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師傅已經受傷,我沒有時間再繼續浪費了。
給自己壯了個膽,我再次走到小洋樓一樓的門口,輕輕推了一下門。
門沒有鎖,裡麵也是黑漆漆的。
不知為何,我感覺此時樓裡麵的溫度比起當初我感受到的那種寒冷要好了許多,也不知是不是師傅?剛才做了些什麼。
手中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羅盤,這玩意兒之前用過一次,當時完全找不到方向,到處亂轉著,但現在全好了很多,默默的指著一個地方。
那個方向我記得,就是閣樓所在。
毫不猶豫的從樓梯往上爬。
讓我意外的是,這次我根本什麼都沒有遇到,不僅如此,越往上走,我察覺自己的燈光好像比以前要更亮了一些。
難不成這吸收邪祟的力量從進門的時候就開始了?之前沒發現,現在來看這對我來說可是莫大的優勢。
在走到三樓,我忽然察覺周遭的血腥味有些濃厚。
而且空氣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摩擦的聲音。
和之前的狐狸到處奔跑的聲音不一樣,這聲音讓我聽的有些冒雞皮疙瘩,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很有可能是一隻……
沒來得及細想,我忽然察覺在不遠處的一個房間窗戶裡,一雙眼睛一閃而過。
那顏色泛著紅光,不可能是正常生物。
我想都沒想,直接衝著那道燈光就追了過去,
房間的門沒鎖我直接推開了,嘗試著按了一下燈,居然還可以打開,這是一個看上去很久都沒有人住的房間。
房間裡什麼都沒有,但毫無疑問,血腥味就是從這裡麵傳出來的。
我試探著往前方走去,看到桌子上居然擺放了幾張照片,其中一個人有些眼熟,於是我情不自禁多看了幾眼。
“這是這不是我嗎?怎麼會?”
但是我愣住了,這照片上有一個麵容與我極其相似的人,而他的旁邊則爭著陸小靈她的母親。
我嚇了一跳,但是定睛一看,發現實際上並非如此,那必然不是我,因為在照片的右下角還打印著照片拍攝的時間,這照片已經是在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兒我還沒出生呢。
而且陸夫人那時候麵容也非常年輕,臉上笑容天真浪漫的樣子,人畜無害還有幾分可愛,並不像現在一樣透露著人心險惡四個字。
鬼使神差的,我偷偷收起了這張照片。
但血腥味的來源依舊沒有找到,我在房間的四角四處打探著。
忽然在站到某個方位的時候,羅盤針忽然改變了方向,直直指著床的位置。
但此時床上空無一人。
我心裡有個不好的猜測,走到床前低頭一看。
“我靠!”
看到我在床下那張寫滿驚恐的臉,我當時罵出了聲。
這是一個女子,麵容和陸小靈非常相似,但是要紅潤不少。
重點是,她這身衣服我認識,陸小靈的妹妹。
她妹妹蒙著嘴,渾身上下都是血,滿臉驚恐的看著我。
“不,不,你不要殺我,我已經知道錯了……姐姐你放過我吧。”
“我不是你姐姐,她到底去哪裡了?我還在找她呢!”
我皺起了眉頭,她的情況看上去已經快要崩潰,不知道受到了多大的驚嚇。
更重要的是,我們出去隻不過10分鐘的時間,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出過房子,她怎麼會在這裡?
和她說話已經說不進去,我直接上手把她從床底拽了出來。
自己為她檢查了一番之後,我發現雖然她全身都是血,但卻一點傷口都沒有。
現在忽然多了個拖後腿的,一直在說胡話,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該不該把她帶走。
就在我思索之時,忽然我手邊的燈開始忽明忽暗起來。
白燈明滅,靈物前來。
這靈物指的不僅僅是那些邪祟,也可能是沒什麼威脅的,白魂一類的東西。
我心中反而放心了些,至少有人可以問點事情了。
從兜裡掏出糯米和用來上貢的香,再加上紙錢之類的東西,按照步驟開始請魂現身。
雖然知道現在這棟房子已經被邪祟控製住,但這個房間的溫度是正常的,我也沒有其他選擇,隻能當做這房間不受影響。
大約練了有10分鐘的咒文,忽然,插在糯米碗中的那一束香開始扭曲起來。
來了。
我現在已經顧不得是凶是吉,隻要是個稻草就先抓住。
我對著香拜了拜,恭恭敬敬的問道。
“無意叨擾此處的先生,不知能否聽在下問幾句話?”
冉冉升起的煙火好似懂得我的話,開始劇烈的快速搖晃起來。
我要說我一點也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一咬牙,一個響頭,頭埋在地上,等待著顯靈。
“嘶……”
隨著鱗片和地麵摩擦的聲音,我眼前出現了一段懸在半空中的白色鱗片。
我乍一看還沒有看清楚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稍稍抬起頭,卻發現周遭也開始有東西正在逐漸現形。
在這個房間當中原來盤踞著一整隻體型巨大的白蛇。
這房間,說真的,麵積已經是我之前在鄉下房間的兩三倍了,可是這隻白蛇在裡麵呆著還是一副憋屈的樣子。
“為何而來?”從我頭頂傳來低沉空靈的聲音,好似某種奇怪的樂器。
我恭恭敬敬:“風水師,為救人而來。”
白蛇在四周轉了一圈。
它的鱗片在和地麵摩擦的時候發出沙沙的聲音,我低著頭不敢去看它。
“孽緣糾纏,雙生為害,人鬼無道,此處不該來,無關之人休得靠近,回去。”
這時候,在一邊幾乎已經嚇傻的陸小靈的妹妹忽然站了起來。
我嚇壞了,想要上前製止她走出門,但此時眼前的這條白蛇讓我不敢抬起頭。
“不,我現在就要逃出去,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媽媽,我要出去找媽媽!”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嘶啞,語氣幾乎帶著一絲癲狂。
我瞥了一眼,這條白蛇。
她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好像這個女子對它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我心中著急,正準備站起身,要知道這房間此時看來是在這條白蛇的護佑下算是安全,但要是出去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