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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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逸豫最近的精神狀況沒很好,因為她把時間幾乎都花在練習鋼琴上,忘記了以前所有給她帶來的精神打擊,不堪回首的回憶。

她竭力用琴聲來減輕她沉重的心情。琴聲給她帶來的舒暢的心情和輕鬆的時光,使她不禁萌生出一種在鋼琴比賽上一舉奪魁的衝動——這也是人的一種本能,商逸豫也有,甚至比彆人更強烈。

她承認,鋼琴是她能說話的嘴巴。

在鋼琴聲中,她也體會到了她和佟翳所處的兩個人的世界,有一種獨特的美好:可以把彼此的心境融入對方。許多時候讓她陶醉。

於是,她在宛轉的琴聲中儘情地想著佟翳,如同她命裡注定發現佟翳對她的愛,和她對佟翳的愛在骨子裡的接受。

這段為鋼琴比賽做準備的美好日子已經過去了,商逸豫要真正接受挑戰了。“鋼琴皇後”比賽隨著聖誕節的到來而來臨,這種來臨對商逸豫來說是一種誘惑。誘惑使得她變得心靈不再麻木,而是覺得世界不再複雜,而是簡單,不再膚淺,而是深刻。靈魂裡有一種直率麵對世界的驕傲感。

此刻,她正站在即將要進行鋼琴比賽的舞台上,心裡有些緊張,目光不覺落到台下觀眾的臉龐。評委來自不同的四個國家,有一個中國評委,其它三個雖然說不好漢語,但他們的某些器官能夠體味鋼琴的內涵。

商逸豫像其他比賽選手一樣,把自己的形象包裝的很動人、耀眼。甚至要勝過其他的參賽選手,因為她天生就比一般人多一份姿色。而且她的才氣在她其他人之間,築起了一道堅硬的牆。自從這次比賽後,這道牆愈加堅固。

商逸豫麵對上千的觀眾和來自不同國家的評委。她內心沒有一種緊張感——主觀上沒有。

雖然,佟翳了解商逸豫的才華,正因為是了解,就顯得極為謹慎。所以不得不憂心忡忡,甚至通徹心扉,這不是對商逸豫鋼琴技巧的否定,而是過分的肯定,產生了不必要的負麵的心理負擔。

因為他知道這次比賽,關係到商逸豫的一生的信念,商逸豫不會說話,隻有琴聲才能夠伴隨她快樂地過著沒每一天,保持她清醒的思維。不至於表現出讓人不可理解的神經錯亂。他不知道商逸豫生命中除了鋼琴,心裡還有什麼?這緊張的思緒,使他不禁要去自語鼓勵幾句商逸豫:“逸豫,你一定要贏得比賽,一定要!我也相信,你也能夠贏得比賽!”

不巧,佟翳鼓勵商逸豫的話,被剛坐在他們的身後的項琅聽得很清楚,那張像貝殼的嘴不經意地撅了一下,以示對商逸豫能夠成功不屑。她得意的心情凝露於微微帶笑的臉部。項琅用修長的手指敲了敲佟翳的後背,佟翳回過頭,隻見項琅對他嫣然一笑。

雖然,她笑得不缺乏甜蜜度,但佟翳就是覺得頭皮發麻。在他眼裡,這種笑有攙雜委婉的胸臆:佟翳你對商逸豫的信任太過分了,我才不相信商逸豫能拿什麼"鋼琴皇後"的殊榮,因為我斷定商逸豫初賽都通不過。

“項老師,你也來看比賽。”佟翳敷衍地說。

“我特意來看看你親手培養的‘鋼琴皇後’是如何施展才華的。”項琅尖著聲音說,帶有一種鄙視的意味,也有一種商逸豫鐵定不會進入決賽的幸災樂禍。

項琅見在台上的商逸豫表情虔誠,不免感覺到佟翳拋開世俗地苦苦追尋一個學生,而且還是一個啞巴,不能說是沒有理由的。商逸豫確實與一般的女孩有著獨特的品質。無論是美麗的外表,還是完美的內心,都會給她帶來嫉妒的回饋,項琅在心裡這麼認為。

如果她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商逸豫,她也不會看到商逸豫就把眼睛睜得老大,來挑商逸豫的刺,畢竟她是一位老師。

比賽開始了。

一號選手表演的很有激情,頓時讓全場人感到一陣暖意。從她修長的指下傾瀉出來的優美琴聲,讓人陶醉得認為這個選手就是“鋼琴皇後“了。一曲終了,下麵的掌聲猶如成群接隊的蜜蜂,瘋狂地一團花圃湧去。商逸豫也興奮地拍了很長時間的手掌,項琅把商逸豫的這個舉動看在眼裡,商逸豫竟然為賽場上的“敵人”這麼愉快地喝彩!

接著是二號選手。

再接著是三號選手。

四號選手。

……

直到最後一名選手,也沒有商逸豫的名字。商逸豫安靜地坐在舞台的角落裡,漸漸感覺胸口慌悶,她完全在接受一次從未有過的打擊,從未有過!驚詫中的佟翳也徹底地不相信,這些選手中沒有商逸豫的名字。

直到全場的人唧唧喳喳地要離去的時候,佟翳才確定這個事實,這些選手中確實沒有商逸豫的名字。一時間他是真得沒有勇氣,去麵對商逸豫那失望的眼神。項琅見佟翳和商逸豫的臉色都如土灰,好象都在與勇猛的動物搏鬥,有一種即將被猛獸吞食的那種絕望的焦容。

她想上去安慰他們幾句,最終,她還是決定悄然離開這裡。她慢慢地邁著步子消失在人群中。最後禮堂裡隻剩下佟翳和商逸豫。佟翳見商逸豫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憂傷,但沒有淚水。

突然,佟翳看見那四個評委從禮堂的門前經過,佟翳迅速跑上去,請求他們能夠停下腳步,來聽聽一個執著追求鋼琴美妙聲音的啞女。其中一個用極其生硬的漢語說:“這是一項規模很大的比賽,我們得按照規矩辦事。沒有當著觀眾表演的選手,我們是不會通融的。”

“你們不可以破例一次嗎?”佟翳堅持說。

“不可以!”中國評委說。

“那位啞女一直認為琴聲就是她的生命,那是她唯一可以向人表達她內心的‘嘴巴’。她幾乎花了所有的時間投入鋼琴的練習,這不僅是她的追求,而且是她忘記失語後的痛苦的方式。我希望你們能夠成全她。”佟翳乞求道。

“先生,我們很同情那個熱愛鋼琴的女孩是一個啞女。但我們還是不能私下去聽她表演。同時,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得先走了!”大概是一個俄羅斯的評委說。

佟翳出於禮貌,沒再多糾纏他們。垂頭喪氣地漫無目的地向天際的一邊望了望。隻覺得上天對商逸豫太不公平了。命運對商逸豫是如此的苛刻。

佟翳滿腹心思、愧疚地回頭去找商逸豫時,卻不見商逸豫在原地。佟翳隻好到商逸豫時常練鋼琴的鋼琴房裡去找她。商逸豫果然在裡麵。正在彈她自己所作的那首曲子《約定琴聲》,琴聲時而像山澗溪水的流淌,時而像劍戟刀槍的激烈碰撞,時而像遠山浮翠中的悠笛,時而像春天恬靜中的鳥兒啁啾……。

佟翳站在門前陶醉著,體味著。雖然涼風肆虐地從他的褲管和衣縫鑽上他的身體。這股涼風被商逸豫那有如高山的瀑布傾瀉深塘的琴聲相抵觸著,使得他感覺到的是暖意,而不是涼風襲擊帶來的寒意。商逸豫重複著演奏著這首曲子,佟翳也一直站在原地欣賞著,不希望自己弄出任何聲音來,打擾到商逸豫。他知道,知道這時隻有琴聲才能幫她忘記先前的煩惱。

突然,佟翳被一隻大手拍了一下,全身不經意地顫抖了一下。他急速回過頭,見是四個不同國家的評委。中國評委用了一個手勢示意佟翳過去一下,佟翳帶著疑惑的表情跟了走向他們。

其中一個評委用粗壯的聲音感慨:這首曲子有種恍如隔世的美妙,古典的韻味,遠古的曲調,新穎的韻律,這些都組合成獨一無二的曲子。創造這首曲子的人,肯定在鋼琴方麵造詣很深。”感慨完畢,他的眼睛注視著佟翳,並急切地問:“正在彈鋼琴的人叫什麼名字?”

一時還沒有從問話人的感慨中,回過神來的佟翳沒有聽清楚彆人問他什麼,他立即不失禮貌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問彈鋼琴的女孩叫什麼名字?”

“哦!她叫商逸豫,也就是我先前給你們提起的那個啞女!你們好像很欣賞她彈的曲子。”佟翳興奮地說。

“是的,我們在外麵聽了很久,完全被其陶醉。真感謝你們學校的一位女老師介紹我們到這裡來聽琴。不然我們會失去一個真正有實力的選手。”中國評委說。

“你的意思是你們願意抽出時間來聽商逸豫表演?”佟翳激動地問,

“不用再表演了,我們批準她參加決賽了。“中國評委說.

三個外國評委走向正投入彈琴的商逸豫,同時向她翹起大拇指。

商逸豫卻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動作上的反應。她完全把他們當作與她毫不相乾的人。她的內心,還在被先前失去比賽的機會的絕望所束縛著,不然她會露出燦爛的笑容,用美麗的酒窩表示她對眼前來人的虔誠。

其中一個評委對另兩個評委說:“我認為眼前這個優秀的姑娘,為沒能參加比賽而傷心是不無道理的。因為她的琴聲確實很優美。”

另外兩個評委點頭表示肯定。

佟翳和中國評委還在門外嘀咕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佟翳才信步走近商逸豫,把她可以參加"鋼琴皇後"的決賽的事情,告訴了她。商逸豫沒有立即表現出她的喜悅之情,隻是先前的憂容有所消釋。

晚上,商逸豫回到宿舍。自從趙忻雅離開人世後,商逸豫一直一個人住著學校的那間宿舍。

她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透過窗戶看著天空上高懸的繁星。由於興奮,使得她有些失眠。她跳出被窩,要繼續去彈鋼琴。看外麵夜深人靜,方才想起學校的鋼琴房門已經被鎖上了。無奈,隻得做些彆的事情,來消磨這個難眠的興奮之夜。

突然,她看見書桌上有一張成樂給她的古典音樂的碟片。順手拿起放在碟機裡,打開欣賞。都是一些清脆幽雅的木琴演奏曲,還挺合商逸豫的口味。所以越聽越興奮,沒有睡眠的疲勞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陡然間,碟片裡的意境大變,使得商逸豫震驚地差點嘔吐出來。畫麵是脫光的一男一女,而且她都認識,男的是她從一開始就莫明地厭惡的阿高,女的是她親嫂嫂成樂。成樂的表情很痛苦,因為阿高在一張大床上對她進行實暴。商逸豫完全明白,阿高糟蹋了她的嫂嫂成樂。她立即用顫抖的手關掉畫麵。

隨後她真的大吐了一場。接著她閉上眼睛躺在地上,不知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

此時,時間已經逼近零晨一點,佟翳和項琅通電話。

電話是佟翳主動打給項琅的,出於對項琅的感激,佟翳第一次主動給項琅打電話。但項琅似乎並不對此感到高興。因為她覺得佟翳每次和她的談話中,總離不開商逸豫,不然對話就沒法進行下去。

今天的電話聊天也不例外。商逸豫得到佟翳如此多的關心,更是讓項琅暗暗妒羨不已。

項琅每次跟愛慕的人佟翳說過話後,都有一種錐心的痛楚。但隻要不提起商逸豫,她會絕對的開心。 所以她接到佟翳的電話時,她早有心理準備,要用修飾過語氣去和佟翳對話。因為她完全明白,佟翳這次主動找到她是向她道謝的,替商逸豫向她道謝。

午夜時分,佟翳的窗戶還亮著燈。使得他窗前的一棵樹的倩影隱約可見。是那麼的安靜,這份安靜卻被佟翳那平和的聲音打破。

“項琅你是不是被我打來的電話驚醒了啊!請你原諒我的冒失!”佟翳小心謹慎地說。

“你對我講話總是這麼客氣,我很受不了!你沒有打擾我,我根本就睡不著。你也無法入眠嗎?商逸豫不是可以參加鋼琴的決賽了嘛!你還要失眠什麼?”項琅也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溫和地說。

“我正是為商逸豫的事情,才貿然這麼晚給你打電話的。項琅!我謝謝你了!”佟翳用感激的口吻說。

“你謝我什麼?我又沒有幫你做什麼!我是幫的商逸豫!”項琅說。

“我知道那些鋼琴評委,是你讓他們去聽商逸豫彈琴的,如果沒有你。商逸豫會很絕望的。那樣我也會不忍心看見她在憂鬱中,把眼淚吞進肚子裡。”佟翳說。

“你怎麼知道是我把她們帶去的。”項琅驚訝地問。

“我從那個中國評委的口中得知,是你把他們請來看商逸豫表演的。”佟翳說。

“就算是吧!”項琅說。

“我冒昧地問一下,你為什麼會改變主意。幫助商逸豫,讓她有機會在鋼琴評委麵前,展示她的才華?”佟翳降低聲調說。

“改變主意是什麼意思?”項琅疑惑地問。

“負責鋼琴比賽選手名單不是你管理的嗎?而且你一直對商逸豫有成見,你也有提過不讓商逸豫參加比賽話。比賽那天你確實那樣做了。商逸豫沒有參加成比賽,使得她痛苦不堪,所以說我說你改變主意了!”佟翳說。

“我們不說商逸豫的事情了,她現在已經很開心了!既然她高興了!你就可以放心了。你可以關心一下我!問問我為什麼都深夜了,還睡不著。想想我對你的良苦用心。”項琅激動地說。

“我希望你早點睡,明天才有精力上班。”佟翳囑咐道。

佟翳對項琅的反應很平淡,使得她有一種接近絕望的傷心;覺得佟翳沒有給她想要的肺腑之言,不免酸得她直咬牙。於是項琅提高嗓子說: “我要的不是你那根本就不能觸動我內心的廢話!”

項琅覺得這樣,可以喚醒佟翳那沒有任何活力的意識,從而對她做出一些滿足她內心的表示。給她一絲安慰感。可是電話那頭是死一般的安靜。

項琅不由自主地苦笑,憂傷地笑。覺得自己的多情——無謂的多情,使得自己變得不可理喻。她手裡緊握電話,嘴唇不斷翕動著。靜靜地等佟翳回話。用決心等佟翳回話,終於佟翳用低沉的聲音說:

“項琅,今天已經很晚了。我們都需要休息,你還是早點睡吧!“佟翳繞著圈子說。聲音小的像蟲子吞食葉子發出的聲音,明顯地表現出他對項琅的隱含要求很無奈,以及否認。

說完,佟翳就把電話掛了。

項琅驟然覺得自己周圍變得可怕起來,窗外的月亮已經被漆黑的雲層吞噬。使得那個夜晚被襯托的格外幽涼,她不斷用牙齒緊咬雙唇,腦海裡不斷湧現佟翳的記憶。偶爾也會咬牙地怨恨佟翳對商逸豫的好。

佟翳也在浪滾的複雜思緒中,力圖尋找安靜的理由,讓自己很好地入眠。直到窗外的天空在微微發白,他才有了一絲睡意。

天已經大亮時,商逸豫才從恍惚中蘇醒過來。見自己睡在地上,身上涼涼的。過去的記憶接踵地爬進她的腦海,接著又是一陣恐懼。那種不好的意識不斷糾結。像是自己才從地獄的洞口爬出來。頓時,有了一絲人世的感覺,睜開閉了很久的眼睛,在房間裡艱難地搜尋了半天。才捕捉到一縷光線。

雖然,眼前變得很光明了。但她開始真正地害怕這個世界。她為了遏止自己原本單一的內心,不在恐懼中困依危險的顫抖。可她完全做不到,她目睹過太多的醜陋,那些邪惡的醜陋簡直要把她的靈魂扼殺掉。樹林中青春女孩,被邪惡男人侮辱後殺死。醫院裡,被惡毒的男人追趕到停屍房裡,跟屍體睡覺。趙忻雅得怪病死去,媽媽和侄女無故被車撞死。成樂被阿高糟蹋。沁荷……這些都一一清晰地闖進她的腦海,她要忘記都沒有辦法。

這些不堪回首的記憶,使商逸豫那顫抖的身體冷汗不止。與鬱鬱的意識同行的還有心驚膽戰。在苦澀的記憶糾纏中,商逸豫雙手抱著頭,低著腦袋。猛烈地抽泣著……

突然,她感覺那間宿舍,像是魔鬼住的地方。她害怕地幾乎無法呼吸。猛然覺得自己應該逃離這個地方。不然會被這個屋子裡的隱藏的魔鬼吞噬掉。

她認為,趙忻雅不是得了艾滋病死去的。而是被屋子裡的魔鬼吞食掉的。她要馬上把這個事實告訴趙媽媽,讓趙媽媽來為趙忻雅報仇。她飛奔出房門,徑直跑向趙媽媽家。

顯然,商逸豫的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趙媽媽家的門緊閉,顯然家裡沒有人。商逸豫安靜地在屋子的門外,等了五個多小時。肚子的饑餓,使她改變了繼續等待的想法。於是她掏出一張紙寫上:趙忻雅是被魔鬼殺掉的,魔鬼就住在趙忻雅在學校曾經住的宿舍。商逸豫告之。

逼近中午時,佟翳才從無端的睡夢中醒來。穿著睡衣,下了床,走到陽台上,希望能夠趕上一天中陽光最充足的時刻。耀眼的光線肆虐地向懶洋洋的他撲來,在這個冬天能夠享受到如此燦爛的陽光,真是愜意!他心裡這樣陶醉著,完全忘了先前的所有的不快,似乎隻有這樣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生活,視線最大限度地望向遠方。

突然,他視線的餘光裡出現一個在飛奔著的影子,像消防員要去撲火,那樣焦急。佟翳迅速把視線轉移到那個急促的身影上。他猛地一驚。竟然是商逸豫,她的長發披散在胸前,衣服依然是昨天那套月桂色的冬裙。他納悶地想,商逸豫今天怎麼沒有換衣服,因為商逸豫有個習慣,她每天要穿不同的衣服。

佟翳在驚詫中略微鎮定後,繼續循著商逸豫奔跑的方向看去,卻不見了商逸豫的影子。他立即轉身回房,希望穿好衣服 ,把形象修理好,然後去找商逸豫,希望知道商逸豫為何那麼焦急。

佟翳剛穿上上衣,褲子還拿在手裡,就聽見有人急促地敲門。這樣迫使他迅速穿上褲子,嘴裡還在急切地喊“來了!來了!”。

當他開了房門時,眼睛一亮,喘著氣的商逸豫,臉色發黃,眼睛微微浮腫,給他的最大的感覺是商逸豫缺乏睡眠。

“你有很急的事情告訴我嗎?我見你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佟翳說。

商逸豫連連點頭。然後自己迅速進屋,去找筆和紙。找到過後,商逸豫迅速寫上:我很餓,我要吃東西!而且我以後就住在你這裡了,因為我宿舍裡有魔鬼!我害怕!

佟翳看完商逸豫的紙條後,覺得前麵的要求可以立即滿足商逸豫。可是後麵的條件卻有點苛刻,雖然他曾經幻想能有一天,和商逸豫住在一個屋簷下,永遠不分開。可是條件沒有成熟,這可關係到商逸豫的名譽問題。所以他苦笑了一下,希望改變話題。不再提起商逸豫提出的那個讓他肌肉都跳動的要求。於是他帶著溫和的笑容說:

“我準備一下,我們去吃套餐!那樣比較方便。”

商逸豫滿臉狐疑,她不明白佟翳為什麼答應她提的第二個要求:她要跟他一起居住。所以商逸豫在紙上重複寫上她的第二個要求。並用比先前更認真的眼神乞求佟翳答複她。

佟翳慣性地吸了一口氣,眼睛望著商逸豫的臉,擔心地說道:“你就這麼搬來和我居住,會影響你的生活的。你這樣做,你會承受不了世俗的議論,雖然我不會和你做出什麼違背道義的事情來,畢竟你還是一個青純少女。希望你理解我的意思。”

商逸豫開始感覺不安起來,臉上立即變得蒼白起來,這種蒼白表明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她不想第三次佟翳還拒絕她的請求。為了保證不再次被拒絕,而這個保證能夠十足地得到履行,那就是不再提起。

所以商逸豫轉過身,向門外衝去。從商逸豫急速地步伐可以看出,她很生氣或真的受到了傷害。佟翳也緊跟了出去,雖然他剛起床,還沒來得及修飾自己,追到商逸豫後,還是毅然決定陪她去飯館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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