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新人,岩可的工作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的。有了她的幫助穆伯成天臉上都是笑嗬嗬的,三句話裡麵總有一句是誇岩可的。
溫揚雪每天看著岩可信心滿滿的去上班,疲倦又快樂的回家,覺得自己每天麵對繁重的工作時也有了動力。但是岩可的在公司的地位也如他所料,開始慢慢的往不良的方向發展......
岩可看著自己手上的小盆仙人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這盆仙人掌一個星期之前還開著漂亮的黃色小花,散發著勃勃的生機。但是如今因為澆了太多的水卻變得病懨懨的,可能是根部因為泡水而開始腐爛的原因吧!
除了她手上這一盆,這個辦公室裡大半的小盆栽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了問題,如果不及時搶救的話......
這時一個穿著白色上衣藍色裙子的女孩快步走來,看見岩可站在她的桌子旁邊,手裡還拿著她桌上的盆栽立刻就惱怒了起來:“你在乾嘛!”
藍裙女孩的聲音又尖又細,嚇得岩可一愣。她看著那人氣勢洶洶的朝她衝來,一把奪過她手上的小仙人球重重的放回了桌子上。
花盆和桌麵相撞發出響亮的“當”的一聲,這聲響讓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從隔板後抬起頭,好奇的看著這邊。
岩可怯意的看了一眼藍裙女孩身前的信息牌:“尹秘書,我在查看盆栽的健康狀況......”她的聲音在全辦公室人的目光下越來越小,明明沒乾壞事,此刻都有些心虛了起來。
尹秘書指著岩可的鼻子就開罵了:“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檢查植物!我的桌上的東西可都是公司的機密,要是出了一點差錯,你付得起責任嗎?”
這......岩可對於辦公室的事情一竅不通,她拿什麼負這個責任,她低下了頭:“但是照顧辦公室的植被也是我的工作......”她還是希望自己得到對方的諒解。
結果尹秘書更加的不依不饒了:“你的工作?誰知道你到底是乾了什麼工作?反正我桌上的東西你不許亂碰,否則不見了什麼就是你的責任,聽懂了嗎?”
岩可的眼睛裡淚水在打轉,她隻有忍著淚水點了點頭。
尹秘書拉開椅子坐了下去,餘氣未消的罵了一句:“沒教養!”她越看那盆被岩可摸過的盆栽越是生氣,一點也工作不進去。
昨天她花了半個月的工資咬牙買下新鞋,本來是想穿著它到公司向同事炫耀一番的,沒想到那個死丫頭居然也穿著同樣的鞋子來上班。
這一次撞鞋不但沒有讓她的新鞋達到大家誇獎的效果,反而被人嘲笑說自己和園藝工人一個打扮。
她哼了一聲,纖細的手指輕巧的拿起那盆小盆栽,邁著乾練的步伐走到垃圾桶邊,“咚”無辜的仙人球就這樣橫屍在垃圾桶裡。
在窗簾後默默看到這一幕的溫揚雪微微的皺了皺眉。
這兩天,岩可每天去上班的時表情不再那麼雀躍了。
因為溫揚雪家的陽台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盆栽,這些盆栽原本都是放在溫揚雪公司辦公室裡的。它們大部分都是病怏怏的,一看就是受了主人虐 待和遺棄。
岩可不忍心看著它們就在垃圾桶裡枯萎,隻得偷偷的每天下了班偷偷的從垃圾桶裡翻找出來自己重新培植,希望它們能恢複健康。
溫揚雪看著那滿陽台的小植物,嘴上發出了一聲笑,這還真是有岩可的風格。
不過辦公室裡的盆栽的大量死亡已經受到了後勤部的關注,園藝組的穆伯和岩可都被批評了一番。公司準備下個星期再進一批新的盆栽來補充這些消耗。
這件事一定會有蹊蹺,溫揚雪敢斷言,岩可馬上就要倒大黴了。一陣風吹來,綠色植物散發出的清新氣息被帶到了屋子裡。
溫揚雪看著在陽台上岩可忙碌著的背影,心想:她還挺可愛的,不是麼?
“穆伯,花苗市場的貨單出了點問題,你現在帶著我們公司的到貨單去核對一下。”後勤部助理匆匆忙忙的走來遞給穆伯一疊厚厚的單子。
這一次不光采購了辦公室的小盆栽,還有不少需要補充到公司頂樓溫室的大株植被。滿滿一大卡車的花草樹木運到了公司的樓下,工人們卸下了貨物就開車回去了。
隻留下岩可一個人眼巴巴的看著這擺了半條街的花盆發呆,剛剛還在指揮卸貨的後勤部助理此刻突然接了一個電話。隻見他神色慌張的答應了幾聲,隨後就對岩可說:“後勤部主管找我有急事,我現在就要走了!”
岩可看他一臉的驚慌,不由得也被他的情緒影響而驚慌起來,連連點頭:“去吧去吧!”
後勤部助理臨走還對岩可說了一句:“你要想辦法把這些花趕快運上去啊,老是占著道會被人抱怨的!這裡就麻煩你了哦!我開完會就來!”
送走了那個助理,岩可麵對著這一大堆花木發了愁,她一個人怎麼搬得完這整整一卡車的花呢?發愁也不是辦法,她隻有低聲下氣的拜托大廈前台和保安幫忙看著這些花。
然後自己挽起袖子從最經不起太陽的植被開始搬起,要儘快清除人行道上的花盆,然後還要帶著大大小小的花盆坐上貨梯運往頂樓。
再把花木小心的暫放在溫室裡,等著重新移植。
除了實在移動不了的,她都使出全身的力氣儘量的把它們運走......
溫揚雪在俯視街景,發現那個小小的黑影在拚命的搬運這那些花盆,從這個高度隻能看得到她在忙忙碌碌卻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岩可上上下下了十來趟,她坐在電梯上覺得一陣暈眩。隻搬運了一小部分嬌貴的植物,而絕大部分的花木都還堆積在大廳裡,已經有人來詢問:“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還讓不讓人過路啦!”
岩可渾身上下就像浸過了水一樣,她還得低聲向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就會搬走的!請忍耐一下就好!”
就連大廳裡的前台小姐也對她不滿的撇嘴:“你們公司就你一個人啊?怎麼都沒人來幫你一把!這麼多你怎麼運得完啊!”
岩可隻能一邊搬運一邊說:“幫忙的人突然有急事走了,我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前台小姐翻了一個白眼,這分明就是有人要整她嘛!這都看不出,簡直是個白癡!在這棟大樓裡,白癡的下場總是最慘的!
她原本對岩可還有那麼一絲的同情心都化為烏有:“我先給你說好了,這貨梯到了晚上九點是要關閉的。你帶著這些泥啊土的,是不可能讓你坐客梯的。所以你最好快著點,晚了你就隻能抱著花盆爬樓梯了啊!”
岩可隻有連連點頭,她此刻彆無選擇,沒有人會來幫助她,就算是抱著花盆爬樓梯她也隻有認了。
到了下午五點,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樂正宇打了個哈欠從自己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溫老大突然說今天要加班,這意味著他可以不用送他回家。
反正他在公司也什麼也不乾,晚走不如早走。他剛剛走出辦公室,就有兩個長相可愛的OL向他打招呼:“正宇哥,這就要走啊!”
樂正宇臉上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舍不得我走,就開口留我啊!”這油腔滑調的語言惹得兩個姑娘臉色一紅:“正宇哥就是討厭!”
看著那兩個窈窕的身影越走越遠,樂正宇心中一陣輕鬆。客觀來講,在這個公司裡他比溫揚雪還要受到女性的歡迎。
這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原因,溫揚雪老是板著個臉,從來不給人一點笑意。這麼嚴肅冰冷的家夥怎麼比得上他這樣嘴甜的人呢?
這些白領們之所以對他不出手,隻是因為她們太現實,覺得樂正宇是一介小小的保安,配不上自己作為白骨精的身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