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擺在眼前的難題就是找到草藥,自己就是醫生,根本不需要太醫院的那群人來看。怎麼辦啊怎麼辦。
有了。
呃,可是現在沒人,還是等綠蘿回來好了。
就這樣等著綠蘿的康奶昔不知不覺的在床上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點上了昏黃的蠟燭。
“綠蘿?”康奶昔試探著說道。
不對!不是綠蘿。康奶昔敏銳的感覺,和她一起呆在屋子裡的不是綠蘿。
“綠蘿她去給你找吃的去了。”一身深藍錦袍的女子走上前來,明晃晃的頭飾在光下閃閃發光,“阿妙,我之前就說過讓你幫我扳倒那個濺人,你偏不,說害人終害己。可是你看,那麼善良的你都被她迫害,你不是在幫我,濺人不知害過多少像你一樣無辜的女子了,你還是不肯嗎?”麵前女子眉尖微蹙,似是在替康奶昔心疼。
芙蓉如麵柳如眉。好一個漂亮的人兒!
康奶昔出神的看著這個女子,難怪說後宮佳麗三千,這皇帝真是福氣不淺哪。
女子看康奶昔愣愣著不說話,隻盯著頭上的發簪看,冷冷一笑:“罷罷罷,妹妹還是再思量思量吧。這冷宮寒苦,妹妹清減了不少,想來不好過吧。姐姐這裡還有幾兩黃金,妹妹拿去用吧。”
從袖中掏出幾根金條,放在床頭,“姐姐就先走了。”
香風掠過,美人已失去蹤影,真是風一樣的女子。
嘛,不過也好,給我和綠蘿留下金子,姑且謝謝她好了。
不知道綠蘿到底去哪裡了,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可是我想上廁所啊。康奶昔苦兮兮的見綠蘿幫忙無望,隻得爬起來拖著一副傷痕累累的身體找廁所。
唔,這個估計就是傳說中的馬桶了吧。康奶昔撩起衣服,吃力的蹲下去解決三急。
果然舒服了些。康奶昔行動遲緩的扶著牆壁一點一點的挪回床鋪,剛走到床沿,綠蘿就回來了。
“啊,娘娘,當心些。”綠蘿幾步上前架著康奶昔攙回床上。
康奶昔就勢坐好:“綠蘿怎麼回來那麼晚?”說完才發現綠蘿的衣服都透著斑斑血跡,“怎麼回事?誰打你了?”
“哇——娘娘,對不起。綠蘿去幫嬤嬤做事,沒有偷銀子,她們都一口咬定是我偷得,侍衛衝上來打了我二十板子,我真的沒有偷她們的銀子。娘娘……”綠蘿抱著自己的胳膊哭的那叫一個痛快,“嗚嗚嗚……”
“不痛哦,不痛。來,綠蘿過來。”康奶昔伸出手握住綠蘿的手腕,輕輕地抱住眼淚鼻涕一起流的綠蘿,“娘娘信你,綠蘿沒有偷。”
大抵是被娘娘的動作驚嚇到了,綠蘿收了聲,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畢竟還沒有哪個主子會抱住自己的丫鬟的:“娘娘,奴婢臟。”
“不臟,怎麼會臟呢?傻姑娘。”康奶昔笑了笑,“綠蘿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看著吧,你家娘娘會讓你看到什麼是害人終害己。”
康奶昔讓綠蘿拿著金子去太醫院換了些不用的草,其實那些草的藥效比有記載的藥要好多得多,可是她怎麼會告訴這個世界的人,連起碼的愛心都沒有的一群人渣。
日複一日,康奶昔背上的傷都結疤了,她終於邁出了一個月都未走出的房門。
什麼叫衰敗,什麼叫毫無生機,她想她看著眼前的這個場景絕對會比新華字典給你解釋的還透徹。
偌大的院子裡淅淅零零的坐著幾個麵色枯黃、骨瘦如柴的女人,走過來走過去的那幾個女人麵色蒼白,隻是大大的黑眼圈顯得那麼搞笑,她們統一表現的症狀是雙眼無神,四肢無力。應景的是這裡一根生活的綠色植物都沒有,就好像自家噴灑的雜草劑一樣,那效果還沒這好。
苦命且神經質的女人,破舊的宮殿,其實冷宮也沒有那麼可怕嘛。康奶昔這樣想到。
“怎麼樣?其實這裡也是很不錯的吧,沒有外麵那些心計勾角。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相親相愛的不是挺好的嗎?”耳畔忽的傳來略顯沙啞曖昧的聲音。
康奶昔扭頭一看,是個女人,有點老的女人。
“這位姐姐……想來確實如此,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康奶昔俯首稱是,怎麼感到有點不對勁呢?究竟是哪裡呢?
“不如……”眼神渾濁的女人正待再說些什麼,綠蘿緊張的從後麵一把拽住康奶昔的衣袍,拖進房門,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房門外的女人跳腳罵了幾句康奶昔的丫鬟無禮什麼什麼的,要是找不著伺候得當的婢子就跟她要,她會很慷慨的送一打給康奶昔雲雲的。
“綠蘿?”康奶昔疑惑的喚了一聲。
“請娘娘先治綠蘿大不敬的罪。”綠蘿氣息不穩的跪倒在地。
康奶昔扶額,綠蘿這動不動就要跪倒在地的習慣不論她糾正了幾百次,綠蘿就是改正不過來。想來也是,封建社會的製度害死不少人。
“沒事,你說。”
康奶昔瞄了眼外麵,那個感覺怪異的女人已經不在了。
“那個便是先皇的環妃娘娘了。”
“環妃娘娘?”
“是的。她是先皇登基的第一年時進來的,可以說是這冷宮中資曆最老,活得最久的一個妃子。為什麼會第一年就進來呢?聽說是先皇發現她趁著皇後也就是現太後熟睡時意圖不軌。不是下藥,不是要殺死太後,而是寬衣解帶……”綠蘿說到此頓了一下,似是不解。
“按理說,這不是什麼大事,可是硬是被先皇下旨終生呆在冷宮裡。至於這麼久都沒死是因為環妃的娘家來曆很大,好像是與香料齊名的什麼調料世家,曆代都為宮廷禦用。就是這個原因,環妃至今還是被很多人所懼怕著。而且,她的愛好就是扒光女人的衣服,這在冷宮中很常見,所幸冷宮中侍衛與公公不是很多。”
扒光女人的衣服?這是什麼怪癖?她自己不也是女人嗎?有什麼遺漏了等一下,調料,調料?
“她現在還和宮外的娘家有聯係的是嗎?”康奶昔仿佛看到一杯一杯的奶茶在向她招手了,又可以重操舊業了,想想都讓她血液沸騰。
綠蘿奇怪的看著娘娘,這個娘娘自從失憶變得很奇怪了。不擔心自己什麼時候會出去,也不在奴婢麵前擺架子,變得很是隨和,淡定。從前講這些後宮軼事都是興致缺缺隻是不知道這次為什麼聽到環妃的事那麼上心了。
“是的,娘娘。每個月環妃的娘家都會派人進宮一次,送些東西給環妃。那個,娘娘,你跟環妃娘家認識嗎?”綠蘿忍耐許久還是問了出來。
“不認識啊,”康奶昔神秘的笑了,“可是以後認識不認識可就不一定了。”
綠蘿撓著頭發,一副腦袋轉不過來的樣子。
“哈哈,果然還是綠蘿最可愛了哈。”康奶昔抱住綠蘿的腦袋,狠狠的親了一口,哼著小調進了裡屋,留下一臉錯愕的綠蘿捂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