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老羅同誌,以後不準拿感情開玩笑!”
牆上時鐘十七點整,冷千秋撥開眾人態度極其嚴肅的警告老羅,拎包,走人。
“哎,我就是開個玩笑,有人送玫瑰花給你,在我辦公室門口,自己拿走啊,我花粉過敏。”
老羅衝著冷千秋的背影高聲說。
“原來是騙人的啊!”大家掃興的回到座位收拾東西,留下尷尬的老羅。
“不就是開個玩笑嗎?都那麼認真乾嘛?”
果然,老羅辦公室的門虛掩著,一小束火紅的玫瑰被小心的放在門口。把花撿起來,仔細找找。居然真的如冷千秋最壞的打算那樣,是周豔民送的。
“周豔民你到底要乾嘛啊?瘋了?好好的憑什麼送花給我?”冷千秋捏著花束上的留有周豔民簽名的卡片,立刻不淡定了。
周豔民接到冷千秋的吼叫電話卻顯得格外鎮定。
“紅玫瑰代表愛情,我送你玫瑰,你說呢?”周豔民不急不忙的解釋。
如果他的態度極端,冷千秋可以嚴厲的拒絕,可是他總是這麼淡定,總是那麼紳士的感覺,讓冷千秋想對他狠一點,把他嚇走都不好意思。當下心口憋了一口氣,十分沉重,用儘全力長出了一口氣。
“你真是瘋了。”冷千秋努力平靜,但語調依舊沉重的說。
“我發現你是我要找的那個人,給我一個機會吧!”周豔民態度誠懇的請求,言語間有著某種正常來說,任何女人都無法抗拒的蠱惑魅力。相比他自已也很清楚這一點,因而信心滿滿。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有要廝守的人了,你這樣隻會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可惜,他遇到的是更自我的冷千秋,於是,許多女孩子一輩子可能都盼不來的童話橋段,被冷千秋在故事的贈言部分便徹底推翻了。
“但是你那個自以為可以廝守的人並不靠譜,千千你好好考慮一下,我願意等你。”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總不會不留餘地了吧!即便感情又怎麼樣?人活著就是現實的,雖然冷千秋跟彆人不一樣,可是在周豔民眼裡還是一個心智不算十分成熟的小女孩,一個小女孩怎麼可能抗拒一個優質的備胎呢?
嗬嗬,這一刻,周豔民有點瞧不起自己,挑了這麼多年,今天居然甘心成為一個相親認識沒多久的女孩的備胎,可是愛情這回兒事兒,隻要結果是好的,一時的屈尊,哪怕一世的屈尊又能怎麼樣呢?
“周豔民你不要一句話糟踐你我兩個人好嗎?就算最後我和他真的沒能在一起,那是我們的問題,你太不了解我了,我還沒不自信到需要在感情的世界裡給自己留備胎。誰好就跟誰走的感情是要被道德唾棄的。”
冷千秋憤憤不平的說,像她這種生下來沒有有錢親爹,長大後又不屑找乾爹,談戀愛還不靠男人養,對於一個一清二白這個年紀的女青年來說,尊嚴就是她最珍貴的東西。
冷千秋的話像鋼針一樣紮進周豔民的心裡,雖然隻有那麼一點點,但是格外的疼,疼的感覺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S市某權威插畫大賽的評選會議上,威廉接過下麵通過層層篩選上來的各地優秀候選作品細細品評起來。
在座的編輯評委們都摒心靜氣觀察著,不知道這位掌控整個業界動向的權威人士會再今年提出什麼好的指導性意見。
威廉評稿是出了名的快,因為每個稿子隻需要5秒鐘就可以做出較為準確的判斷,所以他審稿一般一遍下來,基本獲獎的人選就全了,區彆在於最後細節上的鑒彆,評選出獎項的高低。
威廉一如既往快速的審閱著,但是,他突然停住了,迅速放下手中的稿子,再左手邊的電腦上敲擊著查詢什麼。
“羅威納文化工作室我怎麼從來沒聽過?說知道?溫蒂你怎麼發現的?”
威廉皺著眉抬起頭,顯然沒能在網上找到他感興趣的結果。
溫蒂是今年破格新晉的編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場麵還顯得十分局促。
“您也覺得他們送上來的稿子很特彆是不是?我仔細了解過了,是一個小工作室,不過已經運營很多年了,以往也跟著發過一些稿,不過最好的經曆是進到初選,這次是一個新的畫師,不過真的很特彆。”
溫蒂說這些的時候,旁邊已經明顯有人不耐煩了,甚至有人輕聲對其呲之以鼻。
“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不就是大老板跟她說句話,用不用說這麼多吸引人眼球。”
“是啊!我也覺得挺特彆的。”威廉很平靜隨和的回答,一點架子也沒有,就像普通朋友間在對話。
溫蒂受寵若驚一個勁兒的點頭,等著威廉再說點什麼。
可是威廉沒再多說一句,繼續埋頭看起來。
按照以往的流程,威廉審過之後都會發表一下對這次比賽的意見,和想法,這次雖然作者水準整體有所提高,但是並沒有太大的亮點。
“那就這樣吧!右手邊是最後進入決賽的作品,辛苦各位回去各自聯係一下,因為今年有點作者的作品很特彆,恩,有點意思,需要大家再補充一份詳細的創作說明。”說完威廉,表情頗為輕鬆的離開了。
會議現場頓時砸開了鍋,是什麼人的作品讓威廉看過以後像談了一場戀愛一樣。
“不是吧?老羅你在逗我,是為了彌補上次的惡作劇吧?”
老羅接到S市新銳插畫師比賽組委會來的進入決賽通知,樂的差點飛起來,他經營這家工作室十幾年已經很久沒有緣這麼權威的比賽了,而且隻要做這行的都知道,進決賽不管結果怎樣都是由名次的了,對於他們這樣一個市場被調侃稱六線的小城市,任何一個名次都是莫大的光榮。
其他同事聽了也都十分興奮,這樣以後他們就可以出去吹牛說我們單位出了一個拿什麼將的同事,可是。
“不對啊,羅哥,流程不對啊,要進入複賽,複賽還有兩輪合格才能進決賽,怎麼這麼快就通知進決賽了?你彆都千秋了。”小吳已經在羅威納工作三年了,這個比賽他們年年參加,比賽流程她再熟悉不過。
聽了小吳的話,大家頓時泄了氣。
“不行這麼騙人玩的!”
“我沒騙人,今天有特例,喏,我已經把通知打印出來了,你們自己看,我可是狠心打的彩墨。”說著老羅掏出自己打印的彩色通知給大家看。
“居然是真的。”大家壓低著嗓子生怕被人知道後會惦記著把這張紙偷跑一樣說。
冷千秋心裡比誰都高興,而是看起來卻比誰都鎮定,一副早在職海裡曆儘千帆的架勢。然而隻有她自己知道,聽了這個消息以後站起來倒杯水腳底下都跟踩了棉花糖一樣,雲裡霧裡的。
“誰知道這麼好的事兒怎麼就砸在她的腦袋上了呢?”
一直到回到家,冷千秋才隱約緩過神來,給冷媽媽,東晨分彆打了個電話。冷媽媽聽說冷千秋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兒,當即在電話裡聽見她拍著大腿竄起來,說馬上約朋友出來吃飯慶祝。
“可是媽,我不想慶祝,而且最後還沒定下來,萬一是弄錯了把我加裡的多尷尬。”冷千秋擔心的說。
“呸,這麼沒自信是不是我生的啊?人家那麼大的單位怎麼可能弄錯呢?好啦,你不想來就不來,讓周豔民陪你啊?讓他也知道知道,我們家冷千秋也不是一般人。”
提到周豔民,冷媽媽這會兒的底氣明顯比原來足的多。
掛了冷媽媽電話沒多久,東晨帶著大包小包冷千秋愛吃的東西一路緊趕慢趕奔到冷千秋家。
“哎呦,這跑的,累死我了,廢話不多說,來,今天咱倆得乾一個。”
東晨剛一進冷千秋的家門口,東西往地上一丟,麻溜的掏出兩罐啤酒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