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怎麼會如此的奇妙呢?這不是前幾天在超市裡遇見的那個男人嗎?一時間舒鬱不知該如何說明自己的來意了,她拘謹的站在門口,都不知道雙手該放在那裡,隻是靜靜的緊張的望著麵前的“超市男”。顯然超市男的驚訝度並不比舒鬱小,他的嘴巴幾次張了張卻不知如何問,最後還是舒鬱先開口了。
“我是來麵試的!”她的聲音低到他剛好能聽到。
“麵試?”他的臉上,顯示出一副莫名的驚訝狀,然而便很快的由驚訝改為微笑,用很標準的普通話對她說道:“哦,請跟我來吧!”他一邊說一邊退出了總經理辦公室,然後指著旁邊的一間小小的辦公室,說道:“我們來這裡談談!”舒鬱依照他的指示,與他一同走進了那一間辦公室。
這是一間十分安靜的辦公室,舒鬱感到奇怪,辦公室裡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工作人員。而整個辦公大樓也靜悄悄的。他可能已經看出了舒鬱心中的疑惑,於是微笑著搶先一步說道:“今天公司休息,我值班。”
“那我來的有點不是時候啊?”舒鬱回以微笑,輕聲問著,心裡卻在暗叫倒黴,不過至少有一點令她高興的是自己可以找到丟失的畢業證書了。
“沒關係,你應聘的事儘管和我說,然後留下簡曆,明天,我可以幫你轉告人事部經理。”他一邊對舒鬱說一邊端來一杯茶並為她指定了位置示意她坐下。
舒鬱坐下來後,他也撿了一個方便的與她距離適當的位置坐下來。
“你是怎麼知道本公司招聘的?”他問。
“我上貴公司的網站查詢的。”舒鬱答應著,語氣怯生生的。
“哦,”他看出來了她的緊張,然後說道:“你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舒鬱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這已經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他依然笑著說。
舒鬱想起前些天的情景不禁暗暗地笑了,抬眼望著他和藹的麵容,她漸漸的不再緊張,說話的聲音也稍微大了一些。
“那天很感激你!”舒鬱抱歉的說。
“沒什麼,”他稍停頓了片刻,然後收起了微笑,略帶嚴肅的問道:“你想應聘我們公司的那個部門?”
“銷售部!”舒鬱語氣堅定地說。
“超市男”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然後疑惑的望著舒鬱,說道:“做售樓小姐可不是很容易的哦,談談你應聘銷售部的想法?”
“也許銷售被認為是辛苦的代名詞,但銷售同時具有挑戰性,我看中的是艱難與辛苦所包含的另一個層麵,我認為隻有在艱難與辛苦中滾爬出來的人才是一個具有競爭力的人,才能適應現在社會的發展需求。”此時,舒鬱已經不再緊張,先前的一些顧慮已經完全被她拋到九霄雲外了。她不慌不忙的答道。
“超市男”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麼,你認為在當今社會上求生存謀發展最根本的一個因素是什麼?請隻說一個。”
舒鬱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良好的人際關係。”
“超市男”又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看待人際關係與發展之間的必然聯係?”
“交際是一門藝術也是一門學問,一個具有一定交際能力的人,他應該是一個有修養有文化的人,而一個具有發展前途的人必須具備這些條件,可以說良好的人際關係是發展的前提條件,發展是其必然結果。”舒鬱用很書生氣的口氣流利的答道。
“憑我的感覺,你好像不是省城人,那麼,你為什麼不選擇去一些一線城市裡發展,而是要留在省城呢?”
“誰說一線城市就一定意味著更大的發展空間?任何一個經濟發達的大型城市相對於就業者來說都有一定飽和的時候。與此同時,一些中小城市甚至部分農村卻為大學畢業生提供了一定的施展機會。對於就業這個問題,我始終沒有在地區上進行選擇。”
“嗯,你說的不無道理,”“超市男”一邊說著一邊望了舒鬱一眼,接著說道:“如此一番話出自如此年輕的你口中,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人生難免有一些挫折與失敗,也許在經曆了一些事之後你會徹底的變成另一個人,一個膽怯的人。”
“膽怯?我想應該是對事情更加成熟的看法吧?一個人做事情盲目是不行的。膽怯並不可怕,關鍵是不可以失去理智。”舒鬱定定的望了“超市男”幾秒鐘,若有所思的說道:“無論如何,我的思想、我人生的最初定位是不會變的,我隻有變得堅強一點去麵對生活中的磨難。”
“能不能把你的簡曆給我看一下?”
“可以。”舒鬱不慌不忙地取出那封設計精致的簡曆遞給他。他接過後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舒鬱,以你在音樂舞蹈方麵的特長,為什麼不在這兩個方麵尋求發展?”超市男納悶的問道。
“在省城,想發展我的專業特長,恐怕不太容呀!”舒鬱想起前段時間自己所做出的選擇,不無惋惜的感慨道。然後,她轉而輕鬆的開玩笑般的說道:“我一直沒有忘記,經融學才是我的第一專業!”
“超市男”對她笑了笑,說道:“你很優秀!你主修過公共關係學,你在簡曆中寫了你最擅長唱歌與跳舞。據我了解本公司不僅缺銷售人員,其他部門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如果本公司錄用你,你是否願意服從本公司的調配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崗位上施展自己所學的一切。”舒鬱想到自己要及時尋找一份工作,即使違背她最初的願景,她也很樂意,再說,售樓小姐也不是她最中意的工作,在如今的現實之中,她感覺自己早已經沒有了選擇職業的能力,隻要可以進入一個大公司,至於未來的發展方向嘛,隻有自己去把握了。於是她很痛快的答應了“超市男”。
他聽後拿起筆來在舒鬱的簡曆空白處寫下了很好看的一行字:願意服從本公司的調配。
舒鬱將目光移向牆壁上,鐘表的指針已經指向十二點了,她欠了欠身體客氣的說道:“很抱歉,您已經到下班時間了,我耽誤了您太多的時間。”
“沒關係的,你把這份簡曆留下,我明天會把它親自交到人事部負責人員的手裡,我想,你很快會得到本公司的錄用電話。”“超市男”說。
舒鬱再次謝過了他,他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您貴姓啊?”舒鬱再進來的第一時間,她就對他的職位產生了疑問,可是他們的談話之中,她卻一直沒有機會過問他姓甚名誰,職位是什麼。此時,她望著他熱情的將她送入門口,終於問起來他的這些情況。
“也許你很快就該認識我了。”“超市男”神秘地對舒鬱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舒鬱也就不再多問。
告彆時,他笑眯眯的叫住舒鬱,說道:“慢著,我與你一起下去吧,你的東西還在我的車裡,粗心的女孩,我正愁著怎樣把東西還給你呢,你瞧,世界真小,真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與你第二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