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的時候姥姥從佛祖家裡回來,正坐著喝茶呢!我推開外廳大門抬腿走到內室裡,第一眼瞅著姥姥我就規規矩矩的屈膝行禮。看見我和身後一個丫鬟都恭敬的行禮後。
姥姥放下茶碗伸手示意讓我起身過去坐她旁邊的軟榻上,滿臉笑容的看著我說道
“哎喲!我是真的心想誰,誰來到我這裡。好乖乖的,我都有多少天沒見你了!玉芝,念著你身子骨受不了風寒,在廟裡的姑子研磨點何首烏的粉,一會兒讓你房裡的秋月捎著,早起喝粥兌點進去,除去宮寒最頂用的法子。”
我側身看著姥姥不知覺的自個兒身子歪過去和她依偎在一起。姥姥拍了拍我的頭,忽然發現我的頭發被梳起來包著布裡。她馬上回頭盯著站立後排的麝月,說道
“今兒晚上了,咋整的?郡主好好的長頭發好看的很,你咋想起來的包布裡胡搗鼓啥?麝月和秋月越大越不懂事兒了”
我直起身子撒嬌的說道
“姥姥,您這次真的錯怪她倆了,是我自己要的,就要把頭發包上。”
姥姥差異半響詢問道
“玉芝,你腦袋裡想啥事兒呢?包發這般款式,都是孤苦無依無靠沒有男人的婆子。而你現在才有一個駙馬是新婚燕爾,不許胡鬨彆扭玉芝你該懂得點事兒了”
我滿不在乎的說道
“爹爹要我的夫君出門遠行大成的軍船押運食鹽,爾他是鹽官。過大年了,恐怕他都不在家裡”
姥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
“你爹爹是朝廷重臣,押運食鹽可是一個正經差事兒。
這年關將至的日子裡,用旁的人靠譜不靠譜點先不多說,咱們家既然是幾位朝廷命官又世代忠良,隻能把繁忙的國務擺放在首要位置。
你現在也是有駙馬的人了,得學會點理解夫君支持他為國效力做個知禮通達的賢內助”
我認真的點頭應允並開口說道
“嗯嗯,姥姥說的在理我也這樣想著,不過呢!
我想著為了更懂得理解夫君的公務,我是不是應該有一個機會呢?這麼說吧,我的見識太少啦,也沒接觸過府邸餘外的事物。
姥姥您看是不是吧!不懂得就更不會理解何談做好賢內助”
姥姥眨巴眨巴眼上下看看,回應道
“長見識,哪裡可以讓你見識一下,你是想乾嘛?想出趟遠門嗎?”
我歡喜的趕緊搭話說道
“我想去看看上京都城,聽說哪裡都有頭發自來卷而且黃色發髻的女人。
還有特彆多大成沒有的,玉門關外的波斯人用駱駝帶來的稀罕東西。聽聞尼泊爾人的油酥鍋盔香噴噴的味道跑過幾條街。蠻夷之地的大漠孤煙彆有一番風景”
姥姥沉思良久才開口道
“押運食鹽要走華林江水路,才領命上任又是主帥。當官管人的威風還沒樹立起來,就把家中小媳婦兒也領上一道跑那麼遠。玉芝,,你覺得合適嗎?
你這個小賢內助是要咋個幫忙嘛?”
我咬緊牙更堅持心中意願的說道
“姥姥,你理解我一點點,好不好!也許從玉門關外回來的時候,就在我肚子裡會有一個寶貝了!
如今已是不易,他在離家數月有餘。姥姥你讓我咋給您再添開心果,沒有人幫忙我也無法為恒宏世家延續子嗣,咱們家裡多久都沒有小孩兒的哭鬨聲了。”
姥姥低頭看一看茶碗,回味起往事的樣子緩緩神說道
“興許這真是一段佳話,當年恒宏世家你的祖父,恒宏家裡的長子長孫河洛。
也是一樣的情景才娶我過門能有幾天阿,婚房裡的大紅被褥還沒睡熱乎。他就要帶兵出征去嶺南紫霞關朝廷派他是去駐守邊疆,同時還要替換掉武林將軍。
朝堂之上皇帝陛下,對武林將軍遠在萬裡之外卻掌控大成帝國的百萬重兵,一直都擔心他會蓄意謀反。
爾我也像今時今日的你一樣,吵鬨不休非要你姥爺攜家眷同行。
麵對我的死活不讓步最後我的爹爹,派遣一隻黑衣行者組成的隊伍給我。明麵上我就和丫鬟一起在馬車裡,行者們都隱藏在暗處一路向北追隨我。
今晚,被你這個小東西攪合勾起了我的回憶。”
我甜甜的笑著,一隻手伸到姥姥的小手背上摸著。隻是一直如此親昵動作來捕捉姥姥的心情。一切儘在不言中,這晚上我回去繡樓之前姥姥卻已經打發個婆子,跑去爹爹那邊送口信了。
回來自己的繡樓上,我學莫著隻需這幾日裡勤快點多過去上房哪邊,仔細伺候好姥姥左右我的大事必然會成。看準點時機再最後得到爹爹的應允就得啦萬事順意。思謀好我躺床上沒咋滴就熟睡中。
劉濤看一眼麝月都打包好的行李箱裡,全都是衣服被褥塞的滿滿當當。就吩咐一聲道
“都不用操心了,我出去到哪裡都有住的地方,帶好幾箱子被褥乾嘛?都拆下來不帶。”
麝月莞爾一笑回答道
“駙馬爺,你這話說的,長途跋涉去上京起居在哪裡都還不知道呢?咋能不需要帶上被褥呀!如果就住在軍船上那至少需要一床厚被子,大晚上的河路上水氣冷不捂著點,再被凍壞了”
劉濤沒耐心的說道
“就我一個人,咋搞的好幾個大箱子啊!我是公差,你們整的好像搬家一樣大包小包的大堆大堆的東西。煩不煩,用不上的東西還費勁吧啦帶著,煩死人拆下來不用!”
我偷摸的再去求爹爹應允事兒,爹爹很快就同意了。滿心歡喜的我,走進屋裡看著一堆淩亂的箱子就積極吩咐道
“就這幾個小箱子一星半點的東西哪夠用?都去再多準備一些衣服和被子還有枕頭啥的,在路上人多都要用上,秋月一起過來和麝月你們倆也需要準備一下,路上互相照應著點兒”
秋月瞪大眼睛看看我,疑問的語氣說道
“路上小心照應著點,小主貴您這句話說的!您不會也同行吧?”
我一屁股坐下來得意的笑著,麝月抬頭看看我,更肯定的說道
“就是說我們兩個也一起去!咱們都一起去上京,上京可是北方最繁華熱鬨的金國大都”
秋月興奮勁頭十足的說道
“還有一個事兒,咱們一起在軍船上啊!這是大成的鐵船阿,早聽說過軍船威武霸氣的很,得個機會讓我也看看唄,真心不錯不錯不錯挺好的啊!”
麝月更歡歡喜氣的說道
“這新年的第一天就在大成軍船上啦!一帆風順,順順當當。春節裡還有沿途風景如畫可看,這樣過節日好彆致!”
劉濤心情不好起來,打量一下更認真的詢問我,急急的說道
“你是在逗我?不帶這樣玩的好吧,你去乾嘛?我這是第一次出遠門還是押運鹽,走許多路呢!不是出去郊區玩兩天,你身子弱禁不起折騰,你們三個女人一台戲,說說話就去阿?”
我站起來挺直腰杆故意正臉對著他的臉,大聲說道
“我們三個娘們陪伴著,你呢一屆鹽官大人在上,吆麼坐大船會悶著的,也好有我們三個人說話的唱曲的都齊全!咱一起押運大成朝廷的鹽袋子也不膩歪,軍船也罷,哪個上京也罷!我倒要看看沿途還有啥風景,上京的大土坯牆內有沒有比吉慶街還熱鬨的地方”
這回輪到劉濤跌坐在那裡,泄氣的說道
“娘子阿!金枝玉葉的小貴人!你這是鬨哪一出就哪出的,上京現在是天寒地凍的,押運官鹽路途遙遠會有啥好看的!你跑去受罪不說更加拖累人!這都是誰啊!居然還,還如此一味兒的慣縱你”
走到他麵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更加認真的盯緊他的眼睛,我嚴肅的一字一句說道
“這個事兒唄!就這樣定下來!你走到哪裡,我就走到哪裡。沒啥商量餘地。”
劉濤心中無比滴泄氣!最後目光落在門口一堆亂七八糟的行李上。心裡暗暗想著:早一點明白郡主的性子如此磨人,跟個小孩一樣不懂事就是餓死!我也不做上門女婿。
雖說是冬季,太陽卻暖暖的,碼頭上的小風一股勁扇起我的長裙。
落入眼簾的是停在深水裡的領航海鰍。通體都有鐵衣包裹,我默數一下有四十多隻劃槳船工百號人。
碼頭四周全是船桅杆,十艘海鰍一字排開,船型偏長得有八米,上下二層還是防沙平底,鐵甲蓋板頭尖尾廋像個魚。
爹爹安排了一個遊舫彩船跟著軍船隊伍裡,這是特地為我準備下的。
遊舫個頭好大,船倉四四方方占了正個夾板,棗木紅色的圍欄老闊氣的模樣。船倉門都是大漆彩繪,圖案豔麗奪目。
我的遊舫彩船,擠在鐵甲海鰍的廋船堆裡,個一路不對稱顯得尤其紮眼。
離開府邸的前夜,姥姥和娘都再三再四問我,行李準備的夠用不。
現在看著搬運東西的人,已經跑上跑下忙碌一上午,卻還有好幾個箱子沒搬上遊舫。
麝月和秋月早早就一兜勁頭登上遊舫。指揮著擺放好各樣器皿用具。
看著她倆那個積極性,歡騰熱鬨的模樣,好似這不是離家遠行,爾是出門會友。
爾我獨自走在冷風中,默默端詳著深水裡的軍船,細高的桅杆緩慢升上去紅色的小旗子。
被迫帶著女眷出差,劉濤心裡十分不爽。可是再回頭一想,自己率領大成的軍船遠行。他又感覺渾身熱血沸騰。
響午剛過,刺耳的小號聲嘹亮又尖細,劃破天空轉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領航的海鰍早一刻已經啟動行駛在華林江上。
劉濤手裡握著一個細細的長筒,獨自站在領航海鰍的船頭上查看江麵。
這是他唯一可用的望遠鏡。第一眼看到這個玩意兒劉濤就想這長筒子,比我年齡都大捎回我來的時代裡,肯定是個極品古董得值許多錢!
船隊一路往下遊走,河道很寬闊風向也順,我的遊舫排在海鰍船隊伍最後。
船底下巨大的輪子靠船倉裡一組小輪子驅動,船工們握著船槳在領頭的鼓點中均速滑動,華林江水流量很大。遊舫走的飛快。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站在遊舫最前沿的甲板上。其實船隊伍老長,可我就一直盯著他瘦瘦的後背。
他先行登上了領航海鰍,我就一直心裡哇涼哇涼的。他所做是在有意疏遠我。
也不懂為啥,我就一直感覺和他在一起時間少的可憐。好像還沒打算乾嘛呢就都過去啦。
遊舫晃悠悠的漂移在華林江上,太陽快要落下去時,紅彤彤的晚霞倒影在江麵。真是好看啊!
我低頭一瞧發現江裡遊戲著幾條大黑魚。
正看那黑魚調皮的吐水泡呢!一張白皙緊致的男人臉突然從江水裡冒出來,
我被他嚇一跳,嘴裡“呀”的喊出聲咯。很快的他上半截胸膛都浮出水麵。
我看的很清晰,他飄過水花的下半截就是個大魚尾巴。
“蛟龍,不不是龍,你是男人嘛?還是蛟龍呀!”
我無法自控的衝動起來,對著他唐突發問。
他很帥的翻個身,一條黑色粗壯的大魚尾巴拍起一片水花。
然後他看向我輕點額頭,優雅的回眸一笑,手指舉起對著我打個響亮的“啪嗒”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轉頭他瀟灑的不見了,好似從沒來過一樣。江水頃刻間混濁許多。
這意外的收獲讓我呆愣住,居然看到蛟人,而且還是個年輕俊朗的男人,隻聽聞故事裡的事那大江大河最深處有蛟龍。
如今親眼目睹拍起水花的大魚尾,還有他那回眸一笑,我的心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