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在皇宮裡大吃一頓之後。秦檜家裡的飯菜,三房夫人每次吃起來都味同嚼蠟。
終於有一天,第三房夫人坐在八仙桌前,看著碗碟裡黑色的梅乾鹹菜,忍不住哭鬨起來。
正襟危坐默默端詳一下,自己的三房夫人,又斜瞄一眼二房夫人,又看著坐在桌子角位置上的紅豆姑娘。
秦檜冷靜的大聲咳嗽一下,宣布道
“既然你也跑回去,也在你娘家人麵前抱怨過。那麼這樣吧,以後日子裡紅豆姑娘搬到你身邊專門伺候你。”
三房夫人一聽見這句話,更加哭鬨不休。
坐在對麵看著她哭鬨不休,二房夫人故意很通情達理的勸說道
“都是一樣的人,家裡多雇個婆子,丫鬟需要開銷銀兩的,老爺說的話,對,在理呢!
你被定成三房是有點虧,要不然我理讓你一下,你做二房夫人的位置,咋樣?
奧!都彆擔心我,二房也吧三房也沒啥,對我來講都一樣!”
紅豆姑娘聽著老爺話裡話外的,好似故意這樣安排一下。
心裡也著急上火了,因為真搬到三房夫人身邊伺候夫人,自己乾脆沒有半點機會,再來去自如的伺候老爺睡覺了。
此時三房夫人忍住哭腔,鼻子裡哼唧一聲,鹹不鹹淡不淡的回應道
“你這個人,真會挑合適的話說出來,你不明白自己的份量?
哼,三房,二房,你都不在乎。我問一下,你在乎有啥狗屁中用,你不在乎你就有中用的。
紅豆姑娘,那是啥份量夜晚伺候著老爺,白日裡伺候著書房裡外。
你以為你自己這個二房,還成個值錢的營生!你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那副成天啃鹹菜的窮樣。
你都要變成活寡婦了,原本是個寡婦還有點救,再變成個空床空屋子裡的活寡婦。我看誰救你!
瞧一瞧,你的這副德性都是些啥狗屁”
二房夫人被三房夫人如此赤裸裸的數落一番。頓時間氣的臉色蒼白。她最討厭彆人強調一下寡婦這個詞。尤其是入住秦檜府邸裡,她就是一直天天獨守空房。
紅豆姑娘聽著她們倆一堆話。也氣腦的不行。雖然她是個丫鬟不假,可她有老爺家鄉原配夫人給撐腰做主。
更何況,自從住進府邸裡一直都是她夜夜服侍老爺。保不準,再往下自己有了身孕,老爺和正房夫人一定會給個名分。
紅豆姑娘唬的站起身,甩掉手裡的筷子。惱怒的伸手就去抓三房夫人的頭發。
二房夫人特意給她讓開道,由著她虎撲上去好好揍一頓三房夫人。
很快的二個女人撕打在一起,拉扯著彼此身上的衣服,躺倒在正廂房的地板上,來回打滾咒罵不止。
二房夫人看準時機,主動抬腳邁過打架的二個女人。試圖討好秦檜要去攙扶他離開。
秦檜卻身體退後躲讓開她伸出來的手。反而是饒有興趣的,邊吃飯邊觀戰,欣賞欣賞二個女人撕打的樣子。
被如此冷冰冰拒絕,二房夫人原本敏感的心,更加承受不住她臉色更加蒼白難看,頭一低捂住臉哭哭啼啼的跑出去了。
自打這天午飯以後,秦檜府邸裡的女眷們,各自臥房門外都掛上一隻長劍。
誰路過長劍,眼瞎腿腳不利索點,就會被掛上去的長劍,刺著自己一下。
秦檜對大家解釋道
“劍,可辟邪,二位夫人屬於妖怪附身,急需除妖降魔的長劍,保護她倆身家性命。
紅豆姑娘本無罪卻被牽連,也需要長劍護佑她安全無恙!”
就這樣秦府邸裡,本來傭人衙役就不多,三個女眷再進出房門如此不便。整個府邸從裡到外都冷清的很。
到是秦檜感覺自己府邸裡這樣環境好的很,他喜好讀書更愛在讀書過程中,熱情似火的寫文章。
大成朝廷每日上朝是文武百官的責任,爾我爹總是故意說他腿疼難忍,要莫不去上朝,必須要去,朝官就隻能破例為他這個一品宰相,在靠皇帝龍椅旁邊擺放好太師椅,看似沒啥不對勁兒的,可全大成的官員們都心知肚明。
吉慶街上,百姓嘴裡都嚷嚷著
“宰相大人就缺酒,一壺老酒灌入肚咱家宰相跑如飛,宰相大人怕夫人,宰相夫人拿著念珠一嘮叨,刨個地縫鑽進去!”
今日午時三刻,散朝之前皇帝突然吩咐下去要留幾個文官們吃飯,如此意外的安排搞得受邀請的官員們都在心裡瞎嘀咕。
尤其是秦檜更加的心跳混亂七上八下的,無法自控的緊張到對朝官請假的理由都編不出來。
延禧宮側殿裡,偌大的飯桌上啥都沒有,旁邊圍坐著幾個文官,他們麵麵相覷卻又都心照不宣,實在猜不透皇帝陛下葫蘆裡賣的啥?
幾個小太監分彆端過來幾碗水,在飯桌上整齊劃一擺放好,然後就是一個大盆裡麵沒有水爾是泥土,也端過來擺放在飯桌中間。
在坐的所有官員們都驚訝起來,私下裡竊竊私語到;這哪裡是吃什麼,根本就是教訓教訓。
姍姍來遲的皇帝挺直腰板兒大聲說道
“眾位愛卿你們都吃飽啦沒有?如果有誰還覺得肚子餓,哪就合著大盆裡麵泥土再多吃點!”
端正坐著的秦檜看著此時此景心裡很明白皇帝的用意,不得不主動說道
“皇帝陛下您的慷慨,實在是另老臣心服口服!這泥土是天下第一份糊嘴的美味佳肴”
皇帝打個哈哈溫言回話說道
“既然你們都明白國土的重要,為啥還屢次三番上書再三請奏,一而在爾的要求我放棄與金國合兵攻打大遼的國策”
“跟何況,平東將軍也已經對金國大使明明白白放出去話了,要割讓華林江一代給金國,表示表示我朝誠意,就是你們這幾個心眼兒太小的無用文官,成天吵嚷”
秦檜心中明白的透亮,皇帝罵的就是自己一個人。他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大遼可惡是不假,邊疆長年騷亂的確是問題。
可華林江的源頭可是朝廷把控金國命脈的重要性所在,如果陛下為合兵表示誠意,不一定非要割地求和吧!
更何況是攻打遼國,說不定誰的兵付出代價更多呢!再變成養虎為患引狼入室可如何是好”
皇帝不耐煩的語氣說得
“我的兄弟都已經放話出去了。再說哪個金國一直靠我朝幫忙,他們不至於會反咬一口。
完顏家族的人都是些講義氣的草原英雄。我自信不會看錯人!你的顧慮太多了”
秦檜心裡難受,鬱悶的長歎一口氣,幽怨的眼神看著麵前的飯桌,冷冷淡淡的回答道
“你不給他們機會,都是好鄰居!你現在是自己送上門的機會給他們,就勿要怪罪彆人對你做壞事。禍事在門外你不招惹不進門。”
皇帝沒想到秦檜說話會如此不留情麵。氣惱的吼道
“大膽,你的眼裡還有沒有君臣之禮,居然如此囂張。甚好,我馬上就頒旨下去,隻委派你一個人,送過去華林江一代割地的契約書給金國的完顏烈”
話音剛落皇帝氣鼓鼓的甩袖而去,飯桌上坐著的其他官員們,也都三言兩語的開始數落秦檜。
才安居在大成朝廷腳下的秦檜,萬萬沒想到上任三把火還沒燒到呢!卻換來個獨自一個人去金國送割地合兵的契約書。
是秋月陪伴我出了府邸悄悄來到吉慶街上的醫館。看著給我把脈搏的大夫半天不說話,我實在忍不下去,主動詢問道
“先生你現在看出來了吧!是不是真的,我有喜脈了?”
大夫凝神靜氣仔細摸我的手腕處,目光如炬盯著我的臉上看。停頓一下再按我的手腕處,最後他抬眼瞅著放在一起的空白紙張,很篤定的說道
“郡主,你隻是脹氣淤堵最近幾天都排便不順暢吧?
哦,今日不需開方子了!回去多吃白皮蘿卜一方麵順氣另一方麵開胃。年輕漂亮的精貴小郡主不要成日困守在繡樓上,多去花園裡散步曬太陽啊。”
我聽到大夫說的話,簡直不信自己的耳朵著急的問道
“啥?淤堵脹氣!我覺得自己見不得油炸腥味的都好幾天了啊,要不您再好好看一下,是不是假的你還沒摸到呢?我就是喜脈吧!”
大夫更嚴肅一點回答道
“不是喜脈!絕對不是。
郡主回去可要多走動走動,吃飯加強點粗糧有些鄉下的,鮮果比如蘿卜白菜的都要吃上些。常年道病從口入啊!一日三餐的飯食不可太過於精細反而是不行的。”
我像個泄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從心裡往外都沒有一點精神頭覺得走路都懶得動。秋月看我失望透頂的樣子,積極的拉我一起去觀音堂拜佛求求。
坐在馬車包廂裡我就吩咐一聲不去啦!哪裡都不想去,心想拜啥佛都沒有用。秋月看我臉色陰沉沉的,也不敢多說話,更不再三再四說什麼拜佛的話。
馬車輪子軲轆,軲轆的發出有節奏感的聲音走在大街上。包廂裡我低頭喪氣的閉目不語秋月也很識趣的不啃聲。約摸一下時間不早了,我才漠然的冷聲開口道
“走到哪了?”
秋月撩開包廂的門簾子伸頭看看外麵,頭都不回的說道
“走到吉慶街後半拉子了,還有二裡地就到府邸。阿!那個蠻子劇團今年又轉過來了啊!打把勢賣藝還在那裡架個炮呀。”
被她一嚷嚷好奇心作怪,我也趕緊撩起包廂小窗戶布簾,轉動眼球四處瞅尋找哪個打把勢賣藝的都啥炮?
馬車走出去轉一轉彎已經走近府邸小門前都離開吉慶街了。我也沒有瞧見秋月嚷嚷著的打把勢賣藝的人更彆提其大炮啥的。
心想這個秋月死鬼東西,又在有意哄著我玩兒還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