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突如其來的地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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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依然身為三個人之中唯一的女性,當然是自己一個人住單人間,李家輝遞給她206的鑰匙說道:”你先進去休息一下,補充下體力,到天黑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商量下對策。”

程依然麵無表情的拿過鑰匙,似乎對李家輝還是有些餘怒未消,隻是匆匆的接過鑰匙就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中間也沒有跟李家輝他們說過一句話。

李家輝有些苦惱的摸了摸鼻子,揚了揚手裡的鑰匙開了程依然隔壁的205房間,張建也大搖大擺的跟著進了房,邊走還邊抱怨的說道:”我說你們真是有福不會享,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竟然找了這麼個破地方住,還沒招待所的環境好呢,又不是沒錢,我們難道就不能選個高級點的酒店?”

李家輝解釋道:”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這荒郊野嶺的你看到這附近有高級大酒店的影子了?更何況,住高級大酒店是需要身份證登記的,我和程依然是無所謂,風險還小點,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你可是光明正大背叛了魔君的,而且林夢涵對你也相當的熟悉,我想如果你去入住高級酒店,會有什麼後果不用我直說吧?”

張建皺了皺眉,頗有些不滿的說道:”那也不用選這麼簡陋的旅館啊,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他一直都是李家的大少爺,吃的用的都可以說是最好的,在出了林夢涵這件事之前,張建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破爛的地方,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

李家輝環視了一下旅館內的環境,也知道住這樣的地方的確是委屈了張建他們了,屋內就隻有兩張鋼絲床,就好像是解放軍行軍用的那種小小的單人床,大概也就二十來平方的樣子,擺了兩張床就差不多把空間都占了,剩下的就是一個簡易的床頭櫃,甚至連個多餘的桌子都沒有,也難怪張建會如此不滿意。

“那不是還有一個櫃子麼。”李家輝指著床邊的小小床頭櫃說道。

張建不耐煩的提了一下櫃子說道:”這麼小能有什麼用?連個浴室都沒有,想好好的衝個澡休息一下也不行。”

這一路風塵仆仆的,趕路趕的他都快傻了,鵬洲又是在北方的地界,所以難免會有一些大的風沙塵土,讓幾個人都看起來都灰頭土臉的。

李家輝無奈的說道:”你就不要再抱怨了,你看,人家程依然一個女生都沒有說什麼,你一個大男人又何必這麼斤斤計較。”

說道程依然,張建的興頭又來了,他大大咧咧的坐到其中的一張床上,把胳膊枕在胳膊後麵說道:”我看程依然現在是記恨上你了,你是沒看見他看你的眼神,吃了你的心都有了,我就納悶兒了,李家輝,你做什麼了?這麼招程依然煩,她都恨不得把對你的討厭寫在臉上了,你這一時半會兒的估計真求不得她的原諒。”

李家輝當然也知道張建說的都是真的,程依然現在對他的態度排斥的很,能避免跟自己接觸 就儘量不跟自己接觸,讓李家輝想道歉都沒有門路,更何況他們兩個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張建這麼個大燈泡,李家輝當然也不能當著張建的麵承認自己對程依然做的那些流氓事情,所以李家輝也是相當的煩惱這個事情。

他學著張建那樣坐在了床上,苦惱的說道:”我也沒有辦法啊。她現在非常的排斥我,隻能等她氣消了之後再慢慢的想辦法了,現在我先不想這些事情,我想的是如何跟佛學院達成聯盟一致對抗魔君。”

張建說道:”你相信那個佛學院裡麵的人麼?不是說他們之中早就有人投靠了魔君了麼?”

李家輝道:”這些問題我都已經想過了,但是我覺得佛學院肯定還是有正義的人士在裡麵的,我們一定要找到一個方法可以跟他們達成一致,這樣才能一起來對抗魔君,我覺得林夢涵既然敢放心大膽的暴露身份,這就說明魔君已經不怕暴露自己的野心和目的了,可能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攻打過來。到時候如果就憑我們三個,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

張建也心有餘悸的點點頭:”那個林夢涵,現在的魔法修為又高了不少,我在魔君的宮殿的時候就知道她修煉的那種武功相當的陰狠毒辣,有時候甚至還需要人血人心之物來提高自己的修為,恐怕再見到她的時候,這個林夢涵已經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了。”

現在提到林夢涵,李家輝隻覺得自己的心裡已經平靜了許多,再也不像往日那般痛徹心扉,隻是胸口林夢涵打了一掌的地方有時候還隱隱作痛,李家輝知道自己已經漸漸的放下了林夢涵,現在在自己心裡的人是程依然,程依然是不會背叛自己的。不過,身為一個林夢涵曾經的愛慕者,並且是喜歡了林夢涵好久的人,他也很不忍心看到林夢涵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李家輝歎口氣說道:”林夢涵也是個可憐人,我想她做這些事都是逼不得已的。”

張建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什麼逼不得已。就算一開始林夢涵是逼不得已的,那後來呢?後來打你那一掌呢?後來又把我變成蟲虱的時候呢?她還是逼不得已的?也就你才這麼想,是個人都知道林夢涵是存心報複。你還是擔心下再見到林夢涵之後怎麼打敗她吧。”

李家輝點點頭說道:”這些我都知道,倒是你,用不用隱藏下身份?林夢涵他們不知道我們的行蹤,但是魔界的大部分都見過你,你又光明正大的背叛了魔教,投靠了我們,現在魔君肯定生氣道發狂,四處通緝你,如果你被他們認出來怎麼辦?”

這也是為什麼李家輝不願意去高檔的酒店住宿的原因,他和程依然還好,畢竟魔界見過他們的人很少,也就隻有林夢涵見過,但是張建不一樣,當時他在魔君的宮殿呆的時間那麼長,見過他的人肯定不少,如果這個時候在佛學院這裡有魔君派來的臥底,認出張建來了就麻煩了,說不定還會連累自己和程依然。

張建顯然也有著一層的顧慮,他現在也不清楚自己和李家輝隻見到底是誰連累了誰,總之他們現在都是一條戰線上的戰友了,自己已經背叛了魔君,那麼魔君和林夢涵為了怕他泄密也一定會對到處尋找自己的下落,好讓他們殺人滅口,雖然現在跟李家輝在一起,但是也不代表幾個人都是安全的。

現在他們能做的也隻有儘快的趕到佛學院然後一起對抗魔君,自己畢竟已經暴露了,也不能讓李家輝和程依然因為自己受到拖累,所以張建也是很清楚局勢的,隻是他一直以來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沒怎麼吃過苦頭,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所以住這樣的小旅館的確是委屈他們了。但是張建也很清楚現在時態的嚴重性,畢竟魔君一天除不掉,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心腹大患。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張建重重的往後一仰,躺在床上,歪著腦袋看著李家輝說道,”你說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真是受夠了啊。”

李家輝搖搖頭,說道:”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可能打敗魔君之後就是結局了吧。”現在李家輝也不敢說事情到底能惡化到什麼地步,或者是他們能幸運都什麼地步,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畢竟他們的同盟太少了,但是李家輝知道如果隻靠他們三個人的力量是很難的。

“你說。”張建想了一會,憂心忡忡的說道,”如果我們沒有打敗魔君怎麼辦?”

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在魔君宮殿的時候清楚的知道魔君到底有多麼的厲害,先不說魔君就是林夢涵都讓他們應付起來太吃力,更何況魔君的後麵還有龐大的蟲虱部隊和很多怪物作為手下替他賣命,最重要的是,他在魔君宮殿的時候一直都聽說過一個可怕的名字,就是魔界的左護法衛海,這個人他聽無數過妖怪提起過他,每次甚至比提起魔君還要害怕幾十倍,聽說是比林夢涵要厲害很多的人物,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人還是怪物,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魔鬼還是平凡人墮入魔道之後才變成的怪物,隻是看魔君宮殿裡的怪物提起他的時候的表情,就可以知道這個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一個區區的左護法就這麼厲害,更彆說魔君了,估計他們幾個聯合起來都不是魔君的對手,要不然的話,修真道法學院也不會輕易的就被滅了個滿門抄斬。

張建的這個問題,李家輝當然也想過,他也曾經想過如果他們沒有打敗魔君反而被魔君所打敗,如果他們沒有阻擋魔君進攻人間的話,那麼人界就會變成一副怎樣的慘狀,這些都是李家輝想過的問題,可是他發現自己不管怎麼想,都沒有辦法想出一個結果來,如果他們沒有打敗魔君,那麼人間必定是一派生靈塗炭的景象,如果他們打敗了魔君,那麼就算是拯救了世界,當然李家輝希望結果可以是後者,不管如何,他都會儘力而為,用儘自己的一切力量去打敗魔君,如果萬一不幸失敗了,那麼他也不會後悔,隻能說明魔君太強大的了,自己不是那個可以拯救世界的英雄,隻能希望可以有後人來繼續這個偉大的使命。

對於生死成敗,李家輝看的很開,但是他希望自己可以成為那個英雄。所以對於張建的問題,李家輝很平靜的說道:”事情怎麼樣,我們現在都無法得知,隻能儘力而為,老師以前不是經常告訴我們一句話,儘人事聽天命,我們要做的就是拚儘一切力量去努力,如果後果不是我們所希望的最好結果,那麼我們儘力了那就無愧於心了。”張建想了想回答道:”也是,反正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打敗魔君大家都沒好日子過。還是想儘辦法解決掉這個魔君吧,每天想他想的我都頭疼了,生怕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準備進攻人界,或者是準備殺了我滅口,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李家輝說道:”張建,你想清楚沒有?從你背叛魔君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被魔君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很有可能他會第一個拿你開刀,你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危險,跟我們一起戰鬥,你很可能會送掉性命,這些你都想好了?”

張建沒想到李家輝會突然這麼問他,好像自己是個膽小鬼一樣,會臨陣脫逃的懦夫。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在學校的時候一直是一個仗勢欺人的角色,就算是打架也都是派保鏢出手,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勇敢過,也難怪李家輝會瞧不起自己,可是他張建已經不是從前的張建了,自從他被林夢涵抓住受儘了非人的折磨之後,他就發誓自己一定要報仇,不惜一切代價的報仇。

所以張建生氣的對著李家輝說道:”你把我張建當成是什麼人了,我說跟你是戰友就一定會當你是生死之交的戰友,魔君如此的虐待我,甚至把我的肉身毀掉了,難道我還要坐著等死或者是繼續當他的爪牙讓他殘害那些無辜的生命,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我跟你說,李家輝,我們一定要打敗魔君,我們一定能打敗魔君,你可是擁有上古血脈的人,是我們的王牌,所以你一定要有信心才行啊,你要是沒信心了,你讓我和程依然怎麼辦?我是豁出自己這條性命也要找林夢涵那個娘們兒報仇的,所以你一定要幫我實現這個願望。”

李家輝也知道自己的態度有些問題,不過他也隻是擔心張建會到最後關頭會倒戈相向或者是讓他們百忙一場,畢竟張建的前科不良,可是聽到張建這一番話之後李家輝也覺得是自己多慮了,張建恨林夢涵恨的咬牙切齒的,怎麼可能還會再去投靠魔君。

所以他對著張建點點頭說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們一起努力修煉打敗魔君,還人間一個清淨。”

張建點點頭,伸出手掌跟李家輝在空中猛地一擊掌,手掌相擊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乾脆,象征著兩人信誓旦旦的決心。

正當兩人痛快的擊掌為盟的時候,腳下的地麵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突然外麵好似有雷聲,從東南朝西北而去,李家輝和張建麵麵相覷,十分驚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頃刻間屋裡的桌椅板凳全都劇烈搖晃起來,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一下子就翻倒,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玻璃聲音,屋梁椽柱發出折斷的聲音。

李家輝和張建互相看著,臉色都變了,怎麼會突然有地震?

第二十三 地震(下)

“是地震?”李家輝皺了皺眉頭,看到外麵的景色也在隨著腳下的震動而一晃一晃的,似乎已經是經受不住那強大的衝擊。

“怎麼可能?”張建也同樣臉色不好看,”鵬洲佛學院壓根就不是地震發生區,而且如果發生了地震,外麵早就應該有動靜了,不可能還會這麼安靜。”

“難道……”

李家輝和張建對視一眼,兩人的臉色同時大變,飛快的往門外衝去。

兩人衝出被震動震撼的搖搖欲墜的旅店房間,才發現外麵的情景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旅館內早就已經空無一人,連老板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旅館在強大的震感中來回飄搖,連房梁都已經倒塌,窗戶上的玻璃碎了一地,而腳下的震動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李家輝和張建都感覺到站不穩,一陣陣的頭暈目眩讓兩人不約而同的靠在了牆角裡。

“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程依然披著一件外套也從隔壁衝了出來,她也感受到了那強大的震撼,慌亂之中連鞋子都沒穿,穿著旅館裡的脫鞋就出來了。

她一出來就看到了分彆站在兩個牆角的李家輝和張建,整條走廊上沒有任何人,隻有他們兩個站在那裡,讓這場地震看起來是如此的詭異和邪門。

“怎麼回事?”程依然揪著外套的領子問李家輝,”這是地震麼?”

李家輝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這個感覺跟地震太像了,但是應該不是地震,你看外麵。”

程依然順著李家輝手指的方向往窗外看出,隻見窗外是一片安靜,街上的柳枝像得了病似的,葉子掛著一層灰土在枝上打著卷,枝條一動也懶得動,無精打采地低垂著。馬路上一個水點也沒有,乾巴巴地閃著白光。便道上塵土飛起 多高,跟天上的灰氣連接起來,結成一片毒惡的灰沙陣,燙著行人的臉,處處乾燥,處處燙手,處處憋悶,整個老城像燒透了的磚窯,使人喘不過氣來。狗趴在地上 吐著紅舌頭,騾馬鼻孔張得特彆大,小販們不敢吆喝,柏油路曬化了,甚至鋪戶門前的銅牌好像也要曬化了。

可是這一切都不像是地震發生時的景象,跟他們所在的旅館比起來就好像是完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耳邊還回想著轟隆隆雷聲就像是盛夏的午後要降臨一番大雨一般振聾發聵,可是外麵卻完全感覺並不到一絲這樣的氣氛,一派安靜祥和。

程依然皺了皺眉頭,很顯然也發現了這個旅館的怪異之處,她腦子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看到李家輝的臉色,她就知道自己可能已經猜對了,她咬了咬嘴唇說道:”現在怎麼辦?”

腳下的震動越來越強烈,似乎要把他們整個人都翻到地下去,跟外麵的寧靜祥和比起來,耳邊嗚咽的風聲和震耳欲聾的雷聲讓程依然覺得儼然是處於地獄一般。

“那現在怎麼辦?”程依然說道,李家輝和張建都隻是沉默的靠著牆角一動不動,讓她也手足無措起來。

“旅館老板呢?”張建突然在這個時候問道,眼前這場地震的來頭很詭異,他們不想連累無辜的人受到傷害,所以第一反應是去尋找旅館老板的影子。

“不知道。”李家輝說道,”也許趁亂跑掉了吧。”

“那我們也趕緊出去吧。”張建說道,”這裡很快就會塌掉的,還沒打敗魔君之前就被砸死,這也太難看了。”

李家輝對於張建的提議毫無異議,他和張建對視一眼,兩個人分彆小心翼翼的彎著腰往旅館的門口走去,李家輝看到程依然已經被強烈的震動震撼的連站都站不穩了,而且程依然穿著拖鞋,似乎有些行動不便,更是限製了她的速度,李家輝皺了皺眉,隻能又回過頭去扶著程依然。

程依然正在四處的躲避著房頂上掉落下來的石塊和灰塵,突然一個強有力的肩膀把她攬了過去,隻聽身後一聲轟隆隆的聲音,程依然回頭一看,臉立刻嚇的白了,剛才她站的地方,赫然一個大石頭,如果不是李家輝及時拉住她,估計她很快就會被石頭砸到地上。

“謝謝。”程依然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她動了動想要掙開李家輝的懷抱,但是卻發現李家輝抱得死緊,讓她壓根掙脫不開。

程依然有些奇怪的看著李家輝,眼裡滿是不解的神情,轟隆隆的聲音中隻看得見李家輝嚴峻的臉龐,他緊緊的攬著自己的肩膀,拖著程依然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你……”程依然有些不安的動了動,依然還是想要脫離李家輝的懷抱,”我可以自己走。”她倔強的說道。

“彆動。”李家輝冷冷的說道,”趕緊跟我一起走。”

臉色依然冷峻,他甚至看都沒看程依然一眼,隻是默默的跟她一起並肩慢慢的往門口走去。

看到李家輝臉色不善,程依然也不敢多話,隻能伸手攏了攏自己的外套領子,玻璃碎了,外麵的風呼呼的吹了進來,雖然是酷夏正當中但是卻也讓她覺得有些涼意,她跟李家輝慢慢的並肩往前走,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耳邊隻有轟隆隆的雷聲。

“啊……”突然程依然的身子矮了下來,她痛叫一聲,不管不顧的蹲下身扶住自己的右腳。

李家輝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帶的險些被絆倒,他低下頭著急的問道:”怎麼了?”

聲音裡是掩飾不了的關心。

程依然抿了抿唇,痛苦的連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她有些使勁的捏了捏自己的右腳小聲說道:”我的右腳被石頭砸到了。”

“什麼?”李家輝一看她疼的發白的臉色就知道這一下砸的不輕,他趕緊蹲下身仔細的看著程依然的傷口。

隻見程依然白皙的腳背上,已經開始滲出鮮血,想來是那塊石頭跌落下來的時候正好是銳利的一麵砸到了程依然的腳背上,所以整個傷口看起來已經被割破了,麵積也不小,所以程依然的腳背幾乎是立刻腫了起來。

“這麼嚴重?”李家輝也沒有想到傷勢會是如此的嚴重,看這個樣子,程依然是沒有辦法自己走了,突然房梁在兩人的頭頂上一聲巨大的震動,李家輝眼明手快,抱著程依然就滾到了一邊,隻聽轟隆隆一聲巨響,粗壯的房梁從房頂上掉了下來,在兩人剛才蹲下的地方砸出了一個大坑。

“彆管我了,你快走吧。”程依然突然說道,她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這個地震是有心人士故意搗亂,這場地震來的詭異又蹊蹺,如果李家輝再跟她繼續浪費時間,估計兩個人都要出不去,這個時候,程依然抬頭看了看,張建已經快順著牆角摸到旅館的門口了。

“彆管我。走吧。”程依然捂著受傷的右腳推了推李家輝,”不要再耽擱下去了,這裡太危險了。”

李家輝看了看程依然的右腳,又抬頭看了看程依然嬌好美麗的臉龐,他突然轉過身去在程依然前麵蹲了下來。

“你乾什麼?”程依然呆呆的望著眼前寬闊的背影。

“來。我背你出去。”李家輝說道,聲音是不如拒絕的堅定。

“不用了。”程依然搖頭說道,”我不用你背我,你趕緊走。”

程依然清楚的知道自己傷的有多嚴重,而現在腳下傳來的震感也越來越嚴重,如果李家輝再背上她,那麼後果一定是兩人一起困死在這旅館裡。

“彆廢話,上來。”李家輝回頭狠狠的瞪了程依然一眼,又固執的轉過頭去繼續蹲在程依然麵前。

“李家輝……”程依然有些遲疑的叫道,剛才她看到了什麼?李家輝的眼睛裡透露出來的情緒是心疼?

李家輝會心疼她?如果不是情形不對,程依然都想仰天大笑了,李家輝竟然還會關心她?他不是以看不起她忽略她欺負她為樂趣麼?現在她竟然在李家輝的眼裡看到了對自己的一絲絲心疼?

程依然啊程依然,你努力這麼久,喜歡了這麼久,終於還是有回報的。李家輝畢竟還是心裡有你的,不管你對她來說是個合作夥伴也好,是他的救命恩人也好,是一個對他來說很困擾的愛慕者也好,現在李家輝終究還是心疼她的,哪怕隻有一絲絲也讓程依然覺得難能可貴,可是自己再也不需要了,李家輝,我再也不需要你的心疼和愛護了,當那日你像一個登徒子對待婢女一般的態度對待我,我就再也不需要你的內疚和感情了。

我已經決定不喜歡了你啊。李家輝。已經決定再也不喜歡你了。所以你現在的關心和愛護對我來說太遲了。

程依然對自己說道。但是就算是這個樣子,她也不希望連累李家輝,她現在已經受傷了死在這裡也沒關係,但是李家輝不行,李家輝不能因為自己被困死在這裡,他應該出去,外麵還有很多人在等著李家輝的拯救,程依然知道,李家輝是上古血脈的傳人,那麼阻擋魔君的事情隻能讓李家輝來做,所以李家輝不能死,他要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有希望給她那些遭受滅門之禍的師兄弟們報仇,才可以為那些無辜慘死的人討回公道,也可以為她報仇。

所以李家輝必須要活著離開這裡。

“你走吧。”程依然壓下自己心口的酸澀說道,”你走。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李家輝懷疑的看著她,在看清楚程依然眼裡的眼淚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直無形的大手抓緊了,他固執的蹲在程依然麵前,一動也不肯動,倔強的說道:”要走一起走,趕緊的上來,我們一起逃出去。”

程依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清楚李家輝在想什麼了,他一會像個無情的劊子手一樣拒絕了自己的愛慕,又因為一個林夢涵像敵人一樣冷酷的對待自己,在她以為自己能夠走進李家輝的內心的時候,卻發現他又變成了另外一幅樣子,輕佻的毫不尊重的踐踏著自己的尊嚴,現在卻又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也要救她出去。

程依然喃喃自語道:”李家輝,到底哪個人才是你?”

冷酷的李家輝,溫柔的李家輝,輕薄的李家輝和不信任她的李家輝,到底哪個才是真的李家輝?李家輝聽到程依然的問話,連頭也沒回,隻是用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不管哪個,都是我,我不希望你受傷。看到你受傷,我會心疼。”

最後一句,李家輝說的很輕,程依然隻是看到李家輝的嘴巴動了動,但是卻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她忍不住伸過頭去追問道:”李家輝,你說什麼?”轟隆隆的雷聲依然在繼續傳來,慢慢的開始變大,似乎是那雷聲的主人已經失去了耐性,漸漸的開始變的不耐煩起來,所以程依然沒有聽清楚李家輝說什麼。

“我說,你趕緊上來。”李家輝回頭看了程依然一眼,又回過頭去繼續蹲著,似乎跟程依然較上了勁,李家輝的意思很明顯,隻要程依然不上來,那麼他就不起來。

對於李家輝的固執,程依然有些無可奈何,她有心想要再說幾句,卻被已經摸到門口正打算開門逃跑的張建給打斷。

“喂。你們倆怎麼了?趕緊的過來啊,還在磨蹭什麼?不想要命了不成?”

看到一直後麵對峙的程依然和李家輝,張建實在忍不住開口大聲的嚷嚷起來,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兩人也一點也不覺得危機,竟然還在那裡大眼瞪小眼。

“程依然的右腳被砸傷了。”因為雷聲越來越大,所以李家輝隻能張大嗓門大聲的吼過去,”我要背著她過去。”

“那就趕緊的啊。”張建皺皺眉,覺得這兩人竟然如此的不知死活,如此的耽誤時間。”程依然,快讓李家輝背著你出來,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張建都已經如此發話了,而且李家輝的確是一副程依然不上來我就不起來的架勢,所以程依然隻能無奈的趴到李家輝健壯的後背上,讓他背著自己慢慢的往門外走去。

雖然背上多了程依然一個人的重量,但是李家輝走的依然很快,他輕巧的躲著不斷掉落的石塊和塵土,背著程依然往張建的方向走去。

轟隆隆的雷聲中,夾雜著不斷掉落在他們身邊的石塊和塵土,但是李家輝背著程依然的手臂卻強而有力,穩穩當當的沒有讓程依然感覺到一絲顛簸,兩人相互依偎著在這一片震動中行走的場景,像是相濡以沫的兩夫妻,雖然環境無比的凶徒險惡,但是卻讓人覺得無比的溫馨和安全,好像隻要兩個人靠在一起,就可以度過難過,就有無窮儘的勇氣去麵對外麵那錯綜複雜的危險世界。這讓程依然覺得心裡有一絲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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