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睡到六點的時候就起來了,倒不是說我是個多麼勤快的人,而是樓下晨練的大爺大媽太吵了,你說你鍛煉身體就老老實實的伸伸胳膊蹬蹬腿,沒事在那裡瞎叫喚啥?一會聽到大爺吭吭哢哢的出拳的聲音,一會兒又是大媽聊家常的嘻哈聲。媽蛋,無緣無故的打擾老子的美夢,這算不算是城市噪音了?
林丹莉屋裡沒有任何的動靜,這家夥沒有關門,露著一條縫,透過這條縫我看到林丹莉這貨抱著被子呼呼大睡,全然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嘴角還有亮晶晶的液體,媽蛋這貨這麼大了竟然還流口水,竟然做夢都想著吃。可是不可否認的是我瞅見了她白花花的大長腿,還有半露的奶子,我狠狠的將自己抽了一個耳刮子。
人家林丹莉好心好意的收留你,你小子竟然敢偷香竊玉,你丫的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可是轉念一想,我他媽的又不是故意的,誰讓這丫頭不關好門,或者這丫頭睡覺這麼大大咧咧全然沒有一點的防人之心。好歹是碰到我這樣敢想不敢做的正人君子,若是碰到了歹人,還不連骨頭帶渣的被人吃抹的乾乾淨淨。
再說了我怎麼可能對這吃貨感興趣?吃貨,想到這裡我夾著肩膀踹了幾十塊零錢下樓了,好歹給她買點早餐,算是對這輕微的偷香竊玉之為的補償了。
其實樓下有個炸油條賣豆漿的,但是我今天拐了兩條街穿過一條馬路來到肯德基專門買了粥堡套餐,媽蛋的兩碗粥,兩個漢堡竟然花了老子四十塊毛爺爺,看來那廣告還真不能信,什麼美味十足隻要六七八九元,這兩碗粥估計都不夠林丹莉那餓貨一個人喝的,看來還得在樓下門口買點豆漿油條作備份。
我一手提著在肯德基買的燒錢早餐,一邊拿著手機看盜墓小說,丫的我要是有這個本事就好了,隨便去哪個犄角旮旯裡一挖就是前朝古物,怎麼著也得夠後半生的費用啊。
炸油條的老頭是個乾乾瘦瘦又矮的像個小凳子似的老頭,他總是笑嗬嗬的,並且給人稱油條的時候總喜歡去零頭,附近的人都喜歡買他的油條,他的生意特彆火,特彆是這個點,晨練完的大爺大媽們也都蜂擁而至,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什麼是中國大媽的力量了,兩個大媽大大咧咧的將我擠到一邊,並且那胖大媽還挑釁的用膀子抗了我一下。
我好歹也是五好青年,怎麼可能在大街上跟這些人大吼大叫甚至大打出手?況且這些大媽彆看在這裡擠著賣油條,說不定還是什麼所長的太太,什麼首長的兒子,連銀行的人都願意跟大媽跳廣場舞談業務,我還是保持沉默的好。不過心裡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惡氣?我用眼神狠狠在胖大媽的肥膩的背部恨不得戳兩個大窟窿,心裡暗暗詛咒,祝你屁股越來越大,最好肥肉把你的屁眼都堵上。下了詛咒,我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甚至心情愉悅的吹起了口哨。
但是等我聽到兩位大媽的談話內容時瞬間停止自娛自樂和自我安慰,連忙將耳朵貼了上去。
那頭發跟九頭獅子毛似的女人一臉神秘,壓低嗓門,
“聽說沒有啊,那個小毛豆死的還真是蹊蹺。”原來送外快的小夥子外號小毛豆。
那胖女人忙點著頭,
“聽說了聽說了,他女朋友就是我們小區的,你彆提哭的那個傷心了。聽說小毛豆在死之前是給她打過電話的,說自己撞鬼了,她以為小毛豆在跟她開玩笑就沒管,沒想到小毛豆竟然死了。”
我聽得起勁正想靠近點傾聽,沒想到那胖大媽一把將我推開,原來我光顧著聽內容了,不知不覺的貼在了她肉呼呼的背上。
胖大媽雙手掐腰,氣勢洶洶,
“哎呀,哎呀,都來看看啊,耍流氓了,耍流氓了啊 。”
我還沒說什麼呢,就被胖大媽像老鷹捉小雞一般的提起衣領,
“你說你小子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偏偏貪圖老娘的美色,雖然說老娘是遠近有名的美人,身邊也不乏追求者和愛慕者,可是老娘也是有原則的,你這樣的毛頭小子老娘是沒有興趣的,這種事情就是你情我願的,可是現在是老娘不願意,你怎麼死皮賴臉的往老娘身上貼啊。”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大家看笑話似的指指點點。媽蛋,我是跳進黃河洗不清啊,就看她滿臉的橫肉我沒吐出來就已經夠給她麵子了,還貪圖美色!這貨怎麼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她有什麼色可言?那也是枯葉色,爛菜葉子色。老子雖然算不上身高八尺,玉樹臨風,好歹也是陽光燦爛,追風少年啊。
這時候那賣油條的老頭給我解了圍,
“馮大姐,你的油條炸好了。”
胖大媽用手點著我的鼻子尖,
“老娘回來跟你算賬。”
人群中有人攛掇我快點跑,這些人多少是認識胖大媽的,知道這家夥有點臆想症狂躁症,我謝了他們的好意,然後擠上前替她付了買油條的錢。
胖大媽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翻了一個算我識趣的白眼,我順著坡子往下滾,
“姐姐,您誤會我了,我隻不過是聽到你們講小毛豆心裡有點著急了,碰到您完全是無心的。”
這一聲姐姐叫的甜甜的,胖大媽摸了摸自己的胖乎乎的臉蛋,神色緩瞬間緩和,就像一株渾身長滿刺的仙人掌瞬間奇跡般的開了花 。她清了清嗓子,
“小夥子,你怎麼不早說呢,剛才大姐是誤會你了,我原諒你了。原來你認識小毛豆啊。”
原諒無?我看你原諒的是油條。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我麵上依然謙遜卑躬,
“是呀,以前我們一起乾過活,這小子手腳麻利著呢,隻是沒想到這麼突然就去了,我還想給他燒點紙呢,順便安慰一下他的女朋友,以前我們經常在一起吃飯。現在小毛豆突然出了這麼一樁子事情,我好歹也得做點朋友該做的事情吧。”
胖大媽瞬間被我的壯舉和義薄雲天所感動,她激動的拉著我的手,
“剛才真的是大姐誤會你了,大姐給你賠不是,這麼重情重義的好小夥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不過我們兩個撞到一起就是緣分啊,我知道那女孩的住址啊,她和我都住在幸福裡小區,你去找她的時候順便去大姐家做做客,大姐可是弄了一手的好菜呢。”
我連聲感謝,做客就不必了吧,我是怕她吃了我,她那炙熱的眼神真讓我受不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油條也沒有買成,我拎著肯德基的早餐上了樓。
林丹莉這會兒穿著小熊圖案的睡衣,她一邊看著早間新聞,一邊刷著牙,那牙膏沫弄的滿嘴都是,她跟我說話的時候還吹出了泡泡,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邋遢呢,我怎麼會會對她有想法,我使勁的搖了搖頭。
她嘴裡含糊不清,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我都快遲到了,果兒有得罵我了。”
真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她是怎麼吃早飯的,我將早飯遞給她,然後開始洗漱。
她們家的衛生間隻有一個水台子,我看她走進來漱口連忙將地方讓給她,然後蹲在馬桶口上方刷牙。
沒想到這貨將水在口裡漱了漱竟然一仰脖子咽了下去,我看的驚呆了,手裡的牙刷沒有拿穩掉進了馬桶裡,哎這牙刷可是軟毛的名牌的老鼻子貴了,我惋惜的看著十塊錢被衝進了馬桶裡。
林丹莉沒節操的捧腹大笑,
“你丫的是男人麼?怎麼刷個牙連牙刷子都拿不穩,幸好不是讓你去上前線打仗,這要是去了還沒有見敵人呢就把槍杆子掉地上了,那祖國的大好河山豈不是要被你葬送了?”
我懶得跟她爭論,隻是一想到她吞下去的那一口我的胃裡就覺得翻騰的上,這貨是女人嗎?徒有一張女人的外皮。至於我是不是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媽蛋,自己又想什麼呢?我用涼水狠狠的涮了兩把臉,頓時清醒了許多。
我指了指鏡子中的自己,蘇摩你是個純爺們。
林丹莉的一聲大叫將我嚇了一跳,我連忙跑了出去,隻見這貨抱著頭又蹦又跳,她看到我衝了出來,開心的跑過去抱住我,
“蘇摩,你真是太好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難道你特意給我買的,我真是愛死你了。”
我的臉竟然紅了,我甚至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灼燒的感覺,我說話有些結結巴巴,
“你......你喜歡就行。我隻是......覺得不能白住你的。”
林丹莉早已鬆開我跑到桌子上大快朵頤,她呼哧哧的喝著粥,一會的功夫就兩兩碗粥喝的乾乾淨淨,那兩個巴掌大的漢堡也被她三口兩口的吞下去,吃完喝完她還舔著手指頗有點意味猶儘的感覺,她一邊拍著響亮的肚皮一邊不知饜足的說道,
“要是能來個層層酥脆卷餅就更好了。”
我吃驚的看著空空的碗,半晌才回過神來,咬牙切齒道,
“林丹莉,你哥哥我還餓著肚子呢。”
她不以為然的開始收拾東西走人,
“我還以為你自己在那裡吃過了呢,冰箱裡有泡麵,你自己解決吧,我還要去上班。”
她大搖大擺的走了,臨走的時候還誇張的打了一個飽嗝。
這貨真是餓死鬼投胎的,氣死老子了。
我的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喚,不管這麼多了先填飽肚子再說。我打開冰箱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丫頭沒有騙我,要不休想再讓我給她買什麼狗屁肯德基。
吃飽喝足之後我就拿出手機開始查地圖,幸福裡距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步行十五分鐘就可以到了,我覺得這件事透著詭異的古怪,我很想知道小毛豆在臨死前會跟他女朋友說什麼。但是我不想自己一個人去,畢竟孤身去一個女孩家總的有什麼由頭吧,算了我還是給蕭不典那家夥打電話吧,看這家夥油嘴滑舌的樣子應該是個搭訕高手。
打了兩遍這個家夥的電話才打通,我想到上次的事情,火氣沒有來的竄起來,
“蕭不典,你是豬托生的麼?這個點還沒有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乾的什麼生計,白天睡覺,晚上才有力氣捉鬼啊。”
“彆他媽的廢話了,趕快給我出來一趟。”
我沒等蕭不典說什麼就把手機掛掉了,然後將地址發在他的手機上。
我將碗洗好,將地拖好,然後將林丹莉那個死丫頭的被子曬出去。這個時候陽光明媚,正是曬被子的大好時節,多曬曬被子殺殺菌,這個丫頭就不容易感冒了。哎,這些事不都是她老公乾的麼?不過轉念一想,我這是報恩,於是我又屁顛顛的將林丹莉的臟衣服塞進了洗衣機裡,這家夥可真夠邋遢的,臟衣服隨便亂扔,瞅瞅這搭在床頭的絲襪,蕾絲小內內,還有半透明的輕紗胸罩。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將這些貼身的衣物放在了水盆裡,我記得林丹莉對貼身的衣物都是手洗的。
我將自己收拾齊整,本來想鎖門,後來想了想生怕自己會遇到什麼變故,還是多做準備的好,我轉身又將劫塞進了口袋裡,它依然木木呆呆的微笑著,我又將那幾枚銅錢揣進了口袋。
九點左右我便出了門,十五分鐘後我一路小跑來到了幸福裡。
這個時候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小區裡隻有一些閒來沒事的老人,或者看孩子的婦女。我盤著腿坐在長椅上等著蕭不典那貨,我發誓我再也不他媽的跟蕭不典碰頭了,這貨到底有沒有時間觀念啊,這都半小時過去了,全然沒有這貨的身影。
有人在我的背後拍了拍 ,隻見一個穿著黃色T恤藍色牛仔褲的陽光少年站在我的麵前,少年的身後背著一個旅行包。大片的陽光被他擋住,他整個人投身在陽光的光暈裡,讓我有一種追風少年的錯覺。
“嗨!怎麼著你看呆了,是不是覺得哥們我帥呆了,酷斃了。”
真的是蕭不典那廝,隻是這家夥打扮起來還有點人模狗樣。
我撇了撇嘴,
“怎麼沒有穿你的道袍?”
他大大咧咧的坐下來,拍了拍身後的旅行包,
“都裝在這裡呢,我不是為了和你辦案方便嗎?你沒看過無間道嗎?真正的警察都是便衣。”
切!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還無間道呢,你怎麼不西裝革履的打扮成劉德華?算了他就是穿上西裝也是糟蹋劉德華。
我簡潔明了的將我的計劃說給他聽,他拍著胸脯道,
“瞧好吧您兒來!沒有我蕭不典辦不成的事,也沒有我蕭不典拿不下的女人,女鬼都搞的定彆說是一弱女子了。”
天啊,怎麼整的跟讓他去犯罪似的。
蕭不典從旅行包裡掏出兩套藍色的衣服,背麵寫著物業兩個大字,原來這廝是想著讓我們裝扮成物業的人然後混進去,這是什麼餿主意!我將衣服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
蕭不典自顧自的穿著衣服,
“你就知足吧,這兩套衣服還是花了我三十塊大洋從地攤上淘來的呢。”
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我隻會換上衣服,臨上樓的時候蕭不典將一頂帶著黴味的帽子扣在我的頭上,
“你看你這頭發這麼光溜溜的,人家會懷疑你的身份的,帶上帽子才有幾分像物業小跟班。”
我斜眼看去,
“你怎麼不帶?”
這小子抽了我一下,
“你沒見過物業上門都是一個領導一個跟班嗎?你哪隻眼睛看到領導帶著帽子?到時候去了你負責乾活,我呢就負責給你套話。”
我踢了這小子一腳,然後將帽子扣在他的頭上,要問也是我問,你丫的去了光說廢話,你以為我帶你去是為了方便你勾搭小妞的。
蕭不典嘟著嘴將門鈴摁下,開門的是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四十歲左右的漢子,他一米八左右,身材壯碩,聲音粗獷,一看就知道是乾力氣活的,我心裡七上八下的,該不是碰上真正的物業人員了吧。
“你們是乾啥的?"
蕭不典這貨的腿開始打哆嗦,我摁住了他的肩膀強裝鎮定到,
“有居民反映最近廁所堵得特彆厲害,不知道你家的情況怎麼樣?”
這時候一個女聲傳來,
“哎呀,你們總算來了,你不知道我打了多少電話啊,你們的辦事效率也太慢了些。”
我甚至聽到了蕭不典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那男人給我們開了門,這是一間兩室兩廳的屋子,窗簾是拉上的,屋子裡沒有光亮。桌子上擺放著兩杯果汁,沙發上的衣物很淩亂。
女人尷尬的將窗簾拉開,屋子裡瞬間亮堂起來,蕭不典不情不願的捏著鼻子去了衛生間,開始拿出工具像模像樣的敲敲打打。
我拿眼睛瞟了女人一眼,那女人豐乳肥臀,長相妖嬈,尤其是那雙丹鳳吊角眼,眼角眉梢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嫵媚之姿。
男人穿上上衣坐在沙發上抽煙,女人推了他一把,
“要不你下次再來?”
男人很不情願的站起來,他用怨毒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對女人說,
“我先去你臥室裡玩會電腦。”
女人沒有說什麼,她自己點了一支煙,她看了我一眼,然後將煙遞給我,我忙推辭道,
“我不會抽煙。”
女人譏誚的彎了彎嘴角,在很多人的眼裡不喝酒不抽煙就不是純爺們。
我朝著那男人的背影看了看,還好那男人進了臥室就把門關上了。
我正思量著說什麼,女人率先開了口,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我愣了一下,那女人繼續說道,
“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物業的,看看你這小白臉,這雙細膩的小手,一看就是握筆杆子的材料,怎麼會是修馬桶的呢。最近莫名其妙找我的人特彆多,我也不在乎了,你問就是了,凡是我知道的,我能說的我都會告訴你。”
我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後直奔正題,
“我就是想知道,那天小毛豆給你打電話都說了什麼?”
女人有些驚慌,她顯然不想提起這些事情,
“你若是問彆的我或許可以告訴你,但是這個我真的不想說,我不想再次陷入噩夢的輪回中,太可怕了,想想都心有餘悸。”
我試著引導她,
“你不用害怕,其實一些事情憋在心裡還不如說出來的好,況且我們也不是普通人,或許能夠幫你一二。”
我一邊說著一邊把蕭不典的旅行包打開,露出了蕭不典的道袍,羅盤和雜七雜八的咒符,還有幾麵黃色的小旗。
女人似乎有點相信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湊近我,
“那天小毛豆給我打電話說他撞見了鬼,接著我在電話裡聽到一會兒嚶嚶哭泣,一會兒又瘋狂大笑毛骨悚然的聲音,這輩子我都不想聽到這種聲音了。便衣警察帶我去做筆錄,我說這些事情的事情,他們都不相信,你是相信的吧?”
我真摯的點了點頭,
“我信。”
這時蕭不典那貨一聲鬼叫,隻見他濕淋淋的走了出來,身上散發著一股惡臭。
屋裡的男人聽到了動靜走了出來,他看了看蕭不典,又看了看被蕭不典搗鼓壞了正突突冒著渾水的馬桶,他二話不說抄起菜刀就朝著蕭不典砍去。
蕭不典抱頭鼠竄,我將蕭不典的旅行包抱著懷裡在女人的掩護下狼狽出逃。
我們跑出了樓道,男人變停止了砍殺,他打開窗戶,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小子,你有種就彆跑!你在這裡冒充大尾巴狼,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裝熊老子饒不了你們。”
我們兩個跑出了小區,蕭不典扶著一棵老槐樹氣喘籲籲,
“都......都是你的錯,你丫的中午要請我吃大餐。”
吃大餐?你怎麼不把你衣服上的屎吃了?要不是你笨弄壞了人家的馬桶,說不定我還能問出更多的東西來呢。
這貨一邊脫衣服一邊聞著身上的惡臭,我捏著鼻子站在一旁,
“要不你先去洗洗吧。”
“好,先給我三十塊錢”
三十?你丫的又不是去按摩,找個普通的衝涼澡堂子最多十塊錢,你彆做道士了,改行打劫算了。我不情不願的掏出十塊錢,蕭不典盯著我的錢包,我又掏出來五塊遞給他。
“就這麼多了?快點去吧,洗完澡我請你吃飯。”
那貨這才作罷。
我兜裡隻剩下三十五塊錢了,我帶著蕭不典進了一家砂鍋米線的小店。
蕭不典一張苦瓜臉,
“不是說好吃大餐的麼?這樣的飯我才不吃呢。”
可是老板將砂鍋米線端上來的時候,這貨比誰吃的都過癮,臨了還點了一份烤腸,一份蒸餃。怎麼不把這貨撐死?
結賬的時候老板告訴我一共三十五塊錢,我狠狠的瞪了蕭不典一眼,敢情這家夥都算計好了的,怪不得老人們常說財不可外漏啊,哎,失算失算啊。
“我可是聽說捉鬼不少撈錢的?你這麼有錢怎麼老想著坑我呢?”
我將空空如也的錢包收起來。
蕭不典一邊剔著牙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掙得可是斷頭錢,稍有不慎就得把命搭進去。”
你大爺的,難道老子這錢就來的容易?況且老子包裡馬上就要見底了,哎,也不知道我那二叔上哪裡去了?要是能找到他或許還能緩解我生計的窘狀。
“你最近畫符畫的怎麼樣了?”
我深深了歎了一口氣,
“沒有什麼進展。”
蕭不典一般正經的說,
“這你可要抓緊了,要知道你現在是有拳腳施展不開啊,你那小白人,棺材釘還有銅錢可都是好東西,要不你賣給我吧,或許拿東西是認人的,說不定到了我的手裡就變得威力無窮。反正東西在你手裡也是浪費。”
我用筷子狠狠的將蕭不典的腦袋亂敲一通,敢情這小子是看上了我的寶貝,這可都是我的命根子我怎麼能給他呢。
蕭不典將自己的畫符經驗長篇大論的說了一通,我撿著要緊的聽了聽。哎,幸虧他沒有當老師,這要是當了老師還不都得把台下的學生講的昏昏欲睡。
直到窗外漆黑一片,繁星點點,我們才意識到已經到了晚上八點。
蕭不典厚著臉皮蹭上來
“你看我長篇大論的給你說了這麼多,要不你把晚上的飯也請了吧。”
見過臉皮黑的卻沒有見過這麼沒皮沒臉的,想我蘇摩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父母,怎麼交了這麼個沒品的朋友。
“行,不過你要留下了洗碗。”
蕭不典一看沒戲了,便背上旅行包走人。
隻見老板帶著兩個人來勢凶猛的衝了上來,
“就是他們兩個!”
那兩人將我們撲倒在地,然後將我的手臂反扣,他拿出錚亮的手銬將我銬住,
“給我老實點。”
疼的我呲牙咧嘴,
“敢問大爺,我這是犯了什麼事?我吃飯可是給錢了的。”
那店主得意的對那兩個男人說,
“我盯著這兩個人大半天了,他們兩人可是在我店裡商談了許久,估計商量是逃跑路線。”
這都哪裡跟哪裡啊?逃跑?我又沒有犯事,再說我也沒有經費啊。
原來那兩個逮我們的人是便衣警察,我和蕭不典就這樣被押送到了看守所。
看守所的人打開大燈將我們審問了老半天,我們一五一十的將一天做的事情交代了一通。看守所的人翻看了蕭不典的旅行包,過了一會就把我們放開了。
原來幸福裡小區了死了今天下午死了一個女人,並且那女人的家裡留有我們的指紋,從小區的監控錄像可以看到我們又是換衣服又是瘋狂奔跑的鬼鬼祟祟的行徑。
店主老板恰好是幸福裡小區的人,他看到我們便覺得形跡可疑,監督了半天便報了警。
等我們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
厚重的大鐵門被打開了,我甚至感覺到一縷陽光漸漸的穿透在我的臉上,我他媽的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感謝陽光,感謝它的炙熱,感謝它帶給我的溫暖,我發誓我的後半生一定要浸泡在陽光裡,好好享受它帶給我的愉悅。
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發瘋一般的跑過來,她撲過來狠狠的抱住了我,
“蘇摩,這個王八蛋!”
除了林丹莉,哪個女人還會如此粗魯?
我笑了笑,
“我這不是好好的?你是不是怕沒人給你買早餐了?”
林丹莉竟然哭了,我手足無措的看著她,我的手抬起又放下。
林丹莉粗魯的將我拽過去,然後趴在我的胸口,把鼻涕和眼淚全部蹭在我的身上,
“這都是你惹的禍,你活該!”
她依舊愛說這麼怨毒的話,可是這些話我今天卻聽得很順耳,甚至覺得心生蕩漾,全身的毛孔都舒暢起來,真是應了那句話,男人就他媽的賤。
我狠狠的將林丹莉的頭摁在了胸口,感受著她發間的芬芳。
蕭不典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他發出警告,我知道他在警告我遠離林丹莉,林丹莉是個至陰的人,這就意味著她的一聲不僅要承受無兒無女的孤獨,而且她這種體質的人身邊隨時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危險,她就像一塊魚兒,那些聞到腥味的鬼魅會隨時出現在她的身邊。
果兒陪著林丹莉來的,她笑著看著我和林丹莉相擁。蕭不典看到我無視他的警告,便慢慢的走到果兒身邊搭訕,兩人聊得還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