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午辦公室有人把舒鬱帶到公關部,公關部裡坐了幾位比她年齡稍大一些的男女職工。舒鬱望著大家,欲開口要和大家作自我介紹時,可是這幾個同事隻是抬起頭來很冷淡的望了望她又低下頭忙著自己的事了。看來,同事們對她的來臨並不太感興趣,舒鬱隻好作罷,按照指點,舒鬱在一個新安排的辦公桌前坐下了。她四周望了望辦公室,也一一打量過新的同事,他們隻顧著忙自己的事情,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很少與舒鬱講話,工作之餘,他們幾個人彼此開幾句玩笑,笑上一陣。舒鬱感覺自己完全像是局外人,也很難融入到他們的歡樂之中。這讓她一整天都在胡亂想一些事情。說實話,公關部並不是很忙,除了日常接待與晚上的一些應酬外,其餘的日子都是在浪費時間。做這份工作,不需要什麼學曆,也不需要專業,除了能歌善舞,最主要的是需要一個很好的酒量。而舒鬱在歌舞方麵有著先天的優勢,這些對她來說倒是遊刃有餘,隻是,每天晚上的應酬之中,她還是會常常喝醉。一段日子下來,她已經完全對這份工工作失去了信心。可是每每想到尋找工作的不易,她依然慶幸自己終於獲得了這份工作,既來之則安之。一天,他們晚上招待銀行的領導與相關人員商談貸款的事情,除了公關部的幾名員工外,白經理也到場了,可見這次招待對整個公司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幾個酒量不太好的人已經微微欲醉了,在一場酒下來。舒鬱跑到衛生間吐過了幾次,可是,銀行的哪位領導卻麵不改色,白經理於是再向酒店要了紅酒,當酒杯滿了的時候,銀行的那位領導舉起了酒杯要感謝***房地產對他們的招待,舒鬱坐在白經理的旁邊,等大家都在喝的時候,舒鬱發覺白經理的酒杯依然端在手中,舒鬱強忍著喝完後,白經理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很迅速的將她手中的酒杯放在舒鬱麵前,然後拿起來舒鬱的空杯子舉在手中。舒鬱感覺胃裡難受再次跑到衛生間,等她回到座位的時候,銀行的那位領導望著舒鬱,笑著說道:“哎,舒小姐的酒沒喝完,這是看不起我們嗎?”舒鬱轉過臉望了一眼白經理,白經理笑著說:“哪裡?舒小姐來公司不久,她酒量不行,也沒見過大場麵。請海涵!”然後,她笑盈盈的望著舒鬱說道:“舒鬱,這酒場上的禮儀,你是沒學過吧?領導敬酒,先乾為敬,你的杯子可不能空著哦!”
舒鬱明白白經理是在有意為難她,可這場麵,在眾目睽睽之下,白經理即使在刁難她,她又如何與她交涉?何況,這隻是區區小事而已。舒鬱隻好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她舉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喝完後,她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模糊,大家的談笑聲好像距她很遙遠,她心裡明白,自己再喝的話那必定會醉的不省人事,而自己在這個公司裡不久,也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如果喝醉了,或許都沒有人來保護她。於是她隻得靠在椅子上休息,假意醉酒!
公關部的工作的性質就是如此,請客送禮,接待來賓,陪唱歌、陪跳舞,也陪喝酒。常常是一天下來,舒鬱幾乎要疲倦的散了架。
舒鬱的心裡有一種難言的情緒在湧動,初入社會,一切的一切與她最初描繪的藍圖相差甚遠。那種蜷縮在“象牙塔”裡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也許是她的心事太重了,自從工作以來,她常常是拖著疲倦的身體,卻難以入睡,她知道自己該放鬆心情去努力適應這份工作。畢業後,這是她第一次長達半年沒有回家探望父母。想起了父母,她的心情更加凝重了,當初,自己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省城這所重點大學給家裡帶來了不少榮耀,可是,畢業了,卻找了這麼一份脫離自己專業的工作。她不敢將目前這份工作的具體情況告知父母,教了一輩子書的父母是無論如何不會同意她從事這樣的工作的。可是她不能沒有工作,也不願意離開鄭興,在省城裡,隻有一年的時間。一年很快就會挺過去了。當然,她也可以回到家鄉,可是,家鄉那邊那裡有她的就業方向呢?她該麵臨的問題依然存在,總不能賴在父母身邊做一個可恥的“啃老族”吧?沒能照顧父母,也不可以給他們帶去負擔,幸虧,父母身邊還有哥哥和嫂子照顧……
舒鬱想到步入社會一個月來自己所經曆的種種壓力。可她卻再也不可能為自己找回一個像大學校園那樣的避風港灣,漸漸地,她發現自己已觸及到一門深刻的新學科,那就是獨自生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