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五點鐘了。
期間我有心想要問問蕭不典,他口中的至陰之命到底是什麼意思。給他打了個電話,這家夥的電話仍舊是處於停機的狀態。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從派出所內出來沒有。
在樓下買了些早餐,便上了樓。
我有些擔心,害怕林丹莉仍舊是沒有好轉,進門之後,便徑直向她的房間走去。
林丹莉仍舊是熟睡著,不過臉上的那一層黑氣卻已經消失了。
她似乎是有些熱,臉色有些微的潮紅。我揭開她身上蓋著的一層被子,然後輕輕的推了她一下。
“嗯。”林丹莉的聲音有些虛弱,但總算是有了些反應。
隻見她緩緩睜開了眼,卻隻是一道縫隙,眯著眼,長睫毛輕微的抖動著,似乎是睜不開眼的樣子。
“沒事,你睡吧。”我輕聲說道。
“嗯。”她回答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我將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感受到她的溫熱的體溫,我這才放下心來。
劫一直坐在林丹莉的枕邊,看著我做這一切,無聲的笑。
我將它連同走之前,自己畫的那些符,一股腦的塞進了口袋中,這才返回客廳。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些早餐,也懶得去洗漱了,衣服也沒脫的就躺在了床上。幾乎是躺在床上的瞬間,我便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終於是被一陣又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一般人都會有起床氣這種說法,被吵醒的我,內心無比的煩躁。再加上受傷的身體隱隱作痛,心情更是鬱悶。
我迷迷糊糊的,胡亂的翻找著手機。可是當我見到手機桌麵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那吵醒我的鈴聲,根本就不是從我的手機中發出的。
這屋裡就兩個人,那發出鈴聲的手機的主人自然不言而喻了。見不是我來電話,我有心再睡一會。可是那鈴聲卻是一遍又一遍的,不厭其煩的響著,我怎麼睡都睡不著了。
來到林丹莉的房間,見到她仍舊是熟睡著,我拿起了放在床頭的手機。也沒有去看來電,直接按了通話鍵,有些不耐煩的道:“打什麼打?正睡覺呢!”
話說完,我就後悔了。我說這話是不是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啊?我心說。電話那邊如果是林丹莉的爸媽,或者是其他的親屬什麼的,我不就廢了?
果然,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對不起。”忽然說道。
“那個,你彆誤會啊。我其實…唉?掛了!”我有心想要解釋,可是沒想到對方卻掛斷了電話。
我沒有猶豫,害怕她誤會,趕緊又將電話撥了回去。
“我是林丹莉同學,因為她生病了,所以我趕來照顧她。”電話接通之後,我趕緊解釋道。
對方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等的我都有些心虛了,這才說道:“那你叫她聽一下電話吧。”
“啥?”我聽完這話,看了一眼熟睡的林丹莉。我倒是想讓她接電話啊,可是她也不醒啊。
“她睡覺呢。”我對著電話說。
“那你叫醒她啊。”對方說道。
我知道如果我不叫醒林丹莉的話,這個誤會肯定就沒辦法解釋了。沒有辦法,隻得推了幾下林丹莉的肩膀,然後又叫了幾聲。果然,沒醒!
我都不知道我該如何解釋林丹莉為什麼會沒醒了,有心想要告訴她林丹莉被鬼纏身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信。
就在我努力的想要將林丹莉叫醒的時候,對方又開口了:“你不會是給她下藥了吧?”
“下藥?”我自然是知道對方說的下藥指的是什麼。可是我哪給林丹莉下藥了?我明明是差點被嚇尿了!
“你們在哪裡?”對方問道。
“在她家。”我回答。
“好,那你先彆走。我馬上過去。”女孩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林丹莉。已經開始糾結,自己是不是應該馬上跑路了。
這誤會完全解釋不清啊。我跟電話那頭的女孩解釋說林丹莉因為生病了,睡的死,起不來。她能信,林丹莉能信麼?誰睡的那麼死,一睡睡兩三天的?
難道真的讓我說出實情?開玩笑,還不如說她睡的死來的更可信一些呢。
我都已經做好跑路之後被通緝的準備了,林丹莉卻忽然在這個時候醒了。
很明顯,她還記得我,因為從她的房間內,傳出了我的名字。
“蘇摩,給我倒杯水,我好渴。”林丹莉有些虛弱的說道。
我有些驚喜,倒了一杯溫水,走進了她的臥室。
林丹莉的臉色有些發白,嘴唇的顏色很淡。她的表情有些慵懶,有些疲憊。見到我走進臥室,立刻將手向我伸了過來。
她接過水杯,將水一飲而儘之後,對我笑了一下:“我以為你出去找你二叔去了呢,沒想到你還真在家。”
我不敢告訴她剛才我都準備跑路了,而是試探著問了她一句:“你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林丹莉顯得有些疑惑。
“你的身體怎麼樣?”我問。
她輕輕的扭動了一下滲體:“好餓!”
知道餓就好,我心說。看來她是真的已經好了,那女鬼對她的影響,似乎並不大。
“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我看著她說道。
“幾點了?”林丹莉問。
我看了一眼表:“十點多。”
“糟糕。”林丹莉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又遲到了!一定會被果兒那家夥罵了!”
她掙動著想要從床上坐起,卻忽然身體一軟,又倒了下去。
“還是床上比較舒服!”林丹莉扭動了一下滲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道。
我冷汗差點沒下來,心說你那明顯是沒心沒肺好不好?
“反正都已經起來晚了,挨罵就挨罵吧,我再躺一會好了。”林丹莉仿佛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點點頭:“是啊,你再躺一會吧,那什麼果兒…等等!”
林丹莉說的果兒就是剛才電話中的那個女孩。一提起她,我才想起來,她一會可是就要來了。
還有,我剛才不是要和林丹莉說事的嗎?
“你彆打岔啊,我跟你說件事。”我認真的看著林丹莉說道。
林丹莉點點頭:“你買早飯了麼?我快要餓死了!”
“你彆打岔,我要說事情。”我說。
“可是我快餓死了!”林丹莉顯得有些委屈。
“你彆打岔好麼?”我有些無語。
“我真的要死啦!”
“好吧,我去拿…”
早飯有些涼了,可是林丹莉根本就不在乎。就那麼的坐在床上,大口的吃了起來。
她似乎根本就沒有作為女孩的那種,矜持的覺悟。根本就沒有任何形象,狼吞虎咽的樣子讓我都感到有些自愧不如。
這丫頭上輩子一定是餓死的,要不然…
靠,我要說事情!
我坐在林丹莉的身旁,然後遞給了她一張紙巾:“現在我要說事情。你要是打斷我你就是頭豬。”
這回林丹莉終於沒有再說話,雖然她一再的示意我,她的嘴中已經被食物填滿了。
“你已經睡了兩天了。”我看著她說道。
“嗝…”
“好吧,我去拿水…”
我就跟伺候月子似的,將林丹莉伺候的那叫一個舒服。一直到她吃飽,她才白了我一眼,搞得我都不知道我原來打算說什麼了。
“你吃多了吧?”她說。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又不能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出來。隻是說她生病了,然後昏睡了兩天。
她很明顯的,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
“至於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一會那什麼果兒就來了。你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了。”我看著她,無奈的說道。
“一會果兒要來?”林丹莉聽我這話,這才變得有些驚訝。
而就在這個時候,幾聲敲門的聲響,很合時宜的傳了過來。
我跑去開門,第一次見到了這名叫果兒的女孩。
她並不高,大概隻有一米六左右,身材勻稱。她的眼睛很亮,漆黑的眸子仿佛是深夜璀璨的星辰。
這是一個漂亮的女孩,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
“你是?”她疑惑的問我。
“你是果兒吧?我就是剛才接你電話的那個人,我叫蘇摩。”我微笑著對她說道。
她對我點點頭:“莉莉在家吧?”
“怎麼可能不在,哈哈哈哈。”我乾笑了幾聲。可能是因為她說過的我給林丹莉下藥的緣故,怎麼笑都感覺心中有些發虛。
我將這叫果兒的女孩讓進屋。她換了一雙拖鞋,然後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便走進了林丹莉的臥室。
我跟在她的身後。隻見她在看到林丹莉醒著的時候,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又是轉過身看了我一眼,這才對林丹莉道:“我聽說你生病了,所以來看看你。你說你也是,生病了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是因為這裡有人照顧你是吧?你也太見色忘友了吧?”
林丹莉神經有些大條,她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就屏蔽了蘇果兒後麵的話,而是有些詫異的看著她:“生病?我沒有生病啊!”
蘇果兒轉過身又看了我一眼,我也趕緊將視線轉移到了另一邊。
嗯,天氣不錯。對麵樓那不知道向下瞅什麼的老大娘長的也挺好看的!
“我從昨天就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一直都沒接?”蘇果兒問道。
“昨天?”林丹莉想了想:“啊,可能是我去鬼樓玩,那裡麵沒有信號吧。”
蘇果兒看著她,表情既嚴肅又認真:“你是前天去的鬼樓,昨天你應該上班的!我打了兩天電話了,直到今天才有人接!這兩天你都乾什麼去了?”
“什麼?”林丹莉顯得有些驚訝,然後她就看向了我:“蘇摩,這是怎麼回事?”
“我都說你生病了,睡了兩天,你又不相信。”我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