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長時間的夢,夢中自己正一席黑衣,身上布滿武器,一個乾練的短發,一臉的迷彩,正穿梭在一片叢林之中,身姿敏捷,突然,不幸被敵方的狙擊手一槍擊中心臟,就在即將倒地的時候,一道光閃過,再轉回來就到了這個世界,玄毓,誅生一開始的戲謔,後來邊關殺敵,與霧隱閣閣主孟祥的相識,乾斌的相救和悉心照料,凱旋而歸卻被奸臣所害,王勳一臉的奸詐模樣,自己腿短的時候,乾斌將自己救出待會天儀,整日與自己相伴的時光一一像播放錄像帶一樣從自己眼前閃過。
忽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熟悉的圖案印在眼前,記憶中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卻不小心拉到了腿部的傷口。
“啊——疼!”
門外,玄毓聽到南洛的聲音,開心的衝了進來。
“洛兒,你醒了!太好了,終於醒了”
見到玄毓,南洛不禁從眼角劃過淚水,輕輕地捧起玄毓的腦袋,看著這張日思夜想時時牽掛的臉,禁不住又是一場梨花帶雨。
猛地一下,突然想到了,怎麼會在夙薑,怎麼眼前人不是乾斌,而是玄毓?!
南洛搖搖頭,疑惑的問:“玄毓,我,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的腿怎麼回事,明明沒有了知覺,這個時候為什麼那麼疼。”
“嗬嗬,你忘了嗎?在天儀一個神醫幫你刮骨換筋的啊,現在你已經好了,腿傷呢也在慢慢恢複,用不了多久就恢複的差不多了,神醫說,半年之內你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那,那乾斌呢,我怎麼,怎麼又莫名其妙的,回到這裡了,我記得,之前還在,還在天儀的皇宮裡,神醫給我治療腿傷呢,怎麼回事,我,我又回到這裡了。乾斌呢,乾斌呢!”
玄毓將激動地南洛往懷裡一擁,緊緊地抱住。
“乾斌很好,他說,他很愛你,但是他把你讓給了我,因為,跟我在一起,你才是最幸福的,他說,他看過的你最美麗的笑容是在和我一起的時候,是想起我的時候。所以,忘了他吧,隻要記住他的好,他的成全就夠了,我愛你,還有我呢,我愛你!”玄毓抱著南洛,語氣有點激動,聽起來還有幾分哽咽,眼角也默默地滑下了幾滴淚水。
“乾斌,乾斌,玄毓,你是不是對他做什麼了,是不是!”南洛顯然不相信乾斌真的會毫無保留的將自己放手,拱手讓與玄毓,那樣他真的甘心麼?
“沒有,南洛,你要相信我,你不要激動,你的腿傷還在,你不能激動,我真的沒有對乾斌做什麼!我對天發誓!”
“那我是怎麼回到這裡的。”
“你已經昏迷了三四天了,神醫說你的腿傷在刮骨換筋的時候流血太多,所以你會有短暫性的昏迷。神醫老先生說大概五六日才可以清醒過來,現在看來太好了,比預期的要提前。”
然後,玄毓轉過身子,對身後的誅生說到:“速速去把從天儀帶回來的,乾斌殿下贈與男姑娘的各種名貴藥材按照神醫開的單子一份不差的熬製出來,給南姑娘服下。”
“洛兒,放心吧,有我在,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乾斌,乾斌終究還是把我放手了嗎?他、、、、、、、”
“他,挺好的,沒事。”玄毓趕緊打斷了南洛,他不想也不希望聽到南洛不斷地提起乾斌,男人心裡都是這樣,永遠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心愛的女人不停的提起另一個男人,即使知道最愛的是自己,但是心裡也不舒服,都是小心眼,何況又是一個獨裁,專橫跋扈的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真的嗎?真的沒事嗎?我記得,之前神醫老先生為我刮骨換筋的時候跟我說過,換的是一個健康男子的大腿肌腱,我總是隱隱覺得是乾斌,告訴我,是不是乾斌,告訴我,告訴我好嗎?”
“洛兒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鎮定一些,是的,是乾斌,他自己跟神醫老先生要求一定要用他的筋。”玄毓終究還是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
“什麼!那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有沒有事,有沒有事!”南洛聽說乾斌為了自己的腿可以恢複,不惜犧牲自己的腿筋,她不知道隻是而乾斌半月之痛沒有大礙。
“沒事,他沒事,神醫說了,隻是休養半月就好了,他並沒有大問題,就是最近下不了床,但是隻是一時的,對他今後的生活沒有絲毫影響,為了你,他付出了很多。”話說出口,口氣有些落寞,說到底,玄毓從心裡覺得自己做的不如乾斌,付出的也沒有乾斌對南洛付出的那麼多。
“是嗎?隻是半月,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南洛此時看向玄毓,一臉的愛慕,輕輕地將頭靠在玄毓胸口,靜靜的靠著,玄毓輕輕地抱著南洛的腦袋,好一副男才女貌,才子佳人。
而此時的天儀,乾斌靜靜的躺在床上,望向窗外夙薑的方向,自己一個人喃喃自語道:“南洛,祝你幸福。”
“長孫殿下,您真的甘心嗎?如此這般就將南洛姑娘拱手讓人,甘心嗎?”一旁的小太監看到乾斌如此出神,忍不住問道。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南洛終究是愛著玄毓的,我知道,她的心裡有我,但是我終究隻是我,不如玄毓在她心目中重的。”乾斌低著頭,望著手中南洛的畫像,落寞的說。
“那,殿下忘記了,答應霧隱閣閣主,好好照顧南洛姑娘的嗎?”
“孟祥大哥,嗬嗬。其實對洛兒最好的照顧就是把她讓給她最愛的人,隻有玄毓才是最愛她而她也最愛的人。”
“那殿下不愛南洛姑娘嗎?你自己相信你自己說的話麼?!”身邊的人激動地對乾斌說,這種事情真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自己伺候了那麼久的人,怎麼可以忍心看著主子傷心難過不聞不問呢?
“我愛她,所以想讓他更幸福。”乾斌手揮了揮手,示意下人不要再說了,自己內心的痛苦其實隻有自己知道,何必要讓彆人再來不停的安慰呢,其實這種安慰隻是會讓自己的內心更痛,更後悔。
話說南洛回到夙薑的消息傳了出去,不出一日,以是傳遍了整個皇室,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整日愛慕想念的絕世美人回到了夙薑。
“恭迎皇上!”門外誅生正準備出門為南洛煎藥,卻見到玄殤皇帝一席素衣出現在太子宮府邸,連忙上前下跪。
屋內玄毓聽得誅生的聲音,看了南洛一眼,笑了笑,說了聲:“安”。立馬從屋內衝了出去,走到門口,猛地一跪。“兒臣參見父皇,給父皇跪安。”
“快快起來吧,聽說南洛姑娘,你從天儀給接回來了?”玄殤皇帝慈祥的扶起玄毓,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做父親的怎麼會不了解兒子的心理呢?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深深的愛著屋子裡躺著的那個女子,如果強行阻止一定會適得其反,何況南姑娘又不是那種紅顏禍水,南洛一向關心政事,為國效力批戎帶刃巾幗不讓須眉,順著玄毓的意思,何樂而不為呢?
“快快帶我前去看望看望,南姑娘的腿受傷了不是嗎?”
“是,父皇。”起身之後,玄毓將手放在玄殤皇帝腰部前方一尺之處,扶著玄殤皇帝走進了屋內。
“參,參見,皇上,身受腿傷限製,不能起身相迎,希望聖上可以原諒。”南洛見門口進來之人是萬分尊貴的聖上,艱難的將身體向上努了努,麵向來人,吃力地說。
“慢慢慢,小心傷口,聽說在天儀,那天儀皇長孫求得一神醫,已經將你的腿醫治好了?”
“父皇,已經醫治好了,不過還需要靜養,靜養半月之後傷口就可以完全愈合,然後半年之內隻要不在受傷就可以恢複行走了。”見得南洛不方便,玄毓在一旁搶先說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啊。南洛姑娘,你覺得,玄毓這孩子怎麼樣啊。”玄殤皇帝說話其實還是蠻直接的,轉身看了看低著頭不說話的玄毓又轉過身看了看躺在床上嬌顏透紅的南洛,笑了起來。
“玄毓,挺好的。”南洛不好意思的看了玄毓一眼,不曾想玄毓此時也正盯著南洛看去,四目相接,愣了幾秒隨即就如同觸電一般各自低下頭去。
“哈哈,既然你覺得好就行,我知道玄毓喜歡你,可是玄毓自幼便於皇室親王之女訂有婚約,他是皇室太子為了皇室,他必須犧牲自己的幸福,而你也必須要委屈一點,我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是太子妃隻能有一個,所以你最多隻能做偏妃。”
“不,父皇,我的心裡隻有南洛,什麼公主親王之女的我都不喜歡,我也不要!”玄毓一聽到玄殤皇帝這麼說立即反駁道。他不允許自己的生活多出其他人,也不允許南洛受到一點點的委屈,偏妃就是對南洛最大的不尊重。
“放肆,這裡那裡輪到你說話,難道任何事都是可以讓你肆意妄為的嗎?!滾一邊去!”玄殤見得玄毓對自己如此放心,不禁怒火中燒。
“聖上,不要發火,我可以接受,隻要能和玄毓在一起,隻要我自己心裡知道玄毓是愛我的,就足夠了,我不奢求什麼。什麼榮華富貴,母儀天下都不是我所奢求的,隻要和玄毓在一起,隻要玄毓是真的愛我,就已經足夠了。”南洛看著玄毓,又帶著渴望的眼神看向玄殤皇帝,是的啊,隻要是在一起就夠了,可是從南洛的眼神中明顯的流露出一絲的落寞和失望,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人家是皇室太子,九五之尊,而自己出身卑微,乃是前朝罪臣之女,苟活,尚且是皇室留恩,能得到太子真心已經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了,還要奢求什麼呢?
“南洛,不,南洛,我不能讓你受這個委屈,這對你太不公平了,我的心中隻有你,也隻會有你,所有的人我都不要,我隻想要你!”玄毓緊緊抱著南洛,哭泣著說。
“玄毓,不要天真,不要衝動好嗎?南洛今世能與你相愛已是最大的滿足了,隻要你真心待我,名分無所謂的,哪怕隻是你身邊的一個小丫鬟,隻要能與你朝夕相對,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哼——哼!南洛啊,朕實在是對不起你啊,不過你得理解朕,為了國家的安定和邦交的穩定,太子身為一國儲君,必須要為了國家,犧牲自己的幸福啊,你要理解啊,南洛。”
“南洛明白,聖上放心吧,我不會去爭奪那些沒有用的名分之類的,我隻要玄毓真心待我。”
南洛轉向玄毓,緊緊地相擁在一起,輕輕地在玄毓額頭上吻了一下。
“朕回去了,你調整調整,改日參加玄毓的成親大典,成親大典之後就為你舉行冊封儀式。”
“多謝父皇。”南洛和玄毓異口同聲的說。