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涵在鄭歡說話的時候,就把宿舍門關了起來,這畢竟是一個宿舍的事情,給彆的宿舍聽到了不好。
於麗對著鄭歡和林斯涵道:“你們倆彆管,這裡沒你們的事情。”
“怎麼能不管,我們都是一個宿舍的,大家和睦相處才是,畢竟,能住在一個宿舍也是緣分啊!”
林斯涵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們到底是為什麼爭吵的,看張晴晴非常氣憤的樣子,她忙也跟著說道:“就是,出來讀書都不容易,我們要互相照顧才是。那個,晴晴,於麗,都不說了好不好,先把東西收拾好來。”
張晴晴被她們兩個左一句又一句,說的臉色漸漸的緩和了下來,她卸下包,衝林斯涵和鄭歡揚了揚下巴道:“你們倆說的沒錯,大學四年,室友太重要了,遇到一個蠻不講理的,也隻能認倒黴了!”說完似乎連看都不願意看於麗一眼,低下頭,自顧自的收拾東西。
要說於麗,那可真不是個好惹的主。張晴晴這明顯是在說她的話,她怎麼可能當做沒聽到,因此一下子跳了起來:“你說誰呢,你說誰不講理?”
張晴晴毫不示弱的瞪著她:“說的就是你,自己的東西放在彆人的床上,讓你拿還不拿,你還有理了!來來來,你們來評評,我這個床是給她堆東西的嗎?”
“你把我的東西掃到地上就有理了,你可以叫我拿,你叫我拿了嗎?”
林斯涵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認識沒幾天,她就發現這個於麗的生活習慣真的是相當不好,東西亂扔亂放不說,還總喜歡用彆人的東西。這次張晴晴遲到了幾天,她就直接把一堆東西都堆到了人家的床上,也難怪,張晴晴一來看到亂七八糟的床瞬間就炸了。
鄭歡拉拉林斯涵,示意她不要管了,看她們倆的樣子,似乎還要吵個不死不休。
林斯涵用眼神道,這樣不好吧,畢竟是室友,鬨僵了多不好,以後一個宿舍抬頭不見低頭見。
鄭歡撇撇嘴,打了個哈欠,她本來是想趁著中午休息的這點時間,好好睡個覺,看來也是不可能的了,還得勸架,真是恨不得用眼神將這兩人殺死。
“從今以後,這宿舍裡,我隻有兩個室友,你們倆叫什麼名字?”
“誰稀罕!”
張晴晴隻當沒聽到,轉頭看著林斯涵和鄭歡。
林斯涵愣了愣,道:“我叫林斯涵,她叫鄭歡。”
張晴晴點點頭:“你們都知道了,我叫張晴晴,我是Y市的,以後去玩可以找我!”
Y市可是個大城市,林斯涵不自覺露出了向往的表情,鄭歡掐了她一把,笑眯眯的道:“好啊,有時間一定去!”
於麗和張晴晴的冷戰算是正式打響了,張晴晴還真的就踐行了那句話,根本就沒把於麗當室友。她不用軍訓,大多數時間是充當病號在看台上看著林斯涵她們軍訓,後來嫌太陽大,直接連看台也不去了,每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但晚飯時分是必定會回到宿舍的,每次回宿舍都提著大包小包東西,都是吃的,水果零食,應有儘有。她把東西擺在桌子上,招呼林斯涵和鄭歡吃,但從來都不叫於麗。
林斯涵和鄭歡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吃吧,貌似是對不住於麗,不吃吧,又好像對張晴晴有意見,真是兩麵不是人。
好在於麗終於大方了一回,林斯涵以為她多少回有點不開心,沒想到一點沒有,除了跟張晴晴談不來,於麗該怎麼跟自己和鄭歡玩,還是怎麼玩,這多少讓林斯涵放下了一點心。
軍訓終於接近尾聲了,後麵幾個重頭戲比如打靶和拉鏈也相繼被祭了出來。
這天,林斯涵拉練回來,直接連話都不想說了,總共不知道走了多少裡路,而且還都是山路,有些地方簡直就是懸崖,看一眼頭都暈了。林斯涵還好,至少以前在家裡麵的時候,跟著父母去打柴,就走過這樣的山路。但鄭歡就不行了,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就在地裡麵坐下了,怎麼拉都拉不起來,林斯涵隻好陪著她。最後兩個人都落到了最後,是跟押尾的教官們走在了一起。
整個拉鏈就是走路、走路、走路,走到目的地之後,拿出頭天晚上發的乾糧,就著礦泉水,吃了午餐,轉頭一樣的乾糧硬邦邦的,嚼在嘴裡就像嚼沙子一樣。好在前輩們有經驗,早就告訴過他們要自己準備東西,因此到了目的地之後,大家都拿出自己準備的水果和火腿腸,大方的共享。坐在青草坡上,看著遠處的青山,吃著大家辛辛苦苦背過來的東西,林斯涵心裡突然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東西。
雖然在她們看來,拉鏈純粹就是吃飽了瞎折騰,但也不能否認,這一刻,初來乍到,他們的心,被緊緊的連在了一起。
下午四點回到學校,教官們終於大方了一回,宣布從現在到下午六點之前,這段時間大家可以自由支配。林斯涵和鄭歡拖著已經不是自己的腿,隻想回到宿舍睡個昏天暗地,兩人相攜著走到宿舍樓底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鄭歡也看到了,林斯涵發現剛剛還整個癱在自己身上的鄭歡瞬間就站直了身,在林思歸走過來之前,她已經調整好了麵部表情。
“林學長,你等涵兒嗎?”
林思歸今日穿了一件格子襯衫,看起來非常清爽,他抬手習慣性的摸了摸林斯涵的頭,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笑著問道:“軍訓怎麼樣,累壞了吧!”
鄭歡立即大倒苦水:“豈止是累壞了,簡直是不人性啊,去那麼遠的地方,還都是荒山野嶺的,最最關鍵的是,還讓我們每個人都背著被子。學長,你們之前軍訓也拉鏈嗎?”
林思歸道:“一樣的,拉鏈的路線都是一樣的,路上是不是有很多梨樹?”
“有的有的,”鄭歡說到吃的就一臉放光的樣子,但隨即就耷拉下了臉:“可惜教官不讓摘,好多梨,掉到地上都不給撿!”
“是啊,這是紀律。瞧,這是什麼?”林思歸將左手提著的東西提高了一點。
鄭歡歡呼一聲:“梨!學長,你真是雪中送炭!”
林思歸微笑:“就知道你們累壞了,現在若是不想吃飯的話,先吃點其他的東西,然後好好的休息一下,晚上估計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林思歸把頭轉向林斯涵,眼神暗了一下:“這是什麼?”
林斯涵順著他的目光,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臉,茫然的抬頭看林思歸,沒什麼啊!
“不是,上去一點。”
上去一點是額角,林斯涵在過一段又陡又滑的山路時,滑了一跤,額頭上的傷應該就是那時候留下的,估計不嚴重,因為她都不覺得疼。不過林思歸指出來後,她忽然又有點疼了。林斯涵衝林思歸笑了笑道:“沒什麼,估計是磕到一點了。”
“買點藥擦擦,不要摳它,讓它自己結疤脫落,不然會留下疤痕的。”
林斯涵一一應了。鄭歡在旁邊看著,羨慕的道:“有個哥哥真好,我小時候一直希望自己有個哥哥。”
林思歸笑一笑,並不說話。林斯涵開口想解釋,看到林思歸的表情,把到嘴邊的話又縮了回去。雖然不是親哥,但林思歸對她的照顧,其實就已經像是一個哥哥了。日後林斯涵才知道,林斯涵和真正的哥哥,還是有區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