道金廉哀怨什麼。自己父親和於家可謂是不共戴天,趙括實在不解,父親為何會這麼小肚雞腸,自己和於敏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呀。
話說於敏帶著一百身手敏捷的小將,不走大路,專挑小路,順利的繞過大汗國的士兵,來到他們的營地後頭。雖說是營地後頭,但是還有重兵把守,不用說,這裡一定是放置軍糧的地方。
“你們誰射箭的準頭好,給我出來三個人。”於敏回頭對他們說道。一百小將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很快三個人都走出來了。於敏從隨身的包裹中取出一瓶東西,然後又讓眾人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塊兒布,統一綁在四根箭上。於敏再把剛才取出的東西倒在這些布料上,拿出火折子,箭頭一下子被燒得十分旺盛。“都給我瞄準了,我們要把大汗國的糧食都給燒了。”說罷,臉上閃過一分邪氣。眾人這才明白於敏要做什麼事,各個磨拳擦掌。三個士兵和於敏分彆拿了一根火箭,瞄準、射擊,果不其然,大汗國的後營不一會兒就開始燃起熊熊大火。
“撤——”於敏很滿意現在的大火,一聲令下,眾人跳上馬,紛紛撤離。
這邊,阿勒斯看見一定有人放信號炮急忙回營。因小路的距離較短,便帶著一對人馬從小路回防,不意,儘然碰上了正在往回撤的於敏。
“你們做了什麼?”中原人最為狡猾,而且他們這些人身上穿著士兵的服裝,絕對不可能隻是順路在這邊看看。
於敏倒是很誠實,說道:“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隻不過把你們的糧食燒了而已。”於敏看著阿勒斯,“大汗國本來就很荒蕪,如果不管百姓的死活,貿然和齊國開戰,你們遲早會毀在自己手上的。
阿勒斯一直對邊境隻圍不攻,最重要的一點正是怕因此徹底惹怒了齊國,這麼一來對自己是十分不利的,如今,有很多人都盯著他的位置,他不能讓人家鑽了空子。於敏見他雖然粗獷,好歹不是像父親那樣難說話的,倒是會思索一些東西,於是繼續勸導,“我如今已經燒了你們的糧草,你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沒有糧草,你們什麼都做不了。”
大汗國物資匱乏,此次大軍開拔,能夠湊到這麼些糧草已經不宜,如今竟然被於敏全數毀去,阿勒斯如何不氣。這一生氣,阿勒斯就把剛才自己思索的東西不知道丟到哪個旮旯角了。“傳我命令,立即進城,齊國人燒了我們的糧草,我們要搶他們的糧草來還債。兵士們聽到糧草竟然被燒了,各個義憤填膺,恨不得要把於敏生吞活剝了。
於敏見勢頭不妙,急忙指揮大家速速撤退,阿勒斯哪裡肯讓他們逃跑,雙方人馬展開了激戰。阿勒斯趁大家沒有注意的時候,放出信號彈,走大路回營的大汗國士兵看見信號彈,調轉方向——即將攻城。
趙括和金廉看見大汗國退兵了,心中不免鬆了一口氣,可這一口氣還沒有喘直,誰知道大汗國的士兵突然調轉方向,再次回到城下,而且他們這次,竟然是要——攻城。趙括急忙布置,“弓箭手準備,速速放箭,不要讓他們上來,其餘人去準備石頭。”大汗國突然攻擊定然是受了什麼刺激,敏敏,你究竟做了什麼?你現在是否安全。
金廉看著還像個愣頭青一樣的趙括,心急地吼道:“趙括,你在乾什麼?還不快點過來,如果城門失守,你信不信郡主回來收拾你。”
“哦!”趙括這才反應過來這裡是戰場,剛才光顧著自己傷感,竟然忘了如果城門失守,那麼等一下敏敏回來,自己肯定會被她罵死,甚至從此之後都不會再理自己了。想到這些,趙括急忙上前去查看情況。
這邊於敏和阿勒斯一路激戰,但是由於阿勒斯還掛念著自家的軍營的情況,打得有點心不在焉,於敏正好趁機帶著一幫人馬逃脫了。
城門之上,趙括和金廉正在為於敏著急,忽然看見於敏帶著一乾人馬回來了,急忙一麵掩護一麵打開城門,不多時,於敏就上來了。“現在是什麼情況?”於敏皺著眉看著下麵和螞蟻一樣的人群。
趙括沒有理會她的詢問,質問道:“敏敏,你剛才做什麼去了?為什麼阿勒斯突然間就回防?”
於敏看了看他,隨意說著,“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就是把阿勒斯的糧倉給燒了而已。”聽到之人都對於敏刮目相看,隻有趙括一臉頭痛,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