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生二(1 / 1)

撒旦狂情 法魯曼 3449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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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姐妹,一個個在紗廠,是被下崗,就是病退,日子過得一窮二白,緊巴巴的。與她相比,真是天地下的。每想到此,她就唏噓已,差點嫁給修理工張什麼,瞧,連字都忘了。時間過得真快呀,想這些了。現在她隻想讓孩子好好學習,考北大然後去美國留學。

這學期顏子語考了個第一,他覺得對得起父母了。現在他還知道學習為什麼,在他看來,學習就是為父母,為了考大學。而他實在沒有學習的興趣。他知道他能有好成績純粹因為自己的小聰明,跟好學等好品質沒有關係。大人總是混淆本質,他覺得可笑。

他還是時時地想起慕容婉兒,放假了,學校要補十個半天課。這是第一天,的是英語。完課後他回家把媽媽準備在冰箱的飯吃了,躺在小床又突然有見慕容婉兒的衝動。他一骨碌從床爬起來,穿了件紅恤、白短褲,騎車就往美院的方向奔。

正在午休的慕容婉兒被時斷時續的敲門聲弄醒,她想可能是蘇紅樂,隻有她才這樣,這是假期,學生可能來,另外若是學生也會這樣長的時間有耐心地敲門。

她沒有換衣,穿著簡單的寬大的睡袍,又是湖藍色的,頭發用夾子隨意地夾在腦後。

“紅樂,怎麼這會兒來。”她邊說邊開門,一看到是顏子語,嚇了一跳。這怎麼可能?他有什麼急事嗎?

“哦,是子語呀,找我有事嗎?快進屋。”

顏子語順從地走進來,脫掉他的涼鞋,赤腳走到沙發前坐下。慕容婉兒說你等後就走進裡屋還輕輕地把門掩。大概是換衣吧,顏子語想。臥室的門沒關嚴,有竹子般的一條縫,顏子語好奇地向裡看,隻看到床的局部,鋪的是白色床單。突然一塊藍布蓋住了那個床,是慕容婉兒的睡衣,顏子語臉紅得鉸起手指,心急速地跳著,迅速低下頭。

很快慕容婉兒就出來了,穿了件小碎花的連衣裙,裙擺很大,直拖到腳裸處,益發顯出她的修長和嫵媚來。

“顏子語,找我有事嗎?”慕容婉兒從冰箱拿了瓶可樂遞給他,“喝點可樂吧,天熱,我這屋子又沒裝空調。”

“謝謝!”顏子語顯得很靦腆,緊張地看看慕容婉兒,又低下頭。

“這孩子,有什麼就說嘛。出什麼事了。”慕容婉兒坐在地板的墊子,靜靜等他說話。

“沒什麼,什麼事也沒有。”

慕容婉兒驚訝地張了張嘴:“那為什麼突然地來找我?”

顏子語什麼也說,隻傻傻地坐著,停地喝可樂,很快一瓶可樂就被他喝完了。慕容婉兒又從冰箱取出一瓶,他打開又喝,咕嚕咕嚕的,連坐在對麵的慕容婉兒都能聽到喉嚨發出的聲音。這一瓶又完了。顏子語尷尬地笑了笑“好渴。”

“還要喝嗎?”

“,了。”顏子語緊張地擺擺手,他覺得一口氣喝人家兩瓶太可笑了,會讓她笑話的。因為擔心,汗就停地往外冒,額頭、鼻子,顏子語斷地用手擦來擦去,忙亂得很。他看見慕容婉兒看他。便解釋道“:這天真熱。”

“去洗把臉吧,安靜些,一會兒就涼快了。”慕容婉兒從廳裡的一個矮櫃的抽屜裡拿出一條新毛巾遞給他,指了指洗手間。

顏子語聽話地走進去,擰開水龍頭。他指著鏡子中的自己說,沒出息,光知道喝飲料,實在是傻。顏子語在裡邊磨蹭了很長時間,就像女孩子約會男友一樣,細細打扮。他摸了摸掛在掛鉤的內衣,還溫著呢。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慕容婉兒覺得奇怪,這小子洗個臉怎麼會這麼慢。

她想起來剛才洗的內衣都掛在裡邊,覺得實在好。推門而進,發現顏子語在掛毛巾,手指就挨著它們了。顏子語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怯怯地問:“掛這裡可以嗎?”

“哦,可以。”慕容婉兒臉色緋紅,說著就往外走。

顏子語也跟了出來,坐在了原位。

慕容婉兒也坐下來,問他這些年學習的情況,他媽媽生意如何,他都一一說了。一問一答,句式簡單,很快又都陷入沉默。慕容婉兒覺得蹊蹺,他絕對有事情才來的,為什麼吭聲?是想考美院嗎?問他,也說是。那是怎麼回事。平時慕容婉兒的話就多,雖然三十歲,但由於沒有成家,心態還是姑娘般的,羞澀而多語。該問的已經問了,該說的已經說了,她在等顏子語說來找她的理由。

沉默了很久以後,顏子語突然問她沒結婚嗎?慕容婉兒有點高興,當然隻表現在心裡,臉還掛著奇怪的笑容,輕輕地搖搖頭。這個毛孩子,這是他該問的問題嗎?

顏子語像是得到某種鼓勵,轉瞬興奮起來,眉飛色舞地給她談學校的事,球隊隊長劉修陽一些軼聞趣事,班主任蛤蟆楊的醜陋長相。因為他個子矮,又胖,宛如一個行動靈活的蛤蟆,所以有調皮的同學給他起了這個外號。

他滔滔絕,管慕容婉兒是否喜歡聽。

“那個劉修陽呀,球踢得兒好,可學習糟透了。

他在慢四班,就那還是全班第五,倒數的。他也急,說反正他老爸有錢,考大學,老爺子會送他去澳大利亞。他才管呢?隻要能踢球,他什麼都可以管顧,比賽練習可得用功了,愛足球怕比愛爹還多。

老師常拿他給我們做反麵典型,說像劉修陽這樣子,光知道踢球,彆說考重點大學,連西安基大也沒門兒。我常常替他捏把汗。他是我鐵哥們,老師說他我都臉紅。

可沒辦法,他愛學習,誰使勁都沒用。而我能幫他的隻能是給他抄我的作業,我們班級同,可是他連作業常抄得麵目全非。”

正說著,顏子語咽了下口水,看慕容婉兒笑眯眯地在聽,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給他獎勵一般,他又快樂地說起來。

“劉修陽渾身下都是牌,可以說領導我們學校男生裝的新潮流。雖然他學習好,但誰也敢瞧起他,他老子有錢,好像給學校捐了幾十萬,就是想讓他在這個好學校熏陶熏陶,興許能考大學,最差也至於走到邪路去。他學習好,可這也能怪他,他就是學通數理化。但能畫一手好漫畫,隻幾筆,很傳神。而我們班主任的外號也是他起的,絕對準確。

“你說逗逗,叫‘蛤蟆楊’,蛤蟆楊教我們英語,四川人,個子矮,又胖,夠著黑板端,一蹦一跳地往寫,也真絕,跳一次能寫半個英語單詞。其實她人挺好的,課極其認真,就是長得太難看,眼睛凸,鼻子語,嘴巴又大。聽其他老師說她還是北師大畢業的呢。她脾氣可壞了,動動對我們發火,嫌我們用功,隻知道玩。這當然要得罪我們了,至少,我們暗地裡叫她‘蛤蟆楊’,她要知道,鼻子非氣歪行。”

一直是顏子語在說,直說得清了幾次嗓子,還意猶未儘。慕容婉兒一直笑眯眯地聽,也插言。現在孩子多幸福,還知道珍惜,想當初她在邊疆小城,中學得有一天沒一天的。想著想著突然就走了神,眼睛雖還看著顏子語,心早回到了那個年月。

“慕容老師,你沒事吧?”看見慕容婉兒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顏子語有些知所措。

“沒什麼,你繼續說你的,蠻有意思的。”慕容婉兒從地板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擦了擦眼角,又露出微笑來。

“你是是愛聽?”顏子語想他談這些學校的事慕容老師肯定喜歡聽,其實講了這麼多,他也覺得挺乏味的,一看牆的掛鐘,已五點十分了,他站起來,打算走。

慕容婉兒也站了起來,又問他:“真的沒事嗎?”

顏子語搖搖頭,說:“就想看看你。”說的很輕,怕被人聽見似的。

慕容婉兒一愣,這孩子還挺念舊情的,隻教了他一年畫,還記得來看她。但看到顏子語快樂又緊張的模樣,她覺得奇怪,十幾歲的孩子是大有這樣懷舊之心的,何況是男孩子。

想這些了,慕容婉兒打掃了房間,繼續她的午覺。午休習慣了,睡好,晚什麼也乾成。都五點多了,過半個小時就要開飯了。困乏的她沒有一點點胃口,像被彆人注射了一針真是一樣鬆弛地躺倒在床奇怪,剛才顏子語在的時候,腦子清楚,反應敏捷,而他一走,睡蟲就從四麵八方圍攻過來,睡行呀。

然而真正躺在床,又睡意全無,心跳反而加快了。

奇怪。她索性拿起床頭的聖經》看,隨便翻竟是詩篇那一部分,投靠主者乃有福:“你們要嘗嘗主恩的滋味,便知道他是美善,投靠他的人有福了!

耶和華的聖民哪,你們當敬畏他,因敬畏他的一無所缺。

少壯獅子還缺食忍餓;但尋求耶和華的什麼好處都缺眾弟子啊,你們當來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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