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的便深了,夜裡的風涼涼的,像是剛從北極裡跑過來。
月亮升的老高,驅走了黑夜裡冰冷的黑暗。
在一個地底的深處,一個足有一間小房子般大小的能量光繭,正散發出五色氤氳迷蒙的光,其中傳出的律動與心跳聲相差無幾。光永遠是最美麗的,特彆是五色,紅、綠、藍、紫、黃。五色光繭在一道道顏色的光波中,有一陣沒一陣的變得透明。
裡麵是先前被村長和莫洛克封印在地下的樊風和雷芊了,此時光繭的能量在逐漸消退,他們從昏迷中慢慢蘇醒了過來。
“這……這是什麼地方?”樊風的腦海裡模模糊糊的,好像經曆了一場生死離彆。
他呆滯了半秒之後,立馬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小芊,你在哪?”
樊風終於看到了一旁仍舊處在昏迷中的雷芊,可自己無法動彈隻能乾看著焦急。直到樊風慢慢恢複了對自己的身體的控製權之後,樊風根本想不到自己能怎麼辦,因為光繭的能量仍在維持著。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把樊風急成了什麼樣子。在下一刻,命運終是沒有讓樊風徹底絕望,雷芊迷迷糊糊的悠悠醒轉了過來。
“哥,我們這是怎麼了?”雷芊還有些不明情況。
“啊!小芊,你終於醒了。你沒事就好。”樊風算是給急壞了,這會還有些茫然:“這個……”樊風看了下四周,隻是一片片光線刺得睜不開眼睛,便再無其他。
“對了!村長爺爺……村子……小芊你還記得嗎?”樊風想到這裡,意識消失之前的最後的一段記憶開始浮現了出來,隻是記得村子那邊出了異狀,心下充滿了無限的憂慮。
“哥,村子!不會出什麼事吧?這可怎麼辦呀?還有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呢?”雷芊的行動能力也是逐漸恢複,但臉色有些蒼白,讓人看了有些心疼。
女人的病態本就是一種美,更何況是漂亮的女人。
樊風仔細端詳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現在還不能確定,我隻是記得是村子爺爺把我們弄到這裡來的,沒想到他那麼厲害。”
雷芊跟著轉頭四處看了起來,但是其實什麼也看不到:“可是我們該怎麼出去呢?還有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出去,我也還沒想到要怎麼做!”樊風一臉的無奈。
兩個這般大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卻能保持這樣的平靜,實在出乎人意料。
時間慢慢的在流逝,地麵上的黑暗開始在清晨朝陽的光線中正逐漸如潮水般的消退。日出的光輝金黃金黃的,把厚重而又看不到邊的大地染了一遍。
地底下的能量光繭不知是因為太陽光的原因還是其他的什麼,五色氤氳的光開始暗了下來,於此的同時,它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竟慢慢的從地底向地麵升了上來。
樊風和雷芊早已是焦慮萬分,看到之前沉默的光繭終於是有了動作也是激動萬分,萬分期待著與大地和陽光的親密接觸。
光繭也不知是沉入到了地下多少米,從地下到地麵花了不小的時間。當整個光繭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陽光下的時候,如蛹化蝶一般“撲哧”一聲,整個光繭化作光屑消失在了自然之中。
“哥我們居然出來啦!”雷芊一臉的雀躍同時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可下一刻當她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時,她犯暈了,“這個地方,是哪裡?”因為眼前光禿禿的一片,而她分明記得自己是離村子不遠的。
可樊風的臉色卻是馬上變了,他拉著雷芊的手立馬說道:“小芊,我們快去村子裡。”說完這對少年少女便奪命般的奔跑了起來。
這片森林也不知有多寬多大,反正直到樊風和雷芊跑得氣喘籲籲精疲力儘時也沒能夠摸到儘頭,最後他們停了下來。
“哥,我們的村子呢?”兩兄妹坐在樹下草叢旁邊,腦袋裡還不能弄明白他們的村子到哪裡去了。
“小芊你還記得村長爺爺最後對我們說了什麼嗎?”樊風的臉色有些蒼白,可能劇烈的運動所導致的吧。
“他說,好像是有什麼使命交我們,還要我們一定要生存下去。”雷芊開始沉思起來。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兩人之間的悄然的流轉起來。
“走,那我們去村子那裡看看。”樊風說著一個人心情沉重的向著村子走了過去,後麵雷芊也是乖巧的跟上,沒有說話。
現實往往不會因為一兩個人而改變,擺在他們麵前的依然是那樣一塊荒漠一般的平地。
樊風默默注視著,他看到遠處的山,那不就是那天他上山去打柴的那座嗎?
“啊……娘!”樊風終於是明白了他們地村子真的是真真正正被夷為平地了。他跪在了地上,仰頭望著天空流出了眼淚。
雷芊看到樊風這樣,再將先後的一些是聯係在一起,也是明白了些什麼。她默默的向著那片平地跪了下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哥,娘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雷芊噎著聲音哭泣道。
“恩,不會。娘一定會沒事。”樊風也有點不能相信在短短的時間內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村子會平白無故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隻是眼前的景象卻又令這對兄妹有些惶恐和無助。
樊風說著用力的握緊了拳頭,白皙的手掌裡修長的指甲,那樣的力氣使他恨不得刺進血肉裡去。他心中肯定村子一定發是出事了,可是令他感到無比憤怒和無力的是居然一點頭緒都沒有。一夜之間,整個偌大的村子就成為了一片平地,著讓他有些過於無法接受。他暗暗的發著誓,村子消失的原因一定要查出來,如果是人為的,那麼……
太陽的光輝還在繼續消沉,整片森林沉寂的有些可怕。樊風的身影變得有些落寞,而雷芊就蜷縮在他的身邊。
樊風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天色變得有些冰涼,就在某一個瞬間他忽然的感覺到了一股溫暖包圍了他,原來是雷芊走了過來輕輕的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肩膀。
“哥,你不要這樣了?我相信村子的確是發生了一些變故,可我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你不要再這樣深深的難過,我從來就沒見你這樣過。”雷芊的語速很慢,聲音很輕,著實是難為了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如此體貼懂事。
雷芊繼續說道:“如果……村子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測,還有娘親……”說到這裡她的聲音也是有些哽咽,不過其中更多的是堅強以及決心:“如果是有敵人那我們一定要找出凶手並且報仇,你忘了村長爺爺之前說過叫我們一定要好好生存下去麼?”
樊風的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年紀雖小但他的責任心卻不小,他怪自己沒有能力才讓母親和妹妹一直過著苦難的生活,而他的父親,其實是已經不知到多少年沒有回來了。他隻是覺得很長很長,長到自己的記憶都快裝不下了,因為實在是有太多的回憶。
可是現在,連自己依靠多年的村子還有娘親就這麼沒了,仿佛是被人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他怎麼也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殘酷現實。
一個人的心沉醉在悲傷中的時候是異常難以自拔的,這時候有人的陪伴、支持和理解就顯得至關重要。每個人都注定有一些注定要牽掛著的人,想守護著他們,因為那才是一個人不管是誰的生存著的意義。無疑,樊風的這個人有一個必定就是雷芊,就像雷芊因為他而能壓製住內心的傷痛一樣,樊風此時也是因為雷芊的關係也漸漸的從自己的內心世界裡走了出來。可剛走出來他就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對他來說是有多麼的重要。可自己卻有今天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把她忽視了,看到眼前的妹妹還安然無恙,樊風突然有了一種劫後逢生的心有餘悸和重獲新生般的喜悅。
“小芊,餓了吧?”樊風看著雷芊有些蒼白的臉蛋,突然覺得有些心疼。又暗暗責備了自己一陣後,這才重新振作起來。
“我們去找點吃的。”樊風溫柔的說道。
“嗯,好的。”雷芊的臉上隻終於有了一絲微笑。
他們兩個在一片森林裡,能否就要這樣相依為命,這個問題,也許他們還沒想過。
此時正是接近冬季的尾聲,但在一些天地靈氣濃鬱的森林裡卻是樹木充裕,並且還有一些野果的生長,就如現在的這片森林一樣。樊風和雷芊畢竟是在山裡長大的孩子,所以在野外的生存能力還是較強的。
樊風和雷芊又並駕崎嶇的走著了,雖然與開始的心情有所不同,但也許他們卻是更加的成熟了。
“哥,我好餓。我們要快點找哦,天就要黑了。”雷芊的心情有所好轉,話語也是 更加的輕快起來。
“小芊,對不起。哥以後不會這樣了,還讓你餓著肚子。”樊風認真的說道。
“哥你怎麼能這樣說啊,你對我就是太好了,其實我一點不餓的,我是擔心把我親愛的哥哥餓壞咯。”雷芊笑的很開心。
他們兩個繼續走著,在森林裡兜了一圈又一圈,終於在一簇較為密集的灌木叢後找到掛著幾個紅透了的果子的樹木。那紅透了的誘惑,顯得特彆鮮豔。
樊風和雷芊立馬高興的小跑了過去,看來今天晚上的算是可以填飽一下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