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兮,雲飛揚;
揚幡隨風搖晃,那龍飛鳳舞的大字“元”,深深地映入眼簾,街道旁無不站滿了人,都在仰首觀望,眼中無不溢出崇敬激動之情;
當那一路路人馬駛進城內之時,歡呼已炸開了聲;
他們正在歡迎的便是當今大元王朝的平王納蘭宸,也是大元朝的戰神;是百姓們的信仰與支柱;
坐在馬上納蘭宸,薄唇緊抿,麵無表情,可那雙眼中卻流露出淡淡的欣慰與感動;他浴血沙場保衛國家要的不就是此刻能看到百姓們能夠安居樂業,開心;
打眼望去,看著那一雙雙笑臉,納蘭宸心中甚是滿足,麵上卻絲毫不顯;當準備收回目光時卻被那一抹紫衣吸引住;
而此時那身著紫衣的人兒此時渾然不覺已經彆人盯住了,此時此刻正被一個身材嬌小的黃衣女子拉著向前擠去;
“姐姐,你快一點,”黃衣女子呶了呶嘴,清脆的聲音夾雜著不滿響起;
紫衣女子聞言,沒有答話,臉上依舊帶著那漫不經心的笑意看著黃衣女子,眼中劃過一絲無奈;
“快看,快看,姐姐快看”黃衣女子擠到前麵看到了戰神,已經興奮的渾然不知身處何地,本拉著紫衣姑娘的手也早已鬆開,目光癡癡的隨著目標移動;
人群擁擠,突然喧嚷起來,紫衣姑娘站在原地,看著不知所蹤的妹妹,淡然的臉上也夾雜一絲憂慮,這人潮擁擠,若一個不小心摔倒了可怎麼辦,輕聲低喃:“秋朵”。
本不想擠進去的紫衣,為了找尋妹妹也隻好擠進人群,臉上帶著焦急與擔憂;而納蘭宸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那一身淡然的氣質,紫衣流轉與人群中,即使茫茫人海中他也能一眼找到;而那眼中淡淡的憂慮莫名的讓納蘭宸心下一緊;
突然人潮推趕,紫衣姑娘腳下一滑,眼眸中湧出一股莫名與驚慌,她緩緩閉上眼睛,就如同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麵對什麼,那淡然的神情好似一切等待她的不是摔落在地的尷尬與難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眾人隻看到,一陣身影掠過,那最前方馬上的人早已不見身影,時間放佛靜止了一般;
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未到來,一股淡淡的墨香充斥在鼻尖,她好似落入了一個寬闊的胸膛中,緩緩睜開眼,當看到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蘊含著無儘漩渦,好似要把自己吸進去似得;
心下一驚,紫衣姑娘立馬推開那人,瞬間便恢複了平靜,可是隻有她明白自己的心慌了;
而納蘭宸,則是依舊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雖無變化,但卻給人一種柔和的氣息;他看著離開自己懷中的人,突然有一種貪戀那溫度,很是疑惑;
但是他並未多想,掃了一眼那女子,納蘭宸什麼話都沒說,便飛身而去,他需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而平複好心情的紫衣姑娘也就是冉秋意,右相之女;她抬起頭剛要道謝,卻見麵前已無人,說不清此時的心情是如何,有一絲淡淡的惆悵或是苦澀;
隊伍已前行,漸漸消失在眼簾,路邊的人群也漸漸散了,冉秋意依然站在原地,看著那遠去的隊伍,眼神晦暗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有似無的輕聲嘀喃著:“納蘭宸”;
“姐姐,你怎麼了”一聲嬌呼打斷了冉秋意的思緒,回頭望去便看到自己的妹妹冉秋朵心中鬆了一口氣;可當想起剛才冉秋朵不見得事情;瞬間臉色暗了下來;
而冉秋朵看到姐姐變了臉色,心下一咯噔,連忙換上諂媚的笑意道:“姐姐,彆生氣了,朵兒知錯了”。
“知錯,你何錯之有”秋意絲毫不為所動,帶著似笑非笑的笑意望著冉秋朵;
盯著那壓力山大的笑容,朵兒心沉了下去,要是姐姐麵無表情還好,可就是這似笑非笑的時候才代表她生氣了,越是笑的開懷,就證明她很生氣很生氣;
“我答應姐姐,出來之後一定要緊跟著姐姐,聽姐姐的話,可是剛才卻忘了答應姐姐,卻自顧自得跑了”秋朵時不時的偷看著秋意,說話也帶著討好的意味;
秋意看著小妹這樣子,差點笑了出來,但更多的是無奈;
“姐姐,我都知道錯了,你彆生氣了麼”秋朵急的快哭了,她是貪玩了一些,但是她更怕姐姐討厭她,她心裡可是很在乎姐姐的想法的;
“時間不早了,我們出來這麼久,爹爹也該擔心了,回吧!”秋意語氣淡淡到,話落便向前走去;
秋朵在後麵一愣,隨即才知道姐姐這應該是不生氣了吧!不然不會和她說話的;想到姐姐不生氣了,原本苦瓜臉的秋朵頓時笑意盈盈,和剛才判若二人,看著遠去的身影,也急忙向前去跟了上去;
皇宮內院;安陽宮內;
看著那熟悉的畫卷,榻上的人兒,柳眉緊蹙,神色不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襲紫色宮裝,渲染的那人兒越發的神秘高貴,仔細看去她年約二十,但實際上她卻已經年近四十,是安陽宮的主人柳妃,當今明帝的寵妃,更是平王納蘭宸的母妃,柳媛兒;
畫卷上,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山水畫,看不出什麼特彆;可隨著柳妃的目光所注視的地方望去;一行小詩浮現在眼前;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柳妃輕聲嘀喃,眸中的愁思更甚;她恍惚見到當年初遇那人的場景;
他錦衣華服,端的一副風流倜儻,自己當時本對這樣看起來和紈絝子弟不感興趣,卻無奈或許是上天注定;她遇難落水,是他不顧危險跳水而救,之後便是順其而然的傾心相許;
可當得知他是皇上,自己便已經生出了退縮之心,可他卻給了世間女子最渴望的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而自己進宮二十年,他也遵守了承諾,盛寵與自己,除了皇後那一次意外得了懷王,宮內便再無所出;
自己是該滿足了,可是為何卻在自己最幸福的時刻,他卻即將離開;
“浩源”薄唇輕輕吐出二字,淚也隨之話落;
而此時門外卻傳來通稟聲;“啟稟娘娘,平王求見”。
聞言,柳妃才緩緩回過神,不知道想到什麼,許久才輕聲歎息道:“你去回平王,就說本宮乏了,改日有空再召喚他”話到此處微微頓了一下,眼眸微闔,語氣淡淡:“讓他有空多去看看皇上,去吧!”。
“諾”宮女聞言輕聲應道,便起身離去;
待宮女離去之後,坐在殿內的人兒,遲遲都沒有回過神,目光沒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安陽宮外等候的平王納蘭宸,聽到宮女的傳話,眉頭微微緊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站在院中許久,才轉身離開;
納蘭宸一路上都在沉思當中,他今日戰勝歸來,大皇子領著百官前來相迎。卻不是父皇,當初自己自請應戰,父皇答應過在自己凱旋當日親自相迎,這是作為一個父親對於兒子的承諾,無關於君臣;
當看到迎接的是大皇子,心中便有些不喜,更多的卻是不安,他相信自己的父皇絕不是失信於人的人;
而這一切在自己求見父皇的時候,被阻攔殿外,告知父皇聖體有恙,不接見任何人,不安更加加深,心中困惑不已的自己才迫不得已進後宮求見母妃;
可是母妃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父皇的身體真的有那麼嚴重麼,越想越不安,納蘭宸眉頭緊蹙,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
可是卻偏偏有人就是這樣不識趣;今天無所事事的懷王納蘭玉,剛在皇宮中晃蕩了一圈,正準備出宮,就在轉角處遇到了自家三哥;
他本來今天便準備去迎接三哥的,可是無奈人太多,自己也就不去湊那個熱鬨,反正如今天下太平,多得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