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美突然開口挽留,的確讓許東有一些意外。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極為害羞的女孩,竟然會突然提出了如此慷慨的邀請。
他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正嬌羞的不敢抬頭的韓小美。在月色的襯托下,韓小美那嬌羞的模樣顯得特彆的美,仿佛就像是喝醉的美人。而在這一刻,他竟是有些看呆了。他喜歡她害羞的樣子,也喜歡她清純可人的模樣。儘管如此,但他對她卻從來沒有一絲邪惡的欲望,哪怕一絲想法也沒有。確切的說,他目前還並不想和她發生那種不一樣的男女關係,因為現在的他隻想體驗一種不一樣的生活——也許那應該就是彆人嘴裡所說的愛情吧?
韓小美始終是一個天真的女孩,所以她並不知道請一個單身男人去自己家裡坐坐意味著什麼,而且她也根本沒有想過那方麵的事情。
“改天吧,”許東很自然的拒絕了韓小美的邀請。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微笑的對她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其實他並不想拒絕韓小美的邀請,但這孤男寡女畢竟不方便。再說了,他還不想讓這一段感情進展的太快,因為他想要去慢慢的去體會愛情的每一個瞬間,而不是一開始就一口吞下。
儘管許東委婉的拒絕了她的邀請,但韓小美卻依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尷尬。而此時,她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他,隻是害羞的“嗯”了一聲。其實她是一個內心豐富的女孩,儘管表麵上她並不會表露出什麼情緒,但是在內心之中卻飛快的考慮了很多的事情,比如“他為什麼會拒絕我?”或者“難道他不喜歡我?”之類的問題。
不過她的“內心豐富”與許東相比較起來,就根本算不了什麼了,因為在這個看破紅塵的男人眼裡,一切似乎都隻是在襯托著他的存在,一切似乎總是圍繞著他在旋轉。
許東是一個非常自信甚至達到自戀程度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所以他隻用了一眼,就已經看穿了韓小美的小心思。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拒絕會讓韓小美把事情想的很複雜,所以他知道自己應該對她說一點什麼,從而來化解她那複雜的情緒。他短暫了沉默了一會,然後若有深意的對她說:“其實你並不需要把每一件事情都想的很複雜,因為對我們來說,那完全沒有必要。有時候我們需要堅守自己的信念,而不是時時刻刻去猜測和懷疑,因為那樣隻會讓我們活的更幸苦。”見她依然低著腦袋不說話,他卻是微笑的走了過去,然後伸手親昵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傻丫頭,快點進屋去吧。”
他叫我傻丫頭?
這個親密的稱呼,讓韓小美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驚喜,不過表麵上她卻依然是那一副靦腆害羞的樣子。而她那本複雜的心情,在這一刻也突然豁然開朗。她對許東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乖巧的轉身離去。儘管她的腳步很慢。儘管她舍不得離開。
在皎潔的月色之下,她那倩麗背影顯得格外迷人。許東靜靜地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才轉身離開。他獨自一人走在夏夜的人行道上,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他喜歡這種感覺——戀愛的感覺?
而許東不知道的是,韓小美一走進房間,就飛快的跑到了窗戶旁邊,然後探頭朝窗外看去。她住在三樓,從這個窗戶能看的很遠。她那清澈的眼睛,在皎潔的月色下就像是璀璨的寶石,總顯得那麼美麗迷人。不過讓人遺憾的是,當她朝窗外看去的時候,卻隻能夠看到許東遠去的背影。不過她依然選擇趴在窗台上,托著精致的下巴,靜靜地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她喜歡這樣看著那個男人,哪怕看一輩子,她也願意。
……
美麗的江南小城,幾乎每天早晨都被籠罩著一層朦朦朧朧的霧,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個隱藏在迷霧之中的世外桃源。
韓小美昨天真的睡的很好,甚至在睡覺的時候,都忍不住會笑起來。因為她知道那個男人喜歡自己,所以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其實最注意的原因是,老天似乎很眷顧她,讓她昨天做了一個很幸福的夢。那是一個很甜美的夢,因為在那個夢裡,她再一次見了那個男人,而且還獻出了自己初吻。
但那僅僅隻是夢。而從夢中醒來後,她卻需要去麵對這個殘酷的世界,其實最讓她頭疼的是那些處處為難自己的同事。說實在的,在經過昨天的那一件事情之後,她很害怕那些同事會聯合起來對方自己,所以這讓她的心情變得有一些糟糕了。
——也許在心情糟糕的時候,她應該去想一想那個男人,因為那會讓她感到莫名的興奮。其實許東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偷走了她的心,讓她時時刻刻都想見到他,哪怕一眼看不到他,她就感覺心中似乎少了什麼,整個人都有一些魂不守舍。
簡單的洗漱後,韓小美像往常一樣出了門,然後擠上了熟悉的公交車。在進入快餐店之後,她儘量避免與那些同事接觸,隻是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其實她一直天真的認為隻要自己不去招惹彆人,那麼彆人就不會來招惹自己。但事實上,那些女同事早已經將她視為了眼中釘,所以在她走進貨房的時候,幾個麵色不善的女同事就圍了上來。
昨天那個被許東打了的女人,野蠻的將她推到了牆角,惡狠狠的警告說:“賤女人,彆以為攀上了那個臭男人,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也許是因為許東下手的確很重,所以她的左臉頰依然高高腫起,而這也讓她將怒火幾乎全部轉移到了韓小美的身上。她抬手一把抓住韓小美的頭發,然後一口口水就噴在韓小美的臉上。
儘管受到了侮辱,但韓小美卻根本不敢反抗,軟弱的她隻是害怕的低著腦袋,不敢去直視對方。與生俱來的自卑感再加上膽小怕事的心理,讓她在麵對惡人的時候總會顯得那般渺小。恐懼和害怕讓她的身體瑟瑟發抖,她不敢說話,隻是像受到驚嚇的小貓一樣蜷縮著身體。
看著她瑟瑟發抖的樣子,那些女人都露出了輕蔑的笑容,甚至還出言譏諷:“我還以為她有多大能耐呢,原來隻不過是一隻病貓罷了。”而另一個女人的話則更難聽,“膽小如鼠的女人,真不知道那個臭男人喜歡你什麼。”
那個被許東打腫臉的女人並不喜歡廢話,所以她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韓小美一記耳光。雖然這一個耳光打的並不是很重,但卻讓韓小美委屈的落下的淚水。儘管如此,但她卻依然咬著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也許從表麵上看,她的確是一個膽小怯弱的女人,但實際上她的拳頭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握緊了,如果對方再敢動手的話,她一定會反擊的。有時候膽小的人發起脾氣來是很可怕的事情,而且有很多變態殺人案的凶手往往都是那些膽小如鼠的人。
不過幸運的是,韓小美並沒有反擊的機會,因為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突然衝了進來,並且告訴她們“那個臭男人來了”,然後那些女人都很不情願的離開了。而那個被許東打腫臉的女人,在離開之前冷冷的警告了韓小美一句,“賤女人,你最好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那個臭男人,不然有你好受的。”
在那些人都離開後,委屈的韓小美終於忍不住小聲抽噎了起來。不過倔強的她並沒有發出聲音,而是捂住嘴巴快速的朝洗手間跑去。她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然後抬頭看著前麵的鏡子,而鏡子中是一張憔悴無比的臉。
她仔細檢查了一下剛才被打紅的臉,然後用冰冷的自來水輕輕的拍著臉頰。其實她並不敢以現在的麵目去見許東,因為她害怕許東會因此看出什麼東西,因為她不想總讓許東為自己出頭。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去得罪那些女人了。
她用水輕輕的揉著發紅的臉蛋,臉上火辣辣的痛讓她越發的覺得委屈,淚水也再次流淌了出來。說實在的,她不明白那些同事為什麼總會處處的刁難自己?難道僅僅隻是因為那個男人看上了自己?儘管心中委屈,但是在想到那個男人之時,她卻又感覺到了一股溫馨。
有時候她甚至在心中想,如果吃這麼一點苦頭,就能夠得到那個男人的話,那麼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就算是再多的苦頭,那也值得。
收拾好糟糕的心情後,韓小美準備去見許東,她不想讓他久等。不過在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她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今天為什麼一大早就來了?”要知道,如果在平時的話,許東一般都要中午的時候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